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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齐清儿心头微紧。
祁王确实利用了她,利用了她一心想当凤凰而无视其他的心理。
齐清儿道:“醒悟吧杨柳,若你心正,也不会被人利用!”
杨柳嗤笑,“心正?齐清儿,你心正吗?你易容回京,为的是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的,从你入京之后,京中变化多端,你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你心里清楚。跟我说心正?你先问问你自己的!”
齐清儿上前一步,正视杨柳的双眸,道:“我易容回京为的是什么,你心中清楚,齐府冤屈一日不除,你身为齐府的下人同样是戴罪之身。我易容倍受煎熬,回京一路伤痕累累,我为的是为整个齐府昭雪,这当中也包括你在内。你倒反问我心正?我为的冤死的忠魂,自问无愧!”
杨柳撇红了脸。
青楼出来的,骂人可以,讲道理论可就差了一截。
气得她跺脚,直言齐清儿是个妖女。
祁王怒视她。
甄仕跟上一句,“休得胡说!”
其势气凶猛,吓得杨柳倒退好几步,脸色也白了。
少时,竹婉请了华驮过来。
齐清儿吩咐华驮进屋把脉,方结束了这场没有来头的争吵。
杨柳一心想把脉,便迅速随华驮进了厢房之内。
祁王等人则在厢房的偏殿中等候。
杨柳坐下,华驮打开药箱取出一截诊布盖在杨柳的手腕上。齐清儿则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案几边,竹婉靠侧,盯着杨柳的一举一动。
华驮开始号脉。
灰白色的眉毛抖了抖,又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点点头道:“杨柳姑娘,你说时常睡不安稳,口味也大不如前,时常有呕吐现象,再或着触觉敏感,这都是正常现象。”
杨柳差异,叫道:“呕吐如何就成了正常现象!”
齐清儿也觉吃惊,不由走过来细问,道:“华驮先生有什么话不如一次说出来。”
华驮点点头,道:“杨柳姑娘已经有孕在身两月有余,初期有些反应实属正常现象。”
这意思是--杨柳,怀孕了。
那肚子的孩子--只有可能是陈文靖的!
齐清儿顿时觉得匪夷所系。
都说陈文靖已经断子绝孙,后继无人。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
真不知陈文靖知道以后会如何作想。
杨柳懵了。
她怀疑了多日,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满心不甘。
她杨柳怎么可能帮陈文靖生孩子。
心念一转,立马拉住华驮的手道:“你确诊吗?!”
华驮沉长点头。
杨柳双眸百感交集,闪动不止,忽将华驮的手握得更紧,道:“我要堕胎,堕胎药,你给我配副堕胎药,这孩子我不要!”
华驮转头看向齐清儿。
杨柳是郡主的人,怎么都要先问了郡主的意思。
齐清儿遥遥看着杨柳,心中闪过无数思绪。
陈文靖已经是祁王的人。
如今祁王监国,陈文靖也可算是尽心尽力辅佐,别无二心。
那杨柳肚子的孩子,该不该帮他留下。
若帮他留下,要不要告诉他呢?如何告诉他呢?
难道名言自己将杨柳关在府上两个月吗?
再者,陈文靖若知道杨柳有孕,一定会拼了老命将杨柳带回陈府。那么有如何保证再入陈府的杨柳不会说出齐清儿真是的身份呢?
种种问题,实难定夺。
竹婉下心提醒齐清儿,“郡主......”
齐清儿缓过神,看了杨柳良久。
杨柳一心攀龙附凤,即便被关两月,也不曾放弃飞上枝头凤凰的愿望,揪着华驮的手,近乎哭求堕胎药。
华驮好心劝阻,道:“姑娘已有孕两月余,再用堕胎药,必然伤身,伤了肌理,苦得还是姑娘,还请姑娘三思。”
杨柳猛摇头,狠道:“我杨柳怎么可能帮一个尚书生孩子,不可能!我不要这个孩子,不要。华驮先生,你现在就给我配堕胎药,现在就堕胎!”
华驮无奈再次看向齐清儿。
齐清儿忽然道:“华驮先生,我现在命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杨柳肚子里的孩子,不得有半点闪失。”
又转身看向厢房里站着的婢女道:“杨柳今后的起居,你们都必须严加小心,若杨柳母子有任何闪失,我拿你们是问!还有,竹婉,你再多安排几个得力能干的婢女到南厢房来,务必把杨柳母子照顾好!”
竹婉颔首,同时睃了杨柳一眼。
那犀利的眼神似在说,郡主对你照看有佳,你就惜福吧!
华驮应下,忙写了一副安神保胎的药方,交到齐清儿手里。
齐清儿粗略看了一眼。
果断让人去配了药来煎熬,说一天一副,一副都不能落下。
杨柳不愿意,她可不想要肚子里的这个孽种。
愤怒起身,指着齐清儿就吼道:“我的身子,你凭什么做主。这孩子要与不要,我说了算!你以为你让华驮开个保胎的方子,这孩子就留得住么!我想流掉这个孩子,方子多的去了,没有堕胎药,照样能成事!”
说着,挺着肚子就要往桌子角上撞。
齐清儿忙命竹婉阻止。
又两三个婢女上来,将杨柳的手脚缠住。
杨柳不死心,不停扭动身躯。
齐清儿见她横了心不想要这个孩子,光安胎,找人服侍估计无用,便对竹婉道:“封了她的上泉穴。”
竹婉闻言二话不说,抬手就封。
杨柳的身子立马就软了,耷拉在几个婢女的怀里。
齐清儿又道:“将她扶到床上去吧!今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给她解穴。还有如今她身子贵重,你们都必须下心伺候,尤其是吃食上面,她被封了穴,自己动不了手,你们喂食的时候一定小心,不可怠慢。”
几位婢女齐齐应下。
杨柳软得像一团棉花。
心中曾恨齐清儿对她肆意妄为,嘴上却狠不起来,声音也强硬不起来,只柔柔细语道:“齐清儿!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真枉费我在花海边上护着你,早知就该让你死在那男人身下!”
这话说得极狠了。
虽然语气上温和,却听上刺耳。
祁王刚好站在门边,他因听到里面的动静过来看看,谁料听到了这些话。
心中顿时刺痛,用复杂地眼神扫了齐清儿一眼。
迅速恢复心态,走到齐清儿一边。
而此时齐清儿心中有的是愧疚,花海边上的那一晚,确实是杨柳救了她,脸上便流露一丝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