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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定然是妹妹以前思虑太多,今后一定要好好调养身子才是,莫要思虑过多,净是做些牝鸡司晨的事情,这样招来闲言闲语,还让皇上背上个昏君的罪名,这可不太好哦!”白念如有些得意地在苏慕兮跟前晃了晃脑袋,她头上金灿灿的不要晃的苏慕兮眼睛生疼。www.Pinwenba.com
她握紧了拳头,但是终于还是忍下了。
“哦?姐姐说的话妹妹怎么没听懂。”
见苏慕兮那副不敢得罪自己的样子,白念如更加嚣张跋扈了,“前段日子端木王妃的事情,妹妹在对朝上大臣说话的时候颇有女相风范啊,作为一个后宫女子,妹妹还是要懂得收敛锋芒才是,莫要让人抓了话柄,那样对妹妹可不太好。”白念如得意地教训着苏慕兮。
而陪在苏慕兮身边的贴身宫女胭脂则是忍不住了,“皇后娘娘,您这不是指责我们贵妃娘娘干政嘛?这可是大罪,那些事情明明都是你和端木王妃做的,到最后却只惩罚了端木王妃一个人,让你快活到现在了,你却还要来指责我们贵妃娘娘,凭什么啊你?”胭脂越说越大声。
而站在对面的白念如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你……你!”
“哎哟,真是对不起了,姐姐,是妹妹没有调教好自己宫中的人。”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芍药指着苏慕兮的鼻子说道。
胭脂哪里肯从,“你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也敢这么指着贵妃娘娘的鼻子。”
说罢,胭脂便拉住了芍药,二人扭打作一团。
而苏慕兮和白念如二人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两人依旧面对面,身边众人都将扭作一团的人围住,只等趁机上去将那二人给拆开。
“今日之事倒是妹妹不对,没有调教好自己宫里的人,让姐姐笑话了。”苏慕兮率先跟白念如道歉。
“你宫里的人打了本宫宫里的人,这又是凭什么?本宫不从,定然要去让太后来评理。”
而这时候,说曹操曹操到,太后也听到了这边的嘈杂声朝着这边赶来了。
看着地上扭作一团的宫女,“这成何体统!”
一见太后来了,二人彼此放开,在一旁围着的众人也都跪下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皇宫还是斗鸡场啊?怎么弄成这样啊?”
太后气得不轻,白念如忙走到太后身边,将太后给扶住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问胭脂和芍药,两人都跪在地上。
芍药开始哭哭啼啼,而胭脂虽然伤得不轻,却没有掉半点眼泪,这让太后更加同情芍药起来。
两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而胭脂也在一直跟太后强调苏贵妃已经对皇后娘娘十分谦恭礼让,而且自己冲撞皇后之后苏贵妃也向皇后道歉了。
太后听完这事情之后,便对苏慕兮说道,“苏贵妃,这事情的确是你管教自己的宫人不利,便罚你半个月月钱,这宫女顶撞主子,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这事情便算了。”太后说完起身便走。
苏慕兮自然是明白的,太后偏袒白念如,而白念如自己心中更是清楚,太后这是明显更加疼爱自己,她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腹中胎儿。
太后将白念如扶着自己的手抚了下来,“丫头,好好照顾皇后。”她对芍药交待着,“送她回去。”
然后转身看了苏慕兮一眼,“你跟本宫回去!”
“今日之事,哀家知道,是皇后的不对。”将苏慕兮带回宫中之后,太后便如是对苏慕兮说道。
“儿媳明白。”
太后点了点头,“哀家也知道自己这儿子为何如此喜欢你看重你,你的确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礼让,她是皇后,而且现在也有了我皇家血脉,所以,你便好好让着她。”
苏慕兮点了点头,“儿媳谨遵太后教诲。”
“罚你也是为了让皇后安心,哀家知道,你们之间貌合神离,但是在皇上面前也不要太过争宠,让他架在中间为难。”
苏慕兮点头称是。
其实她心中明白,自己从来未与任何人争宠,她与南烨之间,只不过是单纯的你情我愿而已,南烨对她的心,从来不需要与任何人去争抢。
“嗯,你下去吧,以后朝上的事情也少去招惹。”
苏慕兮称是,告辞离开。
没想到那日她为自己洗脱冤屈,却意外让别人都以为她是牝鸡司晨,只是她自己却并不后悔,只要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她不在乎用什么样的手段,即使是别人都不理解的。
而此时,在雍王府门前,却站着一个着素色粗布衣裳的女子,头发用一个简单的桃木簪子挽起,额前细碎的头发衬托得小脸更加精致,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被清风带起,显得清新可人。
她呆立在雍王府门前不被人注意的拐角处,一直看着那个门口。
那扇大门不停被推开,然后关上,推开,再关上,她却一直都没有看到她最想见的那个人。
南楚,你在哪里呢?
