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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情盘腿坐在宣软的沙发上，回复同学发过来的一条条新年祝福。
厉夕岩刚才问她的那句话，为什么和他一起过年会这么开心，像是问句，又像感叹句。
为什么开心，她也不知道，总之在一起就开心。
厉夕岩做好了六道菜，寓意“六六大顺”，充满新年的仪式感，米情给哥哥倒上一杯可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开始了属于他们两人的年夜饭。
与此同时，沈添舒刚吃过饭，留了一半的肚子，她打开冰箱，里面的饺子和牛肉米情忘了带过去，沈添舒难得聪明了一回，她冲着厨房喊了句：“妈，我把饺子和肉给米情他们送过去噢！”
于是，米情和厉夕岩的饭桌上多了个人，沈添舒厚脸皮地坐在桌上，“我去，太有食欲了！”
厉夕岩：“厨房有碗筷，自己去拿！”
沈添舒脸皮更厚了几分，拿过来碗筷，靠着厉夕岩坐，“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你怎么对你女朋友这么不温柔！”她尝了一口鱼，又尝了其他几道菜，连连点头，“我的天，厉夕岩你真有两下子，这比外面饭店里的菜好吃多了！”
厉夕岩毫无心里准备地咳嗽起来，几粒米呛在了嗓子里，咳个不停，米情好笑地抿了抿唇，给厉夕岩拍后背。
“来，男朋友，拍个合照，我有用！”厉夕岩再一次见识到沈添舒厚颜无耻的程度。
厉夕岩缓了一阵，伸手捏米情的脸蛋，轻轻扯了几下，“啧，好意思笑？”
米情笑着连连点头。
好意思，当然好意思。
他这样都是拜她所赐，那天他怎么就看着她的眼泪，心软答应了，给自己埋了这样一颗地雷。
还笑……厉夕岩看着心里晦暗了几分，不明来由地烦躁。
沈添来“吃席”似的，放下碗筷，吃完就走，只留下米情和厉夕岩两个人。
米情来之前，已经做好了除夕守岁的准备，准备先看春晚，看到凌晨，若是不困，就守到天亮。
厉夕岩收拾完厨房，坐在沙发上和米情一起看节目，米情胳膊肘怼了一下他，然后抬手比划着说：“你明天要工作吗？”
厉夕岩嗯了声，“明天情人节，有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二点。”
要工作的话，守岁就算了。
“哥哥，我们看完春晚就睡觉吧！”
“好。”厉夕岩话语刚落，拄着脑袋，眼皮不停打架，思绪被困意淹没，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米情蹑手蹑脚走到卧室，拿了一张毯子给他盖上，自己一个人看春晚。
“叮”地一声，厉夕岩手机响了，她微蹙眉头，看见他在熟睡未被吵醒，轻轻松了口气，附身过去，想要把他手机调成静音。
手机屏幕上有条消息，米情搭了一眼，调好静音后，又来了条消息，她被吸引了去，眼睛定格在些字上。
上面是一个女人发来的信息：厉夕岩，老板说这几天你做得不错，你的违约金减半，我和他讲到500，不能再少了，事先签了合同，这事也没办法，下次还是谨慎些比较好，没想到他这么缺德，还要违约金。
米情目光无法移开，呆滞地看了许久，心里满是懊悔和自责，她侧头，视线触及到他稍深的卧蚕，卧蚕周围有一圈黑眼圈，她眼眶发热。
她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那可是500块钱啊……哥哥又不要她的钱。
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到歌舞环节，米情抱膝坐在沙发上，心里纠成一团，下嘴唇被她洁白的贝齿咬破了皮，眼睛盯着看旁边熟睡的少年，尝到口中的血腥味，她才将牙齿松开。
翌日清晨，厉夕岩从沙发上醒来，身上盖了层被子，他坐起身缓了缓神。
这似乎是有生之年最开心的一个除夕。
他喊了几声，米情竟然不在，若是平时，她一定就在这睡下了，这次有些反常。
他洗完漱后，查看了一遍手机里的消息，看到那段赔偿的消息，并无太大反应，浅浅回了句“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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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添舒，你男朋友真的越看越帅！”沈添书的好姐妹小湘，坐在沈添书的床上，欣赏着这张养眼的帅照。
