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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我的描述以后,刘正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传说中的妖兵血池?”
在场所有高人,包括我在内,全都没有听过“妖兵血池”的名号,一时间追问不休。
刘正介绍说,妖兵血池是一种邪门阵法,专门用来培育妖甲符兵,一度掀起过腥风血雨,为正道人士所不容。
何为妖甲符兵?
说得好听一点儿,那是妖魔化的人类。
说的难听一点,那是一群没有感情、没有知觉、没有思维能力的傀儡战士。
但凡化身为妖甲符兵者,体内三魂被符文所控,行动方面身不由己。控制三魂的符文名为“反北斗七星符”。
这种符文不同于寻常可见的纸质符文,它是一种“活符”,直接篆刻在妖甲符兵体内,位置变幻不定,一般高人察觉不得。
故而,但凡遇到妖甲符兵,不管其档次高低,除非把它彻底打散,否则的话,根本收拾不了。
据说,妖兵血池一旦建成,当场就会产生一位低等的、身上只有一张活符的妖甲符兵。
然后,伴随着阵法运转,这名符兵不断升级,身上的活符一再分裂,等它把活符分裂到9片的时候,将会演变成特殊的“正常人类”。
到了那个时候,这名符兵几乎无敌。
通常来说,布阵者会让妖甲符兵按照既定程序催动阵法运转。如果控制阵法的符兵档次很低,根本没有能力获取高档次生物,更别提直接谋害人类了。
就拿眼前的阵法来说,控制血池的符兵很有可能档次极低。所以,它只能吸收一些变异野猪之类。否则的话,血池运转的一刹那,我们这伙人早就挂掉了。
按照这个理论推断下去,那头消失的野猪极有可能早就死在了跳崖过程中,紧接着,被妖兵血池吸走。
单从距离上判断,崖下水潭距离妖兵血池仅仅两百来米,恰好处在妖兵血池的覆盖范围之内。
刘正说,如果控制血池的妖甲符兵档次足够,甚至可以把杀戮范围覆盖到方圆几十里开外,正儿八经的惨无人道。
众人听完以后,个个神色凝重。
我问刘正:“你的五雷天心正法能不能对付妖甲符兵?”
刘正说:“如果遇到低等符兵,自然不成问题。如果遇到高等符兵,一个法术很难奏效,除非我持续不断的施法。可是,那些高档次妖甲符兵杀伤力很强,速度又快,根本不给你持续施法的时间。”
“照你这么说,高档次妖甲符兵完全没有弱点喽?”扈三元皱着眉头发问。
刘正笑道:“的确如此。如果一不小心遇到了高等符兵,只能硬碰硬。”
李峰质疑道:“那些妖甲符兵真的有你描述的那么牛掰?它们的三魂受控于符文,应该和传统意义上的尸兵差不多吧,一个个肢体僵硬,神情呆滞。”
刘正说:“三魂被控不同于魂魄消失,严格来讲,那些妖甲符兵乃是活物,它们和僵尸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如果仅凭肉眼判断,根本看不出符兵高低。”
我问他:“如果把控制符兵的‘活符’直接破坏掉呢?”
刘正说:“首先,‘活符’是移动的,很难被人察觉。其次,即便把‘活符’破坏掉,那些符兵仍旧不死,只会变得更加嗜血和疯狂,杀戮无度。”
我想起了画地为牢,笑问道:“如果把妖甲符兵直接困住呢?”
刘正笑道:“讲真,没有任何一本典籍或者野史上提到过困守妖甲符兵的特定法术。”
我信心满满道:“或许我的画地为牢就可以。”
刘正嘿嘿笑道:“你知道妖甲符兵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我说不知道。
刘正说:“天生近水。它们跟水鬼差不多,遇水无敌。现在你猜猜看,如果画地为牢遇到妖甲符兵,将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这他妈的还用猜?
我的法术同样近水,相当于给妖甲符兵叠加上一层能量罩,只会让它更加厉害!到时候,除非我能困住妖甲符兵,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细说起来,我的画地为牢和妖甲符兵颇为类似,都属于魂魄干预类法术。
区别在于,画地为牢不会控制某个人的魂魄,只会把它困顿在某个特定空间里。
再看妖甲符兵,明显比画地为牢更加直接。这个邪门法术竟然可以操控某人的三魂,真是毒辣无比。
刘正突然问我:“孙脸盆,你的天眼能不能看穿妖气?”
我说:“大概可以。”
刘正开心至极,立刻说:“太好了!你去破解悬崖边上的妖兵血池吧。”
啥?
