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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司务长和陈强的来意后,小芳的老爹深为女儿为了一点不值钱的野果,还收了部队三瓶酒而感到很不好意思。再说他个人平时也是比较喜欢喝两口的。
可是家里的老婆子平时又管得紧。除了逢年过节外,总是找不到机会好好的喝上一顿,今天部队的人上门收野果,这送上门的大好机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过的。
于是这好客的男主人格外的“热情”,司务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看了一眼正和小芳聊得火热的陈强,心里不禁暗暗的说了一句,这小子的桃花运挡也挡不住啊!只得放下肩膀上扛着的麻袋,再三的谢过了这好客的一家人,就“随遇而安”了。
小芳和他的母亲进了烧火的另一间大屋子,去“大显身手”的烧一顿好吃的了!他的老爹就陪着部队的两个客人“叨着瞌”,陈强左一支右一支的“支援”着小芳老爹的“军火”,一时间大屋子是云雾飘渺,好在这间屋子特别大,三个人也没有被烟雾给呛着了。
陈强在四下里一看,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想到:这屋子足有五、六十个平方吧!房梁又高,上面挂着一些看不清楚的东西;另外屋子里大部分的地方都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乱七八糟的堆放了一些日常生活中用得到的东西,有些东西还不齐全;看样子这家人的生活也不昨样,瞧着就挺困难的!
他临行前在身上揣了五百元的人民币!本来是想着老乡如果不要酒的话就给钱来着的,想着待会吃了人家一顿野味,自己就按照老家用餐的价格付钱给人家吧!
可不能沾了老乡的便宜,昨天晚上指导员还特意交待过的,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的。如果司务长知道了他的想法 ,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你是没有拿老乡家里的什么东西,可是你把人家的“闰女就惦记上了”!
这山里经常能打到各种各样的野味,什么到处乱飞,五彩斑澜的野鸡野鸭;什么到处乱窜,钻进套子的傻野免;什么横冲直闯,掉进陷进的野猪......当然都不是什么国家重点保护的动物了!
小芳的老爹有时候打多了也吃不掉,就会山里的土办法给熏制起来,挂在房梁上!逢节过节的,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时,他就会取下一些,用山里的到处可采的鲜蘑菇、嫩竹笋、黑木耳......架上山柴,烧出一锅锅美味无比,令人垂涎三尺的菜肴。
他还拿出了他自己酿的土酒,里面还用只有大拇指般大小的野生的弥猴桃和一些不知名的山果泡着,打开以后,闻着就有一股水果的清香,让人不禁神清气爽,喝了却又欲罢不能,回味起来后又百转千回。
就这样小芳一家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中午的12点左右,五个人各坐在大小不一的凳子,围着王家的小长木桌子吃喝了起来。陈强有心的想放纵自己一下,新兵连的紧张训练和指导员交待的“艰巨任务”。
让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高强度、超负荷的训练和工作着。反正在指导员下安排下,自己已经跟排长也请假了,晚饭前才回去的。看样子,目前只有把这个司务长给灌醉了,下午才能在这里睡一觉,然后到五点钟再回去交差!
想到了这里,陈强便暗暗的打定了主意,他格外的主动,他一边吃着,一边讲着自已家乡的风土人情,自己家乡的四牌楼在全国只有两个半,而自己的家乡就有一个。
兴化四牌楼在明代称做“四攒坊”,清代以后叫四牌楼,最早以文字记载的是成于明朝万历十九年1591的欧志,记为:“太平桥有四攒坊,曰国朝省阁,曰淮海人文,曰极品封君,曰状元宰相”。他的祖上现在还有一块匾额高悬其上,名曰“恩荣三锡”;
春天的时候,家乡的油菜花随时处可见,放眼望去,到外都是花的世界,花的海洋;他老家的水产品很多,有美味营养的大青虾、远销上海北京的大螃蟹、保健养身的野生的大甲鱼......讲得大家都是一愣一愣的,从他的嘴里知道了陈强家乡的美好世界。
男主人端着大海碗,好客的不停着敬着酒。经过长时间不懈的“攻坚”下,在陈强不抵抗政策的帮助下,司务长喝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已经足足喝了一斤半左右了,喝得如同“一摊醉泥”了;
陈强也好不那里去了,最后连自己小学时最好的同桌同学周立军的名字也拉着王老爹的手也告诉人家了,说话的时候舌头也直了,自己摇晃手指的“考试”也没有通过,而小芳的老爹也在最后终于“同归于尽”了。这酒陈强以后才知道,后劲是特别的大,别看一开始喝的时候,到嘴里是特别的顺溜,进了肚也比较舒服,可是发作起来真是头晕的天旋地转的。
就这样,在小芳和她娘的帮助下,三个人摇摇晃晃的就躺在这大屋子的竹塌上,美美的睡了一下午,一时间真是鼾声四起,响彻整个大屋,直睡到日落西山。陈强由于年轻力壮的,所以醒来的比较早,他先摸了摸一阵阵发疼的头,然后看了手腕上,借的刘排长的手表,都已经五点十分了。
他赶紧喊醒了司务长,两个人忙不迭的翻身从竹塌上直接就下了地,陈强又手脚麻利的从口袋抽出了二百元,放进了还在熟睡的小芳老爹的上衣口袋里,司务长赞许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这才扛起地上的装满野果香料的大麻袋,走出了大屋子,遇到了守坐在门口的小芳,又热情的给他们递上了早已泡好的醒酒茶,两个人也不客气了,接过来一可气的“牛饮”,喝下去以后真感到全身都舒坦了。
在谢绝了小芳相送的美意后,司务长和陈强终于返程了,他们一人扛着一个大麻袋,沿着返回的山路向坦克五营的山口出发了。小芳在后面不舍的跟他们摇着手,陈强也不停的挥着手,激动的差点就喊出了:“小芳我喜欢你!”
