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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千芷鸢从在篱笆外观察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大厅和师父的房间都没有灯光,而自己的房间也没有亮光。夹答列晓
好事啊!师父一定还没回来。
千芷鸢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走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灯火点起,歇了一口气,转过身。
“吓”千芷鸢看到房间内的沈云襄,她吓了一大跳。
千芷鸢拍着胸脯,给自己顺了顺气说道:“师父,您干嘛一声不吭的在我房间里啊?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鸢儿,你做亏心事了么?”沈云襄从榻上站起来。
“没有!徒儿我行得正,坐得端,怎么会做亏心事呢?”
“没有闯祸?”
“师父…莫非徒儿在你眼里就只会闯祸?”千芷鸢哀怨的问道。
“鸢儿,你这觉悟来得有些晚。”沈云襄悠悠的说道。
“……”
“饿了么?”
千芷鸢点头如捣蒜,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蹲在千芷鸢肩头上的汤圆也摸了摸自己的圆鼓鼓的肚子。
“自己收拾收拾,为师给你热饭吃。”沈云襄说完转身走出千芷鸢的房间。
千芷鸢见他出门,松了一口气。奇怪,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真是讨厌。
千芷鸢索性不去想那么多,收拾了几件衣服,出去打了一桶水,舒舒服服的洗上一个热水澡。一边洗澡还一边哼着小曲,想着明天就有收入了,有收入了!想想就开心。
不过再想想,她又伤心了起来,她是谁啊?她前世是在拉斯维加斯赌城一掷千金的顾冰啊!怎么现在就那么不济,竟然为了那么几两就那么开心?识人不清的后果,上了沈云襄的贼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唉…”千芷鸢叹了一口气,上一世如此嚣张,杀孽太重,报应,报应啊。
房间之内烟雾缭绕,千芷鸢泡了一会,从水桶里出来穿上衣服的时候,看到了她房间的窗户边上竟然摆着一瓶白芷花。昏暗的烛光之下,白色的小花显得格外的亮眼。
千芷鸢闻了闻白芷花淡淡的清香,心里忽然就开心起来。她取了点水给白芷花的花瓣洒上。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沈云襄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热腾腾的饭菜。
千芷鸢闻到饭香肚子叫得更响了,她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你慢点吃。”沈云襄拈掉千芷鸢嘴边的饭粒说道。
千芷鸢吃饭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那个动作,好暧昧,千芷鸢心里又痒痒了。吃饭吃饭,低头吃饭。
很快,千芷鸢和汤圆就吃饱了,汤圆滚回床上睡觉养肥去了,剩下千芷鸢和沈云襄两个人面对坐着。
“鸢儿,为师今天让你看的书,你看完了么?”
千芷鸢点头,她说道:“看完了”
“那便好”
“师父,你要考我么?来吧,我都记得呢!”虽然她没看几眼,但是那些基本的草药常识还是有的。
“不必了,既然你都看懂了,那么明日就随为师上山。”
“上山?为什么啊?”千芷鸢心里一惊,要是上山,那明天不就爽约了?这可如何是好?
“书里看的毕竟只是书里的,要真正的去采了,你才能完全认识。”沈云襄说着,看到千芷鸢的表情他又继续说道:“不许偷懒,为师说过,你必须要有一技之长。”
“师父,一技之长可以习武啊,为什么非要学医?”
“你一个女孩子习武不合适。”
“可是我就算学好了医术也未必能够保护我自己啊,让我学武,我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千芷鸢不甘示弱的说道。
“不需要,有为师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沈云襄一口回绝。
“是,有师父在,我不会受到伤害,可是万一你不在了呢?你能保证,你这一辈子都陪着我么?”
沈云襄深深的看着千芷鸢,双眸深邃如海。他没有回答,整个房间忽然静了下来,静的让人心里焦躁不安。
“早点睡吧,你还小,不必想太长远。”沈云襄说完将桌面上的碗筷收拾起来,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对千芷鸢说道:“从明天开始,由你来做饭。”
沈云襄说完就出了房间,将门合上。
千芷鸢看着沈云襄离开,眼眸黯了一黯,吹了一口气,将灯火吹灭。
房门外沈云襄回过头,看着灭掉了灯的房间,他低声道:“为师怎么敢教你习武?”
