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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荷花没想到钱多多的反应如此强烈,怕钱多多因为偏见反对这事而解释道:“二嫂,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如咱们多打听打听,总不能因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伤了大郎的心。”
提及大郎,钱多多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你说得也对!改明儿得空了,我得找县城的媒婆打听打听。”
李荷花赶紧补了一句:“那正巧我下午都有空,二嫂可得叫上我一起咱们妯娌也好一同参谋参谋。”
“好吧。”说完,钱多多神色不明,接着说自己身体不适,送走了李荷花。
李荷花出屋后,见紧闭的门,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唉,这桩婚事怕是悬了!”
正巧,赵三富过来找李荷花,见李荷花唉声叹气,便担忧道:“荷花,你这是咋了?咋愁眉苦脸的?”
李荷花将赵三富拉至一旁,悄悄回应道:“我觉着二嫂不大想和肖家结亲。”
赵三富先是一愣,接着怀疑道:“不会吧?我看上次刘家让媒婆上门,二嫂挺高兴的啊?”
“哪能一样吗?”李荷花皱了皱眉,“刘府的老爷是知州大人的亲弟弟,刘府的闺女是知州的亲侄女儿,而且刘家庄你知道吗?全县最好的田地就在刘家庄,那就是刘老爷的庄子。”
赵三富惊讶地打量着媳妇道:“荷花,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荷花不以为然道,“听买凉粉的客人说的啊!”
其实李荷花是从县城的牙行打听清楚的,她一有时间便去牙行打听田地的事情。
一开始,牙行里的康牙婆见李荷花光打听不买,便对李荷花爱搭不理的。
但李荷花去牙行也不光去,有时带一把炒豆子或瓜子,有时薅一把青菜,李荷花说话又中听,仅跳好听的说,把康牙婆哄得老脸笑得一颤一颤的。
二人的关系倒是还不错。
赵三富又不解道:“可那肖老爷和刘老爷不是连襟吗?而且肖家也富裕啊。”
“啧,你这就不懂了吧?”李荷花故作玄虚地摇了摇头,看赵三富好奇,半晌才解释道:“肖家无权无势,就算有势也是借刘家的势,如果没有刘家先看中二郎,说不定二嫂觉得肖家还不错,但有刘家珠玉在前,肖家又因为一些内宅阴私闹出过人命……”
说到这儿,李荷花又压低了声音,“林狗子还生死不知,肖老爷就急着把送给李贝儿做嫁妆的庄子收了回去,你知道外头的人咋议论这事吗?”
“啊?”赵三富抽了抽嘴,看来自家媳妇是闲不住,这么热的天气还跑出去东家长西家短,但见李荷花兴致高昂,他也不好败兴,故配合道:“咋议论的?”
怕钱多多听见,李荷花伏在赵三富耳朵边小声道:“他们都说肖老爷是看中林狗子无亲无故,上头只有一个老婆子,想让林狗子当上门女婿给他们养老,后来林狗子生死不明,肖老爷没了养老的指望,便不顾林家人和李贝儿,将宅子收了回去。”
“那你咋不早说?早知道肖老爷是这么个人,咱们就不该给二嫂提这件事。”赵三富还没想到有这一茬,虽然上次他们去林家受到肖言的阻拦,但他们只以为是肖老爷和林狗子失踪的事情有关,故意拦住赵家人进林家。
李荷花瞪了赵三富一眼,大声道:“啧,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啥!”
嚷完,李荷花立马捂住嘴,看了看钱多多房间的方向,似乎并未引起钱多多的注意,她又接着压低声音道:“其实是李贝儿和林狗子夫妻感情不和,似乎林狗子还放言要休李贝儿,肖老爷怕干女儿吃亏,才明面上把宅子收回去,其实宅子的房契,地契都在李贝儿手里头。”
“这些消息你都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赵三富看向李荷花的眼神越加怪异,因为这么些消息他听都没听说过。
“听买凉粉的客人说的。”李荷花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欧,是吗?我和你一起去卖的凉粉,为啥我就没听见?”
