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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是云城降雨最多的季节,今年不但如此,而且雨水下的比往年还要多上一些。
这些淅沥沥的雨水像悲愁人的眼泪,里面充满了辛酸和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过,今年的雨水似乎在为某个消失的家族哭泣。
雨水淅沥沥的往下滴落,狠狠的砸在粘稠的泥水中,像带着无限的怨恨在借机发泄。
往年的这个时候,云城那个令人向往,甚至有些嫉妒的家族,都会支出大批的灵石,替那些穷苦的云城人修葺房屋。然而今年的雨水依旧很大,可是却没有人修葺房屋了。
因为,经常为那些穷苦的云城人修葺房屋的那个家族被人连根拔除了。
提起这件事,云城人噤若寒蝉。虽然距离那个家族被灭已经有数月了,但是笼罩在人们心头的恐惧依旧没有减弱半分。
人们依稀记得那个家族被灭的凄惨夜晚。
那夜,也是像今天这样一个多雨的时刻,数百位黑衣人带着萧杀冲入了雨中,冲进了那个家族,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痛下杀手。
不管是男女老少,统统被那些黑衣人击杀。那一夜,惨叫声通宵达到;那一夜,血水染红了整个云城;那一夜,依旧下着悲凉的小雨。
自从那个家族消失后,再也没有人敢踏入那个家族的遗址。因为,那代表着一种禁忌和危险。
在危险面前,有人选择了退缩,有人选择了沉默,有人选择了勇敢面对。
在数月后的今天,终于有位勇敢的人踏入了这片断壁残垣。
这是一位戴着斗笠、身形消瘦的少年。若是有人揭下少年头顶的斗笠,准会让你对他的面容大吃一惊。
那是一张漂亮的让男人羡慕、女人嫉妒。就算是那些被云城人公认的第一美女白英溪和少年相比,都会黯然失色。
少年衣默默的淋着雨,望着那片曾经在云城赫赫有名的地方,鼻子一酸。
曾经金碧辉煌、气势雄浑的建筑轰然倒地;曾经的禁地,沦为了荒草地;曾经那些和蔼可亲的笑容,自此阴阳两隔。
“爷爷、古墨哥、古意哥、大长老,你们在哪里啊?我回来了!”少年眼中含满泪水,在心中大声喊道。
少年用湿透了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带着无限悲痛,缓缓的迈入了曾经的大门,如今却是一堆废墟的地方。
今年雨水很充沛,距离这个家族被灭族不多时日,就有那些按耐不住寂寞的杂草长了出来,轻轻在雨中舒展着两片叶子,以此展示着它的与众不同和证明他存活在这个世上。
废墟之上的建筑虽然没了,但是曾经的道路依旧。少年沿着青石铺就的道路,七绕八绕的前行,来到了一处竖立着几个高大火炉的地方。
这些火炉都是用百年玄铁铸造而成,十分沉重,也不容易被轻易毁去,也是在那场惨绝人缘的屠杀中唯一保存下来的东西。
少年看着这几个高大的火炉,眼中模糊了。
他哭泣着扑向那几个高大的火炉,用力的将它拥抱,想将自己心中的所有感情都倾注到这几个火炉中去。
“爷爷,你去哪里了,我想你!”少年用力的拥抱着火炉,痛苦的哭泣着。
雨水泼在少年戴的斗笠上,顺着宽大的斗笠流下,淋湿了少年瘦弱的肩膀、淋湿了少年的衣衫,更淋痛了少年的心。
这个地方,记载着少年最难忘的一段时间。虽然,曾经居住在这里的那人,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少年依旧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慈祥的关爱。
少年用力的拍打着火炉,弱小的拳头砸在玄铁铸就的火炉上,当即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拳头印。
一个时辰后,少年终于从悲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了,对着几个孤零零的高炉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后,就转身离去了。
少年在废墟中轻车熟路的前行,来到了一片宽阔的地方,这里视野十分开阔。站在这里几乎可以看得到所有的废墟。不过,从残留的痕迹来看,这里曾经有数十亩大小,全都铺着清一色的大理石。
不过,此刻的大理石地面早就变成了大理石废墟。原本完好的大理石地面,也像被野猪拱过一般,全都是大小不一的深坑。
少年紧闭着双眼,挺直了腰杆,像一柄承受风雨的利剑。不过,他的嘴角却时不时的浮现出些许难得的微笑。
当少年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杀意勃然浮现。那漂亮的脸蛋上竟然写满了愤怒和冷漠。
“敢毁我古家,他日定要以牙还牙。”少年漂亮的脸显的有点扭曲,冷冷的道。
少年做完这些,又不舍的看了看这片废墟,终于转身离去。