沈云襄的脑海中闪过密室内所见到的景象,二十一人,十人被汤圆咬死,剩下的十一人,出了鬼剑门掌门被折磨而死,剩下的全都是用精准狠辣的娴熟杀人手法一刀毙命,手段之高,手法之准,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所做的。
怎么会这样?玄漠到底改变了什么?让一个六岁的孩子,残忍嗜杀?还是,或许都猜错了呢?沈云襄叹了一口气,眼眸变得愈加的深沉。
翌日,夕阳西下,恋恋不舍的在大地上投下最后一道余辉。沈云襄带着千芷鸢回到院子里。
他拍了拍千芷鸢的肩膀说道:“休息一会,别忘了做饭。”说完,沈云襄头也不回的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千芷鸢撇了撇嘴,不高兴的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她将背上的药篓子放在了房间之内。坐在椅子上,舒了一口气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今天一天,跟着沈云襄上山采草药,真是累得很,回来竟然还要做饭,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千芷鸢很不高兴。
休息了一会,她拍拍衣裳,坐起身来,推开房门,朝厨房里走去。站在厨房门口,叉着腰,心里十分的不情愿。
做饭她是会的,可是为什么要她做饭?
千芷鸢恨恨的想,让她做饭是吧?那她就做,做出来能不能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反正也没要求她做出来的东西能吃!想到这里,千芷鸢森森的笑了。
千芷鸢眼珠子溜溜一转,进了厨房,她快速的清炒了几盘小菜,然后放在一边,自个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毕竟,填饱肚子才能作战不是?再说了,她要整的是沈云襄又不是她自己,当然先给自己吃饱喝足再说。
千芷鸢津津有味的将几盘小菜吃完,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酒足饭饱,开始作战。
千芷鸢哼着小曲,在饭锅之内,放了一些米,然后滴了几滴水。水滴滴在大米之上,立即渗了进去,连踪影都看不见了。于是她盖上锅盖,燃起柴禾。
然后她将篮子里的青菜直接倒进了另一个热锅之内,然后用铲子在上面铲来铲去,一股浓烈的糊味就飘了出来,千芷鸢嗅到糊味,心情雀跃,将哼着的小曲又提高了几个调。
她看见锅里的青菜糊得差不多了,顺手将一瓶酱油到了进去,搅了搅,满意的装进盘子里。
接着,她又将一块未切未洗的猪肉,直接扔进锅里,从瓦缸之内,她又舀了一大瓢水,直接倒进锅里。那块白花花的猪肉,在装满了水里的锅中泡着。千芷鸢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趴在厨房的桌子边上,小憩一会。
等她睁眼醒来,她发现灶下的柴禾竟然没有烧完?她转头去看向灶旁边的柴禾,怎么好像少了一些。她甩了甩脑袋,一定是她太兴奋,或者是太累,记错了。2若是沈云襄进过厨房,她的阴谋就败露了,不可能那么不声不响。
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灶旁边,她发现锅里的那块猪肉已经有些半熟不熟的样子了,她琢磨着,也该捞出来了。于是她将那块猪肉捞了出来,又揭开饭锅,看着饭锅之内被烤糊的饭粒,千芷鸢满意的将它们装起来,装成两碗。
“师父,吃饭啦!”千芷鸢扯开嗓子,大吼了那么一句,然后酝酿了一下感情,憋出了一些眼泪,闪在双眼之中,将饭菜端了出去。
千芷鸢将饭菜端上桌子的时候,沈云襄已经端坐在了那里。看着千芷鸢端上来的饭菜,他扫了一眼,眼眸之中看不到任何波澜。
千芷鸢小心翼翼的观察沈云襄的反应,似乎,好像,和她预料的有些不一样啊?还是这么镇静,只是在酝酿情绪等待爆发?
