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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沉见她睡着,也不知道会如何,除了陪在身边,就只剩下担心。
手心下的肚子一阵发硬,萧北沉放轻了动作,似是疼狠了,温无月溢出了一声痛呼,“呃……”
“唔……”她来不及思考自己握着什么,只紧紧捏着,咬牙忍着腹中的疼痛。
头发被人轻轻抚开,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儿,不怕……”
她颤抖着睁开眼睛,掀眸看向床边的人,烛光影影绰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眼圈一下就红了。
晶莹的泪珠落在枕上,口中喃喃道:“殿下,你……”
萧北沉俯身贴近她,“乖,我没事,月儿给的药已经喝了,一点事都没有了,真的。”
似乎怕小人儿不信,萧北沉低头一连落下几个吻。
温无月急急喘了口气,没来得及高兴,就疼得扬起脖颈,咬上嘴唇。
挨过几息,细白的脖颈上满是细汗,许是见了依赖的人,心中瞬间就变得委屈,红着一双眼轻声道:“我好疼,唔……”
萧北沉只能看着她疼,扬声让稳婆进来。
柳氏立刻到了床边,伸手去探她的腹间,胎位早就正过来了,只是早产,孩子还高耸在上腹,自然没那么快下来。
“怎么这么疼,可有什么法子止止疼。”
萧北沉蹙着眉,周身泛着冷意,说出口的话带了几分怒意。
柳氏冷静道:“殿下,女子临盆,都得经历这般疼痛才能生下孩子的,没有别的办法,老妇还得给娘娘看看开了几。”
萧北沉让了身子,在床头坐下,把人扶靠在身上。
柳氏看了看,只说起码得等到天明才能生。
照夕景原本是准备了产室,在他们的寝卧边上,如今这处只是娘娘临时要住进来的。
柳氏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太子殿下抱娘娘去产室吧,那处准备的齐全,况且也不能在床上一直躺着,孩子本就未入盆,起来走动走动,才好生。”
萧北沉一脸冰冷,已经疼成这般,还要起来走,他自然不舍得月儿这般辛苦。
“殿下,就听稳婆的,我没事。”
她虚弱的出声,拽了拽自家殿下的衣袖。
萧北沉弯腰,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又盖了薄毯在她身上,抱着往产室走去。
他小心翼翼,走的又快又稳,看人疼了就停下来等她忍过去。
将人放在床边,听雨就送了吃食过来。
腹中孩子动着,温无月全无胃口,还是忍着难受吃了点。
稳婆将碗端走,“殿下扶着娘娘起来走会儿,如今还是慢了。”
看着人垂在身前的肚腹,萧北沉脸上担忧,这哪里还能走。
温无月却是撑着他的手想要站起,无奈他只能将人扶着。
“殿下,无事,月儿能走一走。”
将人半抱在怀中,陪着她慢慢地绕着房中走了起来。
温无月走的极慢,腿上像灌了铅,腹中孩子慢慢往下,渐渐成了难耐的坠痛,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疼起时就紧紧抱着萧北沉,站着挨一波。
额间的汗就没停过,萧北沉铁青着一张脸给她擦汗。
她露出点虚弱的笑意,此番已经很好了,殿下无事,还能陪着她一起等着孩子出生,。
比起先前的惴惴不安,如今只是身上疼痛而已,心中却满满的没有惧意。
“殿下怎么这般神色,念儿该害怕的不敢出来了。”
萧北沉皱眉,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脸色并没有变好。
