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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老哥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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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林朔打完这两通电话之后,小八再一次落下云头。

    “朔哥,又来了。”林小八说道,“这次是两个,一男一女。”

    “还是我去吧。”苗成云刚要从地上扑腾起来,就被林朔一掌按住了肩头。

    林朔说道:“撤。”

    话音刚落,林朔就发动了神隐无间,带着苗成宇楚弘毅还有林小八,回到了一千公里意外的营地里。

    人都到营地了,苗成云才来得及问出来下一句:“你干嘛要撤啊?”

    “没意义了。”林朔解释道,“对面一万多个,我们多杀几个对大局没有什么改变,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

    “那就放任它们不管啊?”苗成云问道。

    “当然不是了。”林朔说道,“它们现在目前显然是一种无主状态,所以会有探索周边情况的现象。

    它们的这种状态,对我们目前来说是有利的,所以不要过多惊动它们。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战场规划。

    要尽量把战场固定在亚马逊雨林,这里远离华夏并且荒无人烟,我们需要把手上所有能调动的资源都倾斜过来,打一场决战。

    这样才不至于祸及人类社会,否则我们就不是猎人了,而是全人类的罪人。”

    “你说得道理是没错。”苗成云说道,“可现在这天平两边的力量,失衡得有些严重啊。

    这一万多三道尽头的女魃人,我们就够呛能对付了,

    要是再加上整个亚马逊流域的海妖,那咱还怎么玩儿啊?

    林朔,咱这次玩得太大了,最后兜不住怎么办?”

    “兜不住也得兜。”林朔说道,“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苗成云问道。

    “不是我,而是我们。”林朔说道,“我们要逼女魃人提前决战,不能等到十年后。”

    “为什么?”楚弘毅问道,“现在决战,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啊!”

    “十年后,这是女魃人选定的决战节点,到时候它们万事俱备,我们将没有任何机会。”林朔说道,“届时它们的强大,很可能我们是无法理解的,抵抗将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而现在它们的强大,受限于九龙协议和它们内部的权力争斗,我们还是可以理解的,也能稍作抗衡。

    所以,决战就在近期了,不能拖。”

    苗成云稍作思忖,问道:“这应该也是我爹娘的意思吧?”

    “嗯。”林朔微微颔首。

    “那接下来咱怎么办?”

    “吃饱喝足,睡个好觉。”林朔说道,“等秦月容那边准备妥当。”

    ……

    昆仑园区自从林朔打完那个电话开始,就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防空警报响彻园区的每一个角落,全部猎人召回,学校从明天起也停课了。

    而林家后院里的这场瓜果蔬菜的野炊,也进入了尾声。

    苗光启端着酒杯皱着眉:“这什么动静?”

    林乐山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摸了摸嘴唇说道:“瞧你这没见识的劲儿,这不是防空警报吗?”

    猎门老魁首这会儿出现在林府后院里,当然是云悦心的功劳。

    她把儿子召唤出来的丈夫,带到这里来了。

    其用意当然还是跟在儿子面前一样的,让大家评评理,林乐山休了她这事儿到底对不对。

    而要是两人单聊,云悦心知道自己说不过丈夫,这老家伙太能说了。

    真要打,她又不舍得,这死鬼好不容易有个暂时容身的躯壳,打坏了他就顺势回去了。

    所以只能带到这来了,人多嘛,她想发动群众的力量。

    结果在场的人先是吓一跳,明白状况之后态度非常统一,那就是当做没听见云悦心说了什么。

    人家不傻,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儿但凡多一句嘴,以后免不了一身骚。

    其中儿媳妇们跟公公是头一次见面,苏念秋搬出来一坛上好的黄酒,跟几位姐妹都忙着敬酒。

    而猎门五老的其他几位,那就干脆跟老魁首一起喝上了,其中陈天罡跟老魁首也是头一次见面,互相之间非常欣赏,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云悦心气得直跺脚,可又拿这些人没办法,这会儿已经往曹府赶了,要把四弟曹余生请过来评理。

    云悦心这一走,大伙儿反而更加轻松,儿媳妇们回屋去了,留下猎门五老中的其他四位,陪着老魁首喝酒聊天。

    就在这个时候,园区进入了一级战备,拉响了警报。

    苗光启听着林乐山的嫌弃,嘴角直抽抽:“你一个死了快二十年的死鬼,还笑话我这个活人见识短呢?

    我不知道这是防空警报吗?我这是在埋汰你儿子的路数。

    哦,一级战备就拉防空警报,这两件事挨着吗?大半夜的这是吓唬谁呢?”

    苗雪萍这时候吃了一惊:“一级战备?什么意思?”

    “捅娄子了呗。”苗光启淡淡说道,“局面失去控制了。”

    “那还不是你这老小子下得好棋啊?”林乐山说道,“明知道那边事情不简单,还在这儿稳坐钓鱼台的。放心吧,你再这么作下去,咱老哥俩很快就又团聚了。”

    “哎呦,真晦气。”苗光启皱了皱眉,“你现在是不以之为耻,反以之为荣是吧,死了了不起啊?”