不行,她必须先发制人。
千芷鸢嘴巴一扁,眼泪一挤,可怜兮兮的说道:“师父,都是鸢儿笨,鸢儿不好,连做饭都不会,做成这个样子,师父…”
沈云襄的眼眸轻飘飘的落在千芷鸢身上,看不出在想什么,他说道:“坐吧。”
千芷鸢一愣,坐…吧?
千芷鸢坐了下来,她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委屈的说道:“师父,我是不是很笨呐?你要骂就骂我吧!”
千芷鸢说完,立即嘟起小嘴,要多可怜又多可怜,让人怎么也舍不得骂下口。
“鸢儿,很聪明。”沈云襄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拿起了筷子,夹了一条烧焦了的青菜。
千芷鸢心里一凛,这是要夹给她么?她抵死不吃。
千芷鸢的眼珠子跟着那条烧焦的青菜,一直从菜盘子,到沈云襄的嘴里。即使青菜又焦又糊,也丝毫没有影响沈云襄的气度。他吃着这青菜,像是吃着正常的菜一般。
“师、师父…”千芷鸢瞪大了眼睛。腹黑如沈云襄,捉弄过她无数回,从来不吃亏的沈云襄,竟然当着她的面,没有一丝抱怨,没有一丝不悦的,云淡风轻的,将她烧焦的青菜吃了下去?
“嗯?”沈云襄轻轻的应了一声,又端起了饭碗,夹了一口饭放进嘴里。
千芷鸢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他是瞎子吗?他没有味觉吗?这些东西怎么能吃?他不是经常欺负她吗?平时那么聪明,现在怎么那么傻呼呼的吃这些东西啊?
千芷鸢觉得难受,她宁愿沈云襄再反击,或者将她大骂一顿,可是没有,他没有,他只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它们全都吃下去。
沈云襄又将筷子伸向那块不知道煮成了什么的肉。
“师父,这些菜不能吃啊!你看不到吗?”千芷鸢一把按住了沈云襄的筷子,她忍不住喊了出来。
“这是鸢儿为为师做的第一顿饭,怎么不能吃呢?”沈云襄绕开千芷鸢的手,朝着那块肉夹去。
“师父…”
沈云襄不为所动,将那块肉夹进了自己碗中,低下头,准备咬的时候,千芷鸢站了起来,将他筷子里的肉打了下来。那块肉掉到了地上,沈云襄抬起头看着千芷鸢,眼眸之中,没有任何愠怒。
千芷鸢想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会不反击?他不反击,自己怎么会不开心?这么那么犯贱?
他轻轻一笑,把筷子伸向了剩下的青菜之中。
“够了!”千芷鸢将沈云襄的筷子夺下,将桌上的饭菜全都放进托盘里,转身走向厨房。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心疼个什么劲,真是奇怪!
千芷鸢一边低咒,一边走向厨房,难道她真的就被沈云襄吃死,逃不出手掌心了吗?这还是她吗?开什么玩笑!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燃起柴禾,重新做起饭来。
大厅之内,沈云襄看着转身离去的千芷鸢,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不带狡黠,带着欣慰。
这一顿纠结的晚饭终于过去,千芷鸢疲惫的靠在水桶之内,闭上双眼。她发现,似乎,有些事情已经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了,怎么会这样?
想不明白,好头疼。千芷鸢甩了甩脑袋,干脆不去想。千芷鸢觉得她就是这点好,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会直接不去想。
闭上双眼,千芷鸢释放一天的疲惫,泡着澡,有些惬意。
“咚”的一声,千芷鸢一个警觉,她蓦然睁开双眼,朝着窗口看去,待看清楚之后,她抽了抽嘴角。
窗口外,一个穿着一身大红色衣服的人爬了进来,动作有些傻气。
“鸢儿,怎么回事?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沈云襄的声音在千芷鸢的房门外响起。
穿着大红衣裳的楼花语转头看向千芷鸢,妖娆一笑,然后蹲到了千芷鸢的水桶后面。
“吱呀”一声,千芷鸢的房门被推开。
“鸢儿?”沈云襄走了进来。
“师父,你,你别进来,我在洗澡。”千芷鸢说道。
“刚刚怎么回事?”
