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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果然是锦鲤,很英俊很安静,看到年小菊登门拜访,礼貌的让路给她进屋,甚至替她摆好了拖鞋,令年小菊对他的好感指数蹭蹭蹭的往上蹿。
“你喝点什么?冰箱里有鲜榨的葡萄西柚汁。”锦鲤用一种对这个家很熟悉的语气跟年小菊说。
年小菊心想,乖乖,刘离这速度杠杠的,这才几天不见,就开始跟野男人同居了。
“谢谢,那就给我来一杯。”
年小菊妩媚的跟锦鲤笑,看着锦鲤去厨房,忍不住踹了一脚趴在沙发上敷面膜的刘离,“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你不是都看到了,有啥好说的。”
刘离深知自己闺蜜的脾气,抵赖是没有用的,她一双火眼金睛,八卦当仁不让。
“你从哪儿找到他的呀,这么忠犬……”
年小菊一看刘离趴在沙发上的姿势,就猜到之前锦鲤不是在给她捏肩按摩,就是敲背揉腿。
“花钱买的。”刘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翻着手里的时装杂志。
“德行!”
年小菊不屑的冷哼一声。不就是找了个帅哥吗,丫要是有钱,能让你还住在这个破地方?
“没骗你,就是花钱买的,他出来卖,我买了,就这样。”
刘离可不想费心思想什么天衣无缝的理由,谎话哪有天衣无缝的,不如实话实说。
“你都买得起,那他卖得可真便宜,看来干这一行时间不长,不知道价钱,拿你先练练手。”
年小菊哪会不知道刘离这丫头就剩一张嘴了,可她不愿说,她也识趣不多问,免得坏了她好事,嫁不出去赖上她。
“你是不知道,我养他多辛苦,饭桶一样巨能吃,还一肚子心眼儿。”刘离看到锦鲤端着两杯葡萄西柚汁过来,借机数落他。
锦鲤不理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把手里的一杯葡萄西柚汁递给年小菊,“怕你觉得酸,我放了点蜂蜜和冰块。”
年小菊感动的眼睛闪闪发亮,这帅哥,又温柔又体贴,堪称极品,要不是他已经是刘离的人了,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搞到手。
锦鲤把另一杯果汁递给刘离,伺候太后一样,很贴心的放上加长的吸管,让她喝起来方便。年小菊看着眼热的不行。
瞥了锦鲤一眼,刘离太知道这家伙心思了,不想因为这个祸国殃民妄想症就跟自己二十年的闺蜜反目,蓝颜祸水这种事,他级别还不够。
“我说,你干嘛来了?这个点儿不用陪你那些男朋友?”
刘离故意看了一眼挂钟,话里有话的下逐客令。
“急啥,让他们等着呗。”
年小菊的视线还眼馋的挂在锦鲤身上,直到他知趣的去厨房做饭,她还舍不得收回视线。
“他平常没这么自觉,你来了他才人来疯。”
刘离一个劲的贬损锦鲤,年小菊嘴角一撇,“你这小贱人就是矫情,睡了这么个极品,心里明明得意的不行,还偏偏故作姿态,我跟你说,秀恩爱死得快。”
见年小菊忿忿的替锦鲤讨回公道的架势,刘离心说,那家伙果然一肚子花花肠子,没说两句话,就把自己闺蜜收服了,这样下去,以后还不得在自己家里作威作福?
“我有什么可秀的,他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刘离欲言又止。
女人都藏不住秘密,她自己也不例外,要是年小菊继续追问,她可保不齐自己会不会什么都招了。
“哎呦,你就只顾享受吧,想那么多干嘛,送上门的肥肉,不要白不要。”年小菊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锦鲤,那伟岸匀称的身形,好身材呼之欲出。
低头在刘离耳边说了一句话,把刘离呛的差点吐出喝下的饮料。
“你个色狼,你良心大大的坏了,你头上长的不是脸,是屁股。”刘离骂了一句。年小菊趴在她身上,笑得东倒西歪。
就在这时,锦鲤忽然回过身来,向两人道:“年小姐要是没事的话,留下来吃饭吧,我早上刚买了新鲜的牛柳和鲈鱼。”
自从锦鲤变成人身,家里的家务就由他全包了,不仅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是他,就连去超市购物也成了他的责任。
四菜一汤,锦鲤的手艺不错,年小菊吃得不抬头,刘离却有些心不在焉,心里纳闷,老妖怪还挺敬业,做戏都做全套。
锦鲤细心的把鲈鱼腮帮子上最好吃的两块肉夹起来,一块给了刘离,一块给了年小菊,公平分配,不偏不倚。
视线恰好和锦鲤对上,刘离瞪着他,他却压根儿不理她,只管往年小菊的碗里夹菜,让客人吃饱吃好。
“刘离常跟我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没来之前,谢谢你这些年帮我照顾她。”锦鲤诚挚的说。
年小菊也有些愣了,怎么着,听他的语气,好像要从她手里接管刘离了,好像刘离的下半辈子从此就由他负责了,倒也如释重负。
“刘离就是嘴硬心软,但是心眼儿特好,你跟她处长了就知道,她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类型,你要好好对她,女汉子都有一颗柔软的心。”
既然锦鲤开了口,年小菊索性替刘离托付终身。
“我会的。”锦鲤笑笑,又替年小菊盛了一碗粥。
刘离见他俩眉来眼去,也不知是嫉妒还是愤慨,坐不住了,“我说你俩这一搭一唱的,当老娘是空气啊!”
