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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早有传闻,夏宁璎并非冉妃之子。
当年,夏宁璎出生不久便身染恶疾,被夏棨遣送出宫,直到五岁才接回冉妃身边,同时入宫的还有微微红发的贴身嬷嬷春姑姑。
春姑姑武功高强,行事毫无顾忌,每每夏宁璎跟王子公主有矛盾,她拳头挥出毫不留情,对夏宁璎对温存至极。
彼时,冉妃从一个青涩少女变成深宫毒妇,夏宁璎之后,夏棨再也没有生下任何一个子嗣。她手段玲珑,心狠手辣,应对之间滴水不漏,谁也奈何不了他们母子?
自古皇帝的后宫,很多嫔妃都来自于各大家族,这绝对影响了他们的利益,逮住春姑姑头发太过标新立异,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求夏棨逐她出宫。
夏棨自然是准了,他也不希望后宫不得安宁,每天都有嫔妃哭哭啼啼来告状,搅得她不得安宁!春姑姑被冉家接了回去,至此消失在人们眼中。
夏宁璎七岁的时候落水,被打捞起来的时候头发呈微微的红色,流言蜚语蔓延开来,关于夏宁璎的身世版本众多。
夏棨命人再次清洗夏宁璎的头发,洗来洗去都是黑的,后来滴血验亲都搞出来,还是不能证实夏宁璎不是夏棨的儿子。
冉妃指天骂地表衷心,一哭二闹三上吊哭诉贞洁受损,一连灭了后宫十多位小主和宫妃才罢手。
不管当时冉妃采取了什么手段遮掩真相,关于夏宁璎的身份一直都是埋在各大家族心底的疑惑,对于他是否是冉妃的儿子左摇右摆,各种不确定。
蒋少军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喝道:“夏宁璎,原来你真的不是冉妃的儿子,你这个皇室贵族,龙子龙孙是假的,哈哈哈!”
夏宁璎闻言猛抬头看向蒋少军,手臂立刻被人横拉了一道口子,握在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颈侧立刻被人抵上一把剑。
那人冷喝道:“住手!”
夏宁璎被制,春意春姑姑等人立刻停止了反抗,握着剑不敢动弹。
蒋少军冷笑着走下高台,伸手掐住夏宁璎的脸颊道:“贱种!”说完,啪的一巴掌甩向他,他的头偏向左侧,右脸高高肿起,嘴角一抹殷红,显然蒋少军下手极重。
“宁璎!”春姑姑握剑的手一紧,往前踏了一步,被黑衣人横剑一劈挡住。
夏宁璎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扭过头,看着蒋少军呵呵笑道:“蒋大人的手劲真大,打的本王还真是疼呢!”
蒋少军看着他也笑,冷哼道:“冉妃娘娘,人家母子情深,你心情可好?”
冉妃娘娘从高台的左侧被人推了出来,脸色惨白,显然受了极大的打击,她看着夏宁璎目不转视,两行清泪从眼角留下,这个,她疼入心骨,很爱很爱的儿子啊!
夏宁璎目光微闪,低声喊道:“母妃!”
蒋少军冷笑,她抓冉妃来,本来是想关键时刻危险夏宁璎的,这会儿好了,有一场戏可看了。
门外,白发老者盘膝坐了下来,冷眼旁观,伸手拍拍身侧的地面,示意明玉和冥泽也坐下来。
明玉和冥泽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无奈,皇宫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地方,各种事情都能发生。
白发老者又重重拍了一下地面,明玉拉着冥泽一起在他身边坐下,看戏!
冉妃娘娘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喊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的儿子呢?”
春姑姑低下头,冉妃一直很爱很爱她的儿子的,她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冉妃?这一切都因为她的私心而起。
夏宁璎伸手弹开颈侧的刀锋,那人一动,被蒋少军一个眼神制止,他喜欢看好戏!
夏宁璎跪了下去身子低低俯下道:“母妃,自从六岁那年,我生病几乎快要死去,母妃衣不解带,彻夜照顾,在宁璎的心里,你跟我的生母无异。”
冉妃闻言蹬蹬蹬往后退了三步,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道:“你真的不是本宫的儿子?!”
夏宁璎脸色变了变,仍是坚定地道:“不是,我进宫的时候已经五岁,已经有了记忆,知道我的母亲是春姑姑。”
冉妃转向春姑姑,奔了过来抓住她的双肩,晃着她咆哮道:“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
春姑姑是冉老太爷在外面经商,路经过一个小村落救回来的。
此刻,面对恩人的女人,春姑姑唯有泪千行,低声道:“小姐,我对不起你。当年,小王子他出宫没多久就死了。”
死了!
这两个字打击的冉妃摇摇欲坠,夏宁璎担忧地喊了一声:“母妃!”
冉妃看向夏宁璎,眼中各种情绪一一掠过,这个人不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早就死了。这么多年,她不断为他铺路,不断为他冒险,真是可笑!
春姑姑连忙扶住她道:“这件事冉老爷子也是知道的,当时你境况十分不好,冉老太爷怕你接受不了打击,是以就没有告诉你,想等合适的时机在跟你说的。”
冉妃冷笑,所以是为了她好吗?她十多年如一日,为这个儿子争宠,为这个儿子独霸后宫,这些事她并不喜欢去做,如今却换来这般结果,为他人做了嫁衣,她咬着泛白的下唇,一巴掌扣向春姑姑,沉声道:“玷污皇室血脉,论罪当诛,祸及九族。”
夏宁璎唤了声“娘”,身子一动就要起来,被他身侧的黑衣人按住肩膀道:“老实点!”
夏宁璎满脸痛楚目光在冉妃和春姑姑只见来回移动,这两个女人为他所做的、所牺牲的一切,他如何不知?多年以前,他就想告诉冉妃,他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可每每看她为他奔波,为他不择手段,他曾也暗示的问过,那答案让他连做了三天噩梦,他知道,冉妃这一声心之所系除了儿子之外,再无其他。他如何能告诉她这么残酷的真相?他选择隐忍,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他并不喜欢皇位,他胡作非为,任性霸道,他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极力逃避权利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