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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向萧羿解释,张了张嘴,喉咙干哑,无法发出声音。
慕彦倒是不紧不慢,将我扶起来,放到床上,让我坐好。
“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慕彦迎上萧羿,将我收到死老鼠的事情跟萧羿说了,说得很详细。
萧羿张大眼睛,眼底黑云狂涌。
他的眼神,凌厉到让我窒息。
“会不会是连媛干的啊,我觉得很像是她干的事情,她这个人傲得很,又喜欢一厢情愿,喜欢我哥这么多年,自以为付出了,就必须要得到回报……嫂子你别害怕,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慕彦义愤填膺,电话说打就打。
那边,连媛过了好一会儿才接。
慕彦按的公放,让我们都能够听清楚。
“连媛,你是不是给我嫂子寄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寄东西……我寄什么了?我现在人在国外,出来散心,都半个月了!”
“啊,那电话费很贵的吧?”慕彦匆忙将电话挂断。
他注意到萧羿的脸色很难看,难看到好像随时会爆发,急忙找了个理由从我们的卧室退了出去。
“萧羿,水。我渴……”
我碰了碰萧羿的手腕,让他回过神来。刚一张口,就发现声音好像不是自己发出的,又干又哑,喉咙里的异物感怎么也压不下去。
萧羿急忙俯身,关切地看着我。
“老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我专注地看着他,脑海中恶心的画面都被他忧心的眼神所取代。
“我没事。”
他的手抚上我的额头,猛地缩回去,“你发烧了?”
好像是的,从超市里回来,我就觉得浑身发冷,空调都没让慕彦打开。
如今,脑袋里面像是塞着棉花,晕乎乎的,要不是有萧羿扶着,我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
萧羿焦急托起我的腿,让我平躺在床上。
随后又风风火火地走去厨房,给我倒了杯热水,小心喂我喝下。
注意到萧羿忙了一圈儿下来,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珠儿,我伸手给他擦了下,笑着说,“家里有退烧药,你找找看,我皮实的很,吃了药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萧羿满眼心疼地亲了亲我,“老婆,你先躺着,我给你找药去。”
萧羿的脚步声很急,他走出卧室,外面响起嘈杂的声音。
他正四处翻找退烧药,许久都没能找不到,不禁低低地骂了一声。
我头疼的难受,昏昏睡去。
烧了一整晚,见我的情况没有好转,萧羿强行将我带去医院输液。
几个小时下来,倒是起了一些效果,脑子不再那么疼了。
回到家,萧羿给我做粥喝,见我身子虚,干脆就不让我下床,直接在床上喂给我吃。
粥碗袅袅冒着白烟,他小心吹凉,一勺勺儿喂给我,看到他紧张的神情,我就不自觉的想笑。
快递的事情他没再提,不过,他偶尔会出去一下,我听慕彦说,萧羿好像是去了警局,询问办案的情况。
可警察们显然不拿这当一回事,只是说肯定是谁在恶作剧。
我在家休息了两天,终于退烧了,第三天不想再耽误工作,央求萧羿要去上班儿,萧羿同意了。
在超市忙碌了一天,什么病症都消失了,只觉得浑身舒爽。
第二天要进行一次小规模的店内盘点,这是我当副店长以来遇到的第一件大事儿。
我早早就躺下休息了,第二天五点就要出门儿,起床的时候我动作很轻,衣服都是在外面穿的。
萧羿这几天也很累,我不想影响到他休息,打算自己出门儿打车上班儿。
收拾妥当,打开家门儿,映入眼帘的,确是一个诡异的娃娃!
娃娃浑身破烂,黑洞洞的眼眶下面滴着乌黑色的血,细瘦的身子被风吹起,向我眼前荡过来。
“啊啊啊!”我吓得惊叫,慌忙退回到玄关。
全家人都被我的喊声惊醒了,萧羿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我扑进他怀里,吓得浑身发抖。
现在还不到五点,天色仍有些阴沉,家门口儿吊着一个诡异的娃娃,任是谁看了,都会被吓得不轻。
看到我惊恐地注视着门口的方向,只穿着内裤就跑出来的慕彦谨而又慎地推开门。
娃娃再次被风吹得荡起来,慕彦也被吓得惊叫数声,跳着脚躲到萧羿身后去。
“这是什么东西?”
“谁吊在这儿的,怎么这么缺德!”
婆婆跟公公将娃娃从门框上摘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说不定是谁家小孩儿干的,这些个孩子,作业太少了,成天的恶作剧。”
小孩子的恶作剧吗?
希望是这样……
我惶恐地看着萧羿,却从他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早上受了惊吓,萧羿坚持送我上班儿。
车上,他说他看中了一套房子,在三环外面,虽然交通不是很便利,可小区周边环境不错,物业跟安保也很到位。
我简单问了下情况,没有多说什么。
“老婆,我们尽快从这里搬走,你不用担心。”
萧羿在尽量安慰我,我虽然表面上没事,可接二连三的事情,真的让我有些崩溃。
星期六休息,我一个人在家。
萧羿跑去看房子,公公婆婆被卖保健品的叫去体验产品,慕彦则是一大早就跑得不见人影。
这几天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太阳穴两侧疼得厉害。连累的小腹周围也是一阵绞痛。
上了个厕所才发现,是大姨妈来了。
家里的卫生巾剩的不多,我给萧羿打电话,让他回来帮我带点儿。
我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大热的天,疼得流了一身冷汗。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总是睡得不踏实,不停的翻过来覆过去。
此时阳光正盛,对面楼阴面的玻璃窗暗沉沉的一片,我虚虚睁着眼睛,偶然发现有两抹光点儿急速跳动了几下。
小腹周围的绞痛感窜上来,又看了一眼定住不动的两抹光点儿,就再没精力去注意。
我缩在空调被里,格外的难受,只盼着萧羿能够快一点儿回来。
中午的时候,婆婆打电话,说是厂商请他们吃饭,让我在家自己做点儿吃。
我没什么胃口,只想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
可这次的腹痛实在太厉害,家里再找不出救急的卫生巾,思考之下,我还是决定出趟门儿,顺便,去药房看看能不能买到止痛的药。
艰难地换下睡衣,走路时,感觉两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步伐虚软,犹如踩在厚厚的棉花上。
才刚踏出玄关,我眼前就晃了一下,整个人失重一样往旁边倒。
我赶紧伸手扶住墙,缓了好一会儿才不那么难受了。
可能是失血过多,人都要被掏空了。
缓的差不多了,我刚要回身把门儿关上,偶然间瞥到家门儿旁边的墙壁上画着一个图案。
很小,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儿那么大,是一片雪花儿。
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可前几天,楼道里分明被粉刷过。有两户人家闹矛盾,互相丢垃圾,秽物溅的哪儿都是,将墙壁都弄脏了,物业干脆把楼道重新粉刷了一遍。
这片雪花儿,应该是这几天被人画上的。
我有些出神,热胀的太阳穴又开始作祟。
将食指跟中指按压上去,来回揉了几下,才有所缓解。
重新打起精神,刚要回身将门儿关上,却忽然听到从楼道另一端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胸口忽而紧了一下,也许是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激发了强烈的自卫本能,我又退回去,将防盗门牢牢关上,抖着手,将三道锁全部锁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
透过猫眼儿,看到六个神情肃穆的男人径直走了过来。
领头的那个下巴上长了个黑痣,对身后的人问道,“她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