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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办法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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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仪娘娘,婢女冲撞了,可是要对付薄刺心那个狐媚贱人谈何容易?”若冰的语气缓和了下来,陆伊宁要的就是她这个态度,马上转悲为喜到:“只要你有心,办法总是有的。”

    翊坤宫的合欢晚宴上凤魅龙颜大悦,让风无忧坐在自己身边兄弟连连欢饮,只是风无忧每每扫过薄刺心的眼神中依旧透露着一丝惆怅。

    陆伊宁挺着肚子,虽有万千宠爱,但是在这种合欢宴的重大场合也只能屈居身为贵妃的薄刺心之下,狐媚的眼神中闪烁着厌恶的冷光,原本以为能通过制造风无忧和薄刺心之间的误会让凤魅起疑,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天帝,臣妾身上慵懒,着实提不起精神来呢。”陆伊宁抚摸着隆起的肚皮千娇百媚地说,凤魅失笑,“爱妃,廊下歌舞正盛,为何慵懒,是不是身上乏了,要不我让李常德送你回宫吧。”

    这。自己只是想让凤魅关心一下自己,争一口气,没想到他竟然要一竿子把自己支回去,陆伊宁眼珠子咕噜噜转动了几下说:“臣妾可不敢担搅扰合欢宴的罪名,只是天帝垂怜臣妾,可否让那些庸脂俗粉退下,那歌舞乏味的紧呢。”

    凤魅连连摆手,廊下歌舞伎深施一礼匆匆退下,谁不知道如今宁昭仪可是皇上身边红人,扰了她的雅兴恐怕谁都吃罪不起的。

    “天帝,臣妾倒是有个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呢。”陆伊宁笑意盎然,好像想到了一件极其兴奋的事情,眉梢都有涤荡不尽的喜悦。

    凤魅对如今的陆伊宁真的是恨不得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对她的要求自然是言听计从,“爱妃但说无妨,除非你要天上的月亮朕可能做不到,只要朕做得到的定当依从。”

    “臣妾听闻贵妃娘娘有一套惊世骇俗的剑法唤作‘刺心情长剑’今日欢聚,不知臣妾有没有眼福一睹贵妃风采呢?”陆伊宁说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薄刺心,嘴角牵动,似有无尽嘲弄在其中。

    凤魅转头看向薄刺心,风凉快人快语地在薄刺心身后嚷到:“父皇,母亲的这套可是对练的剑法,若蒙父皇不弃,儿臣倒也想看看父皇的英姿呢。”

    额。凤魅哑然,没想到风凉在这个时候竟然将了自己一军,“哈哈哈……凉儿既然有此提议,看来父皇只能勉为其难喽。”

    “天帝,此举甚为不妥,想你九五之尊怎可在臣下面前舞刀弄剑失了身份,这本就应该是我等后宫姐妹取悦天帝的雕虫小技而已。”陆伊宁马上出面制止,如果凤魅当真和薄刺心共舞,自己的计策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了。

    陆伊宁情深款款地看着风无忧笑着说:“王爷,臣妾听闻你也是精通剑术的,可否下场与贵妃娘娘共舞呢?”

    风无忧虎躯一震,真没想到陆伊宁竟然会由此提议,自己若不下场舞剑势必得罪皇兄,可是下场舞剑却又要将自己得之不易的和皇兄的和缓关系毁于一旦,尚且不论身边的夜琉璃会作何想法。

    “无忧王,今儿朕实在高兴,而且能博宁昭仪一笑也是朕的心愿,你还是委屈一下吧。”凤魅眼含笑意地说,风无忧再不情愿也不能违抗圣旨,只好站起来走到场中向凤魅躬身行礼到:“如此臣弟冒犯了,贵妃娘娘,请赐招。”

    薄刺心眼波流动,心思电转,可是陆伊宁已经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亲自为她摘下护甲,“姐姐,今儿全是小妹的不是,还望姐姐成全。”

    凤魅殷切的目光定格在薄刺心身上,薄刺心微微一笑,身形一长已经离席飞纵入场,袖中一柄软件如同灵蛇一般直窜而出直指风无忧眉心。

    所有人都愕然惊呼,没想到贵妃娘娘出手如电,而且招式如此狠辣,其实薄刺心这路刺心情长剑得名的由来就是剑尖从不离对手三心,即眉心、心口和肚脐。

    风无忧仰身后撤,双脚顿挫,身子竟然像个风车一样在空中急速旋转,堪堪避过了薄刺心的第一剑,场外的夜琉璃抽出自己的长剑直掷入场中,风无忧凌空抓住剑柄,剑尖点地,“当啷”一声脆响,身子随着剑上的力道飘然而起,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外递,两把剑,一长一短,一软一硬,剑尖随即点在一起,火花四溅,煞是好看。

