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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天宇还在家中大睡懒觉的时候,就被香兰给叫醒了,或者应该说是被李府门外的动静给吵醒了。
原來竟是那陈友亮和他大哥以及那知府县衙的师爷还有一干的百姓前來李府上送匾额來了。那匾额上书“侠肝义胆”四个大字,细细一看那匾额右下角的落款,竟然是“扬州知府陈某 題”。李天宇看过之后,便明白了这应该是陈友亮的功劳了,这样一來的话,也好堵住那些个纨绔子弟们的嘴了。只不过让李天宇纳闷的是,为什么友亮老爸不将自己的名字给写上去呢,非要写个陈某,难不成这匾额是友亮代笔写的?看他这满脸的贱笑,想來应该**不离十了。
而我们的李母见此情形,虽然已经在心里乐开花了,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客气谦逊的态度和语气。她从來沒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也有让官府和百姓前來登门表彰,赠送牌匾的一天。这不眼下这些百姓们都一个劲儿地夸赞自己教子有方,生出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着实令自己的虚荣心大大地得到了满足。
然而李天宇看到这些所谓的群众后,心里却是想笑又不敢笑,这些人怎么一个个参差不齐啊,最小的看样子还不到十岁,最大的看样子已经六十多了。如果自己沒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搞不好都是陈友亮和他大哥请來的群众演员了。毕竟自己昨天在场的时候,根本沒有见过这些陌生的面孔,还是友亮这小子有心啊,不对,应该是友亮他大哥有心。
于是一整天我们的李母都在笑不合拢中度过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亲自请了乡亲们进府來坐了坐,那般待客之道更是再次为李府赢得了“与民同乐”的美名。陈海亮这次显然是有备而來的,自然是卖足了李府的面子。陈海亮和自己带來的这些群众们又在李府坐了坐,同我们的李母客气地说了一些不算是很违心的客套话,主要就是一些什么李府高屋建瓴,巡抚大人虎父无犬子之类的奉承谄媚说辞。就这样互相客气地虚伪了将近半个时辰,在吃过李府的水果,喝过李府的茶水后,然后陈海亮便和那些群众们集体向李母告辞了。又是免不了一些的客气俗套的场面话,而陈友亮早已和李天宇还有小正太三人躲在李天宇的小院内打台球,斗地主了。一直到下午快到晚饭的时候,他才辞别了二人,独自朝着家中赶去。
又过了一天,第二天清晨,李天宇早早地便起床出了门,或者说应该是偷偷地独自溜出了家门。
來到大街上后,李天宇先是寻了个早点的摊位,胡乱地吃了一通,只感觉浑身上下顿时暖洋洋的,一阵满足感油然而生。李天宇非常霸气地排出九文铜钱,并告知老板“不用找了”,然后便拿着自己的那副字豪迈地离去了。
话说自己出來一趟不容易啊,得瞒着这个,瞒着那个,还好小颢那小子和昨天自己带回來的那人沒和自己住在一起,要不然的话,估计今天出來又要多两个跟屁虫了。话说自己前天带回來的那人还真是奇了,难道是李家失散多年的亲人吗?老爸回來之后,竟然也沒有问那么多,只是盯着她古怪地看了半天后,突然说了一句“那就让她住咱李府上吧”,听那语气像是在叹息。难不成是老爸和老妈在结婚之前,老爸和某位阿姨诞下的私生女?哇哈哈,老子也太特么邪恶了吧。
眼下老子好不容易低调地一个人出來,是先去找荻儿呢,还是先去找若然呢,还是先是找到康小姐呢?到底还是泡妞最重要啊,必然要做到心无旁骛了。既然如此,那就先去找我家荻儿了。也不知道这么早地过去那韩家给老爷子请安,会不会被他拿着扫帚给赶出來呢?
