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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的死亡,引起其余两人的恐慌,但没等他们拿出适才收起的武器,又听见嗖嗖两声,铁箭刺中一人的喉咙,和另外一个的肩膀。
马蹄声响起,从斑驳的树影中出现一群官兵。
领头之人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拿着弓箭。
“若不是不想跟他们一样,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被击中肩膀的人见两个同伴亡命,心中升起一股愤怒,握住手里的弯刀,抵住赵如宝的喉咙,威胁道:“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骑马的汉子眉头一皱,不假思索地放下缰绳,从背后的箭篓里摸出一支箭,对准赵如宝的肩膀。
但箭还未射出,局势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赵如宝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她趁劫持者不注意,捡起适才被射中喉咙那人的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砍向那人。
那人一时不察,打了个趔趄,恰好被骑马的汉子抓住机会,将箭射中汉子的手臂,
那汉子吃痛松手,武器落地,又被赵如宝砍了好几刀。
骑马的汉子没想到赵如宝竟如此彪悍,怕那汉子被杀死,没有活口,故骑马的汉子手一挥,将身后的手下将那人制服。
那人劫后余生,还以为自己要被赵如宝砍死,因而倒是没反抗,由着人把他押走。
骑马的汉子见赵如宝一脸呆滞地望着自己手里的刀,他心里莫名扬起一丝怜悯。
虽然他不想多事,但还是下了马,走到离赵如宝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下。
可话到嘴边,汉子还是忍住了,朝回走,然后对手下吩咐道:“送那位姑娘回家后归队。”
说完,汉子骑上马,带着一队人离开。
留下得小兵上前询问:“姑娘,你家住哪儿?”
这时,赵如宝才跟回了神,见这些人是大武的官兵,赵如宝并未拒绝他们的好意,而是突然想起被抛出去的女婴,还有躲在木桶里的八郎。
赵如宝连忙去找女婴,发现孩子脸上有些发青,她急忙抱住孩子想要去县里的医馆,但想起八郎和李荷花他们还生死不知,并且城内的男人都被征去守城了,还不知道医馆有没有大夫。
权衡之下,比起女婴而言,赵如宝只能更关心亲人。
故赵如宝对小兵恳求道:“小哥,我家住在城北,那边正有一伙歹人肆掠,你能不能去求求你们的人,救救我的家人?”
谁知小兵安慰道:“姑娘放心,我们大人已经和县官将那些坏人都抓起来了,我们就是从城北来的!”
听小兵这么一说,赵如宝才放了心,但她得先找到八郎,把八郎接到自己身边才安心。
因此赵如宝朝来路跑去,到了木桶前,但她掀开桶盖,却不见八郎。
八郎不见了!赵如宝六神无主,“这可怎么办!”
这时跟在赵如宝身后的小兵热心道:“姑娘是不是把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藏着这个桶里过?”
“你怎么知道?”小兵的话引起赵如宝的注意,她心里升起一点儿希望,“难道你见过他?”
小兵点了点头,自豪道:“适才是我家大人见木桶内有异动,发现里面有个孩子,就让我们的人把他暂时送去了县衙。”
知道八郎没事,赵如宝松了一口气,感激道:“原来是这样!你们大人可真是个好人!”
紧接着,赵如宝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小兵道:“小哥,你能不能直接送我去医馆?这孩子得看大夫。”
谁知小兵好心地提醒道:“姑娘,县城里的大夫现在恐怕都在县衙医治伤员,你不如直接跟我去县衙,正好大夫给这孩子看看,还能把你家孩子接走。”
“多谢小哥!”赵如宝眼里充满了感激,急忙往县衙的方向走。
小兵见赵如宝抱着孩子,走路费力,便将孩子接过,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抱着女婴疾步向前。
而在县衙,贺传雯正和戚知县、与另外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交谈。
“多亏了少将军出手相助,要不然,下官这一县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戚知县对男子感激道,同时后怕不已。
“不必客气,”男子却显得很淡然,却悄无声息地将话题引到贺传雯身上:“要不是这位大娘引路,我也不会知道依山县有难。”
“是是是,”戚知县闻言,将目光转向贺传雯,同样感激道:“多谢贺大娘,这份恩情,我们全县的百姓都会铭记于心。”
贺传雯推辞道:“知县说哪里话,我也是依山县的一份子,是该出力。”
可男子似乎对贺传雯很好奇,故作好奇道:“我碰见这位贺大娘的时候,是在山上,不知道那时贺大娘在山上做什么?”
