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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母草已经到了,那就全凭太医大人做主了。”温泉有些不好意思,对姜太医解释道:“民女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民女不会开药方,所以救治静妃的其余事宜,必须交给太医大人临危受命了。”
“这……”姜太医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姑娘,不才说过了,不再信你不会治病开药方。”
姜太医眼神诚恳地望着温泉,希望她不要退缩,继续同他一起担负起救治静妃的任务。
“不过……”温泉叹了一口气,“民女虽然不会开药方,但是民女会同太医大人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太医大人放心吧,静妃娘娘的日常护理,民女会做好的!”
“好吧……”姜太医只能自己开药方了。
姜太医拿起笔,仔细写了两副方子,前后递给两名侍女,让她们按方子抓药熬药,一副送到这里来,一副送给静妃娘娘。
“日常护理?”姜太医回想起温泉刚才的话,他已经从温泉口中听了好几次这种名词,便忍不住疑惑,问道:“究竟,姑娘口中的护理是什么意思?”
“护理,就是促进病人的身体和精神恢复健康的行为,医术能救人,却忽略了康复过程中的照料问题,简单来说,护理指的就是照料病人,促进病人恢复健康的过程。”
“原来如此,可是所谓的护理,不应该是侍女婢女们做的小事情吗,怎么能委屈姑娘做那种低贱的事情?”姜太医十分不解,温泉这样医术卓越的人才,怎么能做侍女做的小事。
温泉心道,看来,古人对护士的工作也充满了质疑啊,不愧是华夏一脉相传的思维。
温泉叹了一口气,转而和颜悦色地解释道:“护理无小事。”
温泉只说了这几个字,就顿住了,没再说下去。
“还有吗?”姜太医等了一会儿,还想听下去,“姑娘,再跟不才说说吧。”
温泉点头,她本来不想再多说什么,既然姜太医这么想知道,她只好再解释一些。
“护理无小事,病人恢复身心健康,才能叫治愈,单纯的医治只能解除病根,却不能阻断病源,只有日常护理做好了,人们才能少生病。”
“精妙啊!”姜太医赞同道:“不才也觉得治病治病,须是生了病才要治病,如果能一直保持好的身体,何须治病!护理,说的就是能让人延续健康的学问吧?!”
“可以这么理解!”温泉没有越说越亢奋,反而渐渐沉默了。
姜太医意识到,温泉还在担心宇文公子的伤情,便安慰道:“姑娘放心吧,不才相信,姑娘的护理之术在手,宇文公子会没事的。”
“时间。”温泉摇摇头,“民女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姜太医立刻领会,“姑娘说的是逸亲王明日便要回京的事吗?”
温泉没有说话,姜太医说的很对,温泉抬头望着姜太医的眼睛,复又撇过头去,叹了口气。
“姑娘尽管放心!”姜太医抱拳向温泉说道:“不才权利不大,但是身为太医署的太医,职权还是很大的。”
温泉不明白姜太医的意思,“太医大人是说……”
“嗯,不才可以举荐姑娘进入太医署,并且不用在见习医女和使唤医女的行列熬日子,不才会极力举荐姑娘直接晋升到小医女级别,至于医女级别,还需姑娘自己努力了。”
“晋升?”温泉哑然失笑,“民女以前也是主管护师职称呢,头衔而已,重要的还是专业技术。”
姜太医又听不懂了,“姑娘的意思是小医女级别,姑娘觉得低了还是……主管护师,听着的确很厉害!请问姑娘曾经就职哪里,师承何处?”
温泉尴尬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姜太医能追问出这许多问题来。
“恕不才愚昧,不才还没听过主管护师的官职名称,它究竟相当于什么级别呢?姑娘尽管向不才提要求,不才会争取让姑娘的职衔与比原来还高!”
“不不不,太医大人误会了!”温泉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她现在是一个农妇的身份,怎么会有身份地位呢。
温泉讪笑起来,“太医大人,您应该听说了吧,民女只是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妇人,那个称号不过是自封的,哪里有人会要我一个村妇去就职啊!”
“自封的?”姜太医笑了笑,“好!姑娘如此有趣,不才也觉得心中畅快!不才一定会力荐姑娘去太医署的!”
温泉心道,太医署就在宫廷里,刺客肯定不能追到那里去吧?
如果能进宫的话,她就能够保护温人久和温良了!
“民女谢太医大人赏识之恩!”温泉向后退了一步,正准备盈盈一拜。
姜太医立刻说道“不可不可”,却又不能去扶温泉,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温泉说话间已经跪下了,姜太医只得笑了笑,喊她快起来。
“姑娘天资颖慧,假以时日,超越罗医女也指日可待!”姜太医本是十分欣慰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罗医女,死的那般惨,眼前这位姑娘还是别和罗医女比了吧。
在宫中,越是有能耐的人,越是顶着巨大的压力,随时都可能被哪宫的娘娘召过去诊病,一个不小心惹了谁不高兴,指不定就要受到各种刁难,还要被穿小鞋。
姜太医想着,进宫对这位姑娘并不一定是好事,但是天下医者没有几个不想进宫作御医的,能在宫里伺候天子绝对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姜太医又向温泉问了延缓蛇毒的捆扎法是怎么回事,十字花切开引流毒液又有什么该规避的。
温泉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姜太医,姜太医有时候能听懂,有时候也听不懂,总之觉得温泉很厉害。
末了,姜太医忍不住问了温泉的姓氏,才知道温泉姓温,便改口称呼温泉为温姑娘了。
姜太医之前不知道温泉的名字,一直称她为稳婆和姑娘,如今问到了温泉的名姓,感觉亲近很多。
“姑娘……”门外,一名侍女小步迎来,走动时踢着裙裾飘飘洒洒,甚是好看,“姑娘,逸亲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