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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放心。暂且随他跑去,不过是儿臣手中的风筝罢了。中了我的蛊,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我认出来。暂且由着他挣扎,猫不就是喜欢看垂死的老鼠吗。”
“皇儿,都怪我们当初心兹手软才让那纨绔王爷坐上了江山。可委屈我的皇儿了。”
“娘亲不必担心,此番儿臣定要那贼子有去无回。他的死党出事,我就不信他不出现,哈哈。”
“哼。”女人咬牙切齿道:“祸害遗千年,这次的鱼人蛊尸又没弄死他。”
黑衣斗笠人冷笑几声:“儿臣自小就被高热算出天降大任,何惧那贼狗猖狂。”
儿啊,那是母妃贿赂了那个高人。丽妃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当年皇后势盛,她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地方小吏的女儿。在一群秀女中也是撞大运被皇上钦点临幸了一次而已。
之后皇上便如遗忘了她一般,除了和皇后秀恩爱便是和妃嫔莺莺燕燕,当他的身影走在前面,自己就如同白日的树影一般不被正眼看一下的时候,那种心疼心痛不是旁人能体会的。
永巷的美女如果没有被选就和粗使的丫鬟没什么区别。那种被人呼来喝去的刻薄,她怎能忍受。
她丽如一向要强,一向是郡县的头名淑女,一向是琴棋书画样样不输人,缘何能受得了那班的冷落。寂寞的永巷苦等无望差点沦为洗衣房的宫人。如不是巧,因那一次雨露就此怀上了龙种,若不是自己冒险贿赂了那被皇上请来预测天机的高人,她丽如怎么可能变成丽妃,怎么可能会弱水三千脱颖而出,怎么会美女成群就被皇上注意到。
但是,只要给了她机会,注定她就不是碌碌之辈。所以当她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关注后,她再也不愿放掉,更何况皇上正直中年充满了男人的魅力。她势必要独*,一切挡在她前面的妃嫔都将被她剪除,包括曾经在她面前如大山般压抑着她的皇后。呵呵,她的儿子也势必要成为这个主宰大陆三分之一天下的大国的王者。
百里逍遥驾着马一路狂奔昏昏沉沉的他拼尽力气将马赶进一处河荡的芦苇,然后用最后一丝意识给自己设了一个结界。终于意识涣散什么都不知道的睡去。
次日来河边野钓的村夫来芦苇荡收几日前下好的捂鱼的笼子,走进草荡忽然被一道银光崩退出好几步,跌坐在连泥带水的芦苇棵子里。
“哎?什么情况?不对劲儿啊。”村夫惊魂出鞘。着这一带捕鱼下网不说半辈子了也有十几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凭空啥也没有就被崩开的现象。
是不是自己绊倒什么了?
村夫想想肯定是这样,昨晚自己喝高了老酒,今天还没醒过神来,之前自己走路不也是被土了垰绊个大跟头过。
定了定神,擦擦眼睛,村夫朝刚才崩开他的地方小心的一步一步探去。待走到近前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一人多高的草棵子里呈大字型躺着一个男子。这男子眼眸紧闭看上去模样倒也俊美,眼眸下长长的黑睫安静的一动不动。
村夫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河边有一匹雪花青在打转,应该是这男子的马匹。
这人衣饰华贵,全都是绸缎织就的华服。那面上的气质也不俗,你不说别的就是腰带上的金镶玉的玉佩也值几百吊子。够一家老小吃喝半辈子的。
难道是喝花酒喝多了?村夫迈步准备走上近前闻闻这男子身上是否有酒味,刚靠近男子不到十步便再次被一道白光打倒。
“唉呀妈呀,大胡子我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种奇事,这男的睡着了还有神功护体。”村夫摸摸自己的身体四肢各个部位,还好没有缺损现像。干脆坐着也不起来了,瞪眼睛坐在草棵子里瞅着百里逍遥琢磨。
世外高人?神功护体?天外飞仙?