    “若非心意相通,恐怕是舞不出如此奇效的吧。”陆伊宁抚掌大叫,不过言辞之间的指向意味未免有些浓重,凤魅的眉头微颦,虽然随即展开,但是并没有逃脱陆伊宁的眼睛。

    心中不悦的自然不会仅仅是凤魅而已,夜琉璃的茫然也让陆伊宁心中有了谱,女人是最懂女人的,在妒火交织的情况下的女人一般有两种表现,要么声嘶力竭,要么平静如水,而夜琉璃显然属于第二种。

    场中薄刺心翩然飞舞,风无忧亦步亦趋,两条身影缠绵悱恻,一套凶险至极的剑法竟然被他们舞出了情意绵绵的暧昧来。

    薄刺心立起包间,剑柄倒悬,右手持剑,左手扶住剑身,风无忧会意,如此舞下去定然难以堵住悠悠众人之口了,风无忧挥剑横拍,剑花四射,两剑相交,软剑在薄刺心怀中一弯,她接着剑身的弹力倏然飞纵回了座位,众人反应过来时她的软剑已经纳入袖中了。

    气不多喘,面不改色,笑意盈盈地看着陆伊宁到:“妹妹,姐姐这套剑法你可满意?”

    陆伊宁明知道薄刺心已经洞悉了自己的用心,所以才会戛然止住,不然的话再舞下去必然露出马脚,可是她贵为贵妃,能应自己的要求舞上一会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自己总不能得寸进尺。

    “贵妃娘娘体态婀娜,还真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堪比呢。而且王爷更是和姐姐配合的相得益彰,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套郎情妾意的缠绵抵牾剑法呢,臣妾愚见,姐姐好似不是第一次和王爷对舞吧。”

    凤魅脸色阴沉了一下,旋即莞尔一笑说:“你一个寻常人怎懂得这高手过招的趣味,剑术之道在于胸中之气,手腕之力,更在于遇强即强,但最终必然落于一个‘礼让’之上,是以剑才得以有百兵之君的美誉,好了。剑舞之乐你也见识了,消停一下可好,小心动了胎气。”

    陆伊宁低头称是,不过在低头的瞬间妙目翻白,一副厌恶的表情,难得她抬起头来时竟已经恢复如常。

    薄刺心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躬身向凤魅到:“天帝,臣妾恳请更衣。”凤魅一愣,然后轻拍薄刺心手背说:“该当的,辛苦你了,快去快回。”

    凤凉嚷着要和母亲同去,薄刺心轻轻摇头,凤凉何等聪明,马上不再言语,薄刺心出得翊坤宫,沿着御花园小径步入桂花从中,八月桂花香,桂花的香气虽不清新却得之于馥郁而不腻,薄刺心碎步前行,借着月光从袖中扯出一张字条来。

    字条是风无忧与她对舞的急切间双剑相交的时候递过来的,如果她不接住难免就要落在大庭广众之下,字迹隽永,正是风无忧的笔迹,“桂花小筑”四个字用蝇头小楷写就,笔力酣畅,不像是仓促间准备的,难道风无忧在合欢宴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要见自己的准备。

    桂花小筑就在眼前,踏入亭中凭栏而坐,有些话还是要和风无忧当面说清楚的好,自己心中只有凤魅,无论他是位高权重的天帝还是一无所有的赤子,在自己心中他都是独一无二的夫君。

    亭下是一汪秋水,疏影横斜水清浅,秋月落入水中翩然摇曳,水面上浮动着一层白蒙蒙的水汽,薄刺心悠悠叹出一口气来,轻弄云鬓赧然自语:“桂花小筑,望月亭,都得这一汪碧水的滋养,缘何桂树小亭都有名字,却独独忘却了秋水。”

    “这水就名‘雁沼’如何?”风无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薄刺心站起身来回眸一笑,在这一刹那她的心中绝无半分杂念,只是心中灵犀一动,多好的名字。

    “秋山宜落日,秀水出寒烟……”风无忧背手而立,仰面看着秋月吟诵到,薄刺心朱唇轻启接了下去,“欲折一枝桂,还来雁沼前。”

    风无忧默然无语,从身边的桂树上折下一条挂满花蕾的桂枝轻轻送到薄刺心面前,薄刺心幡然醒悟,避过风无忧说:“王爷,这桂枝并不是随便送的,本宫以为你还是送于琉璃公主最为妥当。”

    风无忧没有勉强,手抚桂枝低声倾诉:“可怜天上桂花孤,试问姮娥更要无,月宫幸有闲天地,何不中央种两株。”

    “王爷。”薄刺心的声音突然变了声调说:“想你从前并不如此,为何此番回来竟然多了这么些闲情逸致,更有了愤世嫉俗之想,你身为天朝统兵无忧王,又是漠国不久的驸马,如此颓唐着实令人不解。”

    风无忧苦笑一声,将桂枝直接投入水中说:“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是清香如斯的桂枝落入这雁沼,不数日也**成一只苔痕蔽体的臭木头了吧。”

    薄刺心知道他心中还有很多不解的谜团,可是凤魅已经回来,自己总不能以贵妃之尊去劝慰风无忧吧,只能希冀他早日恢复记忆,一切的前尘往事聚拢来的时候他自然就会知道自己今日的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