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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模糊感觉怪异,不单是胤禛,甚至四贝勒府里的家人见到我也是一种怪怪的感觉!
疑惑,却又没有办法解释!莫名其妙中过到二月末,漫山遍野的桃花、杏花、樱花盛开,空气中蕴含着浓郁的花香。春日的暖风轻舞着飞过,卷起片片花瓣;柳叶青黄,随着柳枝的抚扫,冬日的沉闷气息如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太子复位东宫的大典定在三月初九,同时传出消息说三阿哥、胤禛、五阿哥晋亲王,七阿哥、十阿哥晋郡王,九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晋贝子。想来该是康熙为改善太子与阿哥们之间的关系,更是为了防止太子打击报复!
亲王,臣下能所有的顶端!即使我知道胤禛的未来不仅仅是亲王,可着实还是激动了一阵儿!但瞧着胤禛的表情,仅是微微的笑笑,出乎意料的显得冷淡平静!
三月十八是康熙五十八岁万寿,除夕时的宫宴因废太子事件余波未散,而草草结束。所有,按着康熙的意思,正好趁着此番双喜临门好好的乐呵乐呵,去去前段时间的晦气!预备着,万寿节那天于畅音阁办场贺宴!
太后忽然说想我了,派人要我进宫。本来我是不想去那个是非地,可心里终是放心不下良妃——上次去看她,一道圣旨打击的病情陡然加重,身子纤薄的如张白纸!胤禛起先也不同意我去,后来备不住我在旁劝说,只得同意!
临走时,他突然拉住我将我抱进怀里,很是轻柔的亲吻我的额头,“要不是我今儿要见些子人,也就陪着你一起进宫了!玉儿,去见见老佛爷,良妃娘娘就快些回来。明儿是你生辰,我预备着份儿礼物给你!晚上我早些过来……”胤禛暧昧的咬着我的耳垂,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幽幽的响着,我面上架不住他这么明显的暗示,红着脸将他推开,走了几步,扭头对着他点头笑笑。
从永和宫出来晌午都过了,我却没有半点饿的感觉!良妃的状况真是让人担忧,本以为天气暖和了,她的身子也该是能缓些,可这次加爵独独跳过八阿哥,无疑对良妃来说是重重的一击!康熙真够狠绝的,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此番,康熙确实是对八阿哥狠的可以!
可是,良妃做错了什么要受此牵连?摇头叹气中,不觉身后已站上一人,“你这么的叹气不怕自己变老么?”
被身后突现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抖,抚着胸口转过身看去,十四阿哥背着手笑盈盈的看着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十四阿哥,有些没回过神的看他。
十四阿哥摸摸刚剔过的头,破颜一笑道,“怎么了?不认得我了?”
“不是…”我慌忙否认,极少见十四阿哥平静的样子,往常他见我不是怒吼就是愈来愈像胤禛的冷笑,“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
“是啊!”十四阿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上回还是在乾清门,当时火气冲上头顶,净想着八哥了,冲撞了皇阿玛……”
我抿嘴笑笑,恍然间竟和他无话。找话题般的问道,“八爷他还好么?”
十四阿哥嘴角一挑,冷笑道,“能好到哪去?去年在热河时,皇阿玛还称赞八哥‘识大体,得人心’,在上书房当众说八哥气度宽宏,贬斥大哥那阵不也是说八哥的好?举荐一事,上有皇阿玛明谕,下有百官群臣举荐,八哥因受荐而得祸,心里这道坎儿怎么过的去?削爵还算是轻的,关键是当众受辱……他嘴上不说,可我晓得他心里的苦…就好比当年我…玉儿…”
“十四爷!”潜意识知道他要说什么,慌忙打断他,“听说白歌又有喜了?德妃娘娘一定很高兴吧?万岁爷前些日子说太子复位和他的寿诞是双喜,我看十四爷也是双喜临门呐,这获得贝子封爵为一,二嘛就是要再做阿玛了!”
“什么双喜临门?若说双喜也没四哥喜来的多!”十四阿哥猛地拧过头去,满脸的阴森,“他如今是亲王,位极人臣,我这小小的贝子算个什么?”
