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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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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声震耳发聩,就连冲在前面的解放军战士的眼鼻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戴业!你想出卖党国,投降共产党吗?老子绝不与你同流合……”王云彪忍无可忍了,决定亲自下令反击,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对面山崖上的山洞传来激烈的枪声,那枪声带着山洞的回荡之音,滚滚而出,显得十分凶险迫人,仿佛地狱深处传来的阵阵催命的铜锣,令人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随着阵阵恐怖的枪声响彻山谷,冲锋的解放军战士成排成排地向前扑倒在地。“给老子往死里打!”戴业高高举起的手终于落了下来,制高点上的两、三挺机枪终于吐出了吃人的火舌,

    “哒哒哒……哒哒哒……”此时主宰这里一切的,除了机枪还是机枪。

    形势瞬间逆转,一连血染山路,到处躺满了战士的遗体。

    “怎么回事?哪来那么激烈的枪声?”山谷里宏浑的枪声把本来胸有成竹等待胜利消息的王树声、白建生给惊住了,两人几乎同时举起望远镜,望远镜里清晰可见,右面光秃秃山壁之上的那个稍微大点的山洞里,不停地向外喷着火舌。

    王树声、白建生两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这个洞离地面这么高,怎么可能隐藏着敌人一个致命的火力点?这是他们万万想象不到的。更要命的是,这个火力点居高临下,与对面寨子里的敌人,形成一个上下交叉的绝命火力网,只要在这个火力网之内的任何目标都难逃死亡的威胁。

    两位久经战阵,深谙军事的前线指挥官,见此情景,不由得脸色大变,若是再不快点把一连撤离战场,恐怕一连很快就要完了。

    “一营长!快快!快把一连撤回来,要快!”王树声来不及多想,急忙命令道,“其他所有部队,集中火力,打悬崖峭壁上那个山洞,掩护一连撤退!”

    命令发出,郑海国亲自带队前往支援。在一连侧后接应的二连,也拼命地向山洞及山寨方向猛烈射击,以便压制敌人火力,掩护一连后撤。

    “同志们!快撤!”一连长带领着战士们边打边撤,从步云梯上往回撤,不停地还有战士被子弹击倒。

    就在在寨楼上,王树声与白建生仓促指挥部队后撤的当下,对面伏羲洞外一高点位置正站着两个人,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这边的一切。这两人就是郭连和郭福,看他两人得意忘形的劲头,就知道他们的阴谋得逞了!

    “哈哈……,‘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多么壮观的战争场面啊!如此壮美的画面,你见过吗?”郭连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叔叔是久经战阵之人,深谋远虑,见多识广,侄儿郭福哪曾见过这等场面?此番在叔叔的英明领导之下,才能见此壮举,此乃三生有幸啊!从中侄儿学到不少东西。”

    “只可惜你生不逢时,要是再早他十把二十年,咱们叔侄或许能跟随李、白两位长官征战南北,为郭家扬威立传不可。”

    郭福苦笑道:“再有来世,侄儿一定跟定叔叔,一起征战南北,为郭家立功。将来怎样?管他呢!先陶醉在眼前胜利再说。”

    “的确如此!我等急需这样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扭转败绩。告诉弟兄们,别怕!****不是神,是人,也是可以战胜的。”

    “哈哈……”两人继续“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停停停……都给老子停手!****都没影了,还要打?打******浪费老子子弹那,蠢货!”戴业见解放军退去,赶忙下令停止射击。

    戴业心里有底,当然不慌,可王云彪和那些手下,谁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他们唯一明白的是,再不狠狠打,****就冲到跟前灭了他们,为了保命,他们可是恨不得把手里的子弹全部打光才好,把****压下去,自己才会安全。

    这一通打,总算有了结果,****终于退下去了。王云彪、戴业他们从阵地上钻了出来,望着眼前情景,又望了望对面山崖被****围攻的那个山洞,他们终于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寨子里的土匪心里很清楚,仅凭他们自身的力量对付眼前这些训练有素的,能征善战的,武器精良的****,只有死路一条,要想战胜他们,可以说门都没有,迟早是要被****歼灭的。眼前的胜利,只能说明,全靠了对面山崖上的那帮弟兄,若是没有他们的火力支持,寨子里的兄弟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王云彪抹着满头大汗,心有余悸对戴业说:“妈妈的!你小子真不够意思!有此神兵助阵,怎么不早说?害得老子把头掖到裤腰带上了,差点老子没跟你反目。”

    戴业笑道:“反目?你老兄是要杀了老子,然后,投降共产党?还是杀了老子,然后逃跑哇?看来,无论怎么样,老子都是个死啊!虽然,过去我们有派系之争,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看在同为党国军人的份上,你小子也不能会那么绝情吧?”

    戴业一番半真半假的问话,着实令王云彪十分尴尬。不是戴业说得不对,着实王云彪是有杀心的,倘若对面山崖上的弟兄们开火再迟那么一点点,恐怕戴业已命丧其枪下,这可不是戴业的妄言,事实就是那么回事。

    “戴兄严重了!兄弟以为戴兄要投靠****,故意这么做的,误会!误会!如果戴兄早告诉兄弟实情,岂有此误会呀?”这王云彪滑头,不仅没有反省、悔过之意,反而将责任推予戴业。

    戴业并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算我自作自受呗!”不是他不计较此事,只是他和王云彪一样,都有杀心,只是没逮到合适的机会罢了。“不是兄弟我不及时告诉你,是因为郭长官和旅座有令,不到对面枪声响起之时不能说,兄弟我是掖着脑袋在为党国干事呀!若是被你打死,岂不冤枉?”戴业挖苦道。

    “长官也是的,为何这样?差点让王某成了‘千古罪人’。”王云彪顺口道,说完这话,发现戴业正死死盯着自己,自知口误,急忙解释道:“别……别误会,兄弟我不……不是那个意思。”

    戴业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不是最好!两位长官这么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告诉你,这叫‘兵走险棋’,出奇兵是也,大智大勇,岂是我等所能体会的?”

    “是的!是的!长官大智大勇,我两怎能比得上?”险棋虽高,却不把兄弟们的性命当一回事,万一有个闪失,我等都得完蛋!王云彪嘴上这么说,肚子里却是那么想的,当然,他也相信戴业也是这么想的,搞不好死得最先的不是王云彪,而是他戴业自己。

    “老兄,你不知道对面山崖上有‘奇兵’么?”王云彪故意问。

    “难道你老兄知道?”戴业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