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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害怕了?原来凤无忧是你的死穴……”
不等凤魅说完,薄刺心便愤怒的打断他。
“凤魅!不管你我之间有多少恩怨,你有多么恨我,多么想要折磨我,但是你不能对无忧那样。如果你做了伤害无忧的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薄刺心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凤魅躺在龙榻上伸了伸手,想要抓住薄刺心,可是她早已经抽身出门去了,凤魅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许久……
凤魅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放荡不羁而且带着一丝冷凝萧杀之气,让外面的人听了觉得背后心直发凉。
“薄刺心!”凤魅在心里狠狠的含着薄刺心的名字。
天色刚刚放亮,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有几块散淡的浮云趁着那早晨出升的阳光,晕红一片仿佛天边笼罩着一层薄纱。
凤无忧正站在檐下,微扬着头远眺着天边,目光空寂。
“无忧。”薄刺心在凤无忧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凤无忧感觉肩头上一阵温暖,转过身来脸上的寂然已经换成了温润的笑意。
“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了,只是……”薄刺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什么?”
凤无忧感觉到薄刺心欲言又止的背后一定是不想让他担心或是知道的事情,因此他才更应该知道。
“没什么,我们回府吧。”薄刺心转眼间脸上绽开了明艳如花的笑靥,伸手挽住凤无忧的手臂。
凤魅站在窗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手掌狠狠的攥成拳头。
“薄刺心,凤无忧!”
此时凤魅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而且背叛自己的居然一个是自己最最深爱的女子,一个是自己亲如手足,这个世上最珍贵的弟弟。
“皇上,皇后娘娘来……”
正在这时,内侍小太监进来传报,因为皇上龙体欠安,所以外面的传侍官未敢大声喧哗的传报皇后娘娘驾到。
“滚!都给朕滚出去!朕谁也不见!”凤魅大发雷霆,把内侍官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退了出来。
“皇后娘娘,皇上他……他……正在发火,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无双皇后一脸的不高兴,黛眉微蹙,杏眼圆翻。
“狗奴才!本宫让你去传个话,也能被皇上骂出来?再去通传,就说本宫听说昨晚皇上圣体不安,特地来看看。”
内侍官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在无双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你就饶了奴才吧!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谁敢进去?要是惹火了皇上,奴才的小命就不保了。求皇后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
无双皇后见状气得七窍生烟,虽然表面强势,但是她心里也知道此时若是进去,定然不会有好脸色看。若是也被照样骂出来,那她皇后的脸面还往何处放?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远点!”索性就拿这小太监泻火下台阶,一甩袖子带着婢女们回宫去了。
薄刺心回到王府仍旧觉得心里不踏实,凤魅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居然在他失去记忆的时候成了亲,如今让他怎么面对这样的事实?
可是,他身上的毒难道解开了吗,还是只是记忆恢复了而已?薄刺心想到这里,又想起了那晚在养心殿下面的密室里被黑衣人夺走的血书,怎么想都觉得太蹊跷。
那黑衣人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并且只是想要得到血书,却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即使是自己后来出针打他,他也是自卫而已。
能够轻易的进出皇宫大内,而且又知道养心殿的密室,向来必定很这皇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在京城的势力庞大才能做到如此。
薄刺心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看来我应该主动去找他了!”
夜色渐浓,王府里四处都掌起灯来,薄刺心穿好了夜行衣悄悄的从王府的侧门出去了,刚好王府来了客人,凤无忧在前厅招待客人,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薄刺心穿着夜行衣出去了。
凭着好几年前的记忆,薄刺心找到了第一次见风月阁二阁主尉迟风的破屋,经过这几年风吹雨淋,这间破屋更加的破败不堪,眼见着就到坍塌下去。
薄刺心轻轻的推开屋门走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幸好薄刺心来时有准备,伸手拿出火折子点亮。薄刺心借着微弱的火光,环顾了一下屋子四周,四面的墙角已经结了厚厚的蜘蛛网,满屋子的灰尘,看似好久没有人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薄刺心把桌子上的灰尘吹了吹,坐在了桌子上面。虽然这屋子好似很久没有人来了,但是这周围一定有风月阁的人暗中看着,所以自己只需要坐在这里等尉迟风的出现。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门突然被人推开,外面凛冽的寒风顿时让薄刺心打了一个寒颤。
“属下见过阁主!”尉迟风单手拿着宝剑,鞠身给薄刺心行礼。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薄刺心身子轻轻一飘从桌子上落下来,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不知阁主召属下来有何事?”
