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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凡乐闻言猛的一抬头,眸中尽是惊愕和慌乱,心中霎时一片空白,额上晶莹的汗珠也是适时顺着鬓角留直下颚。
“父皇,我···我···”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抑气氛,坐在他对面的木凡乐真的不明白皇帝岳父为何要道破她的这曾经的身份,是在嫌弃她的身份还是皇帝岳父对她的暗查不止这一点?她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将头垂了下去,先默认这个事实。
公冶统看着她这惊慌失措和惶恐不安的神色,不由的哈哈大笑几声,捋了捋胡子,笑道:“难怪卿儿不愿将你留在此处,怕你受委屈,看来朕对你来说真的让你胆战心寒。”
木凡乐听着他的话短促的陪笑两声,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常点:“如父皇言,我前身的确是店小二,而父皇是天子,我和您就像是有着天和地般的距离,你掌有生杀大权,我怕你实属正常不过了。”
公冶统点点头,倾靠在后背的御垫上,神色恢复如常,良久才道:“凡乐,你很憨厚老实。朕欣喜卿儿有个老实的驸马。”
木凡乐听出他话语中的欣慰,她抬头望着他,紧张的心稍有一点放松,却又听闻公冶统疲倦的摇头叹口气道:“可是···凡乐,老实不代表依靠,朕虽欣喜你的憨厚老实可朕也悲与你的憨厚老实,朕与你虽相聚时刻不多,可朕阅人无数,也知你的性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的便是你,你将来注定是卿儿的负担,朕难得与人交心一次,今日也不妨告诉你,朕当初真的后悔随卿儿的愿,给你二人赐婚!”
这句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割了木凡乐的心一刀,她明白自己在古代的无能,除了画画,她的确是一无是处,但被皇帝岳父否认,她还是心痛难当,无奈的自惭一笑道:“我知道···不仅是父皇你不看好,赐婚时许多人都不愿意我与公主共结连理,不瞒你说,就连我自己也不看好!”其实她现在也没明白公主大人喜欢她什么。
公冶统闻言摇头失笑道:“哈哈哈,凡乐,你可当真是憨厚老实的紧啊!”
“可憨厚老实不能作为依靠!”木凡乐挠挠脸颊尴尬道
“没错,可如今木已成舟,朕想要反悔,可时光亦错。”公冶统叹了口气,也尽显无奈。
木凡乐默不作声,她早就该料到皇室里的暗卫什么的早会查她,只是被皇帝岳父直白的道出,她还是蛮震惊的,不过,她现在最最担心的还是皇帝岳父知不知道她的女儿身!
在她还在担惊受怕时,公冶统突兀的说道:“凡乐,你可曾了解过卿儿的母后,朕的皇后!?”
木凡乐抬眸看着他显然进入一种回忆的状态,龙颜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意并夹杂着一份伤感,她道:“在民间略有所闻,母后在百姓口中是‘我后圣慈,化行家邦。抚我育我,怀德难忘。怀德难忘,于万斯年。毖彼下,悠悠苍天’的皇后,和父皇是琴瑟和鸣的一对天人帝后。”
“我后圣慈,化行家邦。抚我育我,怀德难忘。怀德难忘,于万斯年。毖彼下,悠悠苍天。哈哈”公冶统满足的大笑道:“这三十一金字,她的确是当之无愧。”
随着话题渐渐的放松和皇帝岳父真心的欢喜,木凡乐忐忑的心也慢慢的平复起来,她由衷笑了笑道:“皇后岳母真是受百姓爱戴,我真为公主高兴有这样一位了不起的母后。”
“你不仅憨厚老实,还懂得讨人欢心,卿儿许是就喜欢你这点吧!”闻言她的话后,公冶统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她
木凡乐茫然的的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道:“我懂的讨人欢心?”她要是懂得讨人欢心,那小时候她为什么每次都会把她姐姐气的半死啊!?
“有人有心插花花不开,你却是无心插柳偏偏柳成荫。”公冶统点点头道
‘我真为公主高兴又这样一位了不起的母后’有时候简单的话足够温暖人心。
额···是吗?木凡乐再次砸吧砸吧下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凡乐,朕问你,朕待卿儿如何?”公冶统陡然话锋一转。
木凡乐有点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认真回道:“好,很好!”真的是太好了!好到后悔他给自己和公主大人赐婚了~
“没错,她是朕与皇后所出的唯一一女,朕不愿她受半天委屈,所以当日朕才让她自选驸马。可是···”说道后面,公冶统看着木凡乐的眸光中露出些失望和一些不明的情绪。
木凡乐有点明白他的心情,皇帝岳父对公主大人的疼爱是有目共睹,她讪讪笑着接下他的话道:“可是,父皇没想到公主大人最后选择的是竟然是这样累赘的我。”
公冶统深深的吸一口气道:“没错,真是出乎朕的意料,朕曾经以为你会有一番建树,但这一年多的时日,你倒是一成不变,依旧是那般闲散的生活。”
木凡乐被说的羞红了脸,点头小声承认这一点。想当初她是迫于性命被胁迫才与公主大人来了做个契约夫妻,她工作职责就是有点类似小白脸和面首的那种,她也没想过和公主大人有如今的发展,更没想过皇帝岳父这么赤露露的指出这个问题。
公冶统此刻从龙枕头处的御用香囊中取出一块金色令牌递给木凡乐,木凡乐不明其意,又不敢不接,拿着那块刻有精致龙纹的金牌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惶恐不安,身子有些发抖,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解的问道:“父皇,这是?”