    “那你死一个我看看呗。”林乐山说道。

    “你俩这多年未见了,怎么还跟俩小孩儿似的。”唐高杰劝道,“这都阴阳两隔了,别斗了。”

    “就是嘛。”苗雪萍问道,“林朔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儿?”

    苗光启没回答自己堂妹的问题,而是看着林乐山正色说道:“你在这儿能待多久?”

    “待不了多久。”林乐山摇摇头,“这身子到底是假的,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够呛能熬到天亮。”

    “那行,咱哥几个就喝一晚上的酒,其他事情就不谈了,坏兴致。”苗光启说道,“等你林乐山回到下面去之后,就继续看着,接下来我是怎么做的。”

    “当年我们四个狩猎,谋划布局的就是你。”林乐山说道,“回回狩猎计划都是看上很好,真到了紧要关头那是破绽百出,要不是我和悦心兜着,咱四个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过去的事情提它干嘛?”苗光启脸上有些尴尬。

    “行,那我就看着,你有多大长进,大不了你们几个全下去陪我。”林乐山笑了笑,然后举起了酒杯,“喝酒。”

    苗光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哥俩似是形成了什么默契,周围的唐高杰、苗雪萍、陈天罡三人就不便继续追问了,而是一一举杯。

    正喝着呢,就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有人带着哭腔高叫道:“我大哥呢!”

    紧接着后院的篱笆门被一下推开,一个硕大的身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林乐山眼前,紧接着“噗通”一声跪倒,抱着林乐山的大腿放声痛哭。

    苗光启看得眼角直抽抽,对林乐山笑道:“咱这位四弟啊,这些年能耐是越来越回去了,这体型和调门反而见长。”

    来者正是曹余生。

    一听苗光启的话,曹余生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扭头瞪眼道:“你闭嘴!”

    林乐山赶紧搀扶住曹余生,说道:“哎呀,我这身子不怎么牢靠,快被你给搂碎了,起来说话,雪萍给他搬个座儿。”

    搬座这事儿搁在苗雪萍手里那就是一个念头的事儿,一把椅子从屋里飞出来,就落在了曹余生屁股后头。

    曹余生这才坐下身来,屁股刚挨到板凳,身边人眼一闪,云悦心手就拎上了他的耳朵,把这胖子从座位上提溜起来了。

    云悦心柳眉倒竖,骂道:“曹胖子你什么意思?我是让你来评理的,你跪他干嘛?”

    曹余生捂着自己耳朵:“姐、姐,你别冲动,先把我放开,听我说。”

    “哼。”云悦心气鼓鼓地座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盯着曹余生。

    曹余生先给了林乐山一个眼色,轻声问道:“大哥,你现在打得过她吗?”

    “多新鲜呢。”林乐山翻了翻白眼,“我活着都打不过,别说现在已经死了。”

    曹余生脸色一变,正儿八经地说道:“那这事儿就是大哥你的不对。”

    “林乐山你听听。”云悦心说道,“我就说了,当年咱兄妹四个,就属这老四脑子最清楚。”

    林乐山并不着急,而是问道:“四弟,我错在哪儿了,还请赐教。”

    曹余生说道:“你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办事儿怎么还拧着她的性子来呢?你这不是拖咱兄弟几个下水吗?”

    “是。”林乐山抱拳拱手,“愚兄思虑不周,还请贤弟见谅。”

    “那倒不至于。”曹余生举杯说道,“大哥我敬你。”

    “走着。”林乐山再次举杯。

    “曹胖子你等会儿!”云悦心急了,叫道,“你就算评完理了?”

    “嗯。”曹余生点点头。

    “那他休我这事儿,这就算完了?”

    “完了呀,天地良心,换我是大哥,我也这么干。”曹余生说道,“三姐你当初抛下他们爷俩,一句交代都没有,这就是不对。”

    “你!”云悦心气得呼哧呼哧的,然后呆呆坐着不说话了。

    “行了云三妹。”苗光启这时候说道,“这种事情,男人之间那是天然的同盟,然后这里唯一一个女人吧,还是你的竞争对手,所以你想在这儿找同盟,那是缘木求鱼。不过好在啊,我这个二哥还是惯着你的。”

    苗光启说道这里看向了林乐山,抱拳拱手道:“大哥,还请收回成命。三妹虽然脾气不好,想事情也容易一根筋,可对你还是日月可鉴的。”

    林乐山问道:“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苗光启微微一低头:“对,给小弟几分薄面。”

    “行。”林乐山一点头。

    云悦心不禁面露喜色,不过这会儿她也知道得端着点儿架子,头一扭不说话。

    还是苗雪萍走过来搀住了她的胳膊:“姐,咱回屋吧,让他们几个男人喝酒。”

    于是云悦心借坡下驴,和苗雪萍一起回屋上楼去了。

    ……

    斗转星移,这一晚上的时间眨眼而过。

    林朔在家里的那些藏酒,被众人一扫而空。

    后院里炭火早已熄灭,几个酒坛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曹余生、唐高杰、陈天罡都已经醉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眼看东方已经泛白,苗光启最后一次举起酒杯,老泪纵横。

    整幢林府哭声四起,而酒桌对面,地上一滩酒水,座上仅剩一撮香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