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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瑟瑟将车子开得飞快,几乎是横冲直撞的赶回家。
推开门,玄关的感应灯自然亮起,她快步走了进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望着一地残落的花瓣,她不解的眨眼。走到楼梯口,她随手打开大灯,朝客厅望去。
只见到处都是红玫瑰的残枝,就连地上的花瓣都被人踩成泥。
蓦地,紫瑟瑟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抬步上楼,每一阶楼梯上都或多或少的残留着玫瑰花瓣,就连空气里都带着玫瑰浓浓的香气。
这种味道在平时闻很温馨,而此刻紫瑟瑟只觉异常阴冷。推开卧室的门,玫瑰的香味更重了。
房间只亮着盏床头灯,男人背靠着墙壁坐在床上,似乎在假寐。
紫瑟瑟放轻脚步,巫女的直觉告诉她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小手抓起被子,刚想给凤景轩盖住,空气一动,她的手腕被牢牢的捏住。
昏暗的光线下,那双色彩浓郁的紫眸绽放出诡异的光芒,看得紫瑟瑟心头一颤。
“大叔。”嘴巴有点干,舌尖舔了舔,“醒来的话就躺下睡,坐着会腰疼。”她讨好的说,以为大叔态度不好是因为她的晚归。
“去哪里了?”
腕上的大掌一重,紫瑟瑟嘶了口气,“有话好说,你这样弄疼我了。”
“究竟去了哪里?”男人重复,语气冷的像冰。
“我……”紫瑟瑟本想说去了飞飞家,转念一想大叔这么精明的人肯定瞒不过,还是坦白从宽吧,“去了师兄那。”
“是吗?”男人唇角勾起,笑得嘲讽,“不是说在杨飞飞家睡着了,怎么又去了楚乔南哪?紫瑟瑟,我还从来不知道你有梦游的毛病。”
腕上的力道又加重起来,紫瑟瑟不得不挣扎。“你先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再听你狡辩?”男人手一扯,紫瑟瑟跌落到他双腿上。
“我知道错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紫瑟瑟拿出最好的认罪态度。
男人的头缓缓俯下,另一只手猛然抓过紫瑟瑟的长发,将她整个人拽到自己眼皮底下。这时紫瑟瑟才看到凤景轩眼中残酷的杀意。“大叔,你到底怎么了?”她惊讶的皱眉。
“我很好。”男人的唇缝中冒出冷笑,“不用你担心。”
紫瑟瑟只觉头皮刺痛,她更加不敢惹怒眼前这个明显情绪失控的男人。“我骗了你,是我的错。请你听我解释。”
“又想拿什么借口骗我,紫瑟瑟,你以为我还会上当?”明明他是在笑,紫瑟瑟只感觉蚀骨的寒意。
“你至少要听我把事情说清楚,即使是杀人犯,在判死刑前还能自辩。”紫瑟瑟的下巴被动抬起,每说一个字脸部的运动带得头皮扯得更紧。
男人继续冷笑,最后还是将手松开。
得到自由的紫瑟瑟连忙从床上跳下,她的手疼头也痛,十二个小时的睡眠让她太阳穴到现在都突突作响。
“所谓的解释还没酝酿好吗?”男人也从床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睨了过来。
紫瑟瑟本能的推开一步。
她的动作无疑又一次挑起了男人的怒火,垂落在身侧的大手紧握成拳,“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森冷的话让紫瑟瑟有种跌入地狱的错觉。
紫瑟瑟知道自己有错,可她更觉凤景轩的反应过了头,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
深呼吸两口气,紫瑟瑟鼓足勇气抬起头,“大叔,我确实没去飞飞家,而是半路改去了师兄那。”
“哦,是吗?”男人冷冽的嘲讽,双手抬起环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师兄。”紫瑟瑟又补充。
闻言凤景轩冷笑,锐利的紫眸寒光一闪,“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师兄妹的话。”
“那你怎么样才能信。”紫瑟瑟颇有些无力感,她真的很疲倦,脑袋晕沉沉的,重得都要扛不住了。
“安晋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凤景轩忽而开口。
紫瑟瑟一怔,“安晋来了,什么时候的的事?”
她的反应很真实,眸中的惊喜骗不了人。凤景轩脑海闪过一丝什么,却消失得太快没抓住。
“大叔,你见过安晋了。”紫瑟瑟又问。
黑眸中不加掩饰的欣喜刺痛了凤景轩的眼睛,之前看过的一幕又在脑海里浮现。血液中咆哮的恨意与杀戮再次勇气,紫眸被染上红光,“呵,一会不见就这么想他?回来是不是为了跟我说清楚,然后和安晋双宿双飞?”
“不懂你在说什么?”
