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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听到这话,心下的委屈劲儿一下上来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凶我!”声音软糯带着哭音和指责。
雍正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解释道:“不是凶你,是心疼你脸上的伤。”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你再不说朕去问芳若了。”雍正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还不是华妃,掐着臣妾的脸骂臣妾狐媚子。”莺儿咬了咬唇,声音还带着鼻音,又娇又软,像挠在雍正心间一样。
雍正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莺儿不哭了,朕为你报仇好不好。”
声音低低的,像是怕吓着面前的人一样。
莺儿抬眸有些怀疑的看着他,眼周还带着红,“真的?”她才不信他会为了自己罚华妃呢。
“自是真的!莺儿等着便是。”华妃太过嚣张,也该收敛收敛了。
苏培盛听着屋里的哭声,心下暗叹,这余小主莫不是恃宠生娇了,皇上可一向见不得此。
“苏培盛,传旨,华妃以下犯上,不敬皇后,禁足半月。”
“嗻。”苏培盛没想到竟是宠冠后宫的华妃娘娘被罚了,看来这余答应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芳若见此也是有些惊讶,作为宫里的老人,除了纯元皇后,她可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位妃嫔如此上心,本以为皇上派她来只是服侍一阵,现下看来皇上怕不是想让她认答应为主。
见华妃被罚了,莺儿的气也消了些,没过多久就在雍正怀中睡了过去,昨天睡得太晚,今日又起的太早,莺儿早就撑不住了。
雍正本来轻拍着她,哄着人,没过多久就没了声响,低头一看竟是睡着了。
将人放到床上,为她褪去鞋袜,盖上被子,轻声走出殿内。
负手立在芳若跟前,眼神斜睨向她,淡淡道:“朕派你跟着她不是让她受委屈的,今日之事朕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奴婢明白。”
“若你处理不了,记得去寻朕。”吩咐完,雍正便又回了殿内。
“对了,拿些药进来。”
雍正接过药,轻轻将药抹在莺儿脸上的红痕处。
上完药,便在一旁批着折子,时不时看向床上的余莺儿,眸中带着些暖意。
翊坤宫,得到禁足旨意的华妃将宫中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气呼呼的坐在那儿,“本宫不信皇上竟这么对本宫,就为了那么个狐媚子罚本宫禁足半个月。”
颂芝跪在一旁,抬头安慰道:“娘娘多虑了,皇上定不会如此的。”
“皇上不是说是因为皇后娘娘吗?”
华妃抓起桌上幸存的茶盏,一把扔到地上,怒道:“什么叫不敬皇后,本宫对皇后不一向都是那样吗,也没见皇上罚本宫啊。”
“说来说去肯定还是为了那个狐媚子!哼,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走着瞧。”
颂芝见娘娘的注意移到了余答应身上,不禁有些好奇沈贵人又该如何?
“娘娘,那沈贵人呢?”
华妃都快将手中的帕子扯烂了,翻了个白眼道:“怎么一个个都来与本宫抢皇上的宠爱,一群贱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
“等哥哥回来,本宫要她们好看。”一个区区贵人就能习六宫事宜,一个……想到余莺儿那张脸她就来气。
“你去将周宁海叫来,本宫有事要吩咐他。”华妃懒懒地坐在那儿吩咐道。
“是。”颂芝急忙起身。
景仁宫,皇后听着剪秋的禀报,嘲讽的笑了笑,之前华妃不知多少次对她不敬,也没见皇上责罚,如今华妃只不过骂了那余答应几句,皇上竟禁了华妃的足。
“娘娘,那余答应可要……”剪秋小心提议道,这结果可未必是娘娘想看到的。
皇后摆了摆手,“先不必管她,难得见有人能跟华妃较量较量,本宫戏还没看够呢。”
“说不准还能为本宫所用呢。”
皇后提笔蘸墨,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落下个“棋”。
剪秋看着皇后的字,夸耀道:“娘娘的字是越发好了。”
皇后笑了笑,将纸交给了剪秋,“对了,那碎玉轩菀常在怎么样了?”
“还在养病。”
“倒真是不争气,左右现在有余氏,先让她好好养着吧。”
晌午时分,冬日难得见如此大的太阳,雍正见到了用膳的时辰,便想着将人叫醒用膳。
“莺儿,莺儿,起床了,该用膳了。”雍正看着床上睡得像小猪一样的人,唇边溢出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对着微启的红唇吻了上去。
莺儿只觉得自己呼吸不畅,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呜……”
莺儿伸手推搡了他几下,却推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放肆。
直到莺儿实在喘不上气,狠了狠心,一口咬了下去,血腥味弥散在两人口中。
“嘶,”雍正舌头一疼,松开她,抿着唇,面上带着些愠怒,“余莺儿,你放肆!”
莺儿缩了缩脑袋,将脸埋在被子里,也不说话。
雍正看着跟个蚕宝宝一样躲在被子里的人,气笑了。
“你有胆子咬朕,怎么没胆子出来,嗯。”雍正伸手抓住被子,想掀开,却被她死死抓住。
二人谁也不松手,莺儿的力气到底比不上雍正,被子还是被雍正掀开了。
雍正还没开口,就见莺儿眼眶开始红了,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坐在床边,没顾得上嘴里的伤,伸手抚过她的眼角,无奈道:“朕还没说什么,你哭什么?”
莺儿双手抓住被子,通红的眼中带着指责,道:“你,你说我放肆。”
“怎么,不应该说你放肆吗,难不成要朕治你个损伤龙体的罪。”
“呜呜呜呜,”莺儿也不理他,这下是真被气哭了,心里暗骂狗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不仅说她放肆,竟然还要治她的罪!
雍正见人哭得这般伤心,想不管她,却还是见不得她的眼泪。
有些无措的擦了擦她的泪,“莺儿别哭了,朕没有说要治你的罪。”
犹豫了许久,还是道:“是朕错了,不应该说你放肆。”
莺儿没说话,吸了吸鼻子,报复似的将他的胳膊扯了过来,眼泪鼻涕全蹭在他袖子上了。
雍正静静地看着她闹,柔声道:“莺儿可消气了。”
余莺儿眼咕噜咕噜转了一圈,最终视线停留在他腰间的鸳鸯佩上,一把拽住,直直对上他的视线道:“我要这个!”
雍正顺着她的手,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愣了愣,“可否换一个。”
莺儿死死拽住,摇摇头,倔道:“我就要这个。”
他越不给,她越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