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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升听凤凉说的如此严重,吓得双膝跪倒说:“小人莽撞,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见谅。www.Pinwenba.com”凤凉嬉笑着说:“你且起来,我倒觉得你这人很是有趣呢。”
孟景升没想到凤凉竟是小孩心性,一时这样,一时那样,她刚才还在怪罪自己藏了她的罗帕,可是现在又说自己有趣,可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趣在何处呢。
凤凉嘻嘻哈哈地从腋下风扣处掏出一条崭新的罗帕说:“倒不如再送你一条,你两条换用,也好洗洗。”
孟景升犹豫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接了过来,双头托住罗帕在头上,深深磕下头去。
“我常听父皇讲,西域高山之巅有个部族接受罗帕都是这种礼仪,不想今日倒在你身上看到了呢。”
孟景升也不知她所言真假,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柔美异常,当即心荡神摇,不知作何反应为好了。
“起来吧,难道跪在地上的滋味很好吗?你是不是饿了,长夜当值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吧,要不要吃点东西?”风凉在孟景升身边转来转去,好像对他身上的一切都倍感兴趣。
孟景升嘴上刚要说不饿,可是肚子里却咕噜噜叫了起来,风凉大笑,孟景升羞愧地低下头去,他家中清贫,每晚值夜前也不过喝了一碗稀饭而已,要说不饿自然骗不了风凉。
“我带你去个好去处。”凤凉拉起孟景升的手直奔太医院外面,孟景升惊叫:“公主不可,小的在此值夜,若是后宫中有深夜有疾却找不到小人,那可是死罪。”
风凉根本不管他苦苦哀求,而是一路奔跑着说:“你看看时辰,已近子时,竟有那个宫中此时还不睡觉,难到醒着等害病,然后找你去瞧吗?”
孟景升醒悟此时月上中天,当真已经快交子时了,“公主,倒是你,子时仍不睡觉,却在宫中游荡……”
风凉愕然站住,突然换了一副嘴脸恶狠狠地说:“我当然是从云杉宫中偷偷溜出来的,你最好给我把最把紧了,若然有人知道我半夜出来,我饶不了你。”
“可是这事并不是我一人知道,还有那小太监呢?”孟景升委屈申辩。
凤凉咯咯娇笑说:“你给我听好了,这宫中的小太监可都是我的心腹,要让他们出卖我简直比登天还难,他们是不会说的,所以一旦消息走漏自然就是你的问题。”
孟景升当真觉得是哑巴吃黄连了,而且她究竟要带自己去往何处还不得而知呢。
风凉拉着孟景升的时候跑到一处,孟景升入宫时间不长,这偌大的皇宫对他说简直就是迷宫一般,走至近前却发现凤凉竟是带他到了御膳房。
门口当值的小太监正在打瞌睡,凤凉在他的帽子上轻轻叩了一下,那小太监醒了,孟景升大惊失色,这夜闯御膳房,本身就是梁上君子所谓,可是凤凉竟然还有叫醒值守太监。
“公主到了,你今夜可比平时晚了近半个时辰呢,叫奴才好等,都等的睡着了。”那小太监甜甜腻腻地说,孟景升这才了然,原来这御膳房是凤凉每晚必然光顾的地方。
凤凉丢给那小太监一锭银子说:“今夜可到了什么稀罕的吃食了?出去我父皇,皇祖母还有母亲的膳食,其余各宫的都给我一一奏报上来。”
小太监倒像是受了恩宠一般,赶紧跪在地上,像是唱着一首动听的歌谣一般把御膳房的菜名报了一遍,然后解释:“公主,这都是奴才尽捡你未曾吃过的报的。”
“算你聪明,随我进去吧,一样都来那么一点,你看各宫娘娘一个个都脑满肠肥,我这样也是帮助他们减肥保持身姿,她们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应该如何谢我呢。”
“那是,那是,公主当真是菩萨心肠,为了各宫娘娘的姿色容颜每晚都来御膳房试吃新菜,奴才都感动的不行呢。”
孟景升听她们二人对话真的是肉麻的很,明明是偷人家的伙食却说成是替人家考虑,真真是……是……有点厚颜无耻了。可是这话怎么能够出口,凤凉不立即打他一顿才怪呢。
小太监果然挑出了十余种吃食摆在了风凉面前,风凉看着孟景升道:“你先吃。”
孟景升愕然回答:“小的不饿。”可是肚子却马上轰鸣起来,证明他是在说谎。
小太监愤然说:“公主莫勉强他,这等上好的东西他都不曾听说过,给他吃了岂不是浪费可惜了。”
“你懂个屁……”凤凉粗口一出竟然像是家常便饭一般,难能可贵的是孟景升听这些粗鄙之言从她口中说出来竟然无比的悦耳动听。
“他不吃的话明日他说了出去我们却如何是好,我们当然是要他和我们一起,这叫什么来着?叫同流合污,他吃了这东西就和我们是一伙儿的了,这个道理你竟然不懂的吗?”
