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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衍嘴角一扬,眼神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游移,最后狡黠魅惑的眼神停留在我胸前:“娘子,为夫可没占你便宜!”
说罢,单手捧住我的后脑勺,诱人的唇瓣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道:“在你们人间,这叫调|情。”
噗……
“江云衍!”我一口老血直冲脑门,怒不可遏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猛的将他推开,顶着发烫的脸颊逃跑似的冲出了房门。
背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都能开这种玩笑了,看来是真没事了!
也不知他一个修行的动物仙家,从哪儿学的这些不着调的话。
不过我又在脸红什么呢?我跑什么呢?我又不喜欢他,干嘛要因为他故意为之的几句话而逃跑呢?
不可否认的是,心底里那一阵阵的悸动,说明我确实有被他撩到。
看来以后得和他保持距离了。
我刚一下楼,便撞见妈妈端着碗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我惊慌失措的模样,带笑的脸不由得皱了皱眉,语气颇有埋怨的说道:“年年,你跑那么快做什么?都这么大人了,做什么事都得稳重些。”
脸颊的余热还未退去,再加上我又是从楼上跑下来的,被妈妈这样一说,更是心虚得像个犯错的孩子。
我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看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妈,我在楼上就闻到饭菜香了,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下来看看嘛!”
“你这丫头……”妈妈闻言,既心疼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眼神落在了我的脸上:“年年,你脸怎么那么红,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妈妈说罢,急忙把手里的菜碗放在了饭桌上,上前来要摸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一边抓起妈妈炸的小酥肉喂进嘴里,一边心不在焉的应付道:“红就红吧,大概是天气太冷过敏了,过会儿就好了!妈,你炸的小酥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夸赞的同时,还用另一只手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妈妈被我夸得心花怒放,随即又嫌弃的瞪了我一眼:“去洗漱!谁家孩子这么邋遢?”
对哦,我都忘了我还没洗漱呢!都怪江云衍!
在妈妈再三催促下,我磨磨蹭蹭花了四十分钟才洗漱收拾完毕。
又在妈妈不断的碎碎念中吃完了饭,她的嘴就像长在了我身上一样。
以前我还会觉得烦,想要逃离,可在经历了这些事情过后,却觉得现在的状态弥足珍贵。
吃完饭后,妈妈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的都是上坟用的香烛纸钱,水果,还有奶奶生前喜欢吃的点心。
奶奶和姑奶奶都葬在我家后山坡上,爷爷和爸爸都葬在那儿。
走了几分钟,我们就到了坟地。
天清清,地明明,天地清明寄深情。现在虽不是清明,可看到至亲的坟墓,心里仍是伤感万千。
在我出生那天,爷爷和爸爸惨死,一直以来,村民都把我当不祥人,可奶奶和妈妈从未嫌弃过我。连同姑奶奶,都一路呵护着我长大。
而如今,他们在里头常眠,我在外头常念。
或许真的只有好好活着,才能不辜负他们的无私付出吧。
我和妈妈一起跪在坟前烧完纸,才发现妈妈也是泪流满面。
其实这个家最委屈的,莫过于我妈了吧!
如果她没有嫁给我爸爸,那她这一生,也许就不会经历这些痛苦!
不过这么多年,我从未听见妈妈嘴里有过一句怨言,想来,她是很爱我爸爸的。
“妈,等我毕业以后,工作赚钱了,会好好孝顺你的。”
妈妈破涕为笑,拂去了脸上的泪痕:“妈不求你将来大富大贵,只希望我的年年,能找个疼你爱你的男人,平安健康的度过一生。”
妈妈的话让我呼吸一窒息,手腕上的蛇形印记传来一阵冰凉之感,寒入体肤,江云衍那张脸也在我脑子里不断闪现。
仿佛在预示着,妈妈这小小的期望,我都无法满足她。
“哈哈哈哈…………哈哈……你惨了,顾安年,你完蛋了!哈哈哈……”
突然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和疯言疯语从坟地后面冒了出来。
妈妈紧张的抱住我,大声呵斥道:“是谁?谁在那儿装神弄鬼的?”
这时,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走了出来,嘴里一直不停的说着什么我惨了之类的话,全身还因不停的大笑而抖动。
女人全身的衣服都被扯烂了,该暴露的不该暴露的,也都显露无疑,脸上身上沾满了油污,脖子上皮肉翻飞的抓痕,凝固着黑色的血迹。
鬼知道这女人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疯疯癫癫的跑到我家坟地来,说着一些疯话?
“妈,这人谁呀?”我实在看不出那张脸的主人是谁。
妈妈见她也只是嘴上说着疯话,并没有攻击我们,而且她看我们的眼神,透着一股不易觉察的恐惧,妈妈也放松了警惕,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疯女人来。
“你是秀梅嫂子?”妈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啊?这是李秀梅?
昨天不还好好的,上我家又吵又闹,还动手打我来着,怎么今天就变成这幅模样了?
难道是知道她儿子死了,受了刺激疯了?
我虽然讨厌她,但看她变得这么凄惨,突然就讨厌不起来了,但是对她也没有同情,只是感到无比震惊。
妈妈变得痴傻后,并不知道李秀梅对我们做了什么,还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秀梅嫂子,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赶紧拉住了我妈,示意她不要靠近,这人疯了,行事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万一她发狂伤了我妈怎么办?
这时李秀梅突然就不笑了,看着我们的方向,好似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声音凄厉的尖叫着跑开了。
我妈与我面面相觑。
“这人可真难说,好好的人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妈妈摇着头惋惜道:“也不知道他家里人知不知情?这邻里邻居的,要不咱们回去问问吧?”
就在我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条巨大的白影,从不远处半人高的灌木丛中迅速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