“不要再说老娘……”
那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相视一眼,交换个眼神,才由年小菊代表发言,“你就不能温柔一点,说你是女汉子你还真就不拿自己当女人了?别说男人看不惯你这样子,我都看不惯了,你就不能对人家……呃,不好意思,你贵姓?”
“免贵姓陈。”锦鲤笑得很有分寸。
“就不能对陈先生温柔一点。”年小菊数落刘离。男朋友这么温柔体贴,不知道珍惜就太暴敛天物了。
刘离眼看着自己和年小菊二十多年的友情被锦鲤三招两式就打击的片甲不留,除了报以苦笑,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年小菊是为她好,她领情,可锦鲤那家伙,他分明是故意挑拨离间,不安好心。
年小菊走的时候,锦鲤说楼道里黑,怕她踩空楼梯扭了脚,殷勤的要送她下楼。年小菊越发喜欢他了,可也不想因此惹刘离不高兴,忙推辞了,自己下楼去了。
锦鲤关上门,趁刘离没有发作之前,去厨房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出来,讨好的放到琉璃面前。
“美丽温柔的主人,这几天天气干燥,吃点莲子清火。”锦鲤眨了眨眼睛。
刘离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一晚上他作幺蛾子作得太过,她简直看不下去,把碗推开,不接受他的殷勤。
“你姓陈吗?”
见刘离摆出一张夜叉脸,锦鲤赔笑,“随口说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告诉你,绝无可能。”刘离把碗抢过去,几口就把莲子羹给喝了。
“你是在吃醋吗?”锦鲤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含笑看着刘离。刘离被他看得心虚,嘴上却不肯吃亏,“你才胃酸呢,小心我把你炸成糖醋鱼。”
“主人我只爱你一个人,其他人都是浮云。”锦鲤赶紧趁机表白。“我信你才怪。”刘离肩膀耸动,周星驰一样夸张的大笑。
大概是嫌剪头发时掉了碎屑在衣领里,锦鲤洗澡去了,在浴室里折腾半天才出来,一出来就把刘离的下巴给惊掉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那完美的身材比例配上他英俊的五官,比电视里那些男明星还让人喷血。
不是没见过他光着上身的样子,可那时候他还半人半鱼,和现在完全的人样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家伙给自己修来一副好皮囊。
锦鲤像是没注意刘离狼一样逼视的目光,只管做自己的事,光着膀子把鱼缸搬到浴室去洗刷,换了清水之后才又搬回来,虽然已经化身为人,偶尔也会化成鱼身,到水里游一会儿。
也不穿衣服,他就那样在刘离面前晃来晃去,不是端着洗好的衣服去阳台晾上,就是拿着拖把拖地。
刘离跺脚,“鬼东西,你够了啊。”
她忽然发火,锦鲤莫名其妙,停下拖地的动作,“我踩到你尾巴了?气急败坏的。”
刘离气咻咻的斜视他,把他的睡衣丢给他,“穿上衣服,在家里光膀子,不文明!”
锦鲤这才知道她忽然发脾气是为哪般,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把衣服穿上了,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刘离刷的一下脸红了,悻悻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直到锦鲤拍拍她的肩,递给她一杯冰镇葡萄汁,她接过去喝了一大口,心里才渐渐舒服起来。
偷瞄他一眼,他还在拖地,任劳任怨的样子,心里些许融化,老鲤鱼有时候还真是挺贴心的,不该说话的时候,一句也不多说。
夜里,刘离失眠了,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小菊之前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一整晚她脑袋里晃来晃去的始终是锦鲤赤`裸上身的画面,心中那股恼羞成怒的感觉再次泛起。
不知何时,床头的台灯被打开了,锦鲤安静的坐在床前,手探在刘离脑门上,“不舒服吗,翻来覆去大半夜了。”
看到他温和的目光,刘离忽然就愣住了,一种遥远而陌生的感情瞬间充斥心扉,就像小时候那样,看到别人有爸爸妈妈而自己没有,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睡不着的话,我陪你看电视。”
锦鲤的手温柔的轻抚着刘离额前的软软的头发。刘离忽然坐起来,瞪着他,“你是不是在莲子羹里做手脚了?”
“做什么手脚?”锦鲤不解的问。
宫斗剧看多了吧,还当自己是哪一宫的娘娘呢,会有人在饮食里下药。
刘离知道自己的质问完全没来由,不解释也不多说,抱着锦鲤的肩呜呜的哭起来,不如此不足以掩饰她内心的羞愧,要是给他知道了她睡不着的原因,老脸往哪儿搁。
锦鲤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她。
没有我这些年,一个人过得很辛苦吧?锦鲤体贴的把肩膀给刘离靠着,在这种时刻,什么都不必说。
刘离哭够了,重新躺下,渐渐地睡着了。
锦鲤替她掖好被子,在黑暗中看了她一会儿,手指按在她太阳穴,很快读出了她之前脑海里的画面,狡狯的笑意让他的双目看起来深邃许多,仿佛通向一个未知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