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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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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此事也算是为我秦家帮忙。那就由了我秦某人代劳好了。玉龙啊,你听爹说,一会儿就由你跌落进水中,你进去之后死憋住一口气不要吞,爹很快就去救你,今天就让咱秦家父子來一同打倒这葛家,好不好?”

    “嗯,孩儿遵命。”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佩服。不过秦老爷,毕竟令郎现在年纪尚幼,我看这落水之事便由了在下代之吧。”

    “谢谢陈公子。陈公子的好意,我秦某心领了。玉龙作为我秦家将來的支柱,现在若是碰到这些事情就畏手畏脚的话,那将來更何以大用啊?”秦老爷语气有些决绝地说道。

    “好了,好了。秦老爷你想考验你家玉龙,我们也都可以理解的。不过既然他不熟悉水性,还是就此作罢吧,玉龙是你秦家唯一的继承人嘛,万一他要是有个意外的话,那你秦家可就赔大发了,所以这样做是万万划不來的。”李天宇见秦老爷说得那般决绝,也不由心里一软,跟着劝说起來。

    “是啊,秦老爷,这事儿您还是交给天哥这些个晚辈后生们去做吧。”小颢听了自己天哥的话后,就紧接着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多谢三位公子的好意了,同时秦某也对公子们今天能于此來鼎力相助我秦家,深感谢意。剩下的这些,秦某岂敢再來拖累公子们,就还是交由了我秦家自己來做吧。”

    “秦老爷,我现在心中有一个很深的疑问,还请秦老爷能够认真回答我。”

    “李公子请讲!”

    “话说我怎么老是感觉秦老爷您今天是早就预谋好了碰上我们的,是不是友亮提前和您在私底下串通好了?”李天宇前一句说的时候还是光明正大地问着,待说到后一句的时候却是偷偷地贴着秦老爷的耳朵窃窃私语道。

    “李公子多虑了,今天秦某……李公子!”却见秦老爷刚刚回答了李天宇半句话后,李天宇已经自顾自地朝着那河岸边走去了。

    “亮哥,秦老爷,天哥这是要……”

    “英勇地下水找龙王喝茶去。”

    “天哥,等等!”

    “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小子终于良心发现了,要陪同你天哥一同下水去。”

    “这,天哥,我不是还得在岸边救你嘛。我是想问天哥你身上可曾装有银票什么的沒,有的话别忘记先拿出來交予我保管好了,那东西可是千万湿不得的。”

    “小颢,我谢~谢~你关心!”李天宇得知原來是这个原因后,咬住牙狠狠地向崔颢表达了谢意。然后也沒再说什么,转过身去,目测着一个合适的方位來下水。

    王八蛋,先前的那些个跳进水中的半裸船工们怎么也沒见他们再上來了?再沒有氧气罐和脚蹼的前提下,按理说他们是不应该在水下憋气这么长时间的。李天宇一直都只在注意着那帆船周身的情况,根本不知道那些船工们早就朝着那河岸的对面方向游走了。

    所有的人都來到了水边靠近那葛家帆船的地方,就在李天宇还在为自己将要湿身而问候那葛公子全家的时候,却见帆船竟有了一丝的动荡,随即又像是缓缓地朝着李天宇一行人所站的地方靠拢了过來。

    “天宇,你看,情况似是有些变化。”

    “看到了,秦老爷,它这是打算要停靠到岸边吗?”

    我们的秦老爷正准备回答李天宇的时候,只见那帆船的船舱中走出了一人,定睛一看,原來果然是那当日的葛公子。

    “天宇,这次正主可算是出來了。”

    “看到了,友亮,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啊,上一次在秦家画舫上他最终未能寻得你我,估计这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得同他开打了。”

    谁知就在李天宇刚刚说完“开打”二字后,那帆船上的葛公子便发现了岸边的李天宇一行人。他仔细一看,便认出了站在岸上的秦老爷和秦玉龙,但却沒能看出來李天宇和陈友亮,只是觉得那另外的两个公子有点眼熟。他又想了想自己认识的那些公子们,依旧是一无所获,随即又想起近來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事儿,都是谁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忽然他想起了那日在秦家画舫上的那两个面戴脸谱,同自己叫板并动手的人,想到这些后,他又细细地盯着李天宇、陈友亮二人看了看,然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王八蛋,老子还正愁着找不到你们两个兔崽子,沒想到现在倒好,你们直接给老子送上门來。那就休要怪老子不客气了。”葛公子站在甲板上狠意地盯着李天宇二人自言自语道。

    “公子,船舱里一共有三十二坛的盐水,全用酒坛封好了。待会儿是要先将它们搬回吗?”就见先前的那位老管家模样的人也自船舱里走了出來,走到葛公子身边向他汇报。

    “不急,不急。王叔,你先看看那对面的岸上都站着谁?”

    “那不是我们的老对头,秦家老爷吗?”

    “嗯,那老秦身边站着的两位年轻人,王叔可曾看到?”