“他若是不乖乖出来,就先打一顿屁股。”
温无月失笑,却又被突起的宫缩疼得弯下腰,“呃……”
她细白的手紧紧捏在萧北沉的手臂上,凸起的蝴蝶骨如折翼般颤抖着,圆隆的肚子收紧变硬,想捂着都不敢动手。
身下一阵强烈的坠疼,只觉得腿都要软的站不住,萧北沉抱住她下滑的身子,心疼地像一刀刀剐在自己身上。
温无月娇小的身子趴在他胸口喘气,额边的头发全都湿了,见他脸色黑的可怕。
虚弱道:“殿下笑笑,不要这么吓人。”
抱着她的人哪里笑的出来,不管她额上的汗,就是点点轻吻落下。
“以后都不要孩子了,一个就挺好。”
温无月摇头,“一个多孤单。”
门外的下人将一桶桶热水送进外间,柳氏和听雨在屏风后忙活着。
半晌走了出来,“娘娘要痛的紧,就去热水中泡会儿,松软松软身子。”
“好,”温无月确实疼得厉害,杏眼水光粼粼地看向萧北沉。
太子殿下将人抱到屏风后,解了衣裳,又把人放进浴桶中。
热水浸着身子,确实是舒服了点,她坐不下身子,便跪在浴桶边,趴着浴桶边缘,像一只露出脑袋的小兔子。
只没多久,她便变了神色,腹中似有什么轻声破裂,比浴桶中的水还温热几分的热意在腿间漫开。
接着是骤然加剧的疼痛。
“啊…呃……”捏在浴桶边的手用力的泛白,眼中控制不住地落下了眼泪。
听着拔高的痛呼,萧北沉只能皱眉看着。
他像一只等待幼崽降生的虎豹,暴躁着急,却只能无能为力地围在一边焦急打转。
“殿下,将娘娘抱去床榻上,许是破了水。”
柳氏一听这痛的厉害,心下就有数,她接生过无数孩子,好在太子妃娘娘这只是早产了半月,得疼久点,其他也没什么问题。
浴桶中的人被抱起,裹上了薄被放在床上。
“啊……”肚子疼得想要被撕裂,腹中的孩子想要出来。
柳氏看着淅沥的水光,“娘娘,是破水了,再等等,很快就能生了,可先别用力。”
闻言,温无月急急喘了几口气,忍住了想要用力的感觉。
疼落下的眼泪被轻轻擦去,“月儿,很快,再忍忍。”
万分心疼的声音艰难的从萧北沉口中艰涩说出,他恨不得代替怀中的人去痛。
屋外传来一阵雷声,紧接着闪电落下。
下雨了,瓢泼的夏日雷雨。
屋中烛光大亮,听雨行色匆匆地送来热水剪子。
眼见太子妃渐渐没了力气,一碗煎得浓稠的催产药被喂下。
又看了一次,柳氏终于说可以用力了。
时间已经到了子时,疼了一天的人早已精疲力尽。
温无月此时终于在无尽的疼痛中看到一点希望,跟着稳婆的声音用力。
腰身像被碾碎,她挺身使劲,一次又一次。
萧北沉在身后抱着小小的人,只希望孩子出来的快些,不让她的月儿再疼了。
“娘娘,您使长劲,多忍耐一会儿,快了,孩子就快出来了。“
温无月眼皮沉重,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心慌地只能捏着萧北沉的手,口中轻声喊着殿下。
萧北沉通红着眼睛看着她,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竟然要受这样的折磨,心中发誓再也不会让月儿生孩子了。
“娘娘,快了,看到头了。”
随着柳氏惊喜的声音,温无月凝了凝神,挤出最后一丝力气。
“啊……”泛白的手指紧紧捏着,连带着小臂都在颤抖,细白的脖颈高高扬起,连那一颗颗如玉的脚趾都在使劲。
腹顶被柳氏按住,温无月躲也躲不开,只能感受着孩子一寸寸艰难滑出。
哀呼和痛吟似乎不属于那个倾城绝色的太子妃娘娘,此刻的她只是一个被产痛折磨的柔弱女子。
照夕景被雷雨笼罩,夹杂着生产的人阵阵痛呼。
待到天色微凉,曙光盖熄烛火的时候,仿佛从远山传出一道雷响,紧接着是连绵细弱的清亮婴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