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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他奇怪的是当他真的醒过来,第二天忐忑不安的去看父王和母妃时,他们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睍莼璩晓
而母亲的脸上什么痕迹也没有,父王也一如既往的和母亲相敬如宾,恩爱如常。
小小的他想要努力的从父亲和母亲的脸上找出一丝异常的感觉,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看到父王温和的招了招手,笑着让他过去,然后温和的和他说话。
他的大脑一片嗡鸣,什么也没有听到,直到后来母亲深深的望了自己一眼,他才如同被冷水浇了头一样清醒过来。
事后,在满园的秋风猎猎之中,母亲只说了几句话,“微澜,想要活着,必须保守一些秘密。眼睛看得到的东西也要装作不明白,知道么?把他烂到肚子里,这样才能更好的活着。熹”
他自小变很讨人的喜欢,做事情机灵干练,母亲的话里有话,而且不止一层意思。看来知子莫若母,虽然自己还很小,可是母亲如何确信小小的他,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呢?
简单的几句话传达出的意思,足可以让整个魔界为之颠覆。
母亲实在告诉他,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选!
风并不太大,只是身上却冷的紧。他没有多说只是扑到母亲的身上,抱住他,呜呜咽咽的哭泣起来。
母亲终是不忍小小的他,受到这个剧变的打击,伸出手一只不停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为他擦去脸上的眼泪。
看到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伤害,她的心比谁都痛,可是只能忍着滴血的心痛,强装镇定的警告儿子,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啊。
颜微澜把所有的委曲、害怕和气愤藏在心底,只是同时对那个整天躲在角落里,不肯和众多世家子弟的小孩一起玩的,殿下——颜倾墨,产生了一股近乎本能的敌意,再加上这件事情,他简直恨死他了。
恨不得他去死,恨不得让他永坠无间地狱,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所以以后的每一次相遇,他都在心底一次次的咒骂他,他所有的一切,颜微澜无不想要据为己有。
潜意识里面,他认为是这个大哥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他完美的父王和母妃,也分走了母妃的那一份独一无二的爱。毒妇女配
以后每次,母妃都利用他接近去疼爱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
以至于他后来都被这种恨意蒙蔽了灵活的大脑,这件事情想要追究起来,何等的诡谲奇异。堂堂魔界的魔后下嫁给了自己的小叔子,为什么整个魔界都不知道似的?
每当他恨颜倾墨的时候,还总会想起那天,从空中飘然而下,凤眼微微上挑,画着不淡不浓的妆,可是就要这样让他惊艳了连话都说出来,甚是都没有认出是那个一直都媚里媚气的颜倾墨。
大红的衣装下,他像是一只从世外而来的蝴蝶,翅膀上的金粉一下子就迷了自己的心。
那一刻,他真的以为他是一个女子,上天注定要他遇见的女子。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专注的盯着他看,颜倾墨就那样笑了起来,还有他背后的几个小厮一起笑了起来。
明明旁边有那么多的人,可是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容像是最艳丽最妖娆的彼岸花一样,在大地上绽放出无人能及的美和惊心动魄的感觉。
等他知道的是他的时候,那股愤怒,至今还让他感觉到燃烧自己的心肝的怒火。原来是他!
说不出来是因为原本就怨恨着他,还是因为他居然捉弄自己而生气,反正颜微澜至今犹记,他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攻击着他们几个。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虽然这个动作很难。因为他的整颗头都被一把看起来很怪异的剑钉在了墙上,但是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他怨毒的笑了笑,“颜倾墨,连自己的亲身母亲都不认吗?果然,你不愧是心狠手辣,伦常尽灭的人。哈哈哈哈……”
颜倾墨寒着脸,看着无比嚣张的颜微澜,长长的手指握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捏,颜微澜一吃痛,他的下巴就脱臼了。
让他闭上了嘴巴,颜微澜想着,他一定要好好折磨自己一番。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小小的空间里早已没有了颜倾墨的身影。虽然不明白他在故弄玄虚,可是身后的衣服早已湿了一大片。
他久处高位,一千年来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巴结和奉承。虽然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别人夸耀的昏君,可是就像是习惯一样,有些事情,那些人帮你养成了一个习惯,你就再也改不掉了。混蛋魔后嚣张娘亲
他能感受到颜倾墨一进来的那股杀意,不由得暗暗皱了眉头,“母妃果然按照我的推测去给颜倾墨求情了,那么为何他还没有杀了我?”