“哦…汤圆,跳来跳去,失足滚地。”千芷鸢胡乱编了一个借口。
屏风后面,沈云襄没了声音,过了半响,他说道:“早点睡觉吧。”
走出房门,沈云襄将门口关上。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千芷鸢松了一口气,那么大动静,警觉如沈云襄,不怀疑才奇怪。千芷鸢转过头,发现楼花语那一双桃花眼正落在她的身上。
千芷鸢忽然意识到,她在洗澡,楼花语竟然在看她洗澡,嘴角还带着笑!
千芷鸢怒了,将澡盆里的水哗啦啦一下子全都泼到楼花语的身上。
“哗哗”的巨大水声想起,趁着楼花语被浇了个全身湿透,自顾不暇的时候,千芷鸢从水桶里跃起,抓起旁边的衣服就绕到屏风之后,穿起衣服。
“鸢儿?怎么回事?闹什么呢?”沈云襄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千芷鸢连忙应上说道:“汤圆捣蛋,蹿来蹿去,搞得房间一片乱糟糟,弄洒了我的洗澡水。”
千芷鸢说完,听着那边,没了声音,千芷鸢心里有些没底,那么拙劣的谎言,沈云襄会不会相信?
过了半晌,沈云襄的声音又传来,他说道:“不要胡闹。”
“哦,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教育汤圆的!”千芷鸢应完之后,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发现汤圆正幽怨的,愤怒的,不甘的,死死的盯着千芷鸢。
“吱吱…”汤圆一副我要去告状的样子,张牙舞爪,摇动它的大尾巴。
“一只烤兔子,要么成交,要么拉倒!”千芷鸢对汤圆说道。
汤圆依旧张牙舞爪,千芷鸢瞥了它一眼,转身走掉。
“吱!”汤圆叫了一声,恨恨的瞪了千芷鸢一眼,然后乖乖的跳回了它的窝,表示配合。
千芷鸢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就看到一幕惊艳的美人图,让她脚步就停在那里动也不能动。
在她的床上,楼花语斜躺着,整理他被淋湿的衣裳,胸口的衣襟敞开,可以看到他白皙的皮肤还有诱人的胸肌。
楼花语本身就长得极为好看,一双桃花眼,十分的妖娆,如今又这么风情万种的斜靠在床上整理他的衣衫,实在是让人很有冲上去犯罪的*啊!
千芷鸢直勾勾的盯着楼花语,看着他细致的动作,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极品啊,妖孽啊!千芷鸢在心中默默的咆哮。
“鼻血都要滴到地上了,看够了么?”楼花语慵懒的将他的衣襟合上,然后朝着千芷鸢轻轻一笑。
千芷鸢吸了一口气,看到楼花语那双桃花眼中的狡黠,她顿时回过神来,她立即大骂自己,出息!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初就是被美色冲昏头脑,就这么被沈云襄骗的,莫非现在还要上楼花语的当?
“咳咳”千芷鸢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走到床边。
楼花语看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千芷鸢一愣,哎?不对啊,明明就是他先偷看自己洗澡,怎么现在跟自己轻薄了他一样的?没搞错吧?
“喂,你干嘛躺在我床上啊!”千芷鸢叉着腰,鼓足了气势,十分凶悍的说道。
“你弄湿了我的衣裳,我借你的床整理整理又有何关系?”楼花语缕了缕自己的头发,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指不定以后这还会变成我的床呢。”
楼花语说完,朝千芷鸢笑了笑。
一笑勾魂呐!
“什么变成你的床,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赶紧给我下来!”千芷鸢说完就伸手去扯楼花语,想要把他扯下来。
楼花语手一偏,绕了一圈,反而将千芷鸢往床上一带,千芷鸢被他拉到了床上,一头撞上了他的大腿。
“哟哟,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楼花语笑道。
“楼!花!语!你找茬是不是?”千芷鸢爬起来,怒指楼花语。
“哪敢呀!”楼花语双手一摊,表示无奈。
“就是,谅你也打不过我。”千芷鸢撇撇嘴,看到楼花语又在笑了,心中的火苗蹭蹭的起来,她又说道:“看你刚刚爬窗的难看样,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小白脸!”
