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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配合行动，不能阻止，只能眼看着狐狸受罚。狐狸这么厉害，却只能隐藏实力。
少年都是心怀凌云壮志，渴望成就一番功业的，他们却只能深藏功与名，对家人都不能吐露一个字。
或许，如果不加入斩风，他也能成为一个像凡神一样肆意挥霍自己的青春的人。
他其实真的挺羡慕凡神的。
周韩杰抬着头，问道：“狐狸，你不会觉得不服气吗？”
楚笙点完了晚餐的外卖，走过去，坐了下来，眸色很淡：“算不上觉得不服气，猎豹更熟悉情况，他的计划是损失最小的。”
“但。”楚笙放下的手机，视线落在手上的戒指上，清冷的眸子异常漆黑。
“但是什么？”周韩杰追问着。
“我在考虑。”楚笙一字一句的说着，嗓音平静：“是不是该退出斩风了。”
她最开始加入斩风，只是觉得一直都没有真正奋斗的梦想，打电竞最初也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后面在逐渐喜欢上电竞的。
加入黑鲸，建立血月，全部都是为了更好保护身边的人，让她的人不要受到欺负。
似乎，她没有过什么梦想，仅仅在浑浑噩噩的生活着。
那天看到了新闻上“新一批z国公民被护送回国”，她还挺心动的，为国出力似乎还不错。
这三年，她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执行了不少境外任务，拯救了许多人质回来，他们归国后可以为祖国做出更多的贡献。
看到荣誉榜上一个又一个完成的任务，她的内心的空白似乎也被填满了。在斩风的每一天都很充实，斩风对于她的意义并不简单。
但是留在斩风，她必须守着许多规矩，不能跟外界联系，不能透露任务细节，不能暴露行踪，即便只要她想，这些规矩对她来说可以当做不存在。
可，这是规矩，她必须守。
她想要寻找的充实感已经找到了，离开斩风也未尝不可。她不打算让陆哥他们一直等着了，她甩手的血月，时轩和萧然却在代替她守着。
她总不能一直当甩手掌柜。
她没了待在斩风的理由，离开，或许也是一个选择。
周韩杰的酒一下子就醒了：“狐狸，你要离开斩风？”狐狸答应了不退出任务，他高兴了这么久。
现在狐狸却告诉他准备离开斩风了，他们才并肩作战了三年，他一直以为他们能一直这样合作下去。
“还在考虑。”楚笙很淡的说着。她离开斩风需要递交申请，审批程序很复杂，她需要提前告知武枫。
“狐狸，你别离开，你离开了咱们以后怎么见面？”周韩杰急忙说道：“不会是因为我刚才的话吧？狐狸，你千万别听信我的鬼话，我都是瞎说的。”
“飞鱼还等着你回去呢，你真的别走。”
楚笙散漫的一笑，看着周韩杰：“我像是会被你的话轻易说服的人么？”她说着：“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谁？狐狸，你可是斩风的王牌，斩风离不开你。”周韩杰说着：“你再认真考虑考虑，哪怕为了我和飞鱼可不可以留下来？”
自从狐狸来了斩风，飞鱼就一直粘着狐狸。如果狐狸离开，飞鱼该怎么待在斩风？
“陆哥等了三年。”楚笙很淡的说着。
周韩杰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是啊，除了他和飞鱼，狐狸身边还有许多人在等着她回京城。
陆哥等了狐狸三年，总不能一直让他等下去。狐狸和陆哥那么相爱，他们不能一直异地恋。
周韩杰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再劝楚笙留下来了。
楚笙看到周韩杰纠结的神情，轻笑了一下：“别担心，我还在考虑，怎么一副我命不久矣的表情？”
“哪怕我离开，以后不也能回斩风看望你们？”
周韩杰瞪着楚笙：“关于死的这种话别瞎说。”他们这一行，时常会命悬一线，忌讳把“死”这种字挂在嘴边。
“成。”楚笙吊儿郎当的一笑。
外卖很快就到了，楚笙拿了外卖，两人一起吃完了晚饭。
周韩杰吃着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考虑了很久，最后选择说了出来：“狐狸，你不用考虑我们，如果你真的想走，我和飞鱼一定会祝福的。”即便再不舍，他和飞鱼都更希望狐狸可以过得开心。
楚笙“嗯”了一声。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祝福。
所以，才会难以抉择。
——
楚笙等着章鱼当面拆穿她的身份，谁知道章鱼反倒不急不慌的。她陪了李怡一整天，拍卖会的事情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她去仓库检查了一遍所有的拍品，那些小孩儿被单独关在了举办拍卖会地下的地牢里。
楚笙和周韩杰去地牢视察工作，守门的手下赶紧给他们两个打开了门。
八个小孩子蹲坐在一个角落里，听到开门声，一起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小眼睛一起看向了楚笙和周韩杰。
他们的眼睛太干净了，一尘不染的。
他们身上都有些伤口，嘴唇发白，起了死皮，估计很久没有喝水了。
他们是拍品，这些手下也懒得仔细照顾他们的身体。
周韩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有两三个小孩子的手脚都被手腕铐着，一直待在漆黑潮湿的地牢里，即便被救出去，他们的心里也一定会留下阴影。
他们只是这么小的孩子，章鱼是怎么忍心折磨他们的？
楚笙的面色如常，单手插兜，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
一个小女孩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
站在楚笙和周韩杰身后的手下呵斥道：“你还不老实？”
小女孩脸色一白，颤抖着放下了小手。
楚笙忽然启了唇：“怎么了？”
“我...我好饿。”小女孩低声说着。
她的声音一出，旁边的两个小孩子也渴望的看向了楚笙，明显他们也饿了。
“中午没吃饭么？”楚笙淡淡的问着。
“吃了，只有一点点。”小女孩低低的说着。
手下立马说道：“中午给他们吃过饭了，念哥，宇哥，肯定饿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