不过,少年在离开之前,曾经悄悄的注视着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不知道是否有什么新发现。
少年为了表示他曾经来过这里,在废墟中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理石,并指为剑,唰唰几下,留下了一行小字:“杀我族人,古星月必定会报仇雪恨。”
原来,这位头戴斗笠的少年,正是从云山中出来的古星月。
“族长,有消息了。”古家议事厅内,赵安山靠在太师椅上,惬意的品着香茗。赵沛然面露喜色,讨好的道。
“说!”赵安山优雅的端着茶杯,轻轻吹去浮在茶水上面的茶叶,淡淡的道。
“是族长。据安排在古家附近的影卫来报。有位头戴斗笠的少年冒雨进入了古家废墟,在里面呆了大约数个时辰才离开。影卫怕打草惊蛇,并没有动他。不过,根据影卫传回来的信息,我敢打包票,逗留在古家废墟的那位斗笠少年绝对是杀死二少爷的古星月。”赵沛然边说,边偷偷的观察着品茶的赵安山,眼中充满了畏惧,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小命不保。
“你确信?”赵安山将手中的茶杯“嘭”的一下搁在茶桌上,冷冷的道。同时,一股难以言语的杀意猛然出现。
“族长,我敢保证是古星月。我们增在云山照过面。对于他我十分熟悉。”赵沛然看到赵安山如此着急,急忙拍着胸口保证到。
“那就好,我让你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赵安山收回杀意,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
“已经办妥。‘血仇’已经答应会派白绫前去办此事。”赵沛然小心翼翼的答道。
“那就好。”赵安山说完,便摆摆手示意赵沛然出去,只留下他自己在议事厅中自言自语:“白绫号称血仇从未失手的杀手。这次,看你怎么逃。”
“小姐,好事。有消息了!”白建基兴冲冲的边跑边嚷道。
“什么好事?”白英溪娇美的脸上多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整个人如同沐浴春风。
“我们有了古星月的消息。据说今天他在古家现身了。我已经派人找他了。”白建基兴奋的道。
“哦!我知道了。”白英溪听完,心中依然有一丝失落之意。必定,她在等待的人还没有消息。
就在这时,一位冒失鬼突然冲进了两人谈话的房间。
来人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从老者脚面上的尘土来看,很显然是赶了很远路回来的。
“老王,你不懂规矩么?”白建基见来人如此莽撞,当即将脸一沉,冷冷的训斥道。
“总管,小人不是故意的。而是我有重要消息要给小姐说。”被称作老王的老者,老脸一红有点不自在的道。
倒是白英溪对此无所谓,对着老者微微一笑,示意老者赶紧开口。
“小姐,事情是这样的……”老者得到了白英溪的首肯,刚忙讲述起来。
可是,白英溪听着老者的话,娇美的脸瞬间结出了厚厚的冰霜。
“他怎么这么做?真的很鲁莽。要是古意知道非揍他不可。”白英溪皱了皱精致的小鼻子,有点愤怒的说道。
原来,古星月离开古家后,并没有刻意影藏自己的心急,甚至是有点明目张胆。
他大刺刺的来到赵家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赵家的几位看门人击杀。然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小姐别急,年轻人自然火气旺盛。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这样窝囊的死去。”白建基劝道。
“白叔,你不用劝我。这些我明白。我就怕他不能活着离开赵家。所以我想请你过去一趟。”白英溪轻轻摇头解释道。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白建基说完,就化作一道青虹,直接消失在原地。
赵家自从成为云城两大家族后,再也没有受到任何外人的凌辱。然而,今天有人却打破了这个神话。
古星月提起拳头,对着迎面冲来的一位百脉七层的影卫狠狠的砸出一拳。
拳头横扫,直接击中影卫的太阳穴。
“咔嚓”一声轻响后,影卫的脑袋像拍烂的西瓜,哗啦一下,碎成了血沫。
“赵家影卫,不过如此。去告诉赵安山,就说我古星月来去他狗头来了。”古星月冷冷一笑道。
古星月一拳震慑住了所有在场的人,就连号称赵家死士的影卫,都被古星月刚才的惊艳表现吓傻了眼。再也不敢轻易攻击古星月了。
“小子,你别猖狂太早。我赵家岂是你这样的杂鱼可以撒野的?”一位领头影卫终于忍不下去了,率先反驳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道赤色光芒从远处疾驰而来,直扑他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