楼花语双手一摊,笑而不语。
“说吧,你半夜三更来爬我的窗做什么?”千芷鸢俨然一副审问的样子。
楼花语听到这话,立即一脸委屈,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又可怜的说道:“今天,我被人欺骗了。我一直在等啊等,等了又等,等到海枯石烂,等到地老天荒…”
“哎!哎!哎!打住打住,我知道今天…”
千芷鸢话还没说完楼花语就幽怨又受伤的说道:“你今天是跟了别人,所以,才抛弃我的么?”
“我…”
“莫非我在你心里的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么?”楼花语像个被抛弃了的小怨妇,伸出手指戳了戳千芷鸢的小心脏。
“你…”
“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一定是你那个师父对不对?是他不让我来找你的对不对?”楼花语声音越来越幽怨,妖娆的脸上越来越委屈。
“不是…”
“你果然是向着他的,到现在还为他辩解,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这么向着他!我这就跟他理论去!”楼花语说着就坐起身子准备下床走出房门。
千芷鸢见状赶紧拉住了他。
“喂!楼花语,你够了!你到底想怎样?你说,我全都答应你,你别闹!”千芷鸢情急之下,拦住楼花语,她怕让沈云襄看到楼花语,她又要遭殃了。
楼花语听到这话,悠悠的转身,懒懒一笑,又躺回了床上。
“明天我在戏园子等你,不许迟到。另外,合作所挣的银子,不再五五分,三七分,你三我七。从今往后,再有什么好事,你得跟我合作。”
楼花语狡黠一笑,哪里还有刚刚那委屈兮兮可怜巴巴的小媳妇样!
千芷鸢愣在了当场,她,她又栽了?
楼花语笑着伸出手,在千芷鸢面前晃了一晃,他说道:“愣什么呢?你刚刚说过的,你全都答应我,这么会,不会反悔吧?”
“你…”千芷鸢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当然不会反悔,明天戏园子,不、见、不、散!”
“如此甚好,唉…”楼花语叹了一口气,他说道:“我也真是不容易,平白被人丢在了一旁,如今厚着脸皮经过千山万水,艰苦跋涉,最后还要爬窗,才到了这里。不就是想讨要一个说法么?你竟对人家如此的凶,好伤人心。”
千芷鸢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错了,夜深了,您可以回去了。劳烦您还请爬窗回去,好走不送。”
千芷鸢甩手送客,楼花语却不为所动,他说道:“刚刚听你那个师父叫你鸢儿?”
“听好了,千芷鸢,我的大名!”
“不用那么仔细”楼花语笑笑,他说道:“那以后我叫你鸢鸢便好。”
千芷鸢颤了一颤,抖落了一床的鸡皮疙瘩。
她按住内心咆哮的重新,悠悠一笑,她说道:“好啊,花花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千芷鸢在说“花花”两个字的时候,刻意提高了几个音调。
“这声花花叫得真甜。”楼花语兴然应下。
“你赶紧走吧。”看到楼花语欠揍的样子,千芷鸢的笑容立即消失,沉下脸,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得连夜把那一篓子药切好,分类,等着明天晒干呢,我很忙的。”
“什么?你明天还要整这些杂草?”楼花语走下床,走到千芷鸢的药篓旁边,抓起整个药篓往窗外一扔。
千芷鸢瞪大了眼睛看着楼花语说道:“你疯了?”
“万一你明天晒这些破杂草晒个一整天,我不是又要白等了?”楼花语理所当然的说道:“阻碍我计划的一切东西,我都会毫不犹豫收拾掉。”
“你太过分了!”千芷鸢生气了,这些草药是她爬了一天的山,一棵一棵认,一棵一棵摘的啊!那是她一天的劳动果实啊!
“我哪里过分了?”楼花语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手说道:“你师父才过分。你小小年纪正当该玩该闹该宠的时候,他竟然让你整天摆弄这些破杂草,难道他不过分么?”
“可是…”千芷鸢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她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对啊,她这个年纪不是应该是撒欢到处玩的时候么?为什么要整这些破草药?
