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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帝如此又将齐清儿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沉声呵斥陈文靖,道:“馥雅郡主分析得不错,陈文靖毒害皇子,还有何话要说?!”
陈文靖大惊,叩首鸣冤道:“陛下明鉴啊!馥雅郡主的分析实在牵强不足以证实!若真是微臣做的,又怎么可能留下什么把柄,让大家怀疑到微臣头上来?!”
皋兰洁附和,道:“是啊!父皇,这分明就是馥雅郡主故意栽赃陷害,她从一开始就和儿臣为敌,现在居然想到了这种伤天害理的手段加害儿臣夫君!父皇,还请明鉴!”
陈文靖又道:“馥雅郡主适才说人证物证俱在,微臣倒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证和物证?”
不知为何齐清儿觉得陈文靖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想好了退路,而且他应该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对应之策。
陈文靖可谓是“懦夫”。
在妻室一事上就能看得出来。
这样的人毒害皇子,确实有些牵强。
但投毒再无其他路径,毒是陈文靖投下的确定无疑。
可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逐渐冷静一些的齐清儿开始思考。
他已经是祁王幕僚,毒害祁王有百害而无一利,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是受制于人?
皋璟雯没有齐清儿的心思。她只知有人害了她的俊昇哥哥,且此人就是陈文靖,她要陈文靖碎尸万段。
逐吼道:“来人,将祁王在宴席上食用过的杯皿拿过来,还有安置祁王杯皿器具的婢女,叫她立刻到正殿中来问话!”
灵儿应了,马上吩咐照做。
少时,拿嵌了红玉石的杯皿被呈上。
这里称安置祁王杯皿的婢女叫夏恩,下文将以此名代之。
夏恩也战战兢兢地进了正殿。
皋帝对夏恩道:“祁王的杯皿是你安置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夏恩跪下磕了一个大响头,道:“回陛下,奴婢今日.已时开始安置用食器具,祁王殿下的杯皿等物确实是婢女安置的。可婢女端着杯皿王大堂去的时候,路上碰到了陈大人,当时陈大人似乎很在意这杯子上的红玉石,还取在手中看了一眼。当时婢女以为只是杯皿比较特别,陈大人只是好奇,且只取在手中看了一眼便放回,故而婢女没有起疑心,更没想到陈大人会以此方式向祁王殿下投毒......”
随着夏恩的娓娓道来,皋帝火冒三丈。
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良臣会下毒谋害皇子,咣当一声摔碎了手中的青花瓷茶皿。
殿中俱是一惊。
皋兰洁吓得直缩脑袋。
皋璟雯吼道:“陈文靖,就是你毒害祁王!来人!将此卑劣之人脱下乱棍打死!”
陈文靖如何能就这样被拖走。
他坐直上半身,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皋帝沉默半响方道:“说。”
陈文靖道:“就凭此女一己之言,何足矣证明这毒就是微臣投的。何况这嵌了红玉石的杯皿虽然特别,微臣又如何能知道此杯皿为祁王殿下所用!”
夏恩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难免心慌意乱,整个人抖得不行,忙道:“陈大人许是忘了,陈大人遇到婢女的时候,还特别问婢女此嵌了红玉石的杯皿是否为祁王所用,当时婢女便回答了陈大人,此杯皿确为祁王所用。”
“那何足以证明这毒就是微臣在拿起杯子的时候下的,焉知此毒就是夏恩所投,焉知夏恩就没有害人之心!”陈文靖快刀斩乱麻,将罪推到夏恩身上。
夏恩顿时五雷轰顶,不知所措。
皋璟雯叫道:“休得诳语!陈文靖你死到临头,如此说不过是想混淆视听罢了!父皇,俊昇哥哥还在里面躺着,生死一线,您可一定不能放过此等卑劣之人!”
皋帝握紧拳头,目光在陈文锦和夏恩之间扫视。
齐清儿道:“害人讲究动机。夏恩是纯净公主府厨房里的一个丫鬟,一辈子都难见到祁王一面,她不可能会存毒害祁王的心思!何况,祁王殿下之前也多次到过纯净公主府,夏恩也不是头一天在璟雯的小厨房任职,若她真的要害祁王,又何必等到今天!”
夏恩听到郡主为自己辩解,方缓了一口气。
逐道:“回陛下,奴婢句句实言!”
皋兰洁不干了,吊着嗓子道:“夏恩是纯净公主府上的人,皋璟雯又速来和馥雅郡主较好,焉知此毒就不是她们计划好的,借刀杀人,要谋害儿臣夫君!”
她真是会扯,怎么样都能将齐清儿扯进去。
齐清儿懒得理他,双眸扣在陈文靖身上,她总觉他今日之举,无论从肢体还是语言,都透露着隐隐的欺瞒。
皋璟雯指着皋兰洁叫道:“还请兰成公主自重!俊昇哥哥是我的亲哥哥,是皇室血脉,我怎么可能做出相煎之事!更何况,雨姐姐是即将嫁给俊昇哥哥的侧妃,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毒害他!”
皋兰洁听了不以为然,摇着脑袋道:“祁王殿下早已有正妃,馥雅郡主这么做,许是嫉妒,有犹未可知......”
齐清儿为此话瞠目结舌。
皋璟雯更是面色绯红,指着皋兰洁气到说不出话来,“你……”
皋帝被吵的脑仁疼,因道:“都住口!”
皋璟雯,皋兰洁齐道:“父皇!”
陈文靖盯着拿红玉石杯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既然大家都认为是微臣毒害了祁王殿下,不如殿下派人到微臣府上去搜,若能搜得此杯皿上一样的毒物,微臣不敢再有怨言,任凭陛下处置!若不能,仅凭一个婢女之言,赎微臣不服。”
此话一落,齐清儿大敢不妙。
皋帝面色铁青,看了陈文靖良久,道:“张公公,命人去搜,就算掘地三尺,也不得留任何死角!”
张公公道:“是。”
领着御林军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陈尚书府。
将陈府翻得个底朝天。
然而,并没有发现断肠草,连和断肠草有关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皋璟雯听到这个消息,终于忍无可忍,把剑欲当着众人的面杀了陈文靖为快。
好在齐清儿就在她身边,阻拦及时。
皋兰洁笑道:“夫君连毒物都没有,又如何下毒。依儿臣,这分明就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皋帝无奈又心痛地垂眼看着红玉石杯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