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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倩在外面砸门,聂人杰和夏禹、张炳、成刚都是心惊胆战。
张炳说道:“咱们快跑吧。”
聂人杰神情凝重,指着房门,“这间屋子只有这一个出口。”
夏禹眉头一皱,心想,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聂小倩在外面砸门的力度越来越大,钢铁门板被砸得扭曲变形。
聂人杰挥动桃木剑,施展法力,为房门增加防御力。
但是,和聂小倩相比,聂人杰那点法力实在是太过弱小,根本就撑不住。
夏禹招呼成刚、张炳:“咱们别愣着了,帮忙!”
夏禹和成刚、张炳找来桌椅板凳这些杂物,顶住房门。
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还是无法阻挡聂小倩。
嘭的一声爆响,房门被撞开了,杂物撞得满天飞,夏禹、成刚、张炳和聂人杰也四仰八叉,摔倒在地。
聂小倩走进房间,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个人,脸上露出了魔鬼一般的狞笑。
张炳瑟瑟发抖,“小姑娘,我不认识他们,我就是个过路的,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们。”
张炳弯着腰,想要溜走。
聂小倩瞪了张炳一眼,张炳立刻飞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他哎呦哎呦直叫唤。
“我这老胳膊老腿啊,全摔坏了。”
聂小倩扫视众人,阴森森地说道:“你们全得死,一个也逃不掉。”
聂人杰站起来,大义凛然,“小倩,你恨的人是我,和他们没关系,不要伤害无辜!”
聂小倩的两只大眼睛里燃烧起熊熊怒火。
“我恨你们所有人!”
一声疯狂的叫喊过后,聂小倩施展法力,把聂人杰和夏禹、成刚、张炳全都钉在了墙上,要把他们的身子拧成麻花。
成刚奋力挣扎,可是,他那点普通人类的力量,在聂小倩的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张炳反倒是镇定起来。
“不就是死吗,我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再回寄魂贝里。”
成刚咬着牙,说道:“你个死鬼,再死一次也无所谓,可是我不能死,我还有妹妹需要照顾!”
不想死的不仅是成刚,还有夏禹。
夏禹要动用麒麟臂,可是,麒麟臂的那点力量,无法和聂小倩抗衡。
夏禹又想召唤大白,可是,大福宝船在奇异空间里,大白无法进入。
夏禹想了想,自己还有“谛听之耳”。
夏禹试着用“谛听之耳”去听,这次,他听到了声音。
刚见到聂小倩的时候,夏禹对聂小倩有点怀疑,用“谛听之耳”去听她的心声,什么也没有听到。
那是因为,那时聂小倩刻意防着他。
“谛听之耳”并不是百试百灵,它有很多局限。
对于普通人的心声,谛听之耳可以随便听,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对于修士,只要人家有所防备,谛听之耳就很难听到心声。
现在,聂小倩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所以,没有任何防备,夏禹可以听到她的心声。
“世上的人都是坏蛋,没有任何人爱过我,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怪物。既然这样,我就真的当个怪物,把你们都杀光!”
聂小倩要用法力,把夏禹他们大卸八块。
夏禹连忙叫道:“小倩,你不是怪物,你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聂小倩大吃一惊,看着夏禹。
夏禹再听聂小倩的心声。
“他真的认为我可怜?不,假的,都是假的,当初我爹爹安慰我,说要带我去度假,其实他是要把我流放到一座无人的荒岛上。
“世上的人都是这么虚伪、狡诈、歹毒,全都该死!”
夏禹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
聂小倩神色一凛,“你敢偷听我的心声!”
夏禹说道:“我是听到了你的心声,也了解了你的故事。就因为你有法力,无意中杀死了自己的娘亲,所有人就都把你当成了怪物。
“将心比心,我要是你,我也会很难过,很愤怒。”
聂小倩觉察到夏禹说的是真心话,眼泪止不住流淌出来。
刚见夏禹的时候,聂小倩流出的是虚伪的泪水,现在,她流出的真诚的眼泪。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说一句话。
夏禹继续说道:“拥有法力不是你的错,以前你还是个孩子,哪个孩子能不犯错,哪个孩子能不发脾气?
“别的孩子都可以得到原谅,只有你不可以,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聂小倩咬着嘴唇,想要极力控制,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淌。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聂小倩的心一直是冰冷的,一千多年,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温暖。
夏禹的神经松弛一些,叹了口气。
“小倩,人们并不是恨你,只是不了解你。你爹爹做的是有欠考虑,但是,作为父亲,他还是爱你的,要不然,在你娘亲去世的时候,他就听了别人的话,把你杀掉了。”
聂人杰钉在墙上,闭着眼睛,也流下了眼泪。
聂人杰和聂小倩这对父女,平时很少交流。
聂人杰是那种严肃古板的父亲形象,很多情感都隐藏在心里,不让女儿知道。
聂小倩看着聂人杰,“当年娘亲去世之后,有人让你杀了我?”
聂人杰默默流泪,没有说话。
张炳叫道:“是啊,当时异人会的人都让你爹爹杀了你,你爹爹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不得已,撇家舍业,搬到了荒岛上。”
夏禹接着补充:“还有,你杀死了大王弟弟的儿子,大王的弟弟非要让你偿命。是你爹爹,想尽一切办法,在大王那里替你求情,才将死刑改为流放。”
聂小倩查看一番,夏禹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
聂小倩收起了法力,像个普通孩子一样,伤心地哭了起来。
夏禹他们原本被聂小倩钉在墙上,聂小倩收起法力,他们立刻摔在了地上。
聂人杰走到了聂小倩的面前。
“爹爹!”
聂小倩扑到了聂人杰的怀里,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
夏禹和成刚、张炳在旁边看着。
张炳抽噎了两下,“这场面太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