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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眠?怎么了?”电话那端传来秦桑的呼叫,她对秦桑说,“你去忙吧,回头我和贞贞联系,我这边有点事,先不说,就这样。”
秦桑不可置信的拿着手机,气得七孔生烟,有没有搞错!
陈眠收起手机,蹲下身来,“夫人,你怎么样?摔着哪儿了吗?”
这位老妇人看着年纪在五十出头,陈眠一眼便认出她身上穿的是唐朝定制的旗袍,上好的面料,且她即使有些不雅的跌坐在地上,但依旧无法掩盖浑身透露出的优雅气质,有些眼力的都能明白,她非富即贵。
“哎哟哟……我好像摔着腰了。”
“我扶你起来,能动吗?”
“哎哟!”老夫人痛呼出声,“不行不行。”
陈眠正要开口,头顶上传来一道冷冽低沉的男人嗓音,格外的耳熟,“妈,这是怎么回事?”
陈眠抬头,就看见西装笔挺的温绍庭背光而站,周身笼罩在一片金光里,颀长的身姿愈发显得清冽。
妈?陈眠惊愕不止一点点。
她这跟温绍庭上辈子是得多大的恩怨,这辈子才会碰着个人都是他的血亲?
这隔三差五都碰着这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怎么又是你?”温绍庭轮廓分明的脸霎时间沉下去,眉头紧蹙,眸光清冽寒凉,怎么到处都能遇到她?
“……”我倒是想知道怎么又是你!
原本跌坐在地上痛的直呼的老夫人听到温绍那一句话,眼底一抹惊喜一闪而过,遂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你们认识?”
陈眠垂着眸子,僵硬地一笑,“我和温先生工作上有来往。”
说到工作,陈眠不由得想起今天会议上发生的那一出意外,思及此,脸上有些尬尴的神色。
温绍庭将目光从陈眠身上收回,自上而下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太太,您这是在干什么?”
陈眠默然,这男人对自己母亲就这个态度?
“哎哟哟,我扭到腰了……哎哟,痛死了……”
温绍庭看着她声情并茂的模样,眼角隐隐有抽搐的痕迹,伸手捏了捏眉心,十分无奈的说:“行,那我带您去找小四安排检查。”
“你把我丢给小四,你又要去哪里?到底我是你的妈还是小四的妈?”老太太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受伤的人。
温绍庭凉凉的说,“我看您这火力十足,不痛了?”
“哎哟!怎么会不痛?你赶紧陪我去检查。”
“不管怎么说,摔了一跤,有必要检查一下,温先生还是重视一些吧。”陈眠没发觉老太太的异样,见温绍庭一副不痛不痒的,愈发看不顺眼。
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一个温婉的女人,和一个优雅的老太太,他们三人出众的气质,和奇怪的行为,吸引了不少过路人停住脚步围过来,小声的议论起来。
温绍庭似乎听到什么碰瓷之说,本就冷峻的脸色愈发黑沉,乌云罩顶一般,他弯腰欲抱起老太太就走,哪知老太太却不干。
“你不要抱,抱着我的腰那受得住啊,你和这位小姐一起扶着我慢点走就好了。”
温绍庭的手一顿,微垂着眼帘睨了一眼陈眠,扶着执拗的老太太,无力之感油然而生。
——
VIP病房里。
老太太亲热的握着陈眠的手,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细声细语的,“你叫什么名字?”
陈眠温静的脸庞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老夫人,我叫陈眠,耳东陈,睡眠的眠。”
如果不是刚秦彦堔的话,她真看不出眼前的贵妇人已是花甲之年,姣好的面容未见明显的岁月吻痕,加之这性格,陈眠无法想象她竟然是温绍庭这瘟神的母亲。
老太太轻拍着她的手背,眼里笑意盈盈,说:“有意境的名字,与子沉眠。”
站在一旁看着她们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的秦彦堔一下子没绷住,噗一下笑了出来,一双桃花眼弯弯的,开腔打趣,“我说老太太,亏您想得出与子沉眠这一说法。”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ok!是我不懂,您老人家高兴就行,继续,继续!”秦彦堔伸出双手做出邀请的动作。
分明就是沉眠,沉沉睡去的意思,这都被您老人家整得文绉绉的也真行!
秦彦堔双手习惯性的安置在白大褂衣兜里,幸灾乐祸的睨了一眼身侧的温绍庭,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老二,你现在是堕落到让老太太连已婚妇女都不放过了?”
