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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沁自然不能凭他的三言两语就信了他,一口咬定:“臣妾真的听不懂天君的话。”
她办事一向谨慎,乔廷年倒也不怪她如此,魔界是否能复兴,重任是压在她肩上的,所以她半步都不能走错。
他说:“你那香不够纯粹,你这个修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但怀德与你不一样。”
他说着,指尖凝出一股透明的气浪,殿中瞬间变得黑暗,德沁这才发现自己周身满是流离香散发出的黑气。
乔廷年收了功法,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见了吗?若是你就这么把香投放进去,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你一定会被怀德诛杀,你不是李嘉和,不会得到造物主的宽恕。”
德沁咬着下唇不说话,过了半晌,她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你为何要杀李嘉和?”
他笑而不语,转身从殿中离开,走到门口时才说:“你无需问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会帮你便可以了。”
他话落竖手,德沁怀中的流离香便到了他的手中,他说:“就你们那个魔君,两日能做出来什么好玩意儿,本君再帮你加工一下。哦对,本君念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再奉劝你一句,在怀德没有倒下前,你最好是不要打李嘉和的主意,你出了事不要紧,想想你的任务,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原著里天君的法力仅在怀德之下,毕竟是一界之主,又出自仙族,不出类拔萃说不过去,现在又加上乔廷年这个知道剧情的人形挂的加持,除了打不过怀德,他就是无敌的。
他抛玩着手里可以说是魔界的希望的瓷瓶,最后一抛时,瓷瓶停在半空。他闭眼施法,只见黑色的气体从瓷瓶中被分离开来,缓缓没入他的指尖,原本黑气肆虐的地方被代表着至纯之气的白色取而代之。
瓷瓶重新落入他手中时,他额角多了一层薄汗,刚才在德沁面前装得好,其实真上手,净化流离香这事还是很耗费心神的,毕竟这东西要给怀德用,半点马虎不得。
他缓了片刻,把楚傲天叫了进来。
楚傲天拎着裙子跑了起来,中气十足向他问安:“天君。”
他把白瓷瓶交到楚傲天手里:“这香是天后回仙族新得的流离香,等帝君室中的那瓶用完,你将这瓶换上吧,应当有助于他养伤。”
楚傲天接过瓷瓶,凝神闻了闻,见此香味道纯正,这才收进了袖口,不忘嘴甜奉承一句:“天君与帝君当真是情谊深厚,这等好的香您都拱手相让,帝君一定会很高兴的。”
乔廷年只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他平日里表现出一副视楚傲天为心腹的模样,不过是为了从他口中套取信息,在这里,他谁都不信,他从来都只信他自己。
出了天宫,楚傲天一边吃着刚才来时从厨子那顺的糯米糕一边脚步轻快朝无极岛走。
他可以在天上来去自由是因为他在无极岛的存在感不高,他在无极岛的存在感不高是因为他被分配到的活是好差事,他负责打扫无极岛室内的卫生,按理说他应该时常在怀德面前转一转,以此来表示他干活卖力,但偏偏怀德不太喜欢有人在他眼前晃,所以他躲着怀德便可。
到无极岛时,糯米糕刚好吃完,他正擦着嘴,忽然看见一身湖蓝色袍衫的怀德从屋里出来。
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帝君穿别的颜色的衣裳,他的衣服上千上万件,款式面料各种各样,唯一不变的就是颜色,一眼看过去,全是赤色。他眼前不由一亮,恨不能凑近些看,但也只是想想,他不敢。
垂首立在一边,余光瞥见一抹湖蓝从眼前飘过,他这才豪放地擦了一下嘴角。袖中的瓷瓶随着他的动作落地,他这才想起天君的嘱托。
去到怀德闭关的石室一看,流离香刚好用完。仔细打扫了卫生过后,他为怀德换上了香。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不过上面换一瓶香的工夫,文盛已经做上了郡丞的位置。引川也到了可以参军的年纪。按照人间的规矩来说,他属于外男,再留在府上便不太合适了。
正好再过几日就是他的生日,李嘉和和鹿劝准备为他过完十六岁的生日,就送他去报名参军,也算是完成他从小的心愿。
这几年他长得很快,不但五官隐隐有了俊秀少年的模样,就连身高也拔高了不少,李嘉和往他跟前一站,已经需要微微仰视他了,哪里还有小时候躲在她怀里哭的模样。
虽然她还没有生养过,但是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她心里也不免唏嘘,时间终究还是给每个人都带来了变化。
引川长大之后,性格也内敛了不少,不像小时候那么活泼,反倒有了书生气。这会儿见李嘉和光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脸一红:“姐姐,你怎么这么看我?”
