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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禹行的视线停留在她的锁骨处,银色的链子上那一抹小小的圆环,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一根玄,轻轻一颤。
眸光微微一敛,目光重新落在她精致的脸上。
“桑桑,你要出门?”凌菲扬起笑容,维持着她一向的温柔模样。
秦桑自上而下睨着他们,噙着薄笑的唇微微掀动,“陪我爸出席一个晚宴。”
“你不是一向讨厌出席那种场合?”一旁小心翼翼地扶着凌菲的腰的陆禹行蓦然出声。
秦桑一步一步往下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一声都格外的沉重,缓缓踱步至他们的面前,伸手撩一下披肩而下的卷发,显得风情而妩媚,凤眸含笑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妖精。
陆禹行盯着她这副勾人的模样,眼神骤然黑沉下去。
“小叔,人都会变的,以前不喜欢,不代表我现在不喜欢,”她眉眼之间,弥漫着一层讽刺的冷淡,“就好比,以前我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了,是一个道理,不是么?”
陆禹行垂眸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女孩,褪去了曾经天真的青涩,如今的她似乎能轻易将女人的风情玩弄于鼓掌,那个带着点愚笨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变成现今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竟然一无所知。
他抿着薄唇冷眼相看,却一言不发。
四目相对,两两对峙,周遭仿佛陷入了真空里,而凌菲这个人,生生被排除在外,仿如空气一般。
凌菲莫名地害怕这种沉默,属于他们两人之间奇特的气场,她格格不入,不由得眉骨轻轻一跳,轻声道,“禹行,我的腰有点酸,想回房休息了。”
秦桑错开目光,意味深长地瞥了瞥凌菲,那眼神讥讽到极点。
“走吧,我扶你上去。”陆禹行道。
凌菲笑着朝秦桑说:“桑桑,祝你晚宴玩得开心。”
“谢谢。”说完,秦桑与他们错身而过,徒留下一阵清香。
凌菲抓紧了陆禹行的手腕,大方体贴地道,“禹行,我自己可以,你要是忙,不用管我,没关系。”
陆禹行顿了一秒,“我扶你回房。”
尚未走远的秦桑听到他们的对话,脚步迟疑了一下,捏着包的手指紧了紧,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原来他不是不懂温柔,只是不会对她温柔。
凌菲,轻易得到了她曾经幻想的一切。
车停在门口不远处,司机站在门边,待秦桑走近,主动拉开了车门,半弯着腰,“小姐。”
秦桑扬着唇,委身坐进去,“爸,等很久了?”
秦有天换上了整洁的西装,病态的面容此时也显得容光焕发,目光在秦桑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笑吟吟地道,“不久不久,女孩子就应该仔细打扮,爸爸懂得。”
秦桑笑得眉眼弯弯,揶揄道,“我终于知道我妈为什么会看上你了!”
秦有天符合着,“为什么?”
“女人最喜欢男人无限的耐心地等待啊!”
“贫嘴!”
司机发动车子,稳稳地往前开,他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也不由得会心一笑,只有小姐在,大爷才会露出笑容,小姐不在这些年,整个秦家都是沉寂的,没有一丝生气,现在终于好了。
……
佣人敲了敲房门,“二夫人,您是下楼用晚餐还是我们端上来?”
凌菲穿着简单的居家服,“我下去吃。”
佣人主动扶着凌菲,下了楼,偌大的餐厅里除了佣人再无一人,凌菲不由得一怔,“二爷呢?”
“二爷晚上有应酬,出门了。”
“有说是什么应酬吗?”
“好像是一个晚宴需要出席,具体的没交代。”
凌菲捏着汤匙的手一抖,碰到了陶瓷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汤不小心洒了出来,溅到了她白皙的手背上。
“二夫人!”一旁的佣人一惊,“您没事吧?”
凌菲放下汤匙,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抽过一旁的湿毛巾擦拭了下,眼神微微慌乱,淡声道,“没事。”
林嫂也走了过来,抓过她的手看了一眼,“都红了,快去拿烫伤膏过来!”