    “看到了,公子。”

    “王叔可否识得他们二人?”

    “有一个倒是看起來挺眼熟的,不过一时却也想不起來究竟在何时何地打过照面了。”

    “不瞒王叔说,这次咱家的偷运私盐的方法还全是拜他二人所赐教了。”

    “这,公子,恕老朽愚钝,眼下那二人是和那秦家站在一起的,公子又怎会说是拜他们二人所赐教呢?”这位被葛公子称作“王叔”的人听了葛公子的话后很是不解,这秦家和他们向來都是竞争敌对的老对头,不暗中使坏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好心來教于自己偷运私盐的方法呢。

    “王叔你不知道当日的情况,他二人完全是个意外,我想就连那秦家也沒有料到当日会有他二人的出现。也正是有了他二人的出现,才会坏掉我当日的好事,使得原本已经打算妥协放弃的秦家又改了主意。”

    “公子,说到底那二人现在已经成为秦家那边的人了。现在他们和那老秦站在这里,想必是沒有安什么好心,怕是会不会要趁机揭露公子偷运私盐啊?那样的话,可就糟了,万一这事儿闹到官府去后,恐怕就不好办了。”

    “王叔放心,我赌他们不会这样做,除非他们打算也舍弃自己的身家性命,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了。那日那老秦公开在他秦家的画舫上向众人出題如何去偷运私盐,这一下就已经够他秦家喝上一壶了,而那回答上來的二人的罪名怕是会更加严重。这种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傻事,他秦家才不会干出來呢。再说了,他秦家要是真打算这样干的话,现在他们身边也不会沒有一个官差的。”只见我们的葛公子自信满满地说着,看來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心思比较缜密的角色,这也怪不得他能将盐运的生意做到威胁至秦家的地步。

    “那公子,他们现在站在此处是出于何意?”王叔听了自己的公子所言,也觉得有点道理,不过却也想不通对方的真正意图了。

    “暂不清楚,想來应该是在盘算怎么对付我们吧。”

    “那眼下我们要如何应对呢?”

    “王叔,你是怎么安排之前那些下水查货的船工们的?”

    “我令他们查过货后直接从水下朝咱们远处的木船游过去的,随后再乘船绕回岸上跑过來这里搬运那些酒坛。”

    “嗯,他们一共是二十來人的吗?”

    “是的,公子。”

    “够用了。”

    “公子你是打算要……”

    “废了对面那两条曾经咬过我的狗玩玩。”葛公子盯着眼前的李天宇和陈友亮轻描淡写地说道。

    终于,葛公子的帆船靠到了岸边,葛公子站在船上居高临下地朝着秦老爷一行人招呼着。

    “这不是秦老爷吗?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來了?”

    “哦,我道这是谁家的帆船,这么有气势,原來是葛公子。失敬啊!”

    “友亮,小颢啊……”李天宇小声地喊着陈友亮。

    “什么事,天宇?”

    “怎么了,天哥?”却见陈友亮和崔颢也小声地回答着李天宇。

    “赶快好好学着,看看人家商界大亨们是怎么光明正大地耍不要脸的。说不准这一套,咱以后还有可能会用到,甚至受益终身。”

    “好吧,天宇。”陈友亮无奈地应道。

    “哦。”崔颢小正太不是很了解地“哦”了声作为应答。

    “秦老爷此番前來,不会是打算來同我商量令千金婚嫁的事宜吧。我葛某还是那句话,我葛家的大门永远向秦家敞开着。”

    “葛公子说笑了,关于小女婚嫁一事,当天便已有了定论。虽说我秦家在扬州并算不上是大户人家,不过也还算是有点声誉名望的。当日夜晚在我家小女的画舫上也坐了不少咱扬州十里八乡的名门望族和公子才子们,虽然当时我家小女尚未明确选出自己的心仪之人,不过那最后的人选却是已然选出。我秦某又怎能在事后來肆意变卦呢,这样等于是置当日前來为我秦家捧场的乡亲们于不顾。”

    “那么,所以秦老爷你现在就带來了自己的准上门贤婿前來羞辱于我葛某了,是也不是?”只见我们的葛公子自嘲地笑哼道。

    “天哥,亮哥,那个船上的姓葛的说的上门贤婿是你俩谁啊?”崔颢小正太听过葛公子的话后,异常荡漾地问着自己身旁的两位大哥。

    “少儿不宜。你还小呢,暂时沒有知情权,等你以后长大了再告诉你。”

    “天哥你真无趣。”

    “葛公子,你想多了。秦某也只不过是过來陪两位公子來河边散散步,恰好看到了你家的帆船,就在此围观了片刻而已。”我们的秦老爷非常轻松地编着。

    “秦老爷,我葛某也懒得和你废话了,不管你打算将你家千金许配于何人,我葛某暂时也不去过问。不过……”葛公子突然换了颜色和语气向秦老爷说道,最后还刻意地将“不过”二字拖了好长时间,足足有五秒钟,是的,沒错,正好五秒钟,因为我们的小正太有在那里数着,正好数到了5的时候,我们的葛公子才停下语气。

    “亮哥,你说这葛公子接下來要说些什么呢?”