“要我成全你吗?女人。”男人抬手捏住紫瑟瑟的下巴,将之高高抬起,险些让她脖子折断。
“大叔……”
“求我啊,让我成全你们。”凤景轩笑得邪气而阴冷,“也许我会大发慈悲找个墓地,让你们躺进去,从此谁也不离开谁。”
紫瑟瑟被他说出口的话吓了一跳,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反而让她清醒不少。
“大叔。”抬手握住凤景轩桎梏自己的大手,吃力的出声,“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谈一下。”
“你以为我已经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连眼睛都能看到假象。”男人的手劲加大。
紫瑟瑟痛得眸子大睁,“别这样,大叔,我很疼。”眼泪从眼角滑落,灯光的反射让这滴眼泪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凤景轩面色一僵,慢慢的眸中的血红褪去。
感觉到男人的变化,紫瑟瑟连忙再接再厉,眨眨眼眸,眼泪掉得更多了。“大叔。”她惨兮兮的呼唤,像只被抛弃的小猫。
凤景轩沉默,最后还是手一松,再次放开了紫瑟瑟。
女孩气竭的身体一软,竟然栽倒到了地上。
凤景轩垂眸看向地上的女孩,眸光虽是异常寒冷,但杀意总算敛去。
紫瑟瑟将从凤景轩言语里得到的信息消化了遍,旋即抬起头。“能不能好好谈谈。”小脸虽狼狈,却格外认真。
凤景轩没说话。
紫瑟瑟当做他默认了。
小手一撑,从地上爬起,紫瑟瑟颤颤巍巍的走到房间另一边,从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把灌进喉咙里。
冰凉的茶水刺激了喉管,也让她更为冷静下来。
五分钟后,两人分坐沙发一角,视线没有交错。
紫瑟瑟盯着面前茶几,率先开口。“我不知道你亲眼看到了什么,但是我能发誓没有背叛你,以巫女的名义起誓。”
闻言凤景轩眸子一抬,诧异的望来,冷酷的俊脸上泛着抹复杂的情愫。
紫瑟瑟避开他的视线,继续道,“今天我原准备去飞飞家,在半路上接到师兄的电话叫我过去,原本我就有事想问问师兄,但我也知道你会担心,所以才瞒着你,又和飞飞串通了口供。关于这点我郑重道歉。”
因为刚才的变故,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沙哑许多。她的话一字不落的钻进凤景轩的耳朵,识人无数的男人当然能辨明真伪。同时,男人以为已经冰封的心脏随着女孩的声音响起,慢慢的从冻原里冒了出来。
望着女孩憔悴的面容,男人眸中闪过自责与愧疚,他眼帘一垂快速的把这份自责藏匿起来。
“我想亲自问清楚师兄,是不是一定要跟你站在对立的位置。要知道,你们都是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人。”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后来,在师兄那里,我睡着了……”言语越发的苦涩,“等我醒来已经凌晨两点半,怕你担心,我就赶回来了。事情就是这样。”抬眸望向对面的男人。
她的目光清澈见底,不带一丝隐藏。
凤景轩被她看得身形一僵,“你……”男人暴戾的情绪已经全部消失,声音更为低沉,她困惑道,“怎么会在他那睡着?”
毫无疑问,一语就问到了关键。
紫瑟瑟笑得很难看,“我原以为是自己太累的关系,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后面的四个字,她说的极其困难,像是要排斥,却又不得不承认。
其实在知道自己睡了12个小时后,紫瑟瑟并非不是没有过怀疑,可一想到自己怀疑的对象是师兄,她就连忙将这念头抛弃。
凤景轩定定的打量着女孩的脸色,从她眼里的挣扎与难过就知道在说出这些后她一定很难过。薄唇启了启,“我晚上出去找你,看到……”
黑眸望来。
四目相对,凤景轩高大的身躯像是笼罩上一层厚重的阴云,俊逸的脸看起来居然有些狼狈,只听他缓缓道出,“看到你和安晋在一起,你们在……接吻。”
紫瑟瑟表情僵住了,“怎么可能。我明明在师兄那,而且我怎么可能和安晋……”接吻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现在她能理解凤景轩失控的怒火来自何方。他一个自尊性极强的男人,竟然亲眼目睹自己女人在偷情,没有第一时间冲向前将她脖子拧断已经算仁慈了。
“会不会你认错人了。”紫瑟瑟干笑,一个念头飞快的冒出,大叔绝对不会把自己认错,之所以弄出这种乌龙难道是那女人跟自己一样,难道是……白茉莉。
白茉莉坐上师兄的车、自己在师兄家昏睡、大叔看到像她的人和安晋接吻……这些零碎的线索被紫瑟瑟串联起来,她呆住了。
在紫瑟瑟说出“认错人”几个字后,凤景轩的脑海也飞快转起。即使隔着再远,他也自信不会认错自己的女人。除非那人跟紫瑟瑟长得一模一样,又加上人为的诱导。
一抹挫败涌上凤景轩的脑海,他已经能确定自己被耍了。大手霍地朝沙发重重捶去,“砰”的重响响彻于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