“朕的卿儿,朕决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朕今日给你这令牌是为了让你自保,但凡乐你记住,这个金牌你只能使用一次,一次过后便失去它的作用,切记,定要小心谨慎的使用!”
木凡乐明白的点了点头,果然,皇帝岳父真是疼爱公主大人的很啊!她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美滋滋将它收起,今夜的她和皇帝岳父的谈话尽是公主大人,想来,她的女儿身公主大人的保密工作应该是做的很好,皇帝岳父应该不知道,所以才会给她这个金牌。
“凡乐,你可知,刺杀朕的贼子是何人?”
木凡乐一愣,皇帝岳父每次转话题都转的那么快,而且话题还是这个已经问过的话
摇摇头,回答一样:“不知道。”
公冶统猛然从口中发出一声冷笑,道:“朕知道!”
额···刚才皇帝岳父不是说不知道的吗?正所谓‘君无戏言’难不成是说说而已?
“那个···是谁啊?”小心的问道
“是卿儿的师傅,暴雨!”
太子东宫
“雨”脸色依旧苍白的公冶轩披着一个黑色狐裘在东宫书房处,用茶盏中的茶水在书桌上写下暴道姑的名讳。
公冶卿梦见自己的猜测成真,柳眉一锁,神情堪忧,良久才道:“几月之前,父皇的暗卫紧紧的盯着我的府邸,师傅也在那时鸟无音讯,怕是在那时候查出些端疑吧。”
公冶轩虚弱的咳嗽两声,点头道:“没错,父皇一直想要除掉暴姨,母后在世时还能用自己的势力牵制父皇的暗卫,父皇有所顾忌,如今母后仙游了,父皇便无任何忌讳,那些暗卫在不断的刺杀中暴露自己,暴姨应该就是这样反跟踪才查到是父皇想要除掉她的。”说完,又剧烈的咳嗽几声。
公冶卿梦走过去扶着他坐下,顺势重新倒了杯清水给他,轻声劝说道:“皇兄,师傅的事交与我便是,你安心的养病。”
公冶轩放下茶盏,对她自惭笑道:“的确,皇兄这身子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还怕给卿儿带来不必要的负担。”
“皇兄···”
“卿儿,你不必安慰皇兄,皇兄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见公冶卿梦于心不忍之时,公冶轩先截断她的话,继而转话题问道:“皇兄问你,母后留下的朝廷官员手册你可到手?”
公冶卿梦轻摇螓首,道:“还未。语怜招入幕之宾的一月时间,我都让她查询容嬷嬷的下落,可始终不见踪影,怕是有心躲着。”
公冶轩沉默一会儿,问道:“可与暴姨有关?”
公冶卿梦思索片刻,道:“应是师傅将人带走。这手册里有母后在朝中布置的势力,对将来之事有事半功倍之效。”顿了顿,看着公冶轩,忽而试探性的问道:“师傅如今敢刺杀父皇,是否在哪里得知母后之事?”
她的口吻是猜测,但道出的话确是肯定之词。
公冶轩与之对望一会,见公冶卿梦神色坚定,苍白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莫名而邪气的笑意:“卿儿这般看着皇兄,莫不是认为皇兄在里面有作为。”
公冶卿梦并未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公冶轩站起身,忽而对她笑着大方承认道:“你猜测的没错,前些时日,暴姨的确来夜探过皇兄,帮皇兄带来些药丸。”
公冶卿梦闻言更是肯定心中的猜测,许久之后,最终叹口气道:“果真是皇兄告诉师傅母后之事吗?”
公冶轩口中药味弥漫,他沉重的吐出一口气,不知是感叹还是在惋惜,道:“卿儿,皇兄当真不明白,为何你帮着母后瞒着母后对暴姨的感情呢?暴姨已经为此痛苦了三十几年,应该告诉她,母后当年是为何而死。”
公冶卿梦抿了抿樱唇,下定决心般问道:“皇兄这么做岂不会知道后果如何?皇兄是因为恨父皇的狠心还是怒母后的绝情?”
公冶轩许久之后,苦涩的一笑,才道“都有!”
兄妹两人默默无语,他对望着如今已是年芳十七的公冶卿梦惨淡的反问一句:“卿儿,你就不恨那两人?”
公冶卿梦闻后,淡淡的一笑,让人猜不出是否认,还是承认。
“不过,比起父皇,我更恨母后。”说起皇后公冶轩的眸光中全是浓浓的恨意,转而看着公冶卿梦的眼神却尽是疼惜与怜悯,他执起唯一亲妹妹的手,哀叹道:“她实在是个太自私太绝情太自负的女人,她不仅害了我,当年差点连你也舍去,她···实在是不称职的母亲。”
皇帝寝宫
“暴···暴阿姨?”木凡乐顿时觉得自己的舌头快要屡不直了。
“你很意外?”比起她,公冶统倒是镇定了许多
点头,不是意外,是很意外!
“为···为什么啊?”虽然暴阿姨是个很胡来的人,但刺杀皇帝岳父也太骇人了吧!
“因为她罔顾人伦,颠倒阴阳,宵想朕的皇后!”
“······”
额···
暴阿姨喜欢皇后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