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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尽管心中有所打算,但事实证明,逃跑这项技术活儿,不是只有决心就足够的。特别是想在韶陈这种脸皮堪比地皮的女人眼皮底下逃跑,那更是一项挑战自我极限的高难度深层次技术活。
在鸟不拉屎的荒山野林露宿了两天,就在安欣深感自己全身都要发臭之际,一个半山腰的小小村庄终于在他已经做好露宿第三天的心理准备时,曙光乍现般出现在眼前。
“啊,终于可以洗个热水澡,睡个安稳觉了!”
坐在前辕座上一直和车娘小声闲聊的某个脑袋有问题的世女,突然满心感慨的发出一声长叹,那声音高昂的连窝在车厢中的安欣都听得清清楚楚。
尽管总算见到人家,但安欣心里明白,这次投宿对自己的益处,只不过是可以洗漱干净和睡一个好觉罢了。
之前和韶家世女谈判的结果,虽然定下来“照顾她”的价码非常不错,但相对的,在结算时间这个问题上,那个看不出颇有讨价还价能力的世女竟然半点也不肯让步,软硬不吃的说什么也要月结。
结果可想而知,除了身为男子的安全问题,眼下,已经越走越远的他身上所带的现银根本不足以雇逃跑所必须的马车,更别提在这破深山里,根本找不到车可以雇!
然山中的距离,总是看着近,走起来远。
等马车绕着盘山路走到村子口,头顶已是连太阳的余晖都看不到。作为海运兴旺、商贸繁荣的奉临国,即使并非官道上的村落,偶尔也会迎来一些另辟蹊径的过往客商前来投宿。当村长听韶陈说完来意,立刻二话不说将她们引到自家院落,并连声呼唤屋里的男子出来招呼。
“这位夫郎,别嫌弃俺家简陋。俺家的被褥都是刚洗过,晒过太阳的,干净着呢。这屋子也是俺大儿成家之前住的,每天都有收拾。”
大概是误会了安欣紧皱的眉头,看上去四十有余的老大叔弯着腰连连解释着,将他们引向一处独立的偏屋。
“这位大叔,我家夫郎有点晕车,人一直不太舒服,麻烦帮我烧点洗澡水。一会儿我们洗漱过就睡,就不多打扰二老了。” 从怀里摸出一串铜板放入老大叔手中,韶陈不顾安欣骤然大睁的双眼,假作体贴的单手扣住男子的腰,用身体限制住对方的小挣扎。
“不要抗议啊,我总不能和你以兄妹相称吧?我们可都睡过了。”贴着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安欣脊背一抖,突然发不出声音的情况更是让他头皮发麻。
眼睁睁的看着收了钱财服务更加到位的老村长夫妇不单将马拉去喂了草料,就连韶陈雇佣的车娘,也给另安排了一个小间。再眼睁睁的看着门板啪的一声在面前关上,安欣强压下心头一层层涌起的怒火,抬起眼皮拿出自己最为平静凛冽的视线,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将自己稳稳放到床上的女子。
“别光用眼睛瞪我啊,哑穴已经给你解开了,有话你就说嘛。”
哑穴?!
怪不得刚刚……真是太无耻了!
怒瞪了一眼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的可恶世女,安欣暗自平静了一下情绪,然后用力清了清嗓子。
“韶小姐,虽说我们有‘照顾’协议在先,但你眼下这番行为,未免于理不合吧?”
尽管语调保持住了一贯的平淡,可安欣自己明白,这短短一句话说出口,他实际上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在恕不相识又不相干的人面前自称是他妻主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人家将她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还让老人家给准备好洗澡水!甚至还在耳边说了那么一句!……
实在是欺人太甚,太甚!
“我都说了你是我的夫郎,如果还分房睡,那才让人觉得奇怪吧?” 抱着膀子居高临下笑看着他的女人,脸上怎么看都是一副欠扁的理所当然的混帐模样。
“你瞪眼睛也没有用啊,而且你觉得这穷乡僻壤的乡村里,有那么空房给你准备着么?”
“……”
“而且,不是说好了要‘照顾’我么?和我一起睡也算是你工作内容之一吧?”
啪!
用力挥出去的手被女子一把扣住,安欣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这个一身无赖气息,和自己原本印象全然不同的世女,只觉得血气直直往上涌。
“生气了?别啊,我说的睡只是指闭上眼睛睡觉而已,又不是要和你做什么。既然对外宣称我们是夫妻,这种程度的配合应该还是要的吧?当然,如果你愿意和我做点什么,我也不反对就是,反正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韶小姐……”
从牙缝里一点点挤出声音,腕子也一寸寸的用力从女子手中挣脱。安欣的气场温度瞬间下降至冰点,就连原本强作平静的眼眸,如今也只余下一片冷意,
“你,想得太多了!请你,自重!”