入夜,汗血宝马从远处街上缓步走来,他的周围簇拥着几个下人,正在为他牵着马,达达的马蹄声惊扰着这条宁静大街的安宁,坐在马背上的人若有所思。
躲在暗处的人看到那个身影,眼中的泪慢慢滴落了下来。
她浑身的筋脉感觉都被绷紧了。
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这样偷偷躲在暗处看着他了。
南烨下令将她驱逐,但是她还是偷偷跑回了这里,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这个住着她心爱男人的地方。
她没有了锦衣华服,也没有了浓妆艳抹,有的只是这样的银装素裹,这样的落魄清贫,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子去见他,她很怕,被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王爷,您怎么了?”南楚仿佛感觉都了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不停朝着端木柔所在的那个小角落看去。
她惊得躲在那里不敢动,她怕被他看到,她怕他看到的她不似从前那般美丽了。
她没有家可以回,玉阳国已经视她为叛徒,她帮着南楚剿灭了自己国家的军队,替南楚挡了要他命的那一箭,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注定不被接纳,不被包容,她注定这一生就只能跟着这个男人,没有了她的庇佑,她随时都会暴尸街头。
但是她不后悔,不后悔这一场用自己的一切去换的豪赌,即便是她现在已经沦落至此,但是就只是每日这样重复着相同的日子,躲在这里看着他,就够了。
王府的大门开了,南楚在门口停留了很久,扫视着这条大街。
“王爷,外面冷,早些回府去吧,说是再晚一些还会下雪呢,火盆已经为您烧热了,回去吧。”管家劝说着。
南楚点了点头,跟着管家走了进去。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天上开始飘起雪花,端木柔身上单薄的衣衫无法抵御这样的寒冷。
她所在那个角落里,浑身都在颤抖,裤子的脚边因为长途跋涉已经被踩烂了,冷冷的寒风从裤脚处灌了进去。
端木柔抱着自己的身子,就捂不住从裤脚灌进身体里的风,捂住裤脚,就不能捂住自己的身子保暖。
本来的金枝玉叶,现在却沦为乞丐也不如的逃犯。
她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她只恨,只恨白念如,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她也恨,恨自己当初的嫉妒,让她连在他身边守护一辈子的机会都失去,只能这样远远望着他,也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看着他。
第二天一早,整个大街都已经被雪覆盖了。
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正在大街上走着,突然,感觉自己脚下踢到了个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那竟是个妇人,被吓得失声尖叫的他打破了这一整条街道冬日清晨的宁静。
他左顾右盼,离这里最近的就只有雍王府了,门口守着两个将军模样的人。
那男子走过去。
“喂,小哥,帮个忙吧,那边有个女人,看起来快冻死了,我方才试了试,还有些呼吸,算是大清早的做件善事吧,你便跟我一起送她去医馆吧。”那男子提议道。
那站班的侍卫看着男子,犹豫了一会,交待了另外一个侍卫,便跟着他一起走过去了。
只是他这一看,却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这女子面色惨白,更不是因为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狰狞可怖,而是他认出了,这张脸是属于他们雍王府每个人最熟悉不过的人。
“小哥,你怎么了?你来帮我将她送到医馆去啊。”那男子摇了摇侍卫的胳膊。
“不……不用送去了……我这就去叫人来……”说着那侍卫将随身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给了那男子。
“这些钱你拿着,算是我报答小哥你的,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这个女子,算是哥们我求你。”
说罢,他挥了挥手,叫还站在王府门口的另外一个侍卫也一起过来了。
那男子见有人来管这个女子,也就揣着银钱走了。
那另外一个侍卫过来看了也是一愣。
“这该怎么办?”后来的侍卫问道。
“还能怎么办呢?先送回王府去吧,剩下的事情让王爷去想办法。”
说完,两人便将端木柔给抬进了王府。
还好,现在还是清晨,没有太多人从这里经过,没有人看到,清晨的王府,去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