女佣闻言小步跑了去。
凌菲微微一笑,“林嫂,我真的没事。”
女佣很快拿着烫伤膏回来,林嫂接过便帮凌菲涂,嘴巴还叨叨絮絮着,“你说你和小姐都是女人,小姐就比你懂得呵护自己的身体,以前小姐碰到一下,都会咋呼呼地大叫毁容,二爷那时候都……”
凌菲含着笑,收回手,从椅子上起身,“林嫂,我觉得有点累了,想上去休息。”
林嫂楞了一下,“你这饭都还没吃……”
“我不饿,一会儿饿了我再吃吧。”
凌菲有点落荒而逃地离开了餐厅。
秦桑和陆禹行的过去,一直都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横插在中间,她总有种随时会失去一切的心慌。
没人知道她内心承受着什么样的煎熬,秦桑从一出生就万千宠爱于一身,而她却一直是被人利用的道具,她想要的一切,只能靠自己争取,可为什么怎么努力,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
夜幕降临,觥筹交错的晚宴,旖旎和华贵四处洋溢着浅耳低语的交谈和欢笑声。
秦桑挽着秦有天的手缓缓步入会场,顿时吸引了四面八方的目光,或惊艳,或玩味,或羡慕,原本热闹的会场,有片刻的错觉,似乎安静了一般。
周旭尧骨节分明的手端着酒杯,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摇曳着,他正被几个男人围着,噙着淡笑交谈,察觉到会场气氛的变化,不由得抬眸,那道米白色的身影就那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他的眼帘。
看着她和秦有天矜持有度地跟周围的人打招呼的乖巧模样,周旭尧忽然觉得特别有趣,其余的人说的话,他也听得漫不经心了。
秦桑很少出席这种场合,不过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应付起来不算吃力,只是有点疲倦,尤其是,面对一个又一个所谓的青年才俊。
大部分都是一些富二代富三代,也并非说全无本事,只是这种少爷大概是从小被宠坏了,没吃过亏,所以打量秦桑的目光有些肆无忌惮,或者说,猥琐。
秦桑太过熟悉这种恶心的眼神,若不是秦有天在,她大概早就翻脸了。
秦有天忽然拍了拍秦桑的手,“桑桑,你留下来陪荣先生聊一聊,爸爸去跟一些熟人打个招呼。”
“好。”秦桑懂得秦有天的想法,不但没有排斥,反而喜形于色,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荣先生,桑桑很少出席这种场合,有劳你照看下。”
“秦董事放心,我会照顾好秦小姐。”
秦有天前脚跟一走,秦桑马上拉下了脸,挑眉冷笑,“荣先生?荣氏的大公子,荣子桢?”
荣子桢轻轻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眼底含笑,“难得秦小姐竟然记得我。”
秦桑皮笑肉不笑地扯唇,“大概是荣公子给我的印象太深刻。”
追溯起来,两人结下梁子,还是在高中的学生时代,荣子桢可以说是各方面都算是男生当中的佼佼者,对秦桑也是早有意思,不过亲桑显然不知道他这号人物的存在。
有一次秦桑和同学去电影院看电影,这厮玩起了小流氓的把戏,把秦桑堵在了一条巷子里,结果被秦桑踹中了他的老二。
叛逆的青春,不管男女总会因为一点小事儿冲动,荣子桢被秦桑踹下的仇,自然是牢牢记着,然后在一次班级一个女同学生日宴上,想要强吻秦桑,很不巧,被陆禹行给撞破了,下场可晓而知。
陆禹行将他揍得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事后他便再也不敢随便招惹秦桑了。
他是唯一一个因为想染指她而被陆禹行揍的人,秦桑自然记得一清二楚了。
事情过了那么久,两人也一直毫无交集,如今在碰面,显然有点尴尬,更别说秦有天竟然有意思撮合他们了。
真是冤家路窄!
荣子桢环视了四周一下,“陆禹行怎么不陪你一起来?”
蓦地,他恍然顿悟般,“噢!不好意思!我忘记了陆禹行已经结婚好几年了。”
秦桑冷眼睨着他,绯唇抿紧。
他这是在嘲讽,秦桑又何尝不懂?年少时候有多疯狂,如今就有多打脸。
荣子桢笑得有点恶劣,“怎么?秦大小姐现在都沦落到相亲的地步了?”
“荣子桢,”秦桑勾着笑,眉眼轻扬,“你最好闭嘴,否则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荣子桢低头贴着秦桑的侧脸,秦桑欲躲开,他却一手扶住她的腰,低声耳语,仿佛情侣之间的亲昵,“你爸在那边看着呢。”
秦桑一僵,咬牙切齿,“荣子桢,再不拿开你的脏手!”
“如果我偏不呢?”荣子桢盯着她的眼睛,“你要怎么样?”
“荣子桢,你当真以为我不敢闹了?”
“桑桑,你还是这么漂亮迷人,跟以前一样。”荣子桢的眼底露出一丝迷恋,甚至想要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这一回,秦桑真的是忍无可忍,手里的红酒刷一下,全部泼到了男人的脸上,荣子桢呆愣住,附近的一些人也全是一怔,目光错愕看着这一幕。
秦桑把酒杯搁置在长桌上,冷冷道,“不自量力!”
