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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笔为刀】的等级高于【文道慧心】,但秦墨还是打算先用前者进行尝试,毕竟【文道慧心】更加重要一些,万一在命名的过程里出现失误,损失就大了。
古孟向他介绍经验,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
所谓命名,简单说来就是按照自己的脑海中想象出的字体,控制星辰产生的文力进行“书写”,便可以出现在星辰之上。
写字会出现败笔,命名亦然。
一旦命名失败,这颗星辰便会成为无名之星,虽然仍保持之前的功能,但效果已经大不如前。
所以在主流的观念里,文士获取比较高的等级时再进行命名,这样可以保证成功率。
在古孟的文宫里,就有两颗命名失败的星辰。
除此之外,他在星辰在命名方面可谓是杂乱不堪,篆书字体占一半,楷书、行书和隶书加起来占到五分之一,剩下的全是草书字体。
也正是因为尝试了各种字体,所以才得出古体强于后世书体的结论。
秦墨盘腿坐下,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在他的脑海中,慢慢出现甲骨文的“刀”字。
接下来,他动用【以笔为刀】星辰,使之产生大量的文力,漂浮在星辰周围。
然后,他控制这些文力进行排列组合。
由于是第一次尝试,他决定只用一个字进行命名,根据古孟的经验,一个星辰最多可以使用四个字,字越多效果越好。
当然了,字越多失败的几率也越大。
古孟的星辰大多是用两个字命名,极少数是三个或四个字。
文力或前进,或后退,或左右移动,按照秦墨的心中所想进行组合。
因为甲骨文是用刀子刻在甲骨之上,在形状方面与毛笔写字有很大区别,就算是笔划上出现些许瑕疵,对整个字的影响并不大。
这也是他选择甲骨文的重要原因,如果是选择夏篆,信心至少要减少一半。
随着时间推移,文力组成的字体逐渐与脑海中的画面契合起来,几息之后,字迹放出银色光芒,随即映刻在星辰之上。
圆球形的星辰表面多了个银色的“刀”字,刻痕清晰且古朴,与星辰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秦墨睁开眼睛,古孟迫不及待的问:“成功了吗?”
他点点头,说:“成了,用的是甲骨文。”
“试一试,看看跟之前有无区别。”古孟递过来一支毛笔,外加几根粗细不同的树枝。
几根树枝之中,最细的直径一寸左右,最粗的已经超过两寸,是他从厨房的柴堆中找来的。
秦墨接过毛笔,运行【以笔为刀】,文力通过手臂到达指端,然后经过笔杆附着在笔锋之上。
笔锋变成了一支蓄势待发的箭头,闪着冷艳的光芒,他选择最粗的那根根树枝,抬手划去。
咔嚓!
树枝应声被切成两截,大部分切口保持平滑,只有很少一部分出现毛糙之感。
面对这样的结果,他瞪大眼睛说:“果然有进步!之前我只能切开一寸厚的木板,大概相当于一寸半粗的木棍,现在能直接切断两寸粗的树枝。”
古孟笑着说:“事实证明我的观点没错,以后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对星辰进行命名。”
秦墨深吸一口气,重新盘腿坐下,接下来要对【文道慧心】进行命名,而且他打算用两个字,除了“慧”字之外,还要加上一个“心”字。
光是一个“心”字就比“刀”字的笔画多,所以他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古孟负责在一旁护法,其实他比秦墨更加紧张,生怕出任何的失误。
秦墨不慌不忙,先在脑海中形成“慧心”二字的甲骨文写法,然后动用文力开始排列组合。
过程略显艰难,他足足的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最终完成排列。
字迹一闪,映刻于星辰之上,浑然一体。
相比之下,这两个字比之前的“刀”字更加完整,笔画苍遒有力,带有强烈的金石之感。
在他的主观控制之下,【文道慧心】产生如丝一般的文力,附着在其他星辰和气旋上,是为增幅作用,如果是在比斗场上,他会因此占据优势。
……
时光如梭,转眼十几天过去了。
月底,童生班进行第二次月考。
和上次一样,秦墨又是以领先第二名许多的成绩拔取头筹,获得的奖励是中品习字宣纸一刀,中品徽墨一条。
除此之外,还有贺昶私人赠送的紫竹春秋笔两支,供练字之用。
有了这些东西,秦墨足以让青石板“退休”,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继续用它练字。
再有九天便是府试的日子,书道童生班只有区区几人报名参试,其中就包括秦墨。
很多童生尚未掌握全部的【单字为兵】,自然是没有信心参加府试,参试者也大都抱着见世面的想法。
只有秦墨充满自信,他不但要参试,而且立志要考中。
古孟对此十分支持,每天下午都会出现在听泉草庐,给秦墨讲授更多的知识,重点是【连字成兵】。
这天下午,他和往常一样来到草庐,手里拎着小布包。
秦墨正在练字,古孟走进来说:“歇会儿吧,劳逸结合才是王道,正好给你看一样稀罕玩意儿。”
说完,他把布包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那是一副乌木棋子,一寸见方厚三分,棋盘用白色的硬桦木制成,长宽为七寸,棋盘格为一寸二分的正方形。
散落在桌上的棋子一面刻字,一面平滑,字迹分为红色和白色两种。
秦墨收起毛笔,看到棋子上的内容时吃了一惊,瞪大眼睛说:“虎,象?”
