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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琉璃,你不能睡,不要知足,我还没有陪你到白头,我还没有和你拜完天地,琉璃!琉璃!”凤无忧觉得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他这一生,从未有人这般爱过他,他想起初见时夜琉璃意气风发的笑,想起夜琉璃小心翼翼对他撒娇的笑,想起夜琉璃初登大宝时傲视群臣的笑,想起夜琉璃对他百依百顺时那种小女子一般的笑,最后,是夜琉璃浑身浴血嘴角那丝满足的笑……
凤无忧放下怀中的琉璃,温润的脸上带着薄刺心和凤魅从没见过的戾气,恍如地狱修罗,他这么一步步走向混乱的人群之中,夺了一把钢刀,散去了平日里全部的温柔,只有空洞的眼神,那其中,似乎只有一个信念,杀!
红衣所至,便是一片片尸体,他身上的锦袍被割裂了,鲜红色的还有被敌人刀锋割出的血肉……
终于,宫变的事传出了,皇城护卫军终于赶了过来,短兵相接,两股势力缠斗在一起,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护卫军才将这场刺杀,或者应该说是叛乱结束掉,殿内已经是死尸遍地……
“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护卫军大统领花雁沉声道。
因为太医院的众太医也在婚宴之中,凤无忧杀出之后,几名太医在骠骑大将江穆的护卫下挪到了夜琉璃身边。
“太医,皇上怎么样了?”左丞相到底是久经官场,一场刺杀之后依然保持着镇静。
“老臣已经用参吊这皇上的气了,皇上外伤不重,最主要的是那一掌,伤及了五脏六腑,而且,刺客刀上的毒进入了皇上体内,虽然老臣已经用金针封住了皇上的奇经八脉,但是毒再不逼出来,老臣恐怕……”那太医话并没说完,薄刺心等人却心知肚明,如今,夜琉璃的身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凤无忧杵着沥血的刀剑,今日几乎是他杀人杀的最忘我的一次,遍地都是惊人的红,他起了身,拨开密集的人群,一言不发,跪在夜琉璃身边,一把撕开夜琉璃胸前的衣襟,众人皆惊,那可是漠国的皇帝,而且,夜琉璃虽不能说云英未嫁也还是黄花大闺女,左丞相忙拦住凤无忧的手,却在他冷厉的的眼神下不得不放开。
凤无忧俯身含住夜琉璃的伤口,太医大惊:“无忧王不可!您自己也受了伤,万万不可吸毒!”
凤无忧似是没听到太医的呼声,用力的吸着,不一会便抬起头侧首吐了一口黑血,复又贴了上去,辗转几次,凤无忧吐出的血已经由黑转红,众人这才稍稍送了口气。
薄刺心原本想要拦下凤无忧,却被凤魅牢牢的制住双手,凤魅轻声在她耳边到:“无碍,无忧自小因为他母妃的原因,常常被喂毒,为了自保,无忧几乎尝遍百草,早已练就百毒不侵的身体。”
薄刺心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难怪看凤无忧受了伤,伤口依旧是鲜红的血液,并不是夜琉璃那般的黑紫色,同时,薄刺心又不觉心里一酸,无忧,他到底忍受了多少非人的待遇,才有了今天,这样的他让她心疼!
凤无忧单手扶起夜琉璃,撑住夜琉璃的背脊,将自己浑厚纯元的内力一点点输进夜琉璃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只见夜琉璃柳眉微蹙,一股股白色的元气从她的头上汨汨的冒出。撤掌,凤无忧已经冷汗淋漓,再撑不住,几乎倒在红毯之上。
“无忧!”凤魅忙扶起凤无忧,摸了摸他的脉门,还好,只是内力损耗过度,加之血流过多引起的虚弱。凤魅撩起外衫,一把撕下衣襟做成布条将凤无忧的伤口牢牢的绑住。
那边,老太医为夜琉璃把了脉,擦了一把冷汗喜道:“皇上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多亏了无忧王啊!”
“将琉璃送到后殿,余毒未清,太医速速配制解毒的草药。”凤无忧已经十分虚弱了,说话之间气喘嘘嘘。
那太医急忙点头,其他几名太医忙赶回太医院配药石。凤无忧挣扎着想站起来,左丞相忙到:“无忧王,你失血过多,切莫乱动,先在后殿好生休息,其余的事交给老臣,老臣一定彻查这群乱成贼子!”刚刚凤无忧的一番举动,让原本固执不已的左丞相已经深深的折服了,凤无忧,的确是夜琉璃的良人,在左相的眼里他不仅仅是一个有着经天纬地治国之才的栋梁更是一名痴情的血性男儿。
凤无忧知道,自己现在内力几乎耗尽,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渗血,现在不是硬撑的时候,撑着一口气吩咐道:“左丞相,和天帝,一同彻查!”