各种能想到的传说他都在脑子里过了一边忽然芦苇荡外面传来一阵马嘶。
此时陆续有其他村民到河边捉鱼,浣纱。惊扰了雪花青,这匹充满灵性的骏马不知道是继续在这守候主人还是折返回京城。主人就在身旁的草棵子里可是自己也进不去。雪花青四蹄子烦躁的刨出河边的泥土。
“喂,大胡子你家老婆子还等你捂了鱼回家烧早饭呢,你这是干啥,等相好的约会?”村人和他开着市井玩笑也准备去起自己的鱼笼子。
大胡子本来想拉过来他免得被银光打倒了,
后来忽然多长了个心眼儿,心说,就让这死胖子试一下看看他能不能也被打倒。正想着,那胖子已经哎呦一声崩到他身边。
“大胡子,这神什么情况?是不是你玩什么鬼心眼?怕我捂鱼碍着你家天天吃告诉你,别看你岁数大,我胖子可不怕你。”
胖子一咕噜爬起来有点急眼,露胳膊挽袖子冲大胡子运气。
大胡子撇了胖子一眼:“你瞅瞅你这小样儿,这下平时对我的怨气全现出来了。你自己看看,上眼观瞧。”
说着大胡子用手直指百里逍遥躺倒的地方。胖子定睛往远处一看不禁也大吃一惊,蹑手蹑脚的躲在大胡子身后:“哎,这男的看着像个公子,谁家的?你认识不?”
大胡子晃晃脑袋:“不认识,认识还能被银光打倒,没看我坐水里呢吗。”
胖子也不看他,一直瞅着百里逍遥的光鲜衣饰流口水:“唉,大胡子你看,你看他那身大红暗花绣人字图案的锦袍,少说也值这个数。”胖子伸出肥乎乎五个短粗胖的手指。
“五个铜板?”大胡子问。
“去你的,就你这审美眼光,少说也值五两银子。”
五两啊,够我捕一年的鱼。大胡子眼里也冒光。
“我说也是呢,胖子,也够你再买个小妾了。嘿嘿。”
“去你的。咱被说废话了,这家伙半天了也不醒,是死了还是活着还是睡着了?”胖子此时看百里逍遥的大红袍眼前已经浮现出隔壁小梅的水灵样儿。要真是能将这人弄出来,扒了他那一身里里外外的行头,今天就算是大横财。
“就是,说的也是这意思,咱怎么能进到他身边?”大胡子也被胖子说动心,心想管他是不是神功护体世外高人天外飞仙的,得到银子是实惠的。
“胖子有招儿没?”
“容我想想啊。”胖子蹲在那儿眼睛滴溜溜的瞅着百里逍遥:“对了,大胡子,你早年不是干过盗墓的差事吗?你这样,用铁锹铲子把这家伙连同他身下的土都搬回咱院子里,不愁他那个崩人的玩意儿不失灵。”
“恩,有道理。我回家取铁锹去,你先看着啊。”
大胡子麻溜坐起来也有动力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几步猛地回头招呼胖子:“哎,胖子,赶紧把这堆芦苇扎密实点,别让别人发现了。”
“恩,行了你赶紧的吧,速去速回。”
大胡子最后又留恋的看一眼百里逍遥——身上的玉带。钻出犀利哈拉的草稞子。
这边的胖子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寻思了一会儿,嘿嘿嘿歼笑几声;“傻袍子,你当我胖子真有那么笨,还用锹挖土?怎么挖?你能把下面的土*都挖回家?太傻了,一忽悠就中计,哈哈,你走你的太好了,别看是你发现的,你可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嚼货。”
胖子说着身子往旁边挪,挖出自己的鱼篓,将鱼篓子连鱼带水往百里逍遥身上一股脑的倒:“我叫你崩我,你在蹦试试。”
鱼篓子里大量的活鱼连蹦带跳的随着河水溅到百里逍遥的结界,霎时银光啪啪啪急闪,连鱼带水悉数都被结界打回来。胖子惊的目瞪口呆。有点怕了,也裹足不前,蹲在原地等大胡子。
此时百里逍遥被耳边的吵闹惊扰慢慢苏醒。
缓缓起身,目光呆滞僵直,好像还没睡醒。眼眸里*裸闪着猩红的光。
身子有点僵硬,朝有人气的地方嗅了嗅转到胖子这边。
机械的迈着步子向胖子走来。
“哎呀,看样子还是没睡醒?哈哈哈,时来运转,天降横财啊。”
胖子拿出随身的鱼叉蹭的就像百里逍遥砸去。
“嗷呜——嗷呜——嗷——”百里逍遥支出大白牙发出一阵毛乎悚然的嚎叫健步冲到胖子身前还没等胖子立整整的转身逃掉脖颈便已经被撕开,血肉模糊的翻翻着喷出的血被百里逍遥狰狞的笑着咕咕喝下。
末了,百里逍遥抹抹嘴,砸吧砸吧嘴伸出猩红散发着血腥味的舌头舔了一圈唇角,发出心满意足的一声闷哼。便走出芦苇荡。
雪花青看见主子走出来扬脖打呗发出欢快的嘶鸣,抬蹄哒哒向百里逍遥靠去,忽然雪花青停住脚步,马头一哆嗦似乎不敢认一般迟疑的退后几步,然后转身便四蹄如飞跑走。
百里逍遥冲着雪花青邹邹眉,兀自向村庄走去。
不久,芦苇荡里传出惊骇的失魂落魄的尖叫,大胡子从里面跑出来:“不——不好了——胖子被——被咬死了——”
他吓的说话都差了音儿,这要不是自己回去拿铁锹,被撕开脖颈喝血的就是自己啊。
太恐怖了,那个躺在地上的鲜衣俊颜的男子也没了影儿,这哪是什么天外飞仙,神功护体,就是一个吸血僵尸啊。
大胡子失魂落魄跌得撞撞跑回村子。少顷,这个村庄传来呼天喊地的哭嚎声。胖子家门前哭天抢地的哀嚎一片。
面对这一群奇怪的哭嚎的人,百里逍遥停下脚步,忽然一股熟悉的气味冲进他的鼻腔。
赤红的眼眸忽闪了几下,机械的向着人群里搂着自家孩子瑟瑟发抖的大胡子走去。
大胡子正在和孩子训话:“你们几个孩儿挺好了,这几天就在村里哪也别去,万一碰见穿大红衣袍的男子赶紧转身向家跑,千万别招惹更被说话。”
“爹爹,什么样的大红袍男子?是前面那样的吗?”