薄刺心绕着尉迟风转了两圈,尉迟风一直低着头俯身站在那里,脸上丝毫情绪也看不出来。
突然薄刺心抓住尉迟风的右臂,哧拉一声把他的衣袖撕开,只见手臂上有极不易让人发现的两处红点。
“阁主!”尉迟风猝不及防被薄刺心看到了那两处被针扎伤的伤口,脸上也现出了一丝惊慌的神色。
“把血书交出来!我早就想到是你!”薄刺心一伸手,声色俱厉的对尉迟风说道。
尉迟风神色一僵,他没有想到薄刺心召他来会是为了血书的事情。
“阁主,属下不明白您的意思。”尉迟风继续装糊涂。
“这银针之毒会在七七四十九天走之后发作,所以你现在不会有什么感觉,一旦发作便无药可救。”薄刺心清凛的声音在尉迟风的耳边响起来。
“阁主已经有血石,血玉,血珀,因何还要这血书?”
“这几样东西原是合在一处才会发挥效力,只有一样或是单有其余几样都不会发挥什么效力,即使血书在你那里也是徒劳,你还不如把血书给我。”薄刺心声音慢慢的和缓下来。
“恕属下无礼问一句,阁主齐集这几样宝贝究竟想要做什么?”尉迟风咄咄逼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薄刺心的手在衣袖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尉迟风若是再不肯交出血书,她便要出手了。
“自是有我的用处。”
“阁主若不是用在风月阁,恕属下不能从命!”
两人之间已经开始剑拔弩张,薄刺心微微冷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阁主为了一己私利,难道要挑起风月阁的内讧不成?风月阁同样需要这血书,若是阁主交出其他三样东西……”
“你休想!把血书拿出来!我知道血书在你身上!”薄刺心话音一落,两道寒光已经奔着尉迟风的哽嗓咽喉而来。
尉迟风身子往侧面一闪躲过了薄刺心打过来的银针,可是随之而来便觉得眼前一抹亮光闪过,接着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身子重重的朝着地上栽去。
薄刺心唇角便浮起一丝清冷的笑意,俯身蹲在地上在尉迟风的身上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本殷红色鲜血一般书。
薄刺心把血书放进自己怀里,看了看地上的尉迟风,他中了七步消魂散,估计过半个时辰自己就会醒过来了。
出了破屋,薄刺心便一路朝着王府而去,沉沉的夜色中凤魅一袭玄青色锦袍立在月下看着薄刺心匆忙而去的背影,唇角慢慢的沉了下来。
“薄刺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这次回来是为了血书而来?”凤魅在心中默道,继而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薄刺心回到王府,先把血书藏好,在内寝换下了夜行衣才出来。
“王爷呢?”薄刺心不见凤无忧,便问房中服侍的婢女。
“回王妃,王爷还在前厅与几位大人们议事。”
“去准备些点心送过去,王爷为国事日夜操劳,诸位大人们也辛苦了。”
“奴婢便说是王妃的意思吗?”
“不用,就说厨房知道王爷有客人,早就备下了。”薄刺心说完,转身进了内寝。
凤魅回到了自己的太和殿,把剑卫叫道身边。
“皇上,您有何吩咐?”
“长忧王府戒备怎样?”
剑卫闻听愣了一下,随即才回过神来。
“皇上的意思是?”
“朕有东西要拿回来!”
看着凤魅一下子阴沉下来的脸色,剑卫心中打鼓,不由得为凤无忧和薄刺心捏了一把汗。
剑卫自打凤魅做睿亲王时便跟在凤魅身边了,凤魅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喜怒哀乐他全都掌握,而此时凤魅的神色分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皇上若是有什么想要取回来的东西,属下去王府走一趟便是了。”
“不!朕要自己亲自去,不过还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凤魅的唇边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薄刺心,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不管你逃到哪里,休想要摆脱我的掌控!”
秋雨潇潇下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天才放晴,凤无忧站在檐下望着远方空寂的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