刚才那股杀意几乎要凝成一把剑,把他里里外外都刺个通透。
他以为失去了一切,他应该早已无惧什么生死,唯一的遗憾是这个他恨了一辈子的人还活着。可是当刚才死亡的剑真正降临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想死!并不想死!
一些时候,当你以为你看透了一件事情,倦了生活,疲惫了争权夺利,可是当面临生死的困局,这一切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这时候,颜微澜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的背后才有一大片的汗水浸透有了衣服,刚才不过几瞬,他却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活着,活着。”他不停的告诫自己,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在这个绝望的环境里失去坚持下去的决心。
颜倾墨步子没有刚才来的时候那种无所谓的坚定,从来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想要杀一个人,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总喜欢躲在大殿之中的一角,他不喜欢和那些小孩子玩耍。可是却总能感受到一道目光,总是如影随形的盯着自己,好像是少看了一眼,自己就会消失似的。
而且他强烈的感觉到这道目光里传达出来的绝对不是善意!毕竟还是小孩子,他生的那样绝色,有那样自负。因此总有一些人喜欢追随着他这个看起来高冷孤傲的家伙,可是却不知道他的外表欺骗了多少无辜少男少女的心。
他记得第一次捉弄他的时候,是自己稍微画了一点妆,当时就让火龙这个平时审美标准不怎么好,但是对美人审美标准还是一流的家伙,整整流了一夜的鼻血。
重雨和云荒扮作她的侍卫,在一条大路上偶遇了颜微澜,然后把他欺负的很惨,而且在交手的时候,颜倾墨微微眨了一个眼睛,就让颜微澜一个失手从空中跌落下来,足足让他被整个世家子弟群体笑了十年!
嘴角不禁间就露出一个弧度,尽管冰冷的如同冰槽一般,可是他还是笑了。重生之人鼎
慢慢的朝倾莲宫走去,抬头就看到了龙飞凤舞的四个字,当时正殿要他题字,因为正和莲落怄气,那时候是莲落刚刚误会他杀了那个小镇的全镇百姓的时候,题这几个字,完全出于无心。
没想到因此这个名字反而留了下来,他今天似乎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她,抱一抱她,就这样就很好。
果然隔着一个幽冥珠,他看到她坐在那里用一只簪子挑着一盏孤灯。
那灯油似乎快要没了,奄奄一息的火苗在她的辅助下勉强的燃烧着,她似乎有些开心,这些日子一只绷着的脸,竟然有些笑容挂在脸上。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事情,居然能让她露出久违的笑脸?而且那种笑和以往她的傻笑也不一样,那是一种幽然的笑,可是那笑里像是带着一股力量,好像是人间春天里破土而出的小草,带着几分重生的味道,给人一股向上的力量。
从背后缓缓搂住她的腰,能感觉到她慢慢变得僵硬的身子,似乎是发自本能的抗拒,是由于她的生理上带来的反应。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放手。
“我回来了!好些了么?”终于他慢慢吐出这样几句话,手上越发的用力了,好像要把她深深嵌入身体里一样。
莲落没有回应,又是一笑,这一笑就有些苍凉的感觉。
他们不是坐在茅屋里,我来织布,你来耕田的平常夫妻,他们连夫妻也不是呢。她是他的妃子。他们中间恩怨情仇,早已说也说不清了。
可是他这一句话却让人有这种感觉,我回来了,等待我的是你吗?
莲落不想做无谓的挣扎,只能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她能感觉到今天他的异常。
异常的温柔,异常的没有怪癖张扬的跋扈,只是手指冰凉的抱着自己。
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难得住他的吗?
是处理不了魔界此起彼伏的暗涌吗?还是因为天界的虎视眈眈?不过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过不了几日,这一切都会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希望这一天早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