让我去破解妖兵血池?
您老人家没搞错吧?
我的妖法早就报废了,如何破阵?
刘正解释说:“破阵和法力无关。只要你沿着妖气轨迹找准布阵玉石,一个个摘除下来即可。别看我们人手众多,真正有本事察觉到妖气轨迹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如今你责无旁贷。”
我回想起当初在侯家庄破阵时的危险场景,颇为担忧道:“万一那阵法突然崩塌了咋办?”
刘正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只要有我在,保你平安。”
我还是不太放心。
刘正告诉我说,除了破阵以外,还有一个便捷法门——过阵。可是这样一来,需要用到蛟龙逆鳞。
按照刘正的说辞,那个蛟龙逆鳞仿佛无所不能,竟然可以通过绝大多数阵法阻碍。只可惜,那玩意儿被我的逆天法术破坏殆尽。
刘正质疑道:“你的逆天法术固然牛擦,可是蛟龙逆鳞也不差,哪能说坏就坏?你把鲜血洒在阵门上试试,如果妖兵血池顺利开启,那就说明,当日被你吸收的蛟龙逆鳞仍旧存在。”
我按照刘正的办法,把鲜血洒在妖兵血池上,狗屁作用都没起。
刘正郁闷不已,万分可惜道:“多好用的蛟龙逆鳞,相当于开启任何阵法的万能钥匙,竟然被你毁了,哎,让我怎么说你好啊!”
我却感觉,和我的人身安全比起来,看似万能万效的蛟龙逆鳞不值一提。其他人更加关心的是接下来怎么办,到底有没有必要冒着阵法坍塌的危险破解妖兵血池?
刘正分析说:“唯一的出路隐藏在妖兵血池中,咱们没得选择。”
他是诸位高人里能耐最大的,见解方面同样广博。要不是他天生喜欢替人跑腿,早就当上团队领导了。
其他高人无计可施,只能按照刘正的办法委托我尝试破阵。
扈三元鼓励我说:“成败在此一举,不必畏缩不前。”
老子胆大包天,畏缩个屁?
我所担心的是,万一妖兵血池里藏着无数的妖甲符兵咋办?我们破阵的举动相当于自己找死啊。
刘正分析道:“眼前的妖兵血池只能吞噬一些吸收过蛟龙血的变异野猪,这说明,控制血池的妖甲符兵并没有进化到高端档次,应该不难对付。”
既然现实如此,我便责无旁贷。
我拄着临时拐棍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阵法。
扈三元一把拽住我,硬塞给我一包蛊粉,叮嘱说:“这玩意儿可以恐吓僵尸。万一遇到未曾化为符兵的僵尸之类,兴许管用。”
其他人纷纷索要。
扈三元肉疼无比道:“草!成本很高的。”
这是他的口头禅,动辄就说“成本很高”,可是我真没见他小气过,最后还是人手一包。
这个扈三元,别看长着一副恶人面孔,心底着实不坏。
我走向阵法的时候,扈三元他们紧随其后。
可以看得出来,大家的神情全都很紧张,一个个呼吸粗重。
我开启妖眼,细细观察,终于在岩石和阵法的纤毫缝隙中,发现了第一块布阵玉石。
那块玉石只有米粒大小,看上去毫不起眼。
可是,就是这块小玉石,支撑住了一整片看似完全脱落,实际上以阵勾牵的庞大石体。
简直匪夷所思。
或许,这就是古人智慧所在,米粒之石,支撑千钧巨力。
当时,我不知道如何取出阵石,只能用手去扣。
刘正提醒我说:“目前而言,阵法是完整的,仅凭肉体力量不可能把玉石拿出来,你得想点儿别的办法才行。”
我问他:“有什么好建议么?”
刘正坏笑道:“除了你以外,谁也看不到玉石方位,不如这样,你用鲜血把玉石染红,我用五雷天心正法劈它一下子,或许有效。”
靠!
这是什么馊主意!
要是我的鲜血真的可以染红玉石,早在第一次试探中,玉石就会暴露出来。结果大家也看到了,我的鲜血根本浸不进去。
那块玉石周围弥漫着复杂的阵法气息,其中有妖气,也有另外一种莫名的力量。
两股力量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层无形保护膜,自动排解掉所有接近玉石的东西。
刘正说:“第一次试探之所以没能奏效,全是因为方法不对。如果你催动起画地为牢,首先把那块玉石锁定,紧接着释放出鲜血,一定可以成功。”
这倒是个好办法。
我当即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