“那还不是你粗枝大叶,我心细如发。”李荷花得意道。
赵三富瞧见李荷花骄傲的小表情,也跟着笑起来,不过他想起适才李荷花一脸不高兴,回过神来:“不对啊,既然肖老爷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那你为啥还说二嫂不愿意和肖家结亲?”
李荷花烦恼道:“哎,这些我知道,可二嫂不知道啊!”
赵三富觉得李荷花脑袋瓜不灵光了,“瞧着你平时挺机灵的,咋转不过弯呢?你告诉二嫂不就成了?”
听见赵三富说自己笨,李荷花瞪了他一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家男人,“我给二嫂提的肖家,二嫂心里对肖家不满意,我说再多也没用,二嫂肯定不信我!得让二嫂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些事情,她才会相信。”
“那咋办?”赵三富是没想到,不就是说个亲,能扯出这么多弯弯绕来。
李荷花摆了摆手,神秘莫测道:“这你就甭管了,反正我自有办法。”
见李荷花故弄玄虚,赵三富撇了撇嘴道:“这事可是关乎大郎的幸福,你这个做婶子的可得上上心。”
说完,赵三富又感叹了一句:“你说咱俩成亲那会儿,咋没这么多事呢。”
“呵,”李荷花斜了赵三富一眼,然后若有所指道:“要不是公爹明事理,你现在指不定和你那贺家表妹咋样了!”
赵三富理直气壮道:“那不是娘的主意吗?和我有啥关系?再说我娶的人还不是你,儿女都生了一大筐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这也值得你惦记这么长时间?”
这不提还好,一提,李荷花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阴阳怪气道:“说起来你倒也招人稀罕,差点那老四那媳妇成了你的!”
说完,李荷花也不管赵三富的脸色,自个生着气走了。
留下一脸懵,且觉得十分委屈的赵三富,小声道:“那不是爹办的糊涂事吗?和我有啥关系?”
但赵三富对人情世故这方面再迟钝也察觉到李荷花生气了,想着得去哄好媳妇,免得日久生怨。
“诶,荷花!你听我解释嘛!”
赵三富连忙跟上去,他懊恼不已,这分明是在说大郎的事情,咋扯到年轻时的婚嫁上去了。
最后,赵三富哄了李荷花大半天,才哄好,但赵三富怕李荷花知道不能去攸州的事情又生气,便让她去找贺传雯,说娘找她有事。
贺传雯正在院里的一小块空地拾捣菜园,搬家的时候,怕到了县城没菜吃,贺传雯拔了些菜苗一块带到县城。
“娘,你找我啥事?”
听见李荷花的声音响起,贺传雯直起腰,转身望着李荷花,“荷花,你过来。”
见李荷花一脸不明,贺传雯便知道,赵三富是啥都没给李荷花说,她也知道李荷花对于去攸州的事情心里有执念,故贺传雯并未直接拒绝去攸州的事情,而是解释了一番:“荷花,听三富说你想回娘家看看?要不咱们缓缓,眼看如意要出嫁了,如宝的婚事我也正在张罗,紧接着如月、大郎、二郎这几个小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嗯,娘,我知道。”虽然李荷花心里有些失落,但她知道贺传雯说得对,故也没大吵大闹。
但其实李荷花心里对去攸州的事情感觉很复杂,既期待,又害怕。
贺传雯怕李荷花多想,保证道:“但你放心,等家里几个小的的婚事了了,我让三富和四个孩子陪你一块回攸州,也让他们看看他们亲娘小时候生活过得地方。”
李荷花心里一叹,觉得自家男人果然是婆婆的亲儿子,承诺得一模一样。
怕李荷花不信,贺传雯算了算时间,又紧接着许诺道:“这样吧,最迟明年开春,不管家里的事办得咋样,我都让三富陪你回攸州。”
“娘,”要是承诺没期限,那便是不作数,李荷花知道贺传雯一向是说到做到,想到最迟明年就能回攸州,李荷花心里有些一丝激动,“就听娘的。”
贺传雯摆了摆手,“好了,你去忙吧,我要打理这点儿菜。”
“娘,要不儿媳忙你一起?”