很讨厌十四阿哥谈到胤禛时的表情,不自觉的冷下脸,“十四爷,你仅封贝子是爵位不高,但是你不仅荣获世爵,而且不也是得到了大阿哥原有的包衣和浑托和人口的一半以及上三旗所分佐领的全部?再说,乾清门外,万岁爷是气的要杀了你,但敢说十四爷你不清楚万岁爷欣赏的是有骨气有血性的男人么?十四爷,敢问你不是这次的最大赢家么?其他阿哥们只是获了晋爵,而你更重要的是得到了万岁爷的赏识!”
十四阿哥脸色瞬间僵硬,眼中的神采变幻莫测,“你…是四哥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
“胤禛不会和我说你们的事情。”我摆摆手,看向砖缝里抽出细细的何首乌青藤,“我也没兴趣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十四爷,任何人的生命只会有一次,没有你,德妃娘娘该是如何的难过?你考虑过这些没用?”
“你……”十四阿哥倒退一步,脸孔惨白,额角溢出点点的冷汗,颤抖着手指指着我,但他毕竟是十四阿哥,很快恢复过来,深吸口气,戚容中夹杂着阴森说道,“是!八哥是我们兄弟的主心骨,他若倒了,难不成我们等着他人糟践?”说罢,从衣服后摆里掏摸出个小包,打开了,拎出根黑绿色的干草,“知道这叫什么么?叫水莽草,也叫断肠草!什么时候善扑营来拿我,我就嚼了他!”
霎时背上又湿又凉,原以为胤禛说的不见得是真,没想到他们真有这些准备!
“玉儿…时至今日,你还是对四哥死心塌地么?”十四阿哥缓了脸色,向着我一大步扳住我的肩,同样漆黑的眸子闪耀着点点心疼的光,“玉儿,四哥那点好,值得你这么的待他?你不怕他伤你么?”
“十四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胤禛一直对我很好啊…”不安袭来,更是忆起那次十四阿哥那句,胤禛背着我做的‘龌龊事’,以前也是想问的,后来竟忘记了!“你说这些是?还有上次在乾清门你说的那些……”
十四阿哥松开手,边退着边摇头,“不…我也只是随便问问。玉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对四哥…全心全意?”
“我…十四爷你到底怎么了?”十四阿哥此刻的眼睛又黑又亮,但这种黑亮看的我心颤!这时,远处几个黑影越来越近吸引了我的视线,八阿哥九阿哥联袂着十阿哥还有十四福晋迤俪而来!
一瞧见我,十四福晋立即尖着嗓子挖苦道,“哎哟!我还道是谁呢!敢情是玉嫂子呀?玉嫂子不在四爷府里好生呆着,在我们家爷身边儿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你最好少说上几句!”十四阿哥和哥哥们见过礼后,横在我身前将我和十四福晋隔开,“原先怎么答应爷的,都忘了么?”
十四阿哥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十四福晋立刻没了气势,狠狠的瞪我一眼不再言声!九阿哥一眼瞟到我,那似蛇的眼神阴毒充满算计,顿时令我脚下生冷,浑身一颤!八阿哥淡淡的看我一会,说道,“成了。老十四,弟妹来给德妃娘娘请安,正巧遇上咱们也就走着聊着!”
我还在追随着八阿哥眼神,平淡的背后感觉总有着一种不明的痛意和隐忍,和九阿哥完全不同,九阿哥眼里的阴寒混杂着预谋甚至瞄准猎物后的狂喜!
“八哥,别说蒻菡嘛!十四弟不也是身边有位美人相伴着么?”九阿哥手指支着下巴,嘴角硬扯出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来,“话说回来,玉嫂子可真是好心情啊!还有闲情逸致在宫里闲逛?听着永寿宫的宫女说你去瞧良妃娘娘了?”
“怎么?九爷有什么指教?”我防备的望着九阿哥,心里却在打鼓,“我去探视良妃娘娘还需要你允许么?”
“哎!玉嫂子这话可是差矣!”在旁一直没怎么吭气的十阿哥忽的咯咯笑道,“如今能多讨个主子欢喜总比没有强么!”