别人不了解老太太,他们可不同,老太太一颦一笑都是熟悉到骨子里去,目前这个情况看来,老太太就是瞧上人家陈眠了,想要收回家当媳妇。
温绍庭淡淡瞥着了他一下,秦彦堔就站直了身姿挪开视线,看向了那边一脸懵逼相的陈眠,眼底的笑容愈发浓郁了。
过了一会,他压低声音,说:“老二,我发现你和陈眠还真很有缘!家里这一大一小都相中她了!”再者,说实话,陈眠的气质气场都很符合他的胃口,这两人,越看越觉得,从骨子里配出来都是一对的!
可惜,人家嫁人了,夫家还是豪门,做的是少奶奶,老公英俊潇洒,虽然是花边新闻多了点,但相比起温老二吓得女人退避三舍的面瘫相,简直完胜!
温绍庭泰然自若的站着,不但一直保持缄默,甚至连眉头都懒得动一下,目光就那么一转不转地落在那个眉眼温静的女人身上,乖巧温婉的模样,确实是长辈喜欢的类型。
陈眠满额黑线得搞不清现在的状况,更不知道老太太对她的好感是打哪儿来的,好心伸手帮忙一把,却被莫名其妙地拉到这里陪着扯家常,而且她怎么越听越别扭?
名字,年龄,父母,工作……这味道怎么闻着像是在查户口似的?
陈眠尴尬地挪开视线,不经意地触上温绍庭意味不明的审视眼神,心跳漏了一拍,又匆匆避开,正想着要用借口离开这里,她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老公?
她什么时候将袁东晋的名字改成肉麻兮兮的老公两个字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从温绍庭的身侧走过,带上门接了电话。
“怎么了?”
袁东晋的嗓音从无线电那端传来,“你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马上就回去了。”
“嗯。”
陈眠顿了下,“那先这样?”
挂断电话,陈眠站在门口双手捂着脸深呼吸,转身回来站在门边,“老夫人,我有家人住院,得先回去了,您照顾好身体。”
“哎,好,去吧去吧,有空记得来陪我这个老太太聊聊天,他们这些男人整天忙,没时间搭理我这老骨头。”
陈眠一怔,扭头看向温绍庭和秦彦堔,一个面无表情高深莫测,一个笑意盈盈,正好也在看她。
秦彦堔带着几分戏虐的口吻,朝陈眠挤眉弄眼,“难得我们老太太找得到一个合心意的,陈眠,你有空记得一定要过来,反正都很近!”
一语双关,现场只有陈眠听不出他话中的含义。
陈眠怯怯的瞅了下一直不吭声的面瘫,又迅速挪开视线,温婉的笑,“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老二,你去送一下小眠!”老太太已经亲昵得叫她小眠了,这开火箭的速度……
温绍庭不为所动,“医院就这么点地儿,不是傻的都不会丢了,还要十里相送?”
“老二,你这怎么说话?人家好歹帮了我,你出于礼貌送送人家是怎么了?”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瞪他。
“老夫人,不用那么麻烦了。”她吃过进警察局的亏,这会是对他充满了戒备,让他送她?只怕就给送去停尸间了,毕竟这男人心理阴暗着,报复心理很强。
老太太哪能听得进去,她现在是满脑子都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老二!”
温绍庭拗不过,眉宇间聚拢的寒气像煞气似的,英俊的脸庞愈发冷峻,“走吧。”
陈眠抿着绯色的唇,真想撒腿就溜掉。
医院的走廊里只有冷冷清清的灯光,寂静的回响着他们富有节奏的脚步声,有些碜得慌。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陈眠盯着前面像一堵墙一样的男人,出声叫住他,“温先生,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温绍庭颀长的身躯忽然转了过来,猝不及防的动作,陈眠几乎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眼前就一片阴影铺天盖地笼罩下来,温绍庭面无表情的俊脸,近在咫尺,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顿时就烧烫了她的脸。
她慌乱的后退一步,他就跨前一步,步步逼近,直到她的后背贴上身后的墙壁,退无可退,“你、你干嘛?”
温绍庭双手掠过她的脸侧贴在墙上,身体与墙壁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她团团困在其中,他压低头,视线与她持平。
人都是视觉动物,比如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女人喜欢帅气的男人,而陈眠,她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起码当年她喜欢上袁东晋,首先就是迷恋他那一张万人迷的脸。
此时此刻,陈眠温浅的眼眸清晰倒影着男轮廓分明的五官,他菱唇微抿,挺直的鼻梁,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睛,睫毛又长又密,强势而逼人的雄性气息包裹着她,让她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仿佛掀起千层巨浪,将她湮没其中,几乎窒息。
四目相对,一冷然一温浅,两人呼吸萦绕纠缠,分不清彼此。
他的唇边勾勒出一道极浅的弧度,目光凉薄,“陈眠,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啪”一下,有一根线在陈眠脑海中断开,她顿时懵了。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瞳眸,一片褐色中腾地生出一簇明明灭灭的火苗,但面上维持着浅淡的笑,碜着某种凉意,“温先生,如果你有妄想症,记得及时看医生,免得病入膏方无药可救!”