李嘉和闻言从神游中回神,眼中还带着茫然:“啊?”
见她如此,他眼中的光暗淡了些,他说:“姐姐,再过几日我便要去报名了。”
她没发现他脸上那稍纵即逝的失落,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高兴吗?我记得当初见你的第一面你就嚷嚷着要报效国家。”
引川低头看着地面,看不出情绪起伏,他淡淡说:“高兴。”
见他如此,她也由衷道:“我也为你高兴,只是以后恐怕是不能时常见面了,你记得要给我跟你鹿劝姐姐写信,免得我们两个担心你。”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鹿劝忽然推门进来,走了两步,发现屋中气氛不对,她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李嘉和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纸袋,不由凑过去,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块绿豆糕,拈出来一块递给引川:“快看,你鹿劝姐姐买了你最爱吃的绿豆糕。”
他忽然抬头看她。
她跟他说话时,表情生动,依然是逗弄小孩子的神态。
“我不爱吃绿豆糕了。”他原本放在膝上的手顿时攥成了拳,前些年她这么跟自己说话,他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非常不喜欢她这样跟自己说话。
他没接她手中的绿豆糕,只是面无表情站了起来:“我先回房了。”
说完,从两人身边走过,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怎么了?”
见他如此,李嘉和错愕地站在原地:“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鹿劝看了看引川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她,末了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你啊,唉。”
“我怎么了?”李嘉和咬了一口绿豆糕:“别是这孩子又生什么病了吧?以前他多爱吃这东西啊,这几日我看他情绪就不太对。”
鹿劝直接无语,两只手在腮边快速扇着风,半真半假道:“可能是因为要去从军了所以舍不得离开家吧。”
说完又猛地凑近李嘉和,鬼鬼祟祟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伴侣?那个人他现在身体不太行你也是知道的。引川这孩子马上十六岁成人了,到时候去军队历练几年,说不定回来就是将军了,年纪轻,身体好,跟你正般配,你现在那个年纪太大了。”
鹿劝不敢提“怀德”两个字,之前她每提一次,晚上就会被他托梦折磨。想到这,她又补了一句:“而且那个人心眼小,你俩不合适。”
听完她的话,李嘉和想都不敢想怀德的名字,就怕这话又被他听见。现在天上估计也就过了三天,再过两年引川成年,天上也不过才过了五天,五天她就移情别恋了,是不是太离谱了?而且引川可是她的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跟亲弟弟没什么两样。
“你居然对一个稚嫩的孩子产生了这种成熟的想法!”她故作不可思议得看着鹿劝:“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想着这事呢?仙君知道吗?”
一提到她的桃花,她更是无语,这么多年,她也不是没在这遇到过好的,只是每次都不等她跟人家多接触,对方就闭门不见她了,提起她,对方都是避如蛇蝎的模样,搞得她现在在这名声极其不好。
她摆摆手:“别提了,幸好本朝像我这样,一把年纪还不找婆家没罪。你有所不知,我当时生活的那个朝代,我现在还不嫁的话,是要被抓起来的。”
李嘉和咂舌,一时很难说清朝代的更换是让人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鹿劝吹了下额前碎发:“算了,不说那些了,过两天引川的生日,我准备带他去近郊玩一玩,你觉得如何?要真是进了军中,可不是那么容易出来了,届时四处征战,再见就不知要几年了。”
她点头:“也好,他之前便嚷嚷着要出去。”
只是文盛做了郡丞之后,把所有活都压给了鹿劝,但偏偏这几年方圆几十里城池的读书人都像说好了似的齐齐不见了踪影,她各处找人任务艰巨,一直没有时间做别的,而李嘉和这个路痴也不敢贸然带着引川出去,这事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想了想,李嘉和有些为难道:“但是我见他今天情绪不太好,要不一会儿你去问问他?”
鹿劝点头:“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