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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皋璟雯没有接下去。
太子阉割朝中大臣,这听上去谎谬得很,皋璟雯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索性只说一半,余下的不说别人也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齐清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皋璟雯又道:“听说那陈大人还是因为找杨柳,找到你府上了!这京城中的人都是怎么了?好好一个尚书偏好姬人,姬人离家出走了,他一个尚书是满大街的找人,找不到就到你府上去闹。要是我知道得早些,一也来你府上将他赶走。就是你,太心善,他说杨柳在你府上,你就让他搜啊!你那可是郡主府,说白了他还是你的臣子呢!”
她叨叨的说着。
似乎齐清儿一来,她便有了说话的对象。
也是,她府上那个至今还躺着呢,一句话不能说,也不知能不能听进去。
齐清儿拍拍她的手,道:“陈大人也真着急了,我不让他搜,他是不会安心的。”
皋璟雯斜了齐清儿一眼。
意思是,你太心善。
齐清儿看着心里有点搁,面上还是笑的。
两人这么说着进了正殿。
灵儿等婢女上了点心和茶。
点心是方块形,浅浅的绿,最上面一层是奶黄色,看上去粗糙却油亮,下面则是平滑的,却是暗哑色的淡绿。点心一个个摆得很小心,样子也很好看,盘子四周还撒了些浅粉的花瓣,颜色交相辉映。看着就要夹一块吃了。
待灵儿他们安置好茶水点心,皋璟雯忍不住指着茶点道:“我母妃亲手做的翠云膏,取的清晨荷叶上的水,揉的是北域新麦磨的粉,这颜色更是考究,浅绿是绿玫瑰花瓣砸出来的汁,淡黄是取莲花果的心细细炼出来的。里面还揉进了蜂蜜,茉莉花茶,等物。雨姐姐快尝尝。”
难怪看上去特别,原来这工序这么复杂。
且不说手法,收集这些食料就费时费力。
齐清儿夹了一块吃了,满口清脆香甜,竟有置身大草原的感觉。
皋璟雯看她吃得满意,自己也夹了块。
如此两人聊了一些关于点心上的问题。
齐清儿问皋璟雯在点心上可有造化了,皋璟雯摇摇头,她有她母妃,自己也懒得做,没有厨房的天赋。
齐清儿瞧着被吃得差不多的点心盘子,心道惠妃一定也为皇后禁足无梁殿而高兴的。
且看这点心便看出来了。
皋璟雯吃着吃着,忽然蹙起了眉头,道:“母妃现在全权管理后宫,时间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得闲了,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常吃到母妃做的点心。”
齐清儿瞅她竟是委屈的样子,笑道:“你该为你母妃高兴的,如何愁眉苦脸的?!若为了这些点心,你便常去宫中,当面提出来,我相信惠妃娘娘还是很乐意给你做的。”
皋璟雯歪头,道:“这不是走不开吗?”说着眼睛瞟一瞟内院的方向。
这意思是剑枫还躺着需要她照顾。
又道:“说来也奇怪。前些日子,母妃宫中闹鬼,我还揪心了一个晚上没睡好,担心母妃受了惊。可结果时隔一天,皇后那边便出了事,她那儿反倒更严重,据说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我母妃那里反倒没事了。”
齐清儿收了笑容。
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从法师,到惠妃那里闹鬼,哪一步没有她的操控和安排。
当下皋璟雯这么说,她只是沉着脸不说话。
皋璟雯在想她自己的,将头歪来歪去,突然鄙夷道:“这叫报应。皇后肯定是做了亏心事,不然不会被吓成这样。被关进无梁殿,还不知有没有出来之日呢!我看,永远关里面好了,皋兰洁那边也消停了。”
她完全是一个孩子心理。
觉得之前欺负自己和母妃的人,现在受到了各种残酷的待遇,就是报应。
是上天开了眼,对他们进行了惩罚。
齐清儿拍拍皋璟雯的肩,转了话题,道:“剑枫大人如何了?”
皋璟雯的善良纯洁,将她照得太心狠手辣,所以齐清儿将话题转到了剑枫身上。
皋璟雯脸上微喜,道:“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吃了比之前多些,脸色也好看了。有时候,手指还会动一动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在他耳边总是唠叨,他嫌烦了所以动动手指头?”
语气有些委屈,可语调却是婉转的。
齐清儿听着也宽心不少。
逐道:“这是好兆头,可有请华驮先生定期回来复诊?”
“有啊,当然有。华驮先生也觉得惊讶呢!之前腐烂掉的肌肤也重新愈合了,华驮可是摸着胡子端详了好久,不住点头。还嘱咐了一定给他按摩胫骨,活血化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常按摩,等到他起来的时候也不觉得身体僵硬。”皋璟雯说的话就像风铃一样好听。
齐清儿听着心中更加舒坦。
正殿中的气氛也活跃不少。
两人又喝了茶,聊了些京城的八卦。
便就各自散了。
齐清儿走出公主府后,心情愉快许多,可上了马车,对竹婉说,“去祁王府。”便又沉痛起来。
自来了京城,她亲手毁掉了多人的命运。
早在多年前她没有了像皋璟雯那样的单纯。
坐在马车上,她是一路梗着脖子到的祁王府。
祁王府上,祁王正在书房中看一封从越国前线快马加鞭寄回来的战报。
笔迹是嬴谢的,内容......
他看完之后,又交回给了府役。
府役交给了在西侧面等待的信差,信差又将信收进了锦带,扬鞭继续往皇宫中去。
同样在西侧门下马车的齐清儿,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对着竹婉道,又像在自言自语,“看来越国那边来信了。”也不知轩王到底怎么样了?
后面一句话没问出来。
对付轩王是和祁王商量的,竹婉并不知情。
竹婉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飞奔飞去的骏马,道:“现在该称是大煜南境了。上回入京的战报,轩王便在信中说已经攻下了越国所有国土。这一次来信,估计是关于归程的详述。轩王他们这会儿大概已经在整队归京的路上了。”
齐清儿听着没说话。
完战归京,该是什么样的程序,她比竹婉清楚。
她曾今的家族就是属于马背上的,属于战争,她自然熟悉。
出来送信的府役见是齐清儿来了,忙引了往里。祁王早有吩咐,馥雅郡主来了不用通报,直接进府。
齐清儿便随着府役来到祁王的书房前。
府役刚要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齐清儿面前顿时一股清淡的檀香。
他挥挥手,府役和竹婉同时退下。
齐清儿进入书房,因适才见了信差,开门见山,道:“南域那边来的信件,里面都说了什么?”
祁王的背有些僵直。
他在软座上放了靠垫,让齐清儿坐下。
又斟了茶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