直到秦桑的身影消失在会场,荣子桢才回过神,地神咒骂着,然后有点狼狈地离开现场,小小的一段插曲,并未有多少人注意到。
很不巧,周旭尧将那一幕全部看在了眼里,盯着女人消失的背影,他抿了一口红酒,“抱歉,失陪一下。”
秦桑转身出了会场,沿着小径往人少的地方走,走着走着便到了泳池边上,却意外地撞见了一个人。
陆禹行颀长的身躯倚在一根灯柱下,柔和的灯光自上而下笼罩着,他阴柔的脸分辨不出神色,只觉得一身孤清冷寂和夜色化为一体。
男人的手指夹着烟,星火明灭,袅袅的青烟屡屡晕散在昏暗中,愈发显得他神秘莫测。
“你怎么在这里?”秦桑蹙着眉,眼神有点冷漠。
陆禹行淡淡地开口,“我有收到邀请卡。”
他看着她,那冷艳的妆容,是她回来以后出现得最多的妆容,烟视媚行,性感却又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侵犯的神圣模样。
秦桑气结了一下,转身欲从他身侧越过,手腕却被他微凉的手掌扣住,“去哪儿?”
“去哪儿与你何干?”秦桑甩开他的手,嫌弃地看着他,“公众场合,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拉拉扯扯的有损我的名声!”
出来透透气都能遇上他,真的是不能再心塞了!
陆禹行的手落了空,连带心里空了一块,“以前你可是不分场合缠着我,也不见你在意名声。”
“以前?”秦桑冷笑,扬起下巴,“以前代表着过去,过去的事情现在再拿来说事,比觉得很可笑?”
陆禹行的视线落在她的锁骨上,唇角扯动了一下,几不可察,“那么,你还留着这个,就不可笑了?”
女人圆润白皙的肩膀裸露在灯光下,纤细的美人骨异常性感,一条银色的链子串着一枚尾戒,成了最简单的点缀。
闻言,秦桑身体蓦地一僵。
陆禹行冰凉的手指已经触上她锁骨处的肌肤,凉意侵蚀着她的神经,使得她动惮不得。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住那一枚尾戒,低沉的嗓音融在夜色里,“还留着它做什么?嗯?”
秦桑啪一下打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是习惯了而已,你以为什么?”
陆禹行定定看着她的眉眼,岿然不动,秦桑忽然伸手拽住项链用力一扯,项链便断了。
她眼角眉梢都是绵长的笑意,不见半点狼狈,“你倒是提醒了我该扔掉了。”语罢,她抬手一扬,泳池发出咚一声,然后恢复平静。
陆禹行暗沉的瞳仁在那一瞬,狠狠一缩。
秦桑摊开手,眉梢眼底有星星点点的笑意,璀璨夺目,“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舍不得吧?”
陆禹行缄默着,宛若一座千年的大山,浑身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冷,在那么空旷的地方上,秦桑也觉得要喘不过来气。
秦桑被他冷寂的目光盯得发怵,却不肯示弱,与他对峙着,彼此坚持着。
终于,陆禹行将手里的烟扔在地板上,用脚碾熄,单手抄兜,长腿一迈,颀长的身躯骤然靠近了秦桑,她心尖骤然一缩,他却从容不迫地从她身侧越过。
秦桑呆呆傻傻地站着,身体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整个人都石化了,甚至无法转身回头去看他的背影。
两人就这样,背道而驰,他干脆利落得没有丝毫留恋。
夜里的凉风飘过,凌乱了长发,秦桑的视线缓缓落在了一旁的泳池里,水波漾着淡淡的波纹,将一池柔光揉碎,像是漫天的星辰坠落。
周旭尧站在一边的暗角里,背靠在一堵墙上,眸光淡淡凝着那个站成雕塑的人影,低头抽了一口烟,星火骤然点亮,在他深邃的就地映出一点红色的光斑。
一口浓烟未滑到肺部,忽然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他骤然站直了身体,长腿迈开瞬间往泳池边上冲了过去。
光线昏暗不清,泳池除了波纹,什么都看不见。
周旭尧甚至连外套都顾不得脱下来,便纵身一跃跳进了泳池。
水底下暗不见底,他朝那一抹白游去,从后面扣住她的脖子带着她便往上浮出了水面。
秦桑跳下去是为了找那一枚尾戒,结果忽然被人扣住的时候受到了惊吓,呛了几口水,胸口顿时难受得不行。
哗啦一声,周旭尧带着她游到了泳池边上,把她托举趴在岸边,秦桑一阵猛咳,呛得眼睛都红了。
“这么点事就寻死,你就这点出息了?”周旭尧抹了一把脸,低沉的嗓音微讽。
秦桑好不容易缓过气,扭过头,看着周旭尧拿张俊脸忽然伸手泼了他一把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寻死了?”