这时贺传雯回忆起,自己原本是要绕路回县城,恰好在路上遇见了一群官兵,于是她说明缘由,将官兵支援县城。
而那时,她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突兀,把采药的背篓背在身上,装成一个挖菜的农妇。
她想着反正这些官兵也不会知道她背篓里到底是草药还是野菜。
但很显然这个男子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
可贺传雯觉得,自己就算是挖草药又怎么样,再说了,背篓她后来趁乱又收进空间了,就算这人发现了什么,她咬死不承认,也没人能那她怎么办。
故贺传雯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挖野菜。”
男子眼睛微眯,似乎察觉出贺传雯有些不快,但他觉得要好观察一下贺传雯,毕竟看起来这么老的妇人,竟然在下山的时候毫不费力,
而且进城后,贺传雯还杀了好几个北蛮子。
这些男子都看在眼里,特别是男子在进城后,还发现了几个特别出色的汉子,一个力气奇大,一个武艺高,特别适合入伍。
并且他们和贺传雯还认识,因为那两个人分别是老三和大郎。
觉得这一家子不简单,要是能为他所用,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儿,男子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贺传雯身上,而是朝戚知县道:“戚大人,我的队伍准备在你这儿休整几天。”
戚知县没想到男子竟然要留下来,顿时欣喜不已,“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少将军安心住下来,您的那些人的食宿下官会安排妥当,要是少将军不嫌弃,请在舍下歇息。”
男子撑死片刻,饶有趣味道:“戚大人得安置我不少手下,我不喜人多,听说这位贺大娘就住在附近,不知贺大娘可否行个方便,邀我去你家小住几天,也算是还我对你们依山县的一个恩情了。”
听到前半段,贺传雯想都没想,准备以家里有女眷不方便回绝,但听见后半段,贺传雯不得不应下来。
这人是以求全依山县百姓的事做为要挟,逼她同意,她只能照做。
“若是将军执意要去,那老婆子我只好同意了!”
戚知县不傻,听出了贺传雯话里的火药味。
因此等男子走出房门后,戚知县特意叫住贺传雯,怕她不知深浅,得罪了大人物。
由于赵五平替戚知县送信久久未归,而赵二华也前去熙州,说到底与戚知县都有关系,因此戚知县开门见山地提醒贺传雯,“贺大娘,这位少将军可大有来头,你可犯糊涂啊!”
见戚知县是好心,贺传雯也没反驳,而是接受了他的好意,点了点头道:“多谢大人提醒。”
“不用客气,”戚知县大方地摇了摇头,不过他其实有点心虚,因为他答应过要照顾好赵家人,但因事出突然,他连自己的家人都没顾上,就带着去了城楼,幸亏少将军来得及时,击退敌人,要不然他都不知道等赵二华回来后,该如何对赵二华交代。
恐怕二人连朋友都没得做,还是变成仇人。
赵如宝跟着小兵来到县衙,将女婴抱给郎中查看。
听说受伤的人都抬在县衙医治,为了确认是否里头有赵家人,赵如宝四处打探,正好看见在一个角落,适才骑马救她的人坐在八郎身边,身上的铠甲发出耀眼的银光。
而八郎似乎不怕那人,反而站在那人面前,毫不掩饰地望着他,不时偷偷地用短粗的小手搭在那人的膝盖上。
“八郎!”