“算了,我顺手就做了,你不是还要去外头卖凉粉吗?”
“那好吧,娘,我先走了。”
见李荷花离开,贺传雯继续打理菜园,不过她喃喃道:“奇怪,我怎么总觉得菜少了不少?”
李荷花迈着松快的脚步,往外走,对于她而言,明年更好,至少有大量的时间缓解内心的不适。
其实李荷花心里有些害怕,近乡情怯。
李荷花记得那年地龙翻身死了不少人,因祖父和父亲都死在倒塌的房屋下,祖母忧思成疾,郁郁而终,母亲将家产变卖,带着李荷花和弟弟李青松去汨州投亲。
唉,可最后,母亲病死在濛州,李青松被土匪掳去山寨,成了土匪,最后在菜市口被斩首。
是李荷花亲自殓了弟弟李青松的尸首,可能是老天都看不过眼,在埋葬李青松的山坡,恰巧就是当年李荷花埋葬亲娘宋氏的地方。
李荷花想起往事心神不宁,回到屋内,从箱底摸出一个用碎花小布包,打开小布包,里头是一块蓝靛色的布料,上面绣着一个七彩的松字,在布料里,还裹着一块圆形玉佩。
李荷花捏着玉佩,这玉佩原本是宋氏的贴身之物,李荷花当年将宋氏埋葬后,那玉佩也藏于地下,恰巧埋李青松时,那日下了好大的雨,雨水将泥土冲刷,玉佩重见天日。
为了留个念想,李荷花将玉佩带在身边。
其实李荷花除了回攸州,另外一个心愿就是能回一次濛州,将宋氏和李青松的坟迁回攸州。
但李荷花觉得,可能这个愿望这一世实现不了了。
想起旧事,李荷花心里一阵发堵,她索性不想了,将玉佩和布料包好,塞到箱底。
由于午时日头大,李荷花等太阳小了些,才找到钱多多,说是要和她一块儿去外头打听打听肖家。
钱多多也只好跟着李荷花离开。
李荷花也精,专门往知道肖家内情的地方带,比如说牙行,还有李家附近。
走了一圈,因为这些人都知道,肖老爷有情有义,连义女都能真心对待,视为亲生女儿一般,算是很厚道的人家了。
故钱多多走了一圈听到的都是称赞肖家的话。
李荷花见钱多多肉眼可见的缓和了脸色,似乎对肖家有了改观,以为这件事十拿九准了,只等钱多多去找媒人,上肖家提亲。
赵三富藏不住话,将这件事给大郎说了,大郎乐得一晚上没合眼。
可钱多多虽然表面上对肖家改观,实际上还不放心,准备再打听打听,这毕竟是关乎大郎一辈子的事情。
但钱多多觉得李荷花不靠谱,故她没告诉李荷花,第二日趁着老三夫妇去卖凉粉,钱多多偷偷去了怀英巷。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钱多多觉得,与其去牙行和李贝儿家附近打听肖家的为人,还不如直接从肖家的邻居下手。
因怀英巷大部分人非富即贵,钱多多在怀英巷口溜达了许久也没找到能搭上话的人。
后来钱多多去杂货铺买了半斤瓜子,学习李荷花和外人打交道的方法,往怀英巷内走去。
恰好看见这一棵榆钱树下,坐着几个婆子,聊得正火热。
钱多多眼睛一转,往那几个婆子的方向走去。
谁知钱多多一靠近,那些婆子立马不说话了,只盯着钱多多,似乎有些好奇她是谁。
钱多多也不慌,远远的坐下,磕起瓜子来。
那些婆子以为钱多多只是坐下来歇脚,因此不再盯着钱多多,而是继续七嘴八舌地扯着家长里短。
钱多多竖起耳朵,听见那些婆子说这琐碎的事情,说东家的小子和西家的小子打架,磕掉了门牙,又是那家的老爷和夫人感情不和,要纳妾。
那些婆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就在场看见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