我一头雾水,愈发不能听懂他们的话,不解中下意识的看向八阿哥!他牵动着唇角,眉头紧皱,眉宇中紧张甚至是急迫!“好了!胡说些什么呢!走了!”但九阿哥十阿哥都仅是看看八阿哥,互相对视一眼,脚下没有半点的动作!十四阿哥过去在中间揽着两人的肩头,很像是在用力将他们拉扯走!
九阿哥倏忽间转过脸来,嘻嘻的冷笑道,“还劳玉嫂子帮我给四哥道声喜了!好歹四哥此遭也是个双喜临门的不是?”
我满眼迷茫的眨着眼睛看看八阿哥再看看十四阿哥,心却是慌乱的不行,“什么意思?胤禛晋亲王是为一喜,那另一喜呢?是什么?”
“哼!玉嫂子哟,看来你这是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十四福晋迤俪到我身侧,一脸鄙夷的讥讽道,“都说玉嫂子与别家女子不同,不知可曾读过《长门赋》?”话音未落,十四阿哥一步垮了过来,手下丝毫不留情的扯开十四福晋,恶狠狠的吼道,“爷刚说的话你没听清楚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和玉儿说?”
“等下!”那种诡异的感觉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知觉,心突突的乱跳,眼前每一个人都说是那么的奇怪!“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告诉我!”
五人一下安静。神情各异的打量着我,八阿哥过来拉着我的胳膊,竭力温和的说道,“玉儿,是你想多了,没什么!老九老十就爱逗你玩,还能次次当真么?”
“不对!你们每个人都不对劲!说啊!”八阿哥越是掩饰我越是心慌,手心溢出汗水,不禁抓住八阿哥的手。
九阿哥阴森森的露齿笑道,“八哥,既然咱们玉嫂子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她嘛!全紫禁城都晓得的事儿…说到底,这是四哥的事儿……”
“九哥!”九阿哥没说完,话留了一半就被冲过去拉扯的十四阿哥打断,“九哥!八哥怎么交待咱们的?”
“胤禛怎么了?”说到与胤禛有关,我更加急切,而八阿哥痛苦的表情让我心落不到地!“八爷!你倒是说啊!你们每个人都知道的?对不对?”
八阿哥仰起脸,紧闭的眼睛微微发颤!良久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狠心般的看着我说道,“玉儿,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心里能有个准备!不管你听到什么,你要答应我,你会承受!”看着我点了头,他又环视遍立在一边的十四阿哥他们,咽咽口水艰难的喃道,“是…皇阿玛下旨指婚年羹尧的妹妹给…四哥…为侧室福晋……”
在那一刻,身边的空气像被凌空抽去。身体有了种失重的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四周是什么声音?骤然的一片静谧,好安静……可忽然间,一道剧烈的霹雳直接将我击穿……
“八哥!”突如其来的喊声将我从幻听中唤醒,眼前模糊着出现十四阿哥的背影,“你为什么要和玉儿说这些?”
八阿哥烦躁的推开十四阿哥,厉声吼道,“她迟早会知道!你以为会瞒谈她多久?”
“八爷?你在说什么啊?”我全身都在抖,双腿软到好像已经不在属于我,声音克制不住打着颤,却在竭尽所有力气笑出来,“讨厌!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嘛!不要逗我玩了好不好?十四爷,你告诉八爷啊!别骗我了……”
“玉儿……”八阿哥十四阿哥同时流露出悲悯的眼神。
“呵……何必这么的自欺欺人呢?”九阿哥玩味的审视我不堪一击的坚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呼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年羹尧的这个妹子啊,跟你的经历可是很像哟!也是留在宫里,不过嘛,可是在惠妃娘娘身边当差的哦!啧啧…说起来,可真是一顶一的美人哟,就算是我瞧见了,心里也是痒痒的!怪不得四哥挣着挣着跟皇阿玛主动请旨,求着皇阿玛指给自己呢!”
嗓子里干的发疼,心跳快到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天地在旋转,但九阿哥最后那句话依旧是那么的清晰!“九爷,你刚才说什么?是他…请的旨?”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
喊了N久的狼来了,狼现在正式来啦~
本卷到此结束哦,下章就新开一卷了~~~
大虐,拉开帷幕~~~~
速效救心丸滴,自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