“没有可是,他这是在欺负你。”楼花语将千芷鸢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又重复了一遍说道:“欺负你,知道么?”
“其实…”
“其实这些事情都不应该是你做的。”楼花语抢过话说道:“放心啦,有我在,保证你不会被你师父责骂,这些事情,还需要你来做?你是做大事的人呐,这些小事我帮你解决。”
千芷鸢将楼花语的话听在耳里,心里的认同在慢慢的加深,对啊,她本来就不喜欢折腾这些草药嘛!既然楼花语愿意帮她想办法,她也当然乐意不去浪费时间。
心里虽然已经默认同意,但是千芷鸢还是一脸怀疑的看着楼花语。
“相信我,我比你师父靠谱多了!”楼花语笑着说道。
千芷鸢白了他一眼。
“行了,早点睡觉。”楼花语捏了捏千芷鸢的小脸蛋,将声音放得很是温柔,他说道:“明天还要挣钱呢,别熬夜,我会心疼哦。”
楼花语说完转身就朝着窗口爬了出去。千芷鸢看着他红色的身影消失在窗口,回过神来,总觉得有些莫名。
楼花语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里?她似乎没有告诉过他吧?
楼?花?语!
千芷鸢将心底里的情绪掩埋在眼睫之下,看了一眼他离开的窗户,若有所思。
翌日,千芷鸢在院子里哼着小曲浇着花,沈云襄从房间内走出来,叮嘱了千芷鸢一番之后,朝着后山走去。
千芷鸢眼瞥着沈云襄走远,她嘿嘿一笑,跑回房间内带上她的小布包。
戏园子内,千芷鸢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内的自己,张着小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楼花语帮千芷鸢理好最后一丝头发,往镜子里看了看,满意一笑。镜子里的千芷鸢一身净白的衣裳,头发上端盘起,下端直直的披下来,圆圆的脸蛋上多了几分纤尘不染的气质,十分有小仙女味道。
“干嘛这么惊讶啊?是我的手艺吓到你了么?”楼花语说道。
千芷鸢撇撇嘴说道:“我那是天生丽质!”
“是啊,我们家鸢鸢天生丽质,只可惜跟了个恶师父,平日里不加打理灰头土脸,跟个土包子似的。”楼花语说道。
“喂,花花,你这是损我还是损我师父?”
“损你跟了个恶师父。”楼花语看着千芷鸢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又继续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他对你有那么上心么?每天早上起来有给你梳头发么?有用心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么?”
楼花语每说一句,千芷鸢的脸就多黑一分,她沉着脸,不说话。
看着千芷鸢黑如锅底的脸色,楼花语凑到千芷鸢的小脸旁边刻意“嗯?”了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千芷鸢的小脸上,让她感觉很痒。
还不待千芷鸢反应过来,楼花语已经离开她的脸边。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出发吧。”楼花语说道。
千芷鸢望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楼花语说的没错,她的师父从未用心的给她精心打扮过。
“快点哦!”楼花语的声音传来,千芷鸢从凳子上跳下来,跟着楼花语出门去了。
两人走到一个巷口,站了一会,听到马车的声音,从巷子外传来。
“我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
千芷鸢白了他一眼。
“啰嗦!”
“那好,我在后面看着你的良好表现。”楼花语说完就离开了巷子。
楼花语刚刚离开巷子,马车就驾驶到了千芷鸢的跟前,千芷鸢直直的站着,看着马车开来,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滚开,滚开!”驾着马车的车夫挥着马鞭朝千芷鸢大吼出声。
千芷鸢不为所动,站在那里。
“吁…”情急之下,车夫只能强行将马车停下来。
马车忽然停下,马车内的人一个不稳,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哎哟喂…”从马车上滚出来的男子大叫了一声,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破口大骂道:“那个死东西不长眼,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害死老子了!”