是以左丞相也未曾拒绝,待众人将夜琉璃和凤无忧扶进寝殿之后,便和凤魅薄刺心二人一起彻查了起来。
“怎么样?可有活口?”左丞相朗声问道。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有活口,他依旧存着意思希望。那侍卫摇了摇头,表示尽数死亡。
“都是一群死士啊,我检查过了,除开我们杀死的,还有三人乃是服毒而死,口中还有白沫,显然是最后服毒而亡。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衣领之处藏了毒药。”薄刺心指着几名口上还沾着白沫的男子湿透的衣领,拍了拍手上的血迹说道。
“云皇贵妃还会验尸?本相倒是小看了天朝的女子啊!只是如今没留下一个活口,这线索不知从何查起啊!”左丞相很是不喜薄刺心这般的女子,早闻言这天朝的云皇贵妃在天朝干涉朝政,甚至曾经随天帝夜魅出征,在他心中,这女子不过是个红颜祸水,哪里有一分真才实学。
薄刺心只当没听出左丞相的意思:“丞相过奖了,这尸体也是会说话的,要查便查他!”说着,薄刺心素手一抬,指着那名身穿御前侍卫服饰的男子,正是当时高喊杀了凤魅、凤无忧的人。
凤魅冷酷的脸上什么神色也看不出来,只沉声道:“这个人,既然能够在宫里潜伏,甚至不用乔装,恐怕是漠国的皇族或是位高权重之人安排的。”
薄刺心和左丞相很是赞同,这些黑衣人显然是之前就藏身在昭阳殿的正殿之中,青天白日从殿外根本进不来,而且那些黑衣人乃是从房梁之上一跃而下,只可能是之前就藏匿了的,而且,前日布置婚礼挂红绸之时并没有发现有何异状,而且昨夜申时有宫女太监检查过,若是有人必然逃不过,那么,这这些黑衣人只可能是昨夜申时以后才藏身进来的。
左丞相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低声道:“不知这黑衣刺客和御前侍卫是不是同一批人?”
“无论是不是同一批人,至少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凤魅负手而立,说话之间尽是帝王本色。
薄刺心斜眼扫了地下的刺客一眼,又蹲下时细细的翻看了一会,肯定的说道:“不是一批人。”
“云皇贵妃怎么如此肯定?就凭他们穿的衣服不同?”那左丞相还真是不管薄刺心说什么都想质疑一番,薄刺心倒也不和他计较,淡然开口:“左丞相,你好好看看刺客和侍卫的刀子。”
左丞相闻言低头检查一番,却见那黑衣人的刀锋都泛着蓝光,而侍卫的,确实很普通的宫中配备的佩刀。
“如果是同一批人,不可能一半人淬毒,一半人不淬毒,而且,这些侍卫的佩刀平日都在刀鞘之中,不拿出来是不会有人知道这刀是淬过毒的,在这,两批人不是同时发起攻势的,本妃可不认为,刺客们大发善心给我们一个缓冲的时间,那刺客和侍卫招招见血,显然是要将我们几人全部送入阴曹地府的,一起上胜算不是更大么?最后一点,这黑衣人活口是咬破衣领上的毒囊,而侍卫,你们看,切口和刀的插向都是从右至左,很明显是自杀。”
一面说着,薄刺心一面提起一具侍卫尸体引凤魅和左丞相上前查看。
薄刺心说完,左丞相也不禁对这个女子的观察力十分佩服,点头称是。
凤魅接过话道:“昨夜执夜的人是哪一拨侍卫?”
左丞相闻言,挥手命令护卫军大统领去查,不多久,花雁已经回来了,双手抱拳行礼道:“禀左丞相,天帝,昨夜值夜的正是此人,此人名叫赵甲,在宫里当差已经有三年多了。”说完指了指身后躺着的死人,正是那高声喊话之人。
“看来,漠国宫中的棋子,还真是未雨绸缪,竟然布置了三年之久。”薄刺心叹道。
凤魅冷声道:“如此,这群刺客必然是赵甲等人放进来的,这么说,赵甲和黑衣人虽然不是受雇与同一批人,他们的主顾,必然有所勾结。”
“没错,我这就派人去查查这个赵甲!”左相闻言中气十足的说道。
“左相,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薄刺心莞尔道。
“云贵妃娘娘但说无妨!”左相十分正直的样子。
“今日之事必然瞒不过暗地里的探子,还请左相告知今日殿内的群臣,说无忧王重伤生死未卜,女皇陛下亦然……”
狐狸的尾巴,在薄刺心这只狼的面前,又如何藏得住呢?
凤城,椒房殿。
夜无双匍匐在椒房殿的贵妃榻上,正翻着手中的书卷,一旁的宫女正给她捶背揉肩,一个给她剥着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