“带温睿回家,讨老太太欢心,强行留在我家过夜,故意撞上我的车,会议上摆一个令人深刻的乌龙。”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卷着不可揣测的危险,距离不断的缩短,他的目光深邃冷冽,仿佛洞悉一切。
顿一下,他说:“你跟我说这些都是意外和巧合?嗯?”
最后一个嗯,沉在喉咙里轻而淡,更像是在嘲讽她水性杨花,以及,不自量力。
陈眠真是气急攻心,反而低低的笑了出来,一双卧蚕眼蕴着淡然的笑意,她说:“我倒想问问,你利用孩子接近我,安排老太太盘问我,故意带我回你家,送我进警察局,是出于何种居心?”
她倔劲来了,反而无所畏惧地迎上他寒意森森的眸,“这些,是新的把妹手段?”
温绍庭早领教过她的牙尖嘴利,再者他本就是喜形不露于色,擅于隐匿收敛情绪的人,对于她的反击,他甚至连眼皮都毫无波纹泛动,只是静默盯着她的眼眸,凌厉逼人的目光仿佛要直直探入她的灵魂深处。
他的俊脸隐匿在灯光的暗影里头,陈眠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两人对峙中逐渐变得稀薄。
说实话,她的犟劲引发的勇气更像一座火山,只有爆发那一瞬间喷薄而出时劲头大,而后缓缓流泻,最后熄灭。
而温绍庭是天然面瘫,是那千年不倒的古山里那一株冷傲青松,饱经风霜而屹立不倒,凌厉冷漠由内而外散发。
长时间对峙的优劣,明显悬殊。
陈眠莫名心虚地十指攥成拳头,努力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
忽地。
就在那一瞬间里,温绍庭的唇就贴在她耳际,两人的脸庞若有似无地碰在一起,男人微凉的皮肤磨得她鸡皮疙瘩簌簌落下,那温热的呼吸随着他说话一张一合,源源不断的刺激她的耳蜗,痒人又暧昧。
“陈眠,别妄图勾起一个男人不该有的占有欲。”
话落,他的身体往后退开一大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开,只见他唇上勾勒出愈发凉薄的笑,而后转身离开。
待陈眠回过神来,温绍庭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先前对阵的气焰噗嗤一下灭了,她像一朵瞬间枯萎的花,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背靠着墙壁单手抚着胸口,心脏扑通扑通欲蹦出喉咙,温静的脸庞绯霞满布,绯色的唇微张着,大口大口呼吸着夹带有消毒水味道的空气。
一时间,她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分不清是他太过危险,还是她潜意识里就隐隐在抗拒他的接近。
每一次遇见他,她总有一种自己是猎物暴露在捕猎者眼皮底下的错觉。
——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给自己的好闺蜜打电话炫耀。
“珍英啊,我跟你说,我今个儿给老二找到了一个好女孩。”
一旁在削水果的秦彦堔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想到陈眠对老二那个不屑和嫌弃的眼神,唇角的弧度扬得极深,再看老太太眉色飞舞跟珍英姨炫耀的劲儿,他可以想象到真相揭开那一幕,会是多么的精彩。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老太太气鼓鼓的扯高了嗓门,“你这女人就嫉妒我吧!用那个什么?网络上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就是羡慕嫉妒恨!”
秦彦堔:“……”
温家老太太在人前是优雅大方,气质高贵的贵夫人,但这背后,嗯,动如脱兔吧……秦彦堔摇头,叹息,家有老顽童的痛苦,一般人不懂。
她情绪有些亢奋,“改天我让你瞧瞧,让你眼红!我不跟你说了,省得你晚上睡不着觉!”
秦彦堔马上孝顺地送上一杯温开水,“老太太,您先喝口水,歇会儿,老二马上就回来了,您这么兴奋,一会穿帮了可别怪我不向着您。”
老太太伸手拍了下秦彦堔的手臂,“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居心!你放了你妈鸽子没去见那个女孩子,就找我当挡箭牌是吧?”
秦彦堔将削好的水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笑得半真半假,“哪能!我是医生,这不是忙不过来么?您看再遇上您这样的老太太,我是分身乏术啊!”
医院是人潮最拥挤的地方,偏生还有这么个装病的人,他能不忙?
“就你嘴贫!老大不小了没个正经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老二一伙的!”老太太瞪他一眼。
“是是,您说的对,我反省!”
“对了,小四,老二和陈眠是认识怎么的?刚在外面,我看老二的眼神有点不对。”
“怎么个不对劲?”秦彦堔凑上去,调油加醋,“是不是觉得,有奸情?”