小湘哪都好，唯独是个大嘴巴，沈添书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但不知怎的，身边渐渐有了追她的人，都是以前的同学，为了摆脱那两个追求者，还自己一个安宁，只能出此下策。
小湘继续刨根问底，“今天情人节，你们俩不去约会吗？”
“啊……嗯！”沈添书迟疑片刻，开始胡言乱语，“约啊！我们住得近，在家约会就行，省钱又浪漫。”
“咦，在家约会！”小湘用屁股撞了一下沈添书，将沈添书撞倒在床上，整个人扑上去。
小湘除了是个大嘴巴，还是个大色女。
小湘扑倒在她身上，将沈添书压在床上，对她胡乱摸一通，挑眉调戏起来，“怎么约啊，这么约，还是这么约……”
沈添书对小湘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感到无语，“我到底是怎么和你成为好朋友的？”
“因为同桌啊，上课开小差和我传纸条聊天方便，时间久了就成为好朋友了！”
好像真是……
厉夕岩假扮她男朋友这个谎言，最好在开学之前结束。他要是知道今天聊了什么，会不会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咦——
想想就可怕！他现在对她脾气越来越差了！
小湘压再次压在了沈添书身上，帮她提前演练一下约会细节，沈添书只能先将计就计。
“你就把他衣服这样撕开，这样，再这样。”
“我靠，你给我冷静点！”
“哎呦，舒舒，我教你，别害羞啊，我以为你有生之年情窦开不了了，没想到真有这一天啊！”
沈添书其实现在也没开，所以才能如此淡定地面对小湘这些奇葩的脑回路，也不会觉得脸红。
沈添书为什么能和小湘成为好朋友，大概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沈添书大大咧咧，从不会将她这些“过分”的行为放在心上，过后就忘了。
小湘力气很大，沈添书挣脱不开，她终于认识到自己缺乏锻炼，有了一丁点的“悔过”之心，就一丁点。
小湘继续胡言乱语，“你把他的上衣脱掉，摸上他的胸肌，然后往下，再往下。”沈添书的外搭被脱掉扔在地上，“你就这样，将他的衣服扔在地上，是不是很有感觉？电视上都这么演的！然后你就来一个饿虎扑食，吻上他的唇！”
我靠！
沈添书呼吸急促，并不是因为小湘的话激起她的情欲，她没这种东西，而是因为累了，她挣扎得太累了，现在累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蓦地，从门口传来一道开门声，“咚”地一声，一盘冻梨掉在了地上，发出较大的响声，盘子是塑料的没摔坏，冻梨滚了一地。
小湘骑在沈添书身上，呆滞地看着门口的小姑娘，披着头发，大眼睛长睫毛，简直是个可爱的洋娃娃。
米情眼睛里看着两人奇怪的姿势，眨了眨眼，并未露出惊恐之色，晶莹剔透的眼睛里露出不易察觉的情绪。
她大概知道她们在干嘛，初中生物课老师讲过一点，她曾以为这些东西离她很远，从来没想过，今天听到她们的话，看到这一幕，心里浮上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淡定地把冻梨捡起来，拿去厨房清洗，顺便带上了门，再次回来时，小湘已经从沈添舒身上下来，两个人只是在简单打闹。
米情把冻梨放到桌子上。
小湘笑着说，“谢谢妹妹。”她见这小姑娘如此淡定，不像被吓到的样子，就放心了。
以沈添书的脑子，并不会往深了想，此刻她正在津津有味地啃冻梨。
米情微微扬唇，点了点头，就走掉了。
她一个人回到房间关上门，那些话在她脑中不停回荡着。
“你把他的上衣脱掉，摸上他的胸肌，然后往下，再往下，你就这样，将他的衣服扔在地上，是不是很有感觉，电视上都这么演的！然后你就来一个饿虎扑食，吻上他的唇！”
被猛烈地冲击到内心的某处，米情心里堵得喘不过气，低头抬起脚踢地上的公仔，目光里满是烦躁不安的情绪，不经意间，眼睛里变得湿漉漉的。
所以……阿岩哥哥会和姐姐，做那样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