站在大胡子对面的男孩儿指着大胡子的后面问。
“别胡说。”大胡子浑身一颤,回头看看什么情况,忽然脖颈一阵酥麻滚烫,血就滋滋喷出来。
人群瞬间发出连连惊叫四散逃开,有胆子大的顺手将身边的武器,刀枪之类的向百里逍遥身上掷去,旋即便会发出一道道银光将金属刀枪推崩回来,伤了邻近无辜的人。
众人这下傻眼了,潮水退潮一般撒丫子席卷消失。连正哭着胖子的胖子家人也顾不得胖子的尸首了。棺材板还没扣上,胖子耷拉着惨白的脑袋就那么晾在村口。
四下村民们门窗紧闭,有地下室的早就猫到了地下室。
百里逍遥闻了闻这血带着恶臭没有喝继续迈着僵直机械的步子向村子深处走去。
“妈呀——吃人啊——”寂静中居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接着各家各户几乎同时传来大大小小的哭叫声。
离倾绝和慕米桃扮作官差奔着百里逍遥私访过的路线一路寻来。在牛山郡城出城十几里的地方断了线索。
“雪花青的脚印在这忽然就断了。很可能前日下的雨把蹄子印儿冲掉了。”雪花青马身高大,身长差不多三四米,蹄子印记自然也就大。战场上为了不被地方发现,离倾绝都给雪花青带上特制的马蹄掌。这次雪花青借给百里逍遥,离倾绝特意将雪花青的马蹄掌摘下,就为了关键时刻方便寻找。
“嘎嘎,我闻见了不对的气味。”小白趴在慕米桃的袖子里不安分的东嗅西嗅。
“什么不对的气味?”慕米桃知道小白不是乱说话的。
“不是妖气,但是也不是人气,真不好说。”小白使劲嗅了半天也没说出四五六。依旧不甘心的四处闻着。
“夫君,我们按常理猜测,逍遥已经到过了秀河郡和牛山郡,下一步肯定是要到青城郡。而且,他作为查案的钦差,肯定要几个郡守的尸体都看一遍才好有结论。”
“恩,我也这样想,以此向北是青城郡,我们转方向向北。”
“好。”
慕米桃调转马头在前,离倾绝马头跟在慕米桃马尾。向北方跑了一段,眼看着就要走进岔路口,忽然离倾绝高声喊道:“桃桃等下,我似乎听见雪花青的嘶鸣。”
慕米桃只好也勒住马缰绳,心想夫君这是想马想的神经过敏了。确实其他的马匹都没有雪花青通人性。
离倾绝将马掉头按原路返回,远处一匹骏马呼啸生风腾云驾雾般由远而近清晰的显现出来。
“雪花青!”离倾绝双脚离蹬,翻身下马紧跑几步接到迎面而来的雪花青。
“朕的爱马,你怎么自己出现?逍遥呢?”离倾绝爱抚着雪花青的鬓毛贴着他竖起的耳朵亲和的问。
骏马鼻子打着响鼻儿,嘶嘶马鸣,不断的抬蹄指向远处官道哕哕的连连叫了几声。
离倾绝皱起眉头:“桃桃,我们险些走错了路。逍遥定是在这条路向上出了什么事。”
说罢,将原先的坐骑一拍马屁股打回城里。自己搬鞍认镫翻身上了雪花青。
慕米桃一看远处跑来的马真是雪花青,心里也咯噔一下:必是逍遥有难,否则雪花青是不会扔下主人自己返程。
“看来逍遥出事了。”慕米桃跟上离倾绝的方向。
离倾绝由雪花青带路伏在马鞍上面色沉重冷凝:“恩,我也如此担心,只怕凶多吉少。”
雪花青是识途之马不消一日就将离倾绝和慕米桃带到了百里逍遥出事的河滩。
此时早已经夜半,河滩上寂静无人,但是却散发着血腥味。
“嘎嘎——我老人家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小白焦急的用小爪子刨着慕米桃的胳膊。
“待我进芦苇荡里面看看。”离倾绝嘱咐慕米桃注意四周安全,自己下了雪花青趟进芦苇荡。
芦苇荡里除了飒飒的叶子声便是河蛙的喧叫。
月亮正是初十二,将近月圆还是很明亮。离倾绝顺着血腥味看见了草稞子里的一滩血迹。
腥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逍遥!离倾绝心肺一阵,一口血好悬从胸腔里喷出来。
难道是逍遥的血?
