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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怎么才算成功?
有钱肯定是排在守位的,有钱然后再被周围人知道,然后你就成功了。
曾经,有五百万钞票和我近在咫尺,但是我没有珍惜,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五百万说,我肯定会把你全都揣进腰包的。
只可惜,人这一辈子,做得最没有用的事情就是后悔。
青年的我们为小时候没有好好学习而后悔,中年的我们为青年时没有爱惜自己的身体而后悔,老年的我们为儿女教育而后悔,认为我们应该能教出比现在更好,更棒的孩子。
人这一生,不是在侥幸就是在后悔。
世上最贵的药也是后悔药,有些事情一旦翻篇,那就再也没有翻过来的机会了。
既然,我错失了掠夺这五百万的最佳时机,那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拿走这笔钱了。
秦三的笑容虽然狰狞,可是眼神之中并没有杀意,这说明,他暂时不会动我们,至少不会现在就干掉我们。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咧到脚后跟,一个很浮夸的微笑被我挤了出来。
“秦三,这么晚还不睡觉,跑车里来了,不放心?”
秦三不回答,接着笑呵呵的看着我,抱着膀子,我注意到野牛并没有在车上,整辆车上应该就他一个人。
我回头看向于仁,这家伙已经摸出了自己裤腰里的家伙事,打算跟秦三拼命。
我站在于仁前边,遮挡住秦三的视线,我认为现在还没到动手的时候,我的动作也是告诉于仁,先别动手。
秦三用手指头不断敲打方向盘,发出啪,啪的声音,他翘着二郎腿的看向我“你对这车货有兴趣是吗。”
这个问题就像钉子一样扔在了我面前,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我回答不是,那我大半夜的跑到这来干什么?
我回答是……
我不知道三哥会不会就藏在某个地方,倾听着我和秦三之间的对话。
最重要的是,除了是和不是,我根本没有第三个选项。
“这就我们仨人,你要是有想法,可以说出来,不用那么紧张,现在是凌晨两点,从旅店到停车的地方得走一公里左右,别告诉我你们两个大半夜走过来是来检查货车安全的,骗傻子行,骗我不行。”
于仁把刀抽了出来,一脸凶狠的看着秦三,他不打算听我的了,他打算动手了。
于仁位于秦三的侧面,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他出手,我立马就捂住秦三的嘴,然后一拳击腹让他发不出声音。
“秦三,如果我说是呢,我对这车货感兴趣,你会怎么做?”我自认为自己的回答滴水不漏,因为我用了如果。
有的时候如果并不重要,因为没有如果很重要。
秦三贪婪的笑了,他搓了搓自己的手,伸出五根手指头对我说“那可是五百万,我就知道,不会是我一个人对这些钱动心思的。
可我一个人又吃不下这么多钱,所以我就在车里等,看你们会不会来,你们真的来了,我一个人吃不下,我们三个人吃,你们两个敢吗?”
那一刻,我感觉有一个叫机会的东西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就像走在独木桥上的一个人,我前边有老虎,脚下有无数的毒蛇,身后有狼。
天空落下一根绳子,那人让我抓绳子上飞机逃走,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食人族。
秦三会不会吃了我?
他会吃了我吗?
看着秦三的双眼,我从里边看到了贪婪,看到了野心,看到一丝的胆怯,可我唯独没有看到忠诚两个字。
我问他“这些货拿走了,你和三哥怎么交代?”
“我用不着跟他交代,实话告诉你们两个,三哥吞了这么多的货,我们都是知情者,你觉得到时候他会放过我们仨吗,你们要是决定做,现在就动手,我们到罗家村寨,我在那有一个工厂我们可以把货存到那,然后再想办法寻找买家卖出去。
光靠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货,光靠你们两个也吃不了,但是我们三个可以,如果要干,得先控制住野牛,这家伙是三哥派来看我的。”
于仁拎着那把锋利的匕首,他走过来问秦三“那到时候,这五百万我们仨人怎么分?”
“我一个人200万,你们俩人300万,先不用这么着急想这个问题,这五百万不可能一下子到我们的裤兜,得循序渐进来。”
于仁用眼神问我这事行不行,我想了很久,最终默默的点点头。
秦三很兴奋的拍了拍手,转身就往旅店的方向走。
我和于仁缓慢的跟在他身后。
现在,走在独木桥上的我已经决定去拽那根绳子了,我上了飞机。
上去了,就再也没有下来的机会了。
不管秦三是不是吃人的家伙,我都只能等着飞机降落了。
只是,我还不知道飞机何时会降落。
我们又回到了旅店,在拉着这五百万走之前,我们必须要让野牛闭嘴,要不然我们连苍龙市都出不去。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们仨人里没有一个会开大货车的,所以只能让野牛来开。
我有预感,接下来的旅途,一定会惊险。
我们下了野牛的手机还有钱包,秦三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把他从旅店给带了出来。
出旅店后,秦三把刀换成了枪,顶在野牛的后腰上,让他乖乖在前边走,从我的角度看,他们两个就像深夜的醉酒流氓,两个人喝大了抱在一起。
于是,野牛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秦三位于队伍中间,而我和于仁在队伍的最后。
凌晨三点,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淡淡的秋风吹过。
我忍受着凉风的吹拂,下意识的把脖子缩进了衣服里,野牛被秦三用枪逼着上了车,坐在了主驾驶的位置。
我跟于仁坐在车后座,秦三副驾驶。
跟来得的时候坐得位置一样。
不一样的是,来得时候,秦三并没有拿枪指着野牛。
秦三让野牛去出城口,往罗家村寨的方向开。
野牛被枪指着,不同意也得同意,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了野牛那张很有质感的脸,他突然开口说“这是三哥的货,为了五百万得罪三哥,其实挺不值得的。”
“嗯,但是为了五百万不得罪三哥其实也挺不值得的。”
秦三慵懒的靠在车窗上,随手递给我一个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是一把刀。
那把刀到我手上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野牛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
从黑天一直坐到清晨,我们出了市区,开进了另一个蛮荒的县城。
三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问我们有没有到地方,我们仨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接。
三哥也就不打了,我猜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已经明白我们是什么想法了。
到此为止,我们真的没有退路了。
来到罗家村寨的口,已经是中午十二点,秦三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到这里,我们可以拥有暂时的安全了。
这个地方已经完全脱离了三哥的掌控。
我们又来到了一个新的村庄。
秦三也真的有一个工厂。
是一个废弃的罐头厂,他还有几个员工,都是当地的村民。
这些人帮着我们把那一箱箱的香蕉搬到工厂里放好,还有好心人提醒我们香蕉这个东西烂得很快,要尽快脱手。
秦三笑了笑。
现在,这五百万,我们总算是抓到了尾巴,这些钱对于我们来说,是藏在地雷下边的黄金。
我们到底是被地雷炸的粉身碎骨,还是挖到黄金,现在还远没有答案。
我们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