陈强一步三回头的走着,在司务长严厉的目光下,他只好乖乖的跟上去。两个人渐渐的走过了绿树拥抱的山林、风中摇曳的竹林、野树蔓藤的山间小道,走着走着,当落日的余辉照入深林时,他不禁想起了一首古人王维的诗《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这回来的路上,由于两个人都扛了一百多斤的野果香料,所以都累的不轻。走走停停间,司务长语重心长的跟陈强谈了一会儿心,重点强调了一下部队里坚决不允许和地方女青年谈恋爱的纪律。说这山里的女孩子本来就少,如果当兵的一个个都带走了,那这山里的男人都该怎么办呢!要他做到警钟长鸣,以后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是绝对不能乱去的。
陈强听了默默的点着头,他的心头一阵的五味翻腾,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他深深的知道,司务长是为了他好,这部队纪律的底线是碰不得的,不然等他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这份才萌芽的情感,看样子只能深深的藏在自己的心里了。
本来一刻钟的路程,由于有东西扛着,两个人直到五点四十分才走到了坦克五营的山口处,稍息了一会后,他们扛着野果香料就悄悄的返回了八连的伙房,直接把东西全部都锁进了伙房的铁皮柜里。
陈强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一刻钟才六点,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就赶紧抓紧时间,拿着司务长的毛巾和香皂,在厨房后面的小河里,把自己身上一阵简单的冲洗,身上的酒味也散去了很多很多。
他又仔细的闻了闻,确保放心了以后,在听到开饭号后,等到大家都唱过歌进入食堂后,他这才从伙房里间里走入了食堂,来到八班的桌子上,为了不让有心人看出破绽,他三下五作二的一阵快吃,没有二分钟就旋风般的出了食堂去宿舍了,也不管身后惊落了“一地的眼球”!。
时间过的很快,陈强点过名后抓紧时间就上床睡觉了,他今天感到很累,身体上还是可以的,就是精神上现在有点逶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小芳之间才建立起来的,朦朦胧胧的关系。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熄灯号又响了起来,这下排里漆黑一片了,终于安静下来了,陈强不由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带着一点激动、一些迷悯、一丝可惜......乱纷纷的思绪,进入了睡觉的“部队程序”!
就在他睡了没有半个小时,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宿舍外突然传来一阵打骂声、哭泣声、询问声......陈强听到这哭的声音里带着许多的稚嫩,他听出了是张学友的声音。
他马上穿上衣服,从上铺跳了下来,循着声音往宿舍外找了过去。不一会儿,他就借着依稀的月光,发现在一排宿舍的墙根下,一排长马有德正在用皮带抽打着正拿着酒瓶的张学友,他赶紧就冲了上去,把张学友紧紧的捂在了怀里,来不及收手一排长狠狠的抽在了陈强的身上,发出了“啪啪”的声音。
这时,连长和指导员也被惊动了,全连的战士们基本上都下了床来看热闹了,司德长一声大吼:“这大半夜的都不睡了,我数3下,都不走的话我就拉紧急集合,让你们都好好的出一出汗!”
他的话音刚落下,大家都呼拉一下散去了,老兵们都知道他们的连长素来是说一不二的,要是真把他惹毛了,全连都没有“好果子”吃。真的拉了大家的紧急集合那可就惨了,这一天下来又有谁不累啊!
看到一些新兵还在观望,各排的老兵们纷纷急的连拉带拖的,不一会儿,全连又恢复了夜晚的平静,而张学友则被带到了连部指导员的房间,陈强被排长拉了回去睡觉了。
陈强满心的放不心,但又无可奈何,他深深的知道,张学友这小子在入伍前由于缺少家庭温暖,在社会上学了不少的流氓坏习气。在新兵连就是混一天是一天,现在连里下菜地干活时也是整天的耍滑偷懒,这小子以后在部队可如何是好呢?他的心不禁又深深被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