“我祖宗十八代,你问候不起。”一道稚嫩却十分清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滚落在地上的男子抬起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衣,飘飘欲仙的女童站在马头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宛若九天上的仙女,气质飘然。
“哎?你怎么忽然就站在、在马上面了?”车夫瞪大了眼睛看着千芷鸢。
“你…你是谁啊?”那男子问道,看到千芷鸢的模样,那男子的声音和嚣张气焰立即小了下去。
“我?你不必问我的来处。我只想告诉你,你今日将有劫数,劫数能过则活,不过则死。”千芷鸢清冷的说道。
那男子愣了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他立即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一大早净给我找晦气!骗钱的吧?滚开!”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千芷鸢转身足尖一点,从巷子的墙上跃走了。
留下车夫和那男子两人面面相觑。
“来福,你大爷我似乎不认识这小妞吧?”那男子摸了摸他一脸的络腮胡说道。
那车夫使劲摇头,他说道:“没有。”
“那她胡说八道咒我做什么?”那男子不高兴的爬上马车,坐好。
“说不定,她真的是来提醒你的。”来福好心提醒道:“那女娃的样子,不像骗子。”
“骗子会写俩字在你头上吗?赶紧驾车,晦气!别让我逮着她!”那男子挥手说道:“逮着她,我就收了,当小老婆。”
那男子嘿嘿一笑。
“爷,您艳福不浅呐!”来福恭维道。
“你他妈废话少说,赶紧去莺燕苑,我可不能让小艳久等了…”说完那男子又笑了起来。
看着马车消失在小巷的尽头,楼花语和千芷鸢互看一眼。
“他果然不信。”千芷鸢说道。
“不信正好,走,我们去莺燕苑。”楼花语笑得有些狡黠。
莺燕苑内传来一阵*的调笑之声,墙角下,楼花语和千芷鸢爬上了墙头。
看到开阔的院子内种满了各色花卉,院子里还有一张大床,床上粉色的帘帐十分的暧昧。院子之内,那男子正和一个姑娘在追逐嬉戏。
“这是什么地方啊?”千芷鸢惊讶的问道,她有些怀疑,难道他们会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张床上干那事?
“莺燕苑,有钱人显摆的地方。他们附庸风雅的非要在一片美景之中行风流之事。所以这里不是房间,而是一个开阔的院子。”楼花语解释道。
就在此时,那个男子将那女子扑倒在草丛里,大手迫不及待的伸进她的衣衫之内。一脸络腮胡在那女子粉嫩的脸上胡乱亲。
“讨厌,你就会欺负人家!”那女子红着脸说道。
“那有?我最心疼你了!”
“是么?我怎么记得,刘爷您最喜欢的是戏园子的小楼一夜啊?前阵子不是还花大价钱想要把他买下来么?”那女子怨道。
小楼一夜?千芷鸢瞪大眼睛转向旁边的楼花语。
“原来,你们有奸、情啊?”千芷鸢说道这里忽然一笑,她说道:“不会是因为他负了你,在外面找女人,所以你联合我来对付他吧?”
“咚”的一声,楼花语敲响了千芷鸢的小脑袋。
“你看着就是了。”楼花语转头继续看里面的情景,千芷鸢摸摸鼻子,窃笑着也转脸回去看。
“别提他,一个戏子,装什么纯情?竟敢不买大爷我的帐。”那男子恨恨的说道:“总有一天,我要他躺我身下,向我求饶!”
“哟,刘爷真是财大气粗啊。可是,那喜欢小楼一夜的人多了去了,还真不容易呢!”
千芷鸢转头,对着楼花语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楼花语勾唇一笑,转眼看向千芷鸢,那笑容妖娆而危险,*裸的威胁,千芷鸢看得十分的清楚,她老老实实转过头,继续看戏。
“你吃醋了?”
“才没有!”
“来,大爷我现在就来疼你!”
千芷鸢鄙夷的勾勾唇,难道,连床都不上了,直接在草地上解决?当两人正如火如荼的准备开战运动的时候,千芷鸢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双手从她的后脑伸出来,遮住了她的双眼。
“花花,你干嘛?”
“鸢鸢,我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楼花语笑道。
千芷鸢扯了扯嘴角,她看过的男人多得她都记不清楚了,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她有什么看不得的?她又不是小孩!
千芷鸢手上发力,使劲拉下楼花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