见此赵如宝有些慌张地大喊,生怕八郎的无心惹恼了那人。
听见赵如宝的声音,八郎扭头,见是赵如宝,八郎飞快地朝赵如宝跑去,欢快道:“大姑!”
赵如宝抱起八郎,此时此刻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眼眶有些湿润,“没事就好。”
八郎见赵如宝眼中泛泪,还以为是自己没有等到家人来就离开木桶,大姑生气了,因此八郎伸出小手捧着赵如宝的脸,老实地认错:“大姑,八郎错了!八郎没有动,但被那个伯伯发现我在桶里,他说能带我找到大姑,八郎才会从桶里走出来,大姑你别生气。”
赵如宝被大郎的话弄得不好再伤感,她将八郎放在地上,揉了揉八郎的脑袋,解释道:“大姑没生你的气。”
八郎乖巧地点了点头,扬起小脸,不放心地嘱咐道:“那大姑可不许哭鼻子了。”
“好。”
赵如宝被八郎小大人一般的话给乐笑了,但想起还不知道家里其他人有没有受伤,她顿时笑不出来。
万幸的是,赵如宝并没有在县衙受伤的人里看见有赵家人。
“如宝!你怎么在这儿?”
此时,带着少将军准备去赵家的贺传雯恰好从县衙后院走出来,见赵如宝在这儿还以为是有人受伤了。
贺传雯扫视了赵如宝全身,见没有伤口,确定不是赵如宝受伤了。
赵如宝知道贺传雯在担心什么,故开口解释道:“娘,我没事,是贺喜的闺女有事,摔着了,现在郎中正在给她瞧病。”
听见赵如宝的话,贺传雯纠起的心落了地,不过听见贺喜的闺女,她有些疑惑:“贺喜的孩子怎么会由你抱着?”
“少将军。”
见少将军出现,穿着铠甲的男人走上前打招呼。
这时赵如宝给贺传雯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用言语暗示,站在少将军身边,穿着铠甲的人救了自己。
在一旁站着的八郎也插嘴道:“那个伯伯也救了我。”
听见赵如宝和八郎的话,贺传雯觉得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瞧见那个与少将军似乎相识,因此贺传雯想着,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故贺传雯上前感激道:“恩人,多谢恩人救了小女和孙儿。”
那人听完贺传雯的话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很冷淡地点头示意。
这气氛似乎有点尴尬,不过贺传雯没觉得,而是继续道:“不如恩人也和少将军一起到舍下住下,也好还恩人的救命之恩。”
那人仍然面无表情,只是偏头看了少将军一眼。
少将军想不通,他明明才是那个下令让人进依山县退敌的人,为何这个老太婆独独感激手下,反而对他俨乎其然。
觉得被区别对待的少将军不情不愿道:“既然贺大娘是个有恩必报的人,那你跟我一起去她家住吧。”
可少将军没想到,接下来贺传雯的行为才叫区别对待。
贺传雯热情地对手下嘘寒问暖:“小兄弟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里有几口人?”
虽然铠甲少年有些略微不适应贺传雯的热情,但还是一一回答了。
“秦羽,邡州,四口人。”
贺传雯装作不经意地反问道:“诶?四口人?”
“家父、家母和幼弟。”
听到自己想听的,贺传雯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说完,贺传雯消停了一会儿。
少将军和秦羽对视一眼,以为这位大娘终于消停了。
可贺传雯没让他们失望,贼兮兮地再次发问:“不知秦小兄弟可曾婚配啊?”
此言一出,少将军戏谑地盯着秦羽,明明他比秦羽英俊多了,但那老太婆却视而不见,故他有些阴阳怪气道:“原来贺大娘是看中你了。”
提起婚嫁之事,对于还未成亲的愣头小子秦羽而言,则是突然囧怕起来,罕见地结巴,“不,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