离倾绝放眼四处查看忽然一个闪着荧光的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物件距离血迹有差不多十几米的距离。
离倾绝弯腰捡起,原来是个粉色的荷包,荷包上的丝线发着淡淡金蚕丝的光泽。
除此之外,芦苇荡里再也没有其他的物件和痕迹。
离倾绝拾起荷包钻出芦苇荡,将荷包递给慕米桃:“娘子这是里面捡到道。”
慕米桃接过荷包细细翻来覆去的看。
“金蚕丝,这是只有大内皇宫才有的珍贵丝线。外面的百姓想买也买不到。”
再定睛细看荷包只是外面的地儿是粉色,其他地方都是绣的草绿色:千里草原上飞跃着一只小鹿。
草原?
慕米桃继续往下看去,在荷包最下面用红色的金蚕丝绣着两个秀气的小字:逍郎。
“称呼逍郎,应该是若而送给逍遥的荷包!”
慕米桃惊喜的将那字指给离倾绝看。
离倾绝点点头:“就算是,又怎样,逍遥人呢?”
两个人在河边寻了一下方位,这条河通向地平线,几里外转弯之处恰好有一个貌似不小村子。高高低低的房屋暗影在月光下映现。
此时好像村子里在举行什么仪式?漆黑的夜里隐隐亮着闪烁的火光。
闹闹穰穰的声音隐约传来。离倾绝和慕米桃各自上马循着火光向村子靠近。
“走,进村去看看。”离倾绝护着慕米桃随在后面,自己加紧马腹向村子里靠近。
渐渐走近村子慕米桃打开天眼向火光之处望去,忽然一声惊叫:“夫君,他们在抓逍遥!”
离倾绝没等慕米桃话音落下便一怕马屁股箭一般窜进村子。
此时村子里几百号人举着火把将村中间的一处空地照的如同白昼。火光舞动中百里逍遥被围在当中发出嗷呜的叫声。他咆哮着冲向离他接近的人,支出白森森的牙齿。
一群村民蜂拥而上拉走被他看上的人,作法的巫师迅速往百里逍遥身上泼水,道士拿着三清铃在圈子里摇晃。
百里逍遥的身子便摇晃了几下,似乎疼痛的样子。
“那真是逍遥!竟然是逍遥!”慕米桃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本来道法高深的神医门主,茅山派弟子百里逍遥竟然——被人家给作法了。
“嘎嘎——嘎——我老人家闻见那股气味了就是从逍遥公子身上发出来的。”小白钻出袖口,要不是慕米桃拦着他早就变成童子钻进人群看个究竟。
“逍遥中了什么邪祟?桃桃,你们看他神情姿态都不对吗,包括声音。”离倾绝薄削的嘴唇紧紧抿起,眸光透着心疼。
“恩,我注意到了。逍遥此刻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就是说道士的法术或者巫师的巫术对他现在的状态还起点作用?”
“夫君,我们还是先问问村民,再观察一会儿暂时先不马上冲上去?因为不知道逍遥中的是什么邪祟。如果道士们的道术真的能起到作用岂不是更好。”慕米桃握住离倾绝的手,因为她感觉到雪花青已经蓄势待发。
“恩。”离倾绝克制的将夹着雪花青腹部的腿松了一下。
逍遥公子到底做了什么令村人集体请人作法,还脸道士带巫师一起请。慕米桃竖起耳朵,终于再次喧闹中听清村民的咒骂。
“夫君,他们在骂逍遥吃了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