耸了耸肩慢慢松开扣住安欣的手,韶陈似笑非笑的回视着男子如冰雪入境的眼眸,弯起嘴角任由两人间的气氛紧绷至几近凝固。
叩叩叩。
一阵不大的敲门声横插.入无语对视的两人之间。
“小姐,洗澡水已经烧好了,现在就要用么?”
嘴角上扬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韶陈撤回与男子对峙的视线,笑眼弯弯的转身过去打开房门。
“大叔,这水烧的好快啊。”
“啊,小姐有所不知。我们村儿后头就有一处温泉眼,一年四季泉水都是微热的,只要打回来稍微添点柴火,就能用了。”
推着一个四轮的超低底座小车,老大叔将徐徐冒着热气的木制大浴桶推进屋内,又示意身为女子的韶陈搭把手,将浴桶晃晃悠悠的从车上推下来,稳稳放在地上。
“啊,这位小夫郎别嫌弃,这个浴桶我今天早上细细刷过,还让它晒了一整天太阳,是干净的。”
大概是误解了安欣盯着浴桶眼皮直跳的纠结表情,老大叔擦了擦额头的汗,急急解释了几句。末了,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韶陈。
心中明白老大叔这是在担心到了手的银子别再飞了,韶陈无奈的撇了撇嘴,挤出一抹敷衍的笑容:
“这里有我,大叔你也早点休息吧。”
这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那大叔好歹也算有点眼色,闻言立刻推着小车又退了出去,并“体贴”的顺手将房门带了上。
看了一眼那桶清汪汪还冒着热气的水,安欣的嘴角抽了抽,抬起眼皮四下环顾了一周,最后将视线落在那个站在桶旁笑容惬意的女子身上。
他们入住的这户民房十分简陋,屋里除了一张颇为宽敞的床,一个简陋的木质旧梳妆台和两把椅子,其余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可做遮挡用的物件。而这个不要脸的死女人,该不会打算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的脱衣服洗澡吧?
“咳咳。我先去收拾一下车厢里的东西,明天换穿的衣服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一会儿整理好了我再带进来。”
嗯?
不等安欣做出反应,那个在他心里已经彻底沦为地痞无赖级别的世女,竟然一转身出了去,末了还将房门给牢牢带了上。
难道,那个死不要脸的女人,是要留给他独处洗澡的空间?
紧紧盯着那桶馋人的热水愣了半天,安欣来回摸着自己沾满了灰的发梢,天人交战了许久,最后还是按捺不住的跳下床,蹑手蹑脚的蹭到门边,悄悄拉开一条门缝。
外面已然满天星光,院中空无一人,主屋中隐隐透出烛火,大概村长夫妇已经回屋休息了吧?而她们的那辆马车正稳稳的靠在院中角落,车帘被高高撩了起来,从他这边的角度勉强能看到车厢中坐着的一动不动的女子衣角,空气中还隐隐传来几声不太成调的轻哼。
看来,是他太草木皆兵了。
再度牢牢关紧屋门,安欣长长松了口气。
也是,玩遍花丛的韶家世女什么样的国色天香没见过?怎么也不至于来打他一个年老色衰的鳏夫的主意。
再度看了一眼正在呼唤他的,依旧在冒着热气的浴桶,安欣吞了口唾液,放心大胆的褪□上的衣服,慢慢迈进浴桶中,坐下。
一连几天窝在马车上的疲惫肌肤被浸入毛孔的热度温柔安抚,一直粘腻在身上恼人的壳一般的灰尘也被卸了下来,搓着胳膊上的泥,安欣长长呼了口气,舒服的伸展了一下好容易得到放松的脚趾。
“哦?看样子洗的很舒服嘛。”
身体顺着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一抖,安欣不敢置信的顺着声音转过身,浴桶中的水也立刻随之大幅度晃动,溅了好多散落在地上。
靠在门口的女子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布包,正挑着眉梢一脸得逞的看着他。
将布包随手放在门口,女子带上房门,宛如盯住目标的猎手一般缓步走进。身体仿佛被石化般全然僵住,安欣只觉得自己的脉搏越来越快,心跳如擂鼓一般咚咚响在耳侧。
眼看着那双脚止步在浴桶前,安欣无法移开视线的仰起头,直视着眸色变得深沉的女子。对方居高临下的目光直接到几近赤.裸,他能鲜明的感觉到女子的视线如舔砥般粘腻在他脖颈、锁骨、胸口,然后一路向下,在他已然闭紧,却没有办法移动手指遮掩的两.腿之间打着圈。
完全,没有办法。
尽管脑海中急成一团,可他的身体,却僵硬的,连移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怎样?要不要我帮你擦一下后背?”
感受到女子冰凉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肩膀上,安欣耳朵里听着女子已然变得暗哑的声音,身体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确定孕的某花,虽然保证不会坑,但更新时间也完全无法保证就是。众:拍飞,你不孕更新时间也没保证好哇!
= =擦汗,总之,总之,就是,人家会利用限制的时间,慢慢写的啦,虽然会更得比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