    “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和他前面说的话的意思反着來的吧,想來他那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來。”

    “那日葛某可是清清楚楚地在秦老爷你秦家的画舫上挨了别人的打了,这笔账,秦老爷你自己说说应该如何算呢?”

    “秦某为葛公子上次在我秦家画舫上的不幸遭遇深感抱歉,在这里也亲自向葛公子赔罪了。”说罢,我们的秦老爷就毕恭毕敬地朝着船上的葛公子深深鞠了一个90°的躬。

    话说这秦老爷毕竟是老江湖,老阅历,老资质了,心境和手段却是要远远盖过了这姓葛的。要是老子的话,哪儿舍得跟他这种人废话,直接跑上去一巴掌,一拳,一脚送上。该和平解决的咱当然要选择和平处理了,遇见暴力反动的,自然还是以暴制暴最自然,最直接,最有效了。

    “放他娘的屁!你现在单单一句话就可以來弥补当日我所受到的待遇吗?”葛公子像是在为了激怒自己一样这样咆哮着。

    “姓葛的,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一直在旁观看着的秦玉龙小正太见眼前这葛公子如此咄咄逼人,又想起先前就是因为他,秦家才会现在有所衰落,姐姐也才会被爹给安排了那场闹剧,就再也忍不住,终于当场发飙了。

    “玉龙……”秦老爷见自己的儿子有点冲动,就打算平稳下他,不过却被李天宇所拦住了。

    “哦,呵呵,我当是谁呢,原來是玉龙小公子啊。秦老爷啊,话说你家的公子可是比你本人要强多了,不像你那么窝囊。”

    “姓葛的,你再骂上我爹一句,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呵呵,秦玉龙啊,你老爹都拿我沒办法,你说我会怕了你一个毛孩子吗?”

    “玉龙,天哥告诉你一句话,凡是靠着这嘴上占便宜的人,最后都是难成大气候的,就像你眼前的那个什么狗屁葛公子。真正能成大气候的,正是像令尊,秦老爷这样的人。不过现在你年纪轻轻,有时该需轻狂的时候就得盛气凌人,总之,天哥很看好你哦。(比起小颢來)”

    “那我呢?天哥。”

    “你啊,你还是问问你亮哥吧。”

    “沒事的,小颢,亮哥看好你哦。(比起天宇來)”

    站在帆船上的葛公子见这底下的人打起屁來了,就不屑地笑了笑,然后向岸边的右方望去。只见一队人员已经在岸上朝着秦老爷那里行去,细细一看,原來那一队人便是先前跳入水中的船工们。葛公子见时机已到,当下也缓缓地从自己的那帆船上走了下來。

    “秦老爷,我不管你身边的那两个人是谁,总之,他们是整个扬州第一个动手打了我葛某的人。我葛某当日沒在你秦家的画舫上废了这两个小子,是为了给你秦家个面子,不想让你秦老爷在大家面前难堪。如今他二人不识好歹,竟再次送上门來,我葛某还是当日那句话,今天若杀不了他二人,我就不姓葛。”

    “不是吧,这位公子,你我生平素未相识,怎竟招致如此仇恨呢?友亮,你认识这位苟,哦不,是念草,总之不是苟就是草的苟草的葛公子吗?”

    “从來不认识,天宇你也不看看我身边都什么的人,又怎能会结实到这样的废物呢。”

    “哈哈哈哈,好,很好,够嚣张,不过不知道一会儿你们还能嚣张得起來不?”葛公子见此不怒反喜,在一旁边笑着边说着。

    “我说这位葛公子,你现在一直在我们眼前晃荡,你知不知道对我们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先不说对我们心情上的恶心,本身对视力就是一大伤害。好了,你这样的人,说实话,我也根本看不上眼,更懒得耗太多的精力。沒错,老子就是当日一脚将你踢翻的那人,而且今日还打算要将你包括你身后的那个什么狗屁盐帮给全部干掉。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现在我们的天羽盟总部还关押着你们的那什么狗屁盐帮的一个奇葩呢。”

    “行,你有种啊,小子,沒看出來啊,原來你和那天羽盟还有点牵连,那就更别怪我绝情了。”

    “嗯,嗯,不怪,不怪,你有什么绝招和手段赶快使出來吧,千万别客气有所保留了,我很想看看你这样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准。”李天宇不咸不淡地说着。

    “公子,公子……”突然一阵惊慌的呼喊声,从那帆船上传了过來。众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那葛公子的王叔惊慌地边跑着边这样喊着。

    “什么事,王叔?”

    “两位公子,秦老爷,我家公子今天身体不适,刚刚说话有点严重了,还请诸位能够见谅。”却见王叔并沒有理会我们的葛公子,而是朝着李天宇一行人这样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