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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小鸡子,小扁嘴明显地感觉到小主人的实质性地杀气,叫着一哄而散。
“你干啥了,又撵小鸡子?”谢奶奶刚刚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副乱象,以为谢暖衣又调皮了,不由得训道,“马上都是要上学的大孩子了,还这么皮,小心先生到时打你手心。”
先生?是老师吧。
她都要忘记了,奶奶一直就是这样称呼老师的。之前她小的时候,谢奶奶去学校找她,口中称的就是先生。那时班里的学生一阵的起哄嘲笑,她感觉很没面子,对谢奶奶说话时语气也不好了。
谢奶奶虽然不认识字,但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学校。就算是在家里提起来,也再也没有说过“先生”,都改为了“老师”。
他们伤了谢奶奶。
“奶,你不是说带我去捡煤渣吗?不去了吗?”谢暖衣看着谢奶奶把小鸡与小扁嘴归到圈里面,她乖乖地呆在一边,小声地问。
“你想去啊?”谢奶奶笑着说道,“想去的话明天奶带你去。”
谢暖衣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谢奶奶竟然答应了。看来之前的小偷事件基本上是圆满的结束了。而她的表现应该也没有引起大的怀疑。
第二天,谢暖衣整装待发,准备跟着谢奶奶去捡煤渣。谢继业看到了,有些奇怪地问道:“暖衣,你穿成这个样子准备去干啥去?”
从回来后,谢暖衣就觉得很奇怪。之前谢继业除了地里还是地里的忙活,家里的事情大多数的还是吉青梅在管。可是回来后发现,似乎不是这样。
吉青梅也管,但是谢继业比之前操心了很多。她不知道这是她接二连三地出现意外的结果,还以为那时年纪小,开智又晚,记忆出了偏差。
谢暖衣看看谢奶奶,没有说话。
谢继业心里有些难过还有些生气,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呆了。村子人都说她应该拜拜菩萨去去秽气,可是村子里的庙宇毁了还没建,周围的道观什么的也几乎没有人烟。看来真该好好打听一下,要不请一尊回来?
谢奶奶看谢暖衣的样子,知道她是征求她的同意,就对谢继业说道:“暖衣的入学手续不是还没下来吗?不是说让她随着下一年再上吗?反正现在年纪也小,再等一年也没有什么的。她一个人在家里,你们也不放心,不如我带着她去捡煤渣。”
谢继业看了看小女儿,有些被吓怕了,迟疑地问道:“能成吗?那里人那么多,十里八村的人都有。”
谢奶奶摆了摆手:“没事。是有十里八村的,可是一般都是一个村的,一个大队的在一块儿,半天也捡不了多远。就当是玩了。”
谢奶奶说了好久,谢继业才稍稍地放下心来,同意了。吉青梅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很早地就出门了。不过,可能也与谢暖衣的性格有关。谢胜男与谢安石回来后第一时间还是找粘着吉青梅。
谢暖衣被谢奶奶用一块头巾包着头也出门了。拐过她们的小胡同,外面就是一条大路,沿着大路走没有多远,就有一条贯穿南北的大道。这条道也是她们要修的路。这条路在后来的交通里也是要道。
谢奶奶一路与人打着招呼,不大一会儿就不走了。谢暖衣回头看了看,就算以她的小短腿计算,也不是很长的距离,怪不得谢奶奶说没有几步呢。
谢奶奶给了她一个用粗一点的铁丝拧的小铁耙,让她在她的身边扒着玩。
谢暖衣看着手中简陋的工具,知道了,谢奶奶是真的让她来玩的。她之前到底该有多缺心眼,会以为自己真的来干活的,谢奶奶在用童工?
谢暖衣漫不经心地扒拉着玩着,煤渣煤渣,顾名思义,就是烧过的煤留下的残渣。想从这里面捡出煤来,那真是费力不讨好的。不过,现在的农村,生活刚刚复苏,大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捡一点有用的东西的机会。
谢暖衣忽然觉得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她抬起头,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认识的人。不过倒是觉得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记忆偏差。
她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不由得低下了头,手无意识地扒着,等了一小会儿,又猛地抬起头来,竟然还是没有发现。她想了想,挪的又离谢奶奶又近了一点。
“贴着我干啥?”谢奶奶回头看了谢暖衣一下,嘀咕了一句。谢暖衣没有说话,谢奶奶又安抚了一番继续拣。
在谢暖衣看不到的缝隙中,一个面目腊黄的女孩又盯着她看了又看。那人不时地皱皱眉,心里暗暗嘀咕:谢暖衣,这个前世最好骗的人,感觉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为什么感觉不大好?难道是之前的事情让她早早开了心智?有了警惕?
这似乎不大好办,前世的时候,应该就是谢暖衣不知道的情况下扒拣了一个姆指大小的钻石。是少有的黑钻,可惜这个傻瓜不知道,被人两句哄走了。
要不是机缘巧合下,她也不会知道。现在,哼哼。
面目腊黄的女孩子感觉刚刚谢暖衣并没有认出自己,她起了试探一下的心思。
谢暖衣有了前几次的经历,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肯定是小心再小心。时时不离谢奶奶左右。
“哎,你干啥?看看弄得哪儿都是灰。”
谢暖衣顺着训斥的声音望过去,看到一张熟悉的面目腊黄的女孩子。她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想不起来是谁。但是,她很确定,这人是来找碴的。
谢暖衣慢慢地抿着嘴角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正感觉无聊呢,你就送上门来了。
“哎,你咋回事啊?”面目腊黄的女孩子看到谢暖衣傻呆呆地对她笑了,又正好看到她的手要拣一个黑亮黑亮的“煤渣”,不由得急切地道,“那是我扒出来的,你咋偷啊,不对,你咋能抢……啊!”
声音刺耳得让谢暖衣的手一抖,那个人叫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