李天宇一边左思右想地意淫着一边朝着那书香韩家走去了,沿途还不忘再欣赏一番这江南情调的风土人情。自古江南一带便是富庶地区,被称为“鱼米之乡”,自然湖泊更是数不胜数,除了那瘦西湖之外,出名的还有秦淮河,太湖,洪泽湖。整个扬州城内更是处处可见小桥流水,在配上大路两边的茶肆楼阁,琳琅商铺,如此震撼的视觉盛宴和强烈的存在感直让李天宇暗叹不已。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步行出门的原因。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李天宇歌兴大发,边唱着这首跑调的《江南》边向前走着,浑然也不在意路人们那惊愕,鄙视,调笑以及崇拜的目光。
李天宇边走边唱,不知不觉中便已來到了那悦香楼附近,想起当日里自己初次逛窑子,便结识了陈友亮和柳若然,尤其是自己那初恋女友冯梦瑶。看來这悦香楼还真是老子的福地啊。念及如此,李天宇不由望着远处的悦香楼感慨万千。
话说老子记得之前赵天霸说将那银行的店面选定在了这悦香楼附近的一家当铺,眼下为时尚早,不如老子过去视察一番,顺便再探探口风。
于是沒一会儿,李天宇便來到了这家“福隆当铺”门前,看着这破旧不堪,灰头灰面的店面,又看了看两边的那些富丽堂皇的店铺,李天宇不由地摸了摸鼻子。闹闹的,怪不得赵天霸那小子会选定这一家呢?敢情是这家“福隆当铺”特么要倒闭了。
李天宇二话沒说,大脚迈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虽然这店面破烂不堪,里面还算是别有洞天的。偌大宽敞的大厅里处处透漏着灰尘的气息,大厅后面有着一扇一人多高的门,连着过道像是通到了后院处。整个大厅里,从柜台到货架,甚至那摆放着的会客的桌椅上都蒙着一层不算太厚的灰尘。
这时,就见一位四五十岁掌柜模样的中年人自那过道处走來。他见自己的店里突然多了一位公子模样的人,便不由地一愣,旋即开口道:“这位公子,您若是想要來当东西的话,那还真是对不住了,小店即日起已不再做这营生了,还请公子移步别店吧。”
闹闹的,老子长得就那么像是一个混不下日子前來当东西的人吗?而且老子看你这店里的情况,怕是停业也有了一段时间,亏你还好意思说是即日起不再做这营生了。看着眼前的这位容貌奸诈猥琐,一双标准的倒三角眼,两个眼球盯着自己不住地打转的掌柜,李天宇不由心生鄙视道。
“哦?这是为何啊,掌柜的?我看贵店地处扬州繁华地段,名字更是响当当,为何掌柜竟然说不干就不干了呢?”李天宇故作好奇地问道。
“敢问公子是……”就见这位掌柜的听过李天宇的话后,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警觉地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我就是路过这里,打算去那悦香楼里观摩一番的,可惜走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身无分文。所以便想來贵店当点东西,换了银钱前去观摩一番,待他日闲暇之时,再來赎回。哪知贵店竟然已经停业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李天宇说假话也不眨眼地张口便道來。
“原來如此。”听罢李天宇的话后,这位掌柜的淡淡地应道。不过看他那神情,显然并不怎么相信。毕竟像他这种老生意精,长年看人识物,早已练就了一双独到的炬眼,眼下又怎能看不出來这位公子根本不可能会是一位前來典当的顾客呢?
“那还恕小老儿冒昧地问上一句,敢问公子所要典当的乃是何物?虽说小老儿已然不做小店的营生了,不过还是可以为公子前來估价一番的。”虽说这位掌柜的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不过还是故装糊涂地顺势问了下去。
“哦,不瞒掌柜的,在下手中有一副绝世墨宝,乃某位著名的书法大师的真迹。据说是价值连城,谁若是毁了它的话,按朝廷律令是要被处以凌迟的。”李天宇一个劲儿地给自己戴着高帽,信口胡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