小太监马上竖起大拇指说:“公主思虑周全,小的真是自愧不如,你,既然公主说了,赶紧吃吧,你要是不吃我可要叫人来了,就说抓到了你在御膳房偷盗,你自己想想是吃东西呢,还是被抓去天牢划算。”
真是被将到了死路,孟景升看着面前美食口中已经在吞咽口水,且不说这里色香味俱全,即便是能填饱肚子的普通吃食对他来说已经算是美味佳肴了。
“不要考虑太久,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从笼屉中刚刚拿出来的,凉了也就不好吃喽。”风凉双手托着自己的香腮,看着孟景升,双眼瞪的很大,倒像孟景升本人就是一道难得的美食一样,看来自己若不吃的话凤凉真恨不得吃了自己。
既然她有如此想法那小太监说的话自然就是威胁自己了,自己一旦不吃,他当真叫了人来抓住自己,到时候真是百口莫辩了。
“好,我吃……”孟景升拿起筷子来每份菜肴都吃了一遍,只是心中紧张,根本没有品出菜中滋味。
凤凉却不愿意就此放过他,“味道如何?”
孟景升抬起头来一脸尴尬,因为真的食不甘味,“好,挺好的。”孟景升真是怀疑,自己一天之内难道要被今天一日之内全都说完嘛?
凤凉也拿起筷子逐一尝了那些菜肴,然后不停点头说:“的确不错,你今天吃的都是贺姬翎鎏庆宫中的菜肴,明日鎏庆宫中菜肴可能就要减少过半了呢。”
孟景升的手茫然停止在了半空中,嘴唇也停止了蠕动,凤凉此举怕是刻意安排的,自己明日早膳时正好要到鎏庆宫中给贺姬翎诊平安脉,可是凤凉偏偏让自己吃掉了鎏庆宫的菜肴。
“公主,我们如今品尝的不是正式鎏庆宫的早膳吧?”孟景升紧张兮兮地问。
凤凉笑而不语,看来自己决计是猜得不错了,“公主,你这是何必呢?”
凤凉哈哈大笑,然后拍着孟景升的肩膀说:“此次为我解恨你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祝你明日早上到鎏庆宫中后一切顺利。”
凤凉和小太监闪身出了御膳房,孟景升愣了半响,最终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御膳房,再找凤凉时哪里还有她的踪迹。
话说羽心回到鎏庆宫中,贺姬翎还没有睡,“你这是怎么了?我要你去看望孟太医,你却浑身透湿地回来,外面好像不曾下雨吧。”
羽心也不知如何给贺姬翎解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要隐藏也不是个办法,只好吞吞吐吐地说了。
“你是说孟景升和凤凉之间已经暗生情愫了?”贺姬翎也不敢相信这匪夷所思的消息,羽心茫然摇头说:“我倒也说不清楚,只是他们眼神交会之时的确不同常人,因此我也踌躇呢。”
贺姬翎点头道:“这就是了,凤凉也十六岁了,年方二八正是豆蔻年华,情愫暗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苦了你了,刚刚芳心暗许呢,结果却是为他们做了嫁衣。”
羽心眼神放出凶狠的光来,只是一味贺姬翎没有看到,其实贺姬翎那话就是可以说与她听得,她的反应自然都在贺姬翎眼中,一点不曾漏掉。
贺姬翎见羽心落寞异常,也不在再忍心说她,只是明天早晨孟景升还要过来请平安脉,到时候再做道理也好。
“这孟景升与风凉如此,会不会自此站在薄刺心一边对娘娘不利?”羽心竟然自己旧事重提,贺姬翎先是一愣,继而明白,这小丫头跟在自己身边久了,竟然也学会了斗心机了,如此撩拨自己如不出意外,她想必是要借助自己之力拆散孟景升和凤凉二人。
贺姬翎笑说:“一个小小太医谅他也翻不起多大浪来,只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本宫,总之还是谨慎些好。”
“娘娘可曾想过,如此一来我们恐怕永远也问不出娘娘病症原因了。”羽心好像还不愿意放弃。
贺姬翎笑了笑说:“此时本宫心中已有计较,明日早晨孟太医来你且不要言语,一切但凭本宫安排,你一边看好就是。”
羽心茫然应着,心中即便不悦可也并不敢就此表现出来,贺姬翎的话从来地说一不二的,自己若惹恼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次日起来,孟景升在太医院踌躇大半日,估摸着御膳房还不曾到鎏庆宫传膳,赶紧拎着药箱到了鎏庆宫,宫门前小林子抱着石狮子脖子睡的昏天黑地,口水拉了老长,孟景升轻拍他肩膀,小林子吓了一跳,遽然而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