古孟笑着说:“这是一种简单的兽行棋,名字取的很有格调,叫溪兽棋。此棋二人对弈,棋子共计十六枚,分别是……”
“象、狮、虎、豹、狼、狗、猫、鼠,对吗?”秦墨先一步说。
“没错,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溪兽棋于十几天前出现,片刻之间便已风靡整个南京府,而且听说都已经流传到东京汴梁了。”古孟笑着说:“此棋虽然简单,却很受孩童们的欢迎,就连成年人也会忍不住玩儿几盘。”
秦墨笑了,没想到自己随手制作的走兽棋会这么受欢迎,等等……不对啊,叫兽行棋情有可原,溪兽棋的名字是则呢么回事儿?
当初把棋子和走法教给秦汉、秦壮两兄弟的时候,他说的是走兽棋,按道理说应该沿用这个名字才对。
古孟一边把棋子摆上棋盘,一边说:“这种棋跟你有几分渊源呢,是一个叫宋溪的秀才所创,他是书、棋双道文士,曾经是咱们下邑县的书道廪生,就是在县试时诬告你的那个家伙。”
秦墨眉头紧皱,兽行棋明明是自己所创,怎么会变成宋溪?
古孟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自顾的说:“那家伙因为诬告你被革了廪生功名,本以为他会就此消沉下去,没想到能创出一种新棋技,让人刮目相看。由此可见,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不管怎么说他给咱们文道学院挣了光,贺学正打算对他给予奖励呢。”
秦墨沉声道:“这棋不是宋溪所创。”
古孟眉毛一挑,问:“不是他是谁?”
秦墨伸出右手,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说:“我。”
古孟瞪眼,反问:“你不是开玩笑?”
秦墨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复述。
虽说走兽棋难登大雅之堂,之所以被世人推崇,只是因为新鲜而已,等这股新鲜劲一国,它会迅速被人遗忘。
但是,这份功劳不能被别人抢走,特别是跟自己有过节的宋溪。
很显然,宋溪通过这幅棋为自己赚取了不少的文名,光是从“溪兽棋”的名字上就能管中窥豹。
听完他的叙述,古孟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分析说:“有一种可能,宋溪无意间看到孩童玩兽行棋,心生歹念据为己有。”
秦墨点头,说:“很有可能,上回我回去的时候,听说宋家经常到穆阳镇找秦广一家的麻烦,这段时间至少从秦家诈出几百两银子,宋溪更是首当其冲之人,很有可能看到秦壮、秦汉兄弟玩儿走兽棋。”
古孟怒道:“这个可恶的宋溪,之前在县试的时候为难你,现在又厚着脸皮抢属于你的文名,我这就去找他理论,让他当面向你道歉!”
“没用的。”秦墨摇头,说:“宋溪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是有所准备的,他不会承认自己的窃夺行为,加上走兽棋从一开始就被他冠以溪兽棋之名,显然是不知道此物于我的关系。”
古孟气呼呼的说:“难不成就让他窃为己有吗?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我已经知道此事,就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墨笑了,说:“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宋溪正在借机起高楼、宴宾客呢,我们只需要稍作布置,他的楼一定会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