老太太一拍手掌,恍然大悟,“他们真有奸情!这就好办了!”
“很好办?”No!秦彦堔悄悄在心底打了个叉,“不过我看木木还挺喜欢她的。”这个时候提这个,算不算给温老二火上浇油?
果然,老太太两眼泛着精光,“我家宝贝孙子见过她,还很喜欢她?”
“嗯哼!木木还主动邀请她一起回家来着,很黏她。”他确实没撒谎,天地良心。
老太太再一次惊喜满分,“那她呢?喜欢木木吗?”
“呃……看她很喜欢,两人见面就抱到一块像亲母子似的。”
“真的?”
秦彦堔摸着下巴认真斟酌了一番,点头,“她对孩子温柔有耐心。”
病房的门突然推开,温绍庭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顺手关上身后的门。
秦彦堔见他回来,一双桃花眼弥漫着富有深意的笑,无声无息的,又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期盼,温绍庭温漠的瞥他一下,看向老太太。
不等他开口,老太太便先发制人,语气不满地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该不会就在门口绕一圈,根本没送人吧?”
“……”他是要去多久才算是送?
温家一直很注重教育问题,他从小被教导男子汉顶天立地,又被要求敬老慈幼,再加之温家的男人骨子里都有奴性,对自家女人几乎是千依百顺,所以温绍庭在外面再如何冷漠拒人千里之外,这对上老太太,他闷不吭声就对了。
“老二啊,你说你脑子怎么就不会转弯呢?小眠这女孩子多好啊!你看不出来我是给你制造机会么?你这榆木脑袋!”老太太叨叨絮絮数落他。
“老太太。”温绍庭沉声打断她,目光坦然直接,张口单刀直入,“她是已婚妇女,您这是让您儿子去给人当小三么?”
不加铺垫的说词,轰炸得老太太外焦里嫩的,嘴巴张成一个圆。
她不愿接受现实,“老二你刚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我年纪大了容易出现幻听。”
温绍庭凉凉的将目光转移,忽然将一旁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秦彦堔给拖下水,“小四也知道这个事情,您要是觉得我骗您,您让小四给你解释解释。”
秦彦堔嘴角一阵抽搐,顿时石化,他怎么就忘记了,温老二这货最擅长报复,并且,加倍奉还……
“小四!你给我说清楚!”老太太已经开始头顶冒烟。
秦彦堔倏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啊!我到时间去巡房了,老太太您和老二聊,我晚点再过来看您!”
说着伸手要拉开门溜出去,却被身后的怒吼震住。
“秦小四你站住!你敢走出去试试看?”
老太太虽已花甲,但身体一直硬朗健康,吼出来威严丝毫不输当年。
秦彦堔哭丧着一张苦瓜脸,恶狠狠的瞪了眼温绍庭,对着老太太装无辜,“老太太,这事儿真不怪我。”
“不怪你,那是怪我咯?”老太太说着就从床上手脚灵活,动作利索地下来走到他们面前,伸手一把扯住秦彦堔的耳朵,“我让你帮忙演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是已婚的?啊!还有你刚废话那么多,怎么都没提到这个重点!”
“嗳嗳!老太太您先别生气,轻点儿!”秦彦堔歪着脑袋,又不能反抗,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我提了重点啊!您不是觉得只要是个女人可以要老二就行了啊,这不结婚还可以离婚嘛!”
“你还好说,还敢说!”老太太简直气炸了肺。
“行行行,我不说,哎哟!老二您赶紧说句话啊!”
温绍庭杵在一边冷眼旁观,丝毫不打算插手,他上下打量了下老太太,扯了扯唇,淡淡地说:“我看您身体连老虎都能打倒,一会记得带温睿回家,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识穿了诡计,可现在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这到了嘴里的鸭子都飞了,她还装什么伤残?
见温绍庭要走,她手里还拽着秦彦堔的耳朵,出声拦住温绍庭,“站住!”
温绍庭眉梢一挑,“还有事?”
“你就整天都只知道忙!忙到三十二岁了还是一只光棍!你还很理直气壮了?”她顿了顿,继续骂,“要不是你只知道工作工作,陈眠这么好的女孩儿会成了别人家的?”
“……”
“你继续这样下去,天底下好女人都成别人家的了!你说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老大不肯娶,你也要闹光棍,你们兄弟俩是要气死我啊!”
“……”
温绍庭一张脸黑得滴墨,“您就直说吧,您想怎么样?”再继续这么被念下去,他都别想安生了。
老太太闻言一喜,秦彦堔的耳朵终于得救,她前一秒还人神共愤的表情,这一刻就春光满面,“我听说老秦家那丫头回来了,我给你安排个时间见见!”
温绍庭蹙眉,老秦家丫头?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