“你要告诉我,你不小心掉进来的?”
秦桑抓着扶手往上爬,因为裙子湿透了,所以动作有点缓慢,她坐在泳池边上,居高临下睨着周旭尧,“先生,我只是掉了东西进去,想要捡回来而已。”
周旭尧蓦然失声,分不出喜怒地道,“你脑子进水了。”
所以,他是自作多情了。
秦桑看着周旭尧的手抓着扶手要上岸,忽然轻笑了一声,在周旭尧反应过来之前,蓦然抬脚,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我看脑子进水的人是你!”
周旭尧毫无防备地被她踹得扑通一下栽回泳池里。
水花溅起一片。
等周旭尧再次浮出水面,睁开眼便看见秦桑噙着一抹笑靥坐在边上,脚泡在水里,“怎么样?脑子的水清理好了吗?”
说完秦桑兀自发出一窜清脆的笑声。
她一身湿透,裸露在外的肌肤雪白,沾了水珠反射着晶莹的光,她笑颜绽放那一瞬间,身后的风景仿佛都成了一面背景,只有她是鲜活而耀眼的,美得惊心动魄。
人心动的那一刹,就是一种不可言说的触动。
周旭尧站在水中,恍惚觉得整个夜空都因为她而便得一片明亮,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底涌现一种全然陌生的情愫,而此时,他尚且不知,秦桑这个女人,就是甜蜜的陷阱。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扣住了秦桑纤细的脚踝,低声的嗓音如同大提琴在回荡,“玩得开心吗?”
“嗯?”
周旭尧性感的薄唇扬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还有更好玩的。”
秦桑想要挣扎,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被男人强劲的力道拽得重新跌回了泳池里,虽然是夏季,然而入夜以后,泳池的水温偏凉,懂得秦桑一哆嗦。
“你疯了!干什么!”猝不及防地掉进水里,秦桑条件反射地抓住了男人手臂,周旭尧顺势环住了她的腰,两人的身体就这样贴到了一起。
“你……”秦桑抬头,鼻尖不经意地擦到他的,声音变消匿在喉咙。
男人身体特有的热度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秦桑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也忘记了推开他,就以那么一个怀抱的姿态浸泡在水中。
“我怎么了,嗯?”周旭尧压低声音,目光灼灼盯住她。
他的声音让秦桑回过神,她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推他,“松手!”
周旭尧挑眉,“你确定要我松手?”他又凑近了几许,唇瓣几乎要贴上她的。
“臭流氓!”秦桑一惊,抬手一甩,正好甩中了他的脸,啪的一声,十分响亮。
秦桑的力道并不大,但是因为沾了水,所以打下去的时候,痛感便明显了一些。
周旭尧英俊的容颜很温淡,昏暗中,黑色的眼眸盯着她露出了温柔的笑,然而那笑容却让秦桑不寒而粟,好像她真的犯下了滔天的罪孽一般。
“这样就是流氓了?”男人的声音愈发低沉暗哑,透露着一丝丝的危险。
秦桑想逃,但是在水中她无处可避。
黑暗里睨见她惊慌的神色,他温浅地笑着,“现在知道怕了?”
秦桑感觉自己吸进肺部的空气都凉的,“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的眸色浓得像泼墨,“告诉你,什么叫流氓,可惹恼了流氓的后果。”
话音刚落,秦桑甚至来不及惊呼,便整个人被人抱着狠狠往下一沉,水湮没了她的呼吸,骤然缺氧的状态让她生生被呛了几口水,人便惊慌失措,然后呛得愈发的厉害。
就在她窒息的下一瞬,周旭尧又蓦然抱着她浮出了水面。
秦桑止不住心尖的颤抖,不停地咳嗽,手指也拽着男人的衬衫,力道大得骨指泛白,她的长发凌乱黏在她的脸上,瞧着狼狈到极点。
然而周旭尧并未给她缓冲太久,一口气刚顺好,秦桑只听得见一声低笑,然后又被强行拉进了水底。
水从四面八方灌来,听觉和呼吸全被夺去,秦桑承受不住,手胡乱地挣扎想要上去,周旭尧却将双手反扣住在背后,固定住她的身体。
思维变得混沌不清,乱成麻线。
越来越深,秦桑像是掉进了深渊里,脑海也变得空白一边,在最后一刻,她只觉得唇上一热,然后被两片柔软覆盖住,有空气渡入口中,她出于本能地张口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