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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没啥事吧?入冬以来她胃口就不好,人还瘦了不少。”
医馆内,大夫刚给周喜儿把完脉,赵五平便连忙开口询问。
“没啥大事,你媳妇肚子怀的是双胎,因此看起来肚子略微大了些,但要记住没,你媳妇切忌大喜大悲,不要让你媳妇舟车劳顿,等会抓上一贴药,吃了就好。”
郎中见周喜儿与赵五平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便告诫他们不要舟车劳顿。
而且见周喜儿脸上布满愁容,郎中便让周喜儿不要思虑过忧。
另外一个郎中也给钱满仓把完了脉,“病人这是年纪大了,加上奔走劳累,所以才会头重脚轻。”
听完郎中的话,钱多多打算给赵二华说一说,留在郭州几日,让钱满仓歇息几天。
正当四人看完病后,准备上马车。
突然从医馆外跑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直把柜台拍得啪啪作响,“大夫!大夫你快救救我儿子!”
站在柜台里的郎中见此脸色顿时不好了,“昨日已经说过了,你儿子的病抓几副药吃了就能好。”
那妇人却一副郎中没良心的模样,指着郎中的鼻子大骂。
“你到底还是不是医病救人的大夫?咋能因为我没有银子就不给我儿子治病呢?这还是悬壶济世的医馆吗?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赵五平和钱多多分别扶着周喜儿和钱满仓准备离开。
避免周喜儿被冲撞,赵五平还特意绕着那胡搅蛮缠的妇人走。
却不想经过那妇人旁边时,周喜儿突然被那妇人一把抓住。
赵五平见此立马将那妇人推了一把,“疯婆子!你要作甚!”
周喜儿却拉住了暴怒的丈夫,她还怀着孩子,怕赵五平与人冲突有个什么闪失。
见周喜儿脸色不好的模样,赵五平只好作罢。
准备继续扶着周喜儿离开,却不想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吼叫。
“周喜儿!大丫!我的大丫!”
闻言,周喜儿吓得一哆嗦,这声音实在熟悉不过,让她不敢往后看。
赵五平这时反应过来了,转过身仔细打量着身后的妇人。
这时才发现满脸污垢的妇人面容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赵五平才想起这人是谁。
不过他也没个好脸。
范氏顾不上与医馆的郎中撒泼,伸出占满泥土的手想要再抓住周喜儿。
却被赵五平给挡住了,范氏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在自己女儿身边的汉子是谁。
“你是大丫的夫婿吧?我是大丫她娘,女婿不记得了?”
范氏将挡在自己面前的碎发撩起来,又摸了几把脸,试图让赵五平看得更清楚些。
赵五平却始终不愿意搭理范氏,要不是顾及周喜儿他真想一走了之。
范氏就算再糊涂也看出来赵五平和周喜儿根本不想认自己。
于是她开始发怒,怒斥周喜儿没良心,“你这个死丫头!嫁了人之后就再没回过娘家,亏我我养了你几十年,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弟弟都要死了,也不说跟我去看看!早知道把你生下来我就该溺死你!”
范氏话一出,周围的路人纷纷对周喜儿和赵五平指指点点。
范氏这一番话说得周喜儿面红耳赤,脑袋发晕,她没想到范氏竟然能如此颠倒黑白。
但由于她身边有赵五平,所以她并不像在周家一样任打任骂,她也不愿意被范氏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
“六年前不是你将我卖给赵家换了十两银子?还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再也不许回娘家!要不是我男人对我好,那我也不过是个为奴为婢的命!”
周喜儿既愤怒又委屈,愤怒地回应道。
同时由于周喜儿太过激动,她的脸色发白,腹部隐隐作痛。
范氏没想到,周喜儿被赵家买回去后,不但没有受磋磨,还与赵五平十分相爱。
因此周喜儿也再不是任人蹂躏的性格。
见自己的谎言被戳穿,范氏也丝毫不恼,理直气壮道,“就算是我将你卖了又如何?你是从老娘肠子里爬出来的!就算我让打死你量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钱多多似乎闹明白来龙去脉,见周喜儿脸色不好看,立马拦住了想要冲上去教训范氏的赵五平。
“五弟,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跟这种人没啥好说的,五弟妹的肚子要紧!”
见媳妇脸色确实难看,赵五平只好作罢,准备扶周喜儿上马车。
谁知范氏却不依不饶,好不容易碰上这么大块肥肉,要是不咬一块下来她就不是范氏。
她一把抓住周喜儿的胳膊,耍赖道,“不行!大丫可不许走!我是她亲娘,她必须孝顺我!要不然就要被天打雷劈!”
范氏见周喜儿肚子隆起,又恶毒地诅咒道,“要是你敢不孝顺,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被老天爷收回去!”
周喜儿一听,差点晕过去,眼泪刷的一下涌出来。
“去你娘的!”
赵五平再也忍不住,直接一脚将范氏踹开。
范氏的下巴恰好磕在药铺大门的门槛上,她只觉得牙齿松动,嘴里腥咸。
“呸!”范氏扶着门框爬起来,往外吐了一口血沫,里面竟然还和着一颗门牙。
这下范氏对赵五平有些恐惧,但仍然不甘心地盯着赵五平和周喜儿。
“小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赵二华与雨来办完事,恰好路过医馆,看见自家的马车正停靠在门前,便想着同赵五平几个一起回去。
却不曾想看见赵五平脚踹范氏的一幕。
“二哥,你不知道,这妇人……哎!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咱们别管她了,咱们快回吧!”
赵五平含糊其辞,他不大愿意将周喜儿娘家的事拿出来说,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
见赵二华和雨来像是帮手,范氏更加不敢撒泼耍赖。
她意识到,赵五平几个可跟周家庄的村民不一样,他们根本就不吃自己这一套。
“是啊,当家的,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