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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仿佛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侯夫人默默地转过头去,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侯爷。他们原本打算是要让苏月让出正妻之位,但仅仅只想到将她贬为小妾而已,更是意在收取嫁妆,却疏忽了皇帝亲自下旨赐婚这一关键因素。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响动声,紧接着一名婆子走了进来,恭敬地禀报说道:\"韩奇正在外面请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苏月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和戏谑之意。她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秦逸,嘴唇轻启,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奸夫?\"
二老爷听闻韩奇过来,这是自己前院的小厮,先是一愣,随即便自作聪明地认为肯定是来找自己的。于是他急忙转向安宁侯,急切地说道:\"大哥,这韩奇想必是来找我有事汇报!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先去一下。\"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起身离去。
然而,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二夫人竟然开口说道:\"就让他进来吧。\"二老爷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拼命向二夫人挤眉弄眼,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这种时候不赶紧溜走也就罢了,居然还要留下来看热闹,难道不知道大房那边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看的吗?搞不好最后还会引火烧身呢!
可惜的是,二夫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二老爷的暗示,依旧若无其事地示意婆子把韩奇叫进屋里来。
韩奇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下,对着侯爷和侯夫人连连磕头,磕得那叫一个响,仿佛要把地板都磕出个洞来。接着,他声泪俱下地说道:“小人和三少奶奶是真心相爱的,请侯爷和夫人成全。”说完,他抬起头,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看向主位上坐着的侯爷和侯夫人。听完韩奇的话一屋子的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当然,其中一些人的惊讶是发自内心的,而有些人则是故作惊讶。
苏月听完韩奇的话,惊得一口茶直接喷了出去。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再看向那一脸平凡无奇的韩奇,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找的人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他们不知道小苏月是个颜控吗?就韩奇这模样,丢到人堆里都未必能看出多他一个来。相貌平平也就罢了,声音也如此普通,这到底是找相好的还是找细作呢?
侯爷大怒:“成何体统!拉出去杖毙。”
安宁侯风尘仆仆地刚从北大营归来,怎料想家中竟会出现如此令人始料未及的一幕!
韩奇大惊高呼:“饶命,侯爷饶命,三少奶奶救小人啊!小人是真心爱慕您呀!”
此时程姨娘在后面言道:“姐姐啊,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送死吗?如此一来,你难道不会心生愧疚吗?毕竟此人因你而亡啊!姐姐难道见死不救吗?”苏月原本还期待有一场精彩的大戏等着她,结果却大失所望,不禁感叹道,就这点小伎俩,也太幼稚了吧,与她所看过的那些宫斗大戏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毫无技术含量可言。
苏月暗忖:一看侯爷就是个精明的,这人一死,死无对证,这脏水就算没泼她满身,也是脏了她的鞋,日后总是会让人诟病。这程姨娘还是太心急些,别人都不出声,你说你冒什么头呀。不过,玩嘛,就当是消遣了,既然大家这么想她死,怎么能让这些人好过呢,真当她是病猫呀!
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去的韩奇,苏月喊了一声:“慢着。”家丁看着侯爷夫人见他们没反对,就将人放下了。
苏月慢慢走到韩奇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这脸长得虽不能说丑,但是在秦逸面前简直就没法看,苏月轻声细语的说:“你是说,我看上你了?”
“是的,三少奶奶”韩奇像犯错的孩子般低着头回答,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内心有愧,他甚至不敢直视苏月。苏月见状,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心虚了。然而,其他人或许有着不同的看法,这其中的缘由,又有谁能真正知晓呢?
苏月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他们说在莲花池看到我私会外男,不会就是你吧?”
韩奇连忙点头,急切地回答道:“回三少奶奶的话,正是奴才。”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紧张,似乎担心苏月不信。
苏月嘴角微扬,发出一声轻笑,声音温润如玉,令人陶醉其中:“那么……是我约的你吗?”
这轻柔的语调如同春风拂面,让人不禁心生荡漾。屋内的其他男子心中暗自感叹,秦逸真是好福气,能有如此温婉动人的妻子。而女人们则暗暗咒骂,认为苏月不过是个狐媚子。
接着,苏月的嗓音又增添了几分妩媚与诱惑,仿佛是情人间的呢喃低语:“那我约你去做什么呢?”
韩奇脸色涨得通红,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三少奶奶……您……您约奴才私奔,小的、小的不敢,所以就……就回绝了……”
他的话语显得十分窘迫,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苏月微微挑起眉毛,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嘲讽说道:“你竟然称呼我为‘三少奶奶’,还自称为‘奴才’,难不成你所谓的感情就是这般模样?莫非我们正在玩一场别出心裁的角色扮演游戏不成?不得不说,你玩得挺另类啊!然而,你对我表达真情实意的方式却是用一根棍棒将我打入那冰冷的莲花池中?”
话毕,苏月毅然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凝视着秦逸,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讥讽与哀伤,声音哽咽地悲叹道:“三少爷啊,我究竟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要遭受如此毒手陷害于我?我这是碍了谁的路,既然有人看不顺眼,那么我退让便是,但为何非要取我性命不可呢?咱们大家可都要脸的人,不是吗?”
当苏月的话语声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时,整个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纷纷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而此时此刻,侯爷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凝重起来,他紧紧盯着苏月,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之色。
这时,二夫人忽然站了起来,指着苏月骂道:“好啊你,竟敢当着众人的面颠倒黑白!明明是你与这小厮私通,现在却反咬我们一口!”
苏月冷笑一声,“二夫人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与这小厮素不相识,何来私通一说?你们若无证据,便是诬陷!而且我自己的婆婆都没说她信了韩奇的话,二夫人这是要给你的侄女开路不成?”
二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休要胡乱攀扯,证据?这韩奇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他都亲口承认了!”
“韩奇?”苏月饶有兴致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韩奇,不禁哈哈笑出声来,“你难道不知道污蔑主子是何罪名吗?我可是堂堂侯府少奶奶,怎会瞧得上你这等货色?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啊!”苏月不紧不慢地说道。
韩奇听了,吓得叩头如捣蒜,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啊,可二夫人在那儿,他岂敢不从?“三少奶奶,小的说的都是真话……”说着,他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拿出一支金簪子,说道:“这是三少奶奶您给我的定情信物。”
苏月扫视屋中众人,侯夫人宛如面瘫,冷眼旁观,不愧是一族宗妇当家主母,果真八面威风。这一屋子的人,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漠不关心,真是众生百态。所谓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如今,除了她的丫鬟和身旁坐着的那位便宜夫君,还有谁会真心担心她?又有谁会相信她呢?
苏月看着那支簪子,倍感无语,这手段也太拙劣了吧。要知道,这屋里的可都是人精,他们自然清楚这是污蔑,可那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再烂也无所谓。因为,在他们眼中,真相不过是为结果服务的工具罢了,能达成目的的,便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