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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突然不想把话说清楚了,他打心底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现在内心的想法,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只要他想讲一切说起出来他心里就憋的慌。
他其实是想问,如果自己忘记她,她会不会哭?她哭起来是不是会红着一双眼睛,为什么一想起来她会哭,他心里就揪着一把一把的疼。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很烦躁,这种烦躁会一直持续,持续到楚渊不去想她,可是不去想她更是烦躁,真是闹心的不得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见到他后会怎么样?
“阿言……她,是怎么样的?”楚渊鬼使神差的问。
司徒雪天正盘算着找个理由赶紧走,免得一会儿楚渊问起来什么自己答了后更让人怀疑,他还准备把林枫或者李生虎拖过来充数,谁知道楚渊发话了。
“她是微臣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司徒雪天说些明白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的,那就长相了。
“我……朕不是问这些!”楚渊有点恼怒司徒雪天的答非所问,又没问长相,长相一见面就知道了,他是问那些眼睛看不见的,他不相信司徒雪天这么聪明会不知道他问什么。
司徒雪天把玩的扇子想了会儿,道:“皇后娘娘,大概是这人世间,最了解陛下您的人了。”
“我,真的有那么爱她?”楚渊继续问,那些小话本里面,自己深深爱着秋霁言,可以为她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
司徒雪天没有权利干涉楚渊和秋霁言之间的事情,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司徒雪天只想着,说了一句,“您绷紧跟我说过,您从地狱回来,就是为了秋霁言一个人。”
“我从地狱回来,就是为了阿言这一生的平安喜乐!”
脑海里顿时响起这个声音,陌生而又熟悉,像是他自己的,可是他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的。
司徒雪天察觉到楚渊的不正常,他的脸色苍白,坐在帅师椅上双目空洞,额头上冷汗直冒,司徒雪天赶紧过去拍了拍楚渊的脸,有些焦急道:“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司徒雪天拍了半天,楚渊才回过神来,他咽了咽口水,润了一下自己突然变得干燥的嗓子,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某些事情,但现在又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吗?”司徒雪天喃喃低语,楚渊离的有些距离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你说什么?司徒!”
司徒雪天笑着摇头,“没什么,我有时候会喜欢自言自语。”
楚渊一脸怀疑,最后在司徒雪天一脸“我是无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中,推测出司徒雪天不会蠢到这种地步,怎么会喜欢自言自语,是因为一个人太无聊了吗?
“抽空去给军医看看。”楚渊好心提醒,司徒雪天嘴角一抽,随既恢复平时的模样,道:“多谢陛下,微臣告退!”
“去吧,记得给军医看一下。”楚渊还是不忘记提醒,这人在他手低着出了这种毛病,是要十分注意的,况且司徒雪天平时和楚渊走的最近,要是传染给楚渊自己了多不好啊。
司徒雪天出去没多久,立夏就提着一只篮子走了进来。
立夏进了帅帐以后先是把手里的食盒放到帅师椅旁边的桌子上,食盒上面雕刻些漂亮的花纹,食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直接的把楚渊惊的清醒过来。
“山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立夏熬的汤不合山哥你的胃口?” 立夏边委委屈屈的说着,边把食盒里面的碗端了出来,一瞬间香味扑鼻弥漫在了这个不大的帅帐里。
“以后不要做这些事情了,让别人去就行。”楚渊却是不满意立夏这几天老是往火头营跑,有什么事不能说,搞得好像别人少她口吃的似的。
立夏倒是不在意这些,她只知道她跟着楚渊走之前,她娘亲说过,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没什么,只是立夏成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立夏笑容一直都没有退下去,这么段时间和楚渊的相处,立夏发现自己更喜欢他了。
“与其做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到军医哪里给他打打下手。”楚渊淡淡道,平日里立郎中都是带着立夏去给他打小手,抓个药熬个药什么的,都是让立夏去。
“知道了。”立夏心里一阵失落,看来的改变战术了。
立夏还本来想着,他每天给楚渊准备吃的,楚渊一定感动,然后喜欢上自己,可是坚持了好几天还是毫无成果,最后还让他给分配到了军医哪里,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楚渊看了眼被立夏放在桌子上面的汤,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伸出手端起来三两口就全喝了,总不能浪费不是?殊不知这样做法在立夏眼里,就成了别的意思。
他的心里,果然还是有我吗?
