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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初。
b市整座城市还残留着春节的热闹。
二月的夜晚,寒冷刺骨,尤其是黄昏那场暴雨后,路上的行人甚少,往日灯红酒绿的地带更显冷清。
一辆银灰色的金杯海狮停在某酒吧的门口。
不仅车身低调,车门打开,下来的众人亦行事低调,四下瞧了瞧,确定无误后,纷纷走进已经敞开门的酒吧。
“您到了?”一个染了酒红色头发的年轻人早已等在电梯旁,瞧见来人,笑容可掬地迎上来。
那样子,就像是见到了财神爷。
对方带头的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五官略显粗犷,穿着黑色衬衫,脖子上戴着一条跟食指差不多粗的金项链,身后跟了五个长得凶神恶煞的手下,其中一个手里拎着保险箱。
“就你一个?”中年男人问,口吻并不和善:“其他人呢?怎么没下来?”
身后一干下属立刻跟着皱眉。
显然,这样的排场,对他们来说,太过清冷不给面子了。
那位年轻人忙解释:“这不是要低调嘛?最近风头比较紧,金老板也不希望半途出什么岔子吧?”
金老板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哼了一声走进电梯。
电梯里,金老板斜了眼低头哈腰的年轻人:“季林这趟有没有过来?”
“来啦,咱们老大最信任的就是林哥,这次林哥负责押货,所以您放心,保管万无一失。”
金老板没有见过季林本人,但也从生意伙伴那里听过这号人物,跟在佛爷身边才两年,已经成为佛爷跟前的大红人,只要他出马,很少出现失蹄的情况,到后来,不知是谁先说的,只要季林押货绝对万无一失。
所以这次金老板主动跟佛爷提出——让季林负责这趟生意。
出了电梯,在小年轻的带领下,众人去了最边上那个不起眼的包厢。
……
小年轻往前一步,推开包厢门,朝金老板做了个恭敬的手势:“金老板,请进。”
包厢里弥漫了烟酒的味道,有些呛人。
金老板进去,犀利中带着警惕的目光扫过里面的众人,不是在喝酒抽烟,就是在玩骰子唱k,如若不是事先约好,乍一进来,还真以为是寻常的聚会,他眯了眯眼,这些人精神萎靡,没有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
“季林人呢?”
小年轻环顾包厢一圈,还真的没瞧见他们的大哥。
金老板的脾气不好,见他吞吞吐吐,眼神闪躲,觉得自己被耍了,二话不说,抬脚狠狠踹向还在想措辞的小年轻。
小年轻一声哀嚎,撞到茶几,捂着肚子站不起来,包厢里也乱成一团。
原先坐在沙发上玩乐的十来个人停了嬉笑,蓦地起身,扔了手里的东西,拧眉,脸色不愉地看向刚进来的几人。
两帮人隐约有了大打出手的架势。
“金老板的真性情,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有一点改变。”低沉的男声有些沙哑,但又带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金老板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季林本人。
他原以为,沉稳如季林,最起码也得有三十六七,但眼前这位,显然只有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季林的眉眼深沉中又透着清隽,没有亡命之徒那股狠戾,走在路上,恐怕谁也不相信,他干的是这档子事,此刻,他抬手,修长的两根手指,拿开咬在嘴边的那根烟,喷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人都到了?”说话间,他反手关上了包厢的门。
金老板冷哼一声,找了一个沙发坐下,斜眼,看立在那里的季林:“你林老大还真是忙,来谈个生意还要候着排队。”
季林笑,眼尾有淡淡的细纹,倒是给他添了几分稳重,他也选了一处坐下:“去打了个电话。”
边说边把陈年老款的手机往茶桌上一抛。
金老板见他神色坦荡,心底的提防消退了不少,紧皱的眉头松开,晃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道:“季林,我也不跟你寒暄了,咱们开门见山,直接谈生意。”
季林唇边依然噙着笑,但那双极黑的眼眸却看向金老板,静等着下文。
金老板朝旁边的手下一使眼色。
手下会意,立刻把封的严严实实的保险箱放到茶几上,打开,里面是满满实实的美钞。
“这样,够诚意了吧?”金老板意味深长地道。
季林探身,烟灰弹进旁边的烟灰缸里,片刻的沉默后,才开口:“你要多少?”
