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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天寒地冻,皇后见此,只好找来果郡王让他在身后跟着。
雍正将狐裘为她披上,看着面前乖巧的人儿,含笑问:“月儿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难得朕与月儿一同守岁。”
曦月松开他的手,在雪地上踩着脚印,雍正沿着她踩过的地方往前走,口中还不忘嘱咐道:“你慢点儿,小心摔着。”
曦月回头看了笑靥如花的看着她,月色映着雪色,为她笼上几分朦胧的光晕,雍正一时迷了眼。
高曦月虽不知他为何愣神,却还是从地上抓起一团雪,往他身上扔去。
雪砸在他胸前,崩碎的雪溅落在他脸上,泛起些凉意。
雍正伸手将胸前的雪掸落下来,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叹了口气道:“月儿,莫再抓雪了,小心着凉。”
她身子本就有些寒症,如今虽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小心些为好。
曦月只是想逗弄他一下,并未想真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因而乖乖的冲他咧嘴笑了笑,站在原地等着雍正追上她。
雍正快步走到她身前,替她将狐裘紧了紧,将她的手放到自己掌心暖着。
果郡王在身后看着他二人嬉笑打闹的模样,心下有些明白为何皇兄会宠爱珍贵妃了,这般明艳有活力的人,任谁都会好好捧在掌心护着,想永远留住这抹色彩吧。
只是不知皇兄如今放下了没有,希望皇兄不要辜负佳人吧。
雍正将手中带着凉意的小手暖的差不多了,才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高曦月看着周围的红梅在雪地中绽放,当真是称得上:雪月相宜,梅雪清绝。
她眸光动了动,扯了扯他的手问:“皇上,如今宫中可有什么梅花开得最好的地方?”
“若说梅花开的好,应当没有何处能与倚梅园相比了。”
“那咱们就去倚梅园吧。”
倚梅园倒真无愧其名,里头的玉蕊檀心梅开得娇艳极了。
高曦月看的开心,雍正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唇角扬起,含着笑意,眸中的情意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越往里去,却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曦月听到这声音,鼻头一皱,眼中露出些许嫌弃,撇了撇嘴道:“也不知是谁,连崔道融的梅花都能记错。”
“我记得明明是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啊。”
雍正眸中也露出些许怀疑,正如月儿所说,这诗明明是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而会说逆风如解意的人唯有纯元。
高曦月扯了扯他的手,悄声道:“皇上,我们去看看。”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连句诗都能记错。
雍正看着她这副去做贼一样的表情,眸中露出些笑意,忍不住想将人按入怀中。
高曦月扯了扯他,见没扯动,回头瞪了他一眼,眸中有些不满。
又伸手扯了扯他,愣着干嘛,再晚些人就跑了。
雍正终于无奈的顺着她的力道跟上她。
往前走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斗篷,带着帽子的女子正站在一株梅树前,双手合十,不知在祈祷些什么。
不知是太过入神还是什么,竟连人靠近都未曾发觉。
高曦月看见她的瞬间就皱了皱眉,她本能的对这个人感到不喜。
她松开雍正的手,扬声道:“是谁在那儿,转过身来。”
甄嬛将自己的小像挂到树枝上,祈祷后,本想离开,孰料却听到一声带着张扬的女声响了起来,而且这声音她还有几分熟悉。
毕竟殿选当日她出声维护安陵容。
这声音近在咫尺,让她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
甄嬛只能转过身去,垂着眸道:“嫔妾参见珍贵妃娘娘。”
只是在垂头丧气的瞬间却瞥到一抹明黄色的一角,她慌乱的抬了抬头,继续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雍正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张与纯元有五六分相似的脸,手指无意识的碾过手中的佛珠,若单说这张脸是巧合,可是加上那句诗还能是巧合吗?
“你可会惊鸿舞?”
雍正无厘头的一句话倒是让两个人都愣了愣,高曦月心中有些异样的酸涩感,自从她入宫,雍正便未曾去过旁的宫里,让她有种他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她的眸光冷了冷,看向雍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疏离。
而甄嬛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以为皇上是记起她了,垂着头道:“回皇上,惊鸿舞嫔妾倒是会,只是难登大雅之堂。”
雍正的眸光更加深邃,一点两点是巧合,可巧合多了还是巧合吗?
或许这甄府要查查了。
高曦月看着他二人“眉目传情”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连告退都没说。
雍正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她怕是误会了,忙追了上去。
果郡王在身后看着自家皇兄这般着急的模样,唇角勾了勾,看来皇兄应当是放下了。
徒留甄嬛仍在原地福着身,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叫她起来。
甄嬛心中那一丝欣喜很快便消失不见,化为了不确定,皇上这般,到底对她是什么意思呢?
事情好像不应该是这样啊?
雍正这边追上曦月,刚抓住她的手就被人一把挣开。
动作之大让人明显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怒气。
高曦月扭过头,也不看他,瘪着嘴质问道:“皇上来寻臣妾作甚,怎么不去找那个菀常在了。”
“去看人家给你跳惊鸿舞啊!”
听出她话中的怨气和酸意,雍正轻笑了声,又伸手去抓她的手。
曦月听到他竟然还笑,转过头气呼呼的看着他,眼尾泛着红,眼中已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雍正轻叹了声,手指轻抚上她的杏眸,柔声道:“月儿听我解释可好?”
曦月没说话,只是抬眸看着他。
“我问她惊鸿舞只是因为心中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精心培养而后送入宫的。”
曦月眉心蹙了蹙,“入宫的妃嫔不都是精心培养的吗?”
这理由好敷衍,曦月盯着他,眼中似乎在说:你接着编。
雍正看着她纯澈的杏眸,心中纠结了番,还是决定将纯元之事解释给她听。
无论如何,纯元怕都是绕不过的坎,从他口中得知,总比日后从旁人口中听到些添油加醋的好。
只是他有心想解释,却不代表曦月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