…
“咯吱——!”
年久失修的老旧木门被推开,发出沉闷的声音,因为是冬天天空中还有一轮太阳。
宇文白推开了那扇木门,印入眼帘的就是常常的青石板路,因为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青石板路面上长了许多杂草,宇文白踏进去后,慢慢的打量着四周,个八年前宇文白离开的时候一个样子,哪里都没变。
他慢慢的又在路上,踩枯了的草铺在地上像是绿色的探子。
这一路上的风景,每一个角落他都清楚的很,他还记得那年他还小,缠着如意陪他玩捉迷藏,如意拗不过特自豪点头答应,结果不小心如意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流了好多血,小小的宇文白被吓坏了他跑去找大夫,可是看守冷宫侍卫一笑,就有些疑惑了,为什么他们还不去请大夫?
幸好如意没什么大碍,从那以后起,宇文白知道了权利的重要性。
他父皇接他出冷宫的那天,他父皇直接将他请到御书房,问他:江山美人,你要哪个?
宇文白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对了,他说他要江山,有了江山,他什么都有了。
他现在才明白,这世间如果没有了她,江山美人,对于宇文白而言就什么也不是了,这些东西他眼里还抵不上如意一个笑容。
如今,这个笑容有些奢侈了。
宇文白没有多做停留。一路走到当年他居住的地方,那地方的路上已经长满了青苔和杂草。
以前,在这里如意曾经点头愿意为他牺牲,现在宇文白后悔了,他后悔了!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像是要下雪一样,他抵达蘅芜后就下诏书命立新皇,至于他……
宇文白躺在曾经如意躺过的床上,举起手中的火折子点燃了木质的床……
如意,伤害过你的,我都给你讨回来了,现在我这个伤害过你的人,也下来陪你了。
寰宇三年十二月二十四,蘅芜王宇文白与三日山在冷宫自焚,随后蘅芜新皇登基,新皇宣布宇文白在临死前下旨百年内,不能和楚国人有任何争执,否则将严惩不贷!
如今已经是十二月底了,三日前,宇文白自焚那天,楚渊等人班师回朝,这场长达一年零两个月的战争,终于以楚国的而结束。
一路上行军速度十分赶,司徒雪天收到秋霁言的信,楚君真的早晚都问知道的,有什么好几部介绍到。
秋霁言一身蓝色的衣裙站在皇城上的城头上眺望,她希望她能第一眼看见楚渊了。
自从知道楚渊要回来,秋霁言每天一没事就往城头跑。
“娘娘,天气等到了,免得冻着!”
秋霁言身边的宫女提醒,秋霁言一直看着远方,好一会儿才道:“没事。”
自从知道楚渊失忆以后,秋霁言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她想着想不起来了,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只要人没事就好,这么安慰自己心霁头稍微松了口气。
秋霁言还在一直看着远方的城门,希望下一秒楚渊一身戎装的,骑着高头大马一路走来,在宫们口停下,冲着自己微笑,像是很久以前那样。
一直等到天黑,楚渊等人没有消息珍惜,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的?
十二月底的长安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雪。
楚渊还在帅帐内就着跳动的烛看手中的书。
过了不久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了,楚渊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儿,她要是知道自己将她忘记了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哭?
楚渊打心眼儿里就不喜欢秋霁言哭,原因他自己也记不得。
“陛下,夜深了该休息了。”乘风凭空出现在教室的后面,忍不住提醒楚渊休息。
“朕还不困,你先去休息吧。”
“那不行!属下的责任就是照顾保护好陛下。”乘风毕恭毕敬道。
楚渊本来还想问什么,以后走的鞋子记得穿回来之类的话。
“竟然没什么事情,那属下告退。”乘风还是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等乘风走后,楚渊才放下手中的书,起身除下外套躺了上去,希望能在梦里能把一切都想起来,这样那个阿言就应该不会哭了吧?
临睡前楚渊这样想着,他总是担心那个阿言会哭,总觉得她哭起来就会失去什么似的,怎么会有那么可笑的想法,难道是失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