“全部。”金老板神情紧绷,把保险箱往他跟前一推。
季林抬头,望着金老板充斥着野心的双眼,点点头,但神色有点为难:“不过钱方面可能还需要加。”
金老板畅快一笑,拍了拍季林的肩:“只要货好,钱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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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酒吧的门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出来,颀长的身材,硬朗的五官,英气逼人。
两声短促的车鸣声从某个角落传来。
男人偏过头,在酒吧门口站了会儿,才抬脚朝着声源处走去。
距离酒店五十米开外、树影重重的隐蔽处,停靠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等人走近,两前车灯骤然亮起。
‘季林’迎着刺眼的车灯,眯了眯眼,走过去,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刚坐到车内,一根香烟便丢到他的身上。
“里面那帮子兔崽子都怎么样了?”
驾驶座上是一个二十六七的男人,名叫姚烈,看到揉着眉心的‘季林’,很有眼色地把打火机递过去。
淡蓝色的火焰从小小的口子里窜起。
‘季林’瞟了他一眼,把烟靠近小火焰,点燃,抽了一口,降下车窗,视线注视着外面,淡淡道:“老良已经派人去三环堵金大全,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至于里面那群人——”
他顿了顿,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车窗外,弹了下烟灰,烟头的火星在黑夜里忽明忽暗。
刚才在里边,他也是一同被抓的。
“没个十几二十年出不来,肖展佛不会不懂弃车保帅的道理。”
姚烈拧眉,替他担心:“二哥,那你这趟回去,肖展佛会不会为难你?他向来疑心重,这次的损失惨重,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善罢甘休,怎么也得拉个替死鬼出来。”
“这趟生意我原本就不打算出来,是他点名叫我,我也劝过他有风险。”
在来之前,他就做足了准备,只是到时候,苦肉计在所难免。
‘季林’耷着眼皮,像是累极了,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不对周围环境设防,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
姚烈突然说:“二哥,既然来了b市,你顺便回家看看嫂子吧,上回你不是说,嫂子住在娘家吗?”
“这些年,你忙的各地跑,都没什么时间陪她,干咱们这一行当的,离婚的例子太多了。”
“我是有这个打算。”
‘季林’冲他笑了一下,想到自己结婚多年的妻子,倒没多大的相思感触,但毕竟是自己的责任。
他把烟蒂丢到车窗外:“我跟上头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她娘家有一位长辈过世了,刚好回去陪她参加葬礼。”
旁边的姚烈突然‘咦’了一声,口吻极为诧异。
他眼尾余光扫了一眼瞠目结舌的姚烈,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瞧见的是路边掐架的一幕。
准确地说,是一个小太妹拿着高跟鞋在砸一个抱着头惨叫、膘肥体壮的男人。
一边砸,还一边用脚踹,要多狠就有多狠。
他在车里看着,尤其是看到几个人抱着她往边上拖,她还用力把高跟鞋砸过去,一副不肯善了的狠劲,心里突然觉得这画面有些滑稽,在座位上微微动了动,换了个姿势,饶有兴味地看着。
初步可以判断,应该是一群小孩子出来玩,遇到了毛手毛脚的男人,这些男人估计没想到惹到的是泼辣小太妹。
那个动手打人的小太妹,大冬天,穿着红色的包臀裙,外劈着一件狐皮披肩,冰蓝色的短发。
倏尔,她转头朝着这边望过来。
因为太过突然,他想移开眼已经来不及,隔着一段路,两人的视线就那么对上了。
她小小的脸上化了浓艳的妆,一双猫眼画了眼影,别样的风情,稚嫩的五官,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虽然她看不清车内的情形,但就是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微抬下颚,非常嚣张地冲那辆军绿色吉普竖起了中指。
车内的男人微微一愣。
她已经推开劝架的人,捡了自己的包,又朝那个一脸淤青的男人踹了一脚,身姿妖娆地走了。
‘季林’回过神,蓦地一笑,像是在笑自己被竖中指,又像是在笑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肆无忌惮。
他冲还在好奇张望的姚烈道:“开车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得少些,关于八年前,写了好几个开头,但都不甚满意,不能像一般总裁文那样写,怕失了味道,所以最后决定以郁二的角度来开篇八年前的第一章,第一次尝试这种写法,有人喜欢有些不喜,所幸我相信,你们一直都在给我继续努力的信心。
还有,郁二就是季林,假名,小伙伴们,千万别告诉我,没看出来……捂眼,别让我瞧见。
深思熟虑后,觉得有必要说明一点,欢欢因为家庭原因是个小太妹,但也只是虚张声势,没跟除了郁二以外的男人乱来,分开后那几年,也不过是做戏,为了让郁二以后认为她是个坏女人,唔,差不多,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