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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成功围剿了西南西北四藩王的兵部尚书郭茂、户部尚书李云风、内阁大学士彭文滔和工部尚书郑玉松四人班师回朝。一大早,四十万大军便在兵部尚书郭茂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长安城来。四位被抓的藩王及其重要同伙也在其中,不过他们皆被关在牢笼里,且手脚被铁链锁着。
京城的百姓们都轰动了,纷纷夹道欢迎,有些人还拿鸡蛋、萝卜和烂菜等东西往那四位藩王的头上扔,有些人则高声唱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①
皇宫这边,皇上和二十多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也亲自来到正门迎接。
郭茂、李云风、彭文滔和郑玉松在即将到达正门时跳下了马,上前几步朝皇上行跪拜礼。
皇上亲自扶他们起来,笑着说:“这次的围剿工作你们完成得很好,朕很满意。”
说罢便领着他们进了皇宫,直接往英华殿去。
进得英华殿,郭茂、李云风、彭文滔和郑玉松四人依次跟皇上做了工作汇报,皇上边听边点头,一副老怀甚慰的样子。
待得他们将工作汇报完毕,皇上便公布了对那四位藩王及其同党的处置方法——四位藩王及其同党全部赐死,他们的子女全部囚禁,其余在世的亲属则全部贬为庶民发派边疆,之后的子子孙孙皆不得再为官,且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
这般大快人心的事自然要好好地庆贺一番的,所以皇上当晚便设宴为这几位功臣洗尘,并重赏了他们。
当然,皇上也重赏了太子。
不过由于太子已经去了漠南,所以那些赏赐给太子的物品便全部交由林帧负责登记入库。
这个时候这几位功臣才得知太子被调去漠南的事,都不由得暗暗吃惊。
当晚,工部尚书郑玉松便去见内阁首辅云一亭,向他了解太子被调漠南的事。
云一亭叹气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陛下从隆化猎场回来后就下了这样的命令。”
郑玉松捋着胡子沉思了一会,道:“想必是他们在隆化猎场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也有可能。不过我看得出来陛下也是有将太子调到漠南去磨练磨练的意思,至于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心思我就看不出来了。”云一亭说。
皇上这几年的心思是越来越不好捉摸了。
“不知太子这一趟会不会有危险。”郑玉松心事重重地说。
他喜欢把事情想得很细。
云一亭便凑近他问:“你觉得现在还会有谁跟太子对着干?”
“这个我不敢妄断,但是瑾王毕竟还活着,他的母亲又是个极其狡猾之人,有些事就真不好说了。”
“短时间内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瑾王府内外都安排有皇上的人盯着的。”
“但愿是这样。”郑玉松点头道,随即又说:“对了,我这次来还跟你讲点事。”
看见郑玉松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云一亭忙起身将窗户和门都关上,然后坐回原位道:“你说。”
郑玉松便压低声音说:“此趟围剿四藩王时我发现了个可疑的事,不过这事也只是我的感觉而已,你千万别声张出去。”
云一亭顿时肃颜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在我们的人刚进入西南西北的藩地时按理说不是就要马上秘密部署围剿的相关工作的吗?但兵部尚书却迟迟不做这件事,我和李云风、彭文滔三人急得不得了,轮流去提醒他,但他总是说‘不慌,再等等’,到了第三天,眼看着西南西北四藩王都蠢蠢欲动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就一同去跟他郑重其事地谈了一次,之后他说他会尽快行动,但这之后也是将近两天后了,好在后来他的表现很正常,不然我都怀疑他此趟是不是另有目的了。”
云一亭大惊,很严肃地问:“他迟迟未部署围剿工作的那几天可有撇开你们到外面去?可有见了什么人?”
“这倒没有。”
云一亭一拍大腿道:“那就更值得怀疑了。”
郑玉松忙问:“怎么说?”
“在这么大的事儿面前他竟然能连续三天按兵不动,可见他是事先有预谋的,而且还有同伙。”云一亭严肃着脸说。
在断案这方面云一亭比郑玉松厉害很多。
郑玉松一脸惊慌道:“如果他有预谋又有同伙,那事情就不简单了,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很有可能对西南西北的土地存有想法,他们有可能与四藩王在私底下有合作,不然四藩王不会容忍他们在自己的地皮呆那么久的。”
郑玉松忙问:“是不是可以说——他们想和四藩王一起占有西南西北地区?”
“有这么一点意思,不过应该又不止这么简单,不然就不好解释郭茂的行为了。”
“是呀,他竟敢顶着可能会被皇上发现和赐死的危险这么做就足见其目的不简单。”
云一亭喝了一口茶,问:“李大人和彭大人有没有对他这个反应说过什么?我是指在郭茂不在你们身边时。”
“他们两人一开始也是有些怀疑和不满的,后来见他毕竟是成功拿下了四藩王,便不再怀疑他的动机了。对了,郭茂在班师回朝之前特意跟我们几个谈了谈,让我们回来之后不要说起他先前迟迟不下手的事,他说他当时是想让士兵们先休息几天,毕竟远途行军是很消耗体力的。”
云一亭冷哼了一声,道:“这样的理由简直牵强至极,而且他这么说更是欲盖弥彰。”
“是,所以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跟你讲一下这个事好,毕竟我们也都不想看到陛下的江山被他人觊觎。”
“嗯,从今天起我们就格外留意着郭茂这人。对了,他在决定行动之前有没有和什么人见过或者交谈过?”云一亭又问。
“还真没有。”郑玉松闭眼回忆道。
但很快他又睁开眼睛道:“倒是好像收到过一封信,是他的手下拿进来的。”
云一亭立即来了精神,问:“他看信时你们在旁边吗?”
“在。”
“他的表情如何?有没有跟你们说那是谁的信?”
“一开始时表情好像有些惊讶和紧张,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了,没有跟我们说信是谁写来的。之后他立即部署工作,所以我们也就没空问那封信的事了。”
云一亭皱眉沉思。
“你觉得那封信有问题?”郑玉松忙问。
其实郑玉松也隐约觉得那封信有问题。
“不排除那封信有问题。”
“那要怎么查那封信呢?假如那是很要紧的信,估计他回京之前就烧掉了。”
云一亭的手缓缓地摩挲着杯子,未几才道:“是,所以要查的话不是那么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