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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前,两头相拥而殉情的恐龙,会在今时今日成为与龙搏斗的骨架,很多时候,看客并不关心,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他们只想自己想要的。
就像周夏雷,他的死就是因为车祸,那些要为他侄子发声,誓讨不良老师的人,看到周夏雷死之后的新闻,全部都默默选择了闭嘴。
有的人就是这样,他劝你义无反顾扎进黑暗中,说理想,说信仰,说忠贞,可当他真的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他就及时撤了出来。
而你则被永远的留在了那。
我和三哥的矛盾起于周夏雷,但是结果在哪里,无人可知。
很多人都会记得那个跳楼的孩子,但是他们不会说,更不会发表看法,因为他们不想成为第二个周夏雷。
在资本面前,舆论也不是对手。
媒体,更是不值一提。
所有能扳倒三哥的路已经通通被堵死,除了走投无路,我们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
和鸭子谈完,我们离开了公司,回到了关金老板的仓库里,大牙帮我们砸了鸭子的店,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们的人了。
为了履行交易的承诺,我把刀递给了大牙,要他在这里宰了金老板。
一心要为弟弟复仇的大牙,在此时此刻却拿着刀不敢动了,没错,他就是我说的那种人,嘴上很决绝,可一真要动手,你看他连捅自己的仇人都不敢,就这样,你让他拿什么报仇。
大牙手持尖刀,站在那坐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不敢下手,他真的不敢。
秦三走过去把刀抢了下来,很不屑的对他说“既然不敢,那就别拿刀举着了,怪累的还。”
大牙无力的松开自己的手。
我微微闭上眼睛摇摇头,这人不行,不够狠,为家里人复仇他都不敢,这样的人也绝对靠不住。
一旁的螳螂瞪着外星人一样大的眼球,无形中他与我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从螳螂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猜疑还有警惕。
不过我并没有把他放在心里。
我们离开了关押金老板的仓库,虽然我很想宰了他,但有为了牵制三哥,这个人渣暂时还不可以死。
我叼着烟,预感到即将会到来的腥风血雨,我跟周冉提议,不如把金老板转移走,要不然我害怕三哥会再派人来救他,言外之意就是,我怀疑这些人里还有三哥的眼线。
周冉点点头,跟我说“运金老板离开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其他人走了之后,我会找人把金老板运走,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三哥上次救人失败,接下来一定还会再派人来,金老板就是他的命。”
三哥一定还会再派人来,这个问题我确实想到了,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会把人派的这么快。
这一派,也让整个林南市的江湖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我开始意识到,这座城市其实也没有那么安全了,有可能这里比苍龙市还要危险。
我去了医院,看看于仁,他的阑尾炎已经好了许多,不过还没有好利索,这些天他一直在医院待着,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他被保护的很好,即便是三哥都没查出来了,他在这个医院。
于仁分析,我们的队伍中,很可能有三哥的眼线,要不然我们的动作不可能被他了解的了如指掌,我们去哪,到哪,他都能知道。
这件事周冉会处理的,这个小姑娘,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她处理事情的果断和狠辣,有的时候,我这个老爷们都有些自愧不如。
“老子当猴,儿子会猴拳,这不是很正常。”于仁如此评价周冉。
我觉得,他说的也没什么错。
三哥的人一定还会再来袭击我们,等于仁稍微好转,我就赶忙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们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出院的,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我就是去和周冉汇合。
和大部队汇合。
现在,没人敢落单。
大牙和螳螂已经成为这个团队中的一个成员,前者因为能报弟弟的仇跟我们联盟,后者因为钱跟我们联盟,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螳螂不会是个靠谱的合作伙伴,事实证明我的猜测也是准确的。
鸭子点了13的买卖,导致13买卖被封了很长时间,但是无伤大雅,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周冉要让鸭子来这么一下,这对13来说,完全没什么作用,除了打草惊蛇,其他的是一点用也没有。
但后来我才知道,周冉那么做,其实是为了干掉13,她压根就没打算跟13何谈,她想暗杀他。
周冉绕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把出卖大哥那仨人全都装进去,宰了他们,才是周冉真正的想法。
这特么才叫真正的复仇。
生意被封的13,每天都必须开始应酬,跟相关部门的领导喝酒吃饭,给好处才有可能把生意解开,这样他就不可避免的开始抛头露面这也就给了周冉干掉他的机会。
周夏雷这种大流氓不可能不留底牌,即使是死了,也有底牌在手里攥着,而这个底牌现在就被周冉给利用到了手中。
对于这张底牌,我只知道他叫无名,有当兵的背景。
是周夏雷手里的惶犯,曾经跟他一起砍过金老板。
无名是个男人。
一个当过兵,有着很神秘过往的男人。
什么叫惶犯,就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罪犯,一生都以犯罪为主要职业,这辈子也别想跟这两个字撇开任何关系。
别人阖家团圆的时候,他在躲藏。
别人大吃大喝,吹着牛B的时候,他在犯罪。
他和别人不一样,无名更专业,更能杀人于无形,也更能销声匿迹,这是周夏雷留给妹妹的最后遗产,也是最后底牌。
周夏雷用自己的毕生金钱培养出的惶犯杀手,注定能在这座城市掀起一场更大的博弈。
无名和普通人看起来没什么分别一身干净的运动服,平头的发型,唯独不一样的是他面部时常抽搐,这是因为后遗症。
站在人群中,你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唯独周冉清楚,他是危险人物,是最有机会手刃仇敌的杀手。
无名倒不是个害羞的人,见他的时候,我们都在,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中年人,走进办公室,穿着干干净净的运动服,坐在椅子上,对每个人都保持微笑,就像邻家大叔一样。
无名说“把钱都给我,那三人我一个不留全给你干了。”
要钱不要命,是无名的办事宗旨。
周冉指着一保险柜的钱说“你能把他们仨都干掉,保险柜的钱我给你双倍,但有一点,这件事不能扯到我身上,更不能带给我麻烦,你能办到,那就动手!”
无名抓起背包,站了起来,他打了个响指随后说“一个星期之内,给你解决麻烦。”
无名走了,只留下一个很暗的背影。
我望着那个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想说,但是却又无法说出来。
就好像,不是那么靠谱的一种感觉。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无名走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我,周冉大牙还有螳螂四个人坐在一辆车里,我们准备去游戏厅。
我看着车窗,忽然发觉这并不是去游戏厅的路,我看着周冉,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到了一处工厂,这时所有人才意识到我们来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游戏厅,螳螂睁大了眼睛问周冉怎么到这地方来了,周冉也不说话。
我们走下车,走进工厂里,阴森森的感觉再次遍布全身,越走越深,越走越黑,在工厂里边有一群人正在等着我们的到来。
三哥慢慢的回过头,看向了我。
一瞬间的电闪雷鸣,在我的脑袋里开始噼里啪啦的闪过。
三哥对我挤出一抹微笑。
一抹微笑,亦如从前,恍惚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