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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一切，吴明霞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知道我早就该来自首的，可是我害怕，我不想死也不想坐牢！”
看着吴明霞这样，凌叁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吴明霞的自首迟到了三十年，但她总算证明詹青禾的死有了些意义。
这些年吴明霞虽然没赚什么钱，但她时常向公益组织捐款，虽然每次捐得不多，但三十年下来也捐了有足足四十多万。
不仅是她，就连她的儿子和女儿也十分懂事，吴明霞将他们教育得善良真诚，他们还成为了志愿者，时常进行公益组织活动，可以说吴明霞一家都是对社会有益的人。
如果詹青禾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的！
至于赵亮和李铭豪，他们并没有徐升和何光天那么狠毒，没逼问两句就主动说出了经过。
当初买卖违禁药品是利欲熏心，杀害老教授是意外之过，沉默三十年是本能的恐惧，而现在坦白罪行是自我救赎。
这三个人没有辜负詹青禾的死，他们确实从一条歪路上及时回头走上了正途。
最对不起詹青禾的是徐升和何光天，原本主谋就是他们，最后死不悔改的还是他们。
审讯完毕，吴明霞小心翼翼地问：“警官，请问……我会被判死刑吗？”
凌叁摇摇头：“你并不是主犯，这些年也为社会做了很多事，法律会酌情判决的。”
吴明霞哽咽着点头：“听说老师的尸体被挖出来了，我能再看看他吗？我想亲口跟他说声对不起！”
凌叁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说：
“今天晚上我带你们一起过去，你们欠老教授一句道歉！”
“好！谢谢你！”
晚上九点，帝都大学b栋102教室，原本应该空荡荡的教室此刻却挤满了人，他们都是前来听课的学生。
詹青禾原先是教高数的，但他的知识面很广泛，不少专业课的知识也都懂，加上高数又是理科学生必修的科目，所以听课的人格外多。
白天陆昊宸就征集了一些考研学生的问题交给了老教授提前备课，所以这节课上的几乎都是干货。
修溟在讲台前面设了一个结界挡住了老教授的阴气，所以学生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老教授穿得有些古板。
很快，课开始了。
凌叁带着何光天，徐升，吴明霞，赵亮还有李铭豪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因为没有座位了，他们都站在那儿，所以格外得醒目。
为了来见老教授，哪怕是徐升和何光天也特意收拾了一下，穿戴整齐地去见恩师。
凌叁也好心地没给他们带手铐。
詹青禾在看见他们五个人后忽然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然后便开始了上课。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教室后排站着的五个人却热泪盈眶。
三十年了，老教授讲课时的意气风发丝毫没变，所有人都听得专注而认真。
一个小时结束，可众人意犹未尽，纷纷开始提出自己的疑惑，老教授也一一仔细解答。
最后，这节原定一个小时的课足足上了三个小时，直到半夜十二点多，学生才陆陆续续离开。
当其他学生都离去时，最后排那五个人纷纷上前，看着詹青禾含泪鞠躬。
“老师，对不起！”
詹青禾也老泪纵横：“你们……你们还好吧？”
徐升和何光天跪在詹青禾面前痛哭着：
“老师，对不起！我们让您失望了！”
詹青禾微微一笑：“警察都跟我说了，你们应该感谢他们没有让你们铸成大错，你们知错能改，我就没白死！”
“老师，您……您真的是鬼吗？”
吴明霞伸手想去碰詹青禾，可詹青禾后退了一步：
“别碰，会伤到你的！”
“老师，对不起！”吴明霞痛哭着。
“傻孩子，没什么对不起的，警察跟我说了，你这些年做了很多事，老师不怪你！”
詹青禾看着当年自己舍命救下的五个孩子，虽然不是每一个都完美，但至少他死得其所。
“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在监狱里面好好改造！”
五个人齐齐对詹青禾鞠了一躬。
他们离开后，詹青禾重重叹了口气，抹去眼角的泪水。
“老教授，事情已经结束了，送您去地府吧！”凌悠悠说。
詹青禾摇摇头：“丫头，能不能过段时间的，我想再当一回老师，等那群孩子都考完试我再走。这么多年了困在里面，也没能讲课，怪憋得慌！”
凌悠悠就知道詹青禾不愿意走：
“好吧！回头我去找鬼差商量商量，这晚间课就一直开着，直到您想离开。”
“嗯！谢谢你了！”
“是我该谢谢您，上次我小数点标错了，要不是您，我可就丢人了！”凌悠悠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詹青禾哈哈一笑：“丫头，你这高数不行啊，回头我给你免费补习！”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凌悠悠连连点头。
晚间课的名声渐渐传开了，很快102教室就坐不下了，大家都想来见识一下这个只在晚上授课的老师。
时间一长，众人也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这个老师每次都穿着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而且学生不能靠近他，也不说全名，并且教室前排的两行灯从来不开，教室像是被分为了两个世界，一个属于学生，一个属于老师。
学校论坛上的帖子很多，詹青禾的名字也渐渐出现在了上课的学生中，但所有人都默契地选择忽略。
因为这节晚间课比白天的大部分课都有用，在这里提出的所有问题都能被仔细解答并且举一反三。
詹青禾身上独特的亲和力让学生极其信任，所以即便猜到他可能不是人也还是会去上课。
就这样，这节晚间课在学生间又被戏称为阴间课，而詹教授也变成了鬼教授。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帝都的气温渐渐回升，春天到来，万物复苏，一些冬眠的动物也逐渐醒来。
这天，凌悠悠刚下课就接到了齐阳的电话。
电话里，齐阳神情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
“悠悠，你能不能帮我救救我爸啊！”
“你爸？他怎么了？”
“我家供奉的黄仙得罪了柳仙，柳仙冬眠醒来实力大涨，快把我家的黄仙勒死了，黄仙跟我爸的气运相连，它要是死了，我爸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