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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正是天最热的时候,A市这几天闷得尤其厉害又没下一滴雨,简直一呼吸都觉得让人窒息,空荡的操场上,大一新生们一动不动地站着,每个人的衣衫都已经汗湿了,可是没办法,就算每个学生都憎恨这个固定项目,可是学校还是不可能因为学生的喜好而取消军训。
夏木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汗水的流动,不透气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夏木已经感觉呼吸困难,一众人已经顶着大太阳站了半个小时,可是看样子教官还是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又过去了几分钟,渐渐几个女生便站不住了,可教官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是翻着白眼让几乎昏厥的女生坐在一旁休息,眼里全是笑意。男生们脸上也都是一脸不满的表情,但又不敢轻易发作,因为教官的脾气他们见识过,简直就是个火药桶。
夏木平时是个心思平淡的人,可是此刻在这种天气下心里也不由得有点埋怨教官,因为他实在难以忍受衣衫黏贴着身体的感觉,尤其是自己的裤子,八成已经粘腻一片了。
李竟傲吊儿郎当地站在一边愉快地看着一帮孩子露出痛苦地表情,尽管这么热的天气还要陪他们在这晒太阳,但不得不说,他们脸上愈来愈升级的仇恨值大大地愉悦了李竟傲的心情。
本来自己一个大少爷是脑抽了才会来给一帮毛都没长全的小鬼军训,还是要感谢自己那要命的亲爹,这次只不过玩得狠了点几天没着家,他就怒气冲冲地把自己从军队里踢出去让自己来这“反省”了。可惜自己个从小在自己老爸面前都没任何发言权,但是为了以后自己的幸福,李竟傲还是决定忍忍。
他带这帮孩子第一天,就有几个男生在他面前得瑟,李竟傲正好心情不好,挨个抓过来狠狠“修理”了一顿,说他对学生实施暴力,呵呵,笑话,第一天他教训完几个闹事分子之后就大手一挥,说了一句,说了一句,“不打架还算男人么。”他可是和三哥从小打到大的,照样感情好得很。
李竟傲这句话刚刚说完,便引来了全班女生一阵的“哇”,李竟傲撇撇嘴角,看着这帮对着自己花痴的女生简直心里要笑死了。男生们则都是一副不服的样子,但是又敢怒不敢言,心里又有点佩服李竟傲,但是还是不肯服软。
这种生活对于习惯了灯红柳绿的李竟傲来说实在太过单调,于是李竟傲便动了点别的心思,开始搜寻着班里长得漂亮的小鬼,李竟傲玩得开,一向男女不忌,便把眼光撒向了全班。可是还是失望得很,全都是平庸之色,比起和自己向好的那几个小玩意还真是差了不少,都还青涩得很,让李竟傲提不起兴趣。不过在观察了几天之后,李竟傲倒是发现了一个让人有些惊艳的。
站在队末的一个男生,个子不高,整个人看上去很单薄。李竟傲起初没有发现他,是因为他实在太低调,安安静静,从不说话,甚至在男生都对着自己翻白眼,女生都对着自己花痴的时候,他还是很平静,就像超脱世外,灵魂出窍一般,眼神里没一点波动。他时常把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次,在他抬头擦汗的时候李竟傲第一次看到了对方的脸,竟然一时呆住了,自己也算阅人无数,可当他看见对方清澈的眼睛和白皙剔透的甚至看得到血管的脸时,还是心脏猛猛地震了一下。李竟傲当时脏话就骂出来了,妈的,这小子真的是个男的吗!
李竟傲顿时好奇起这个男生,便打听了对方的名字,夏木,嗯,确实和本人很像。
虽然夏木把李竟傲给惊艳了一把,但是李竟傲还是处于“饱眼福”的状态,夏木每天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清冷的很,虽然容貌很合李竟傲的胃口,但是这性格实在是太冷淡。没办法,咱李大少就喜欢那种火辣型的。
这一个李竟傲不敢整什么幺蛾子只能乖乖和其他教官一样住在学校里,吃食堂的饭,吃得他直想骂娘,他妈的能有点油水吗。这几天过下来,直接把李竟傲整郁闷了,自己习惯了大鱼大肉的,一下子让他吃素,这才一个星期他就已经吃不消了。李竟傲趁着休息的功夫琢磨着自己得找个外援,亲爹他是不敢想,这不是还有三哥嘛。
李竟傲口中的三哥就是军界现在大名鼎鼎的陆泽铭。六年前,陆泽铭26岁拿到硕士学位回国,之后在国家机密处秘密任职两年,立即被授予大校军衔,当时很是轰动了一把。李家和陆家作为几代交好的世家,李竟傲很悲催地就成了人家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他老爹整天教育他最后必定加一句“看看人家泽铭”,不过李竟傲这种嬉皮笑脸的个性根本没放在心上,担心?扯淡,他老子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还能再去生个儿子,说归说,他知道这老头心里记挂着自己呢。
说实话,李竟傲还是从心底里佩服自己这位三哥的,单单从男人的角度,自己也觉得自己这位三哥绝对的黄金单身汉,今年31岁,至今未婚,各种名媛小姐趋之若鹜的,可是人家连眼皮都没动动,像李竟傲这样的惯于留恋花丛中的看着这些个扑上来的美人心急得很,谁知他三哥就是无所谓地撇皮嘴,“你喜欢就都娶回去。”李竟傲心里听了拔凉拔凉地,他倒是想,可是那不得被自个老爹把腿都打断了。
李竟傲这边想着电话就给陆泽铭打过去了,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就被对方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低沉的男声,李竟傲听见陆泽铭的声音便开始在电话这头大声叫唤,“三哥,我快撑不住了,你快想想办法求求老头子把我从这弄出去啊!”
“傲子,好好呆着吧,李叔这次是下狠心了。”陆泽铭压低了声音在电话这头说着,但言语之间还是有忍不住的揶揄。
李竟傲听着他三哥见死不救,在电话这边哇哇大叫,“陆泽铭你行,兄弟有难你见死不救……”对着电话骂了半天,却突然发现手机里传出了忙音,李竟傲大骂了一声“操”收了手机对着树荫底下休息的学生喊了一句“集合!”果不其然,又是怨声载道。
咱们李大少的原则一直就是,我不爽,你们也别想爽!
夏木看着同学们纷纷站起来集合,也便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起来,突然眼前黑了黑,脚步一时有点虚浮,夏木扶着旁边的树静静站了半分钟,眩晕感才渐渐散去,夏木带好帽子,重新站在太阳底下。
李竟傲正火大,所以这次也够狠,站军姿一个小时,这句话刚说出,全班同学都蔫儿了,李竟傲这边儿倒是被逗乐了,这帮子小孩有意思啊,“妈的,都给我站好!”突然敛了好脸色,把许多女生吓得打了个冷战,大家赶快站好,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被李竟傲这个暴君给逮住了。
夏木静静站在队伍的一边,军帽底下掩盖不住得苍白的脸上冷汗不停地流,夏木轻轻地大口大口深呼吸着,轻飘飘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半个小时过去了,夏木的眼前渐渐开始闪过白影,夏木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八月的天,他的身上却冷得像掉进了冰窖。
可就在这时候,操场上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人,挺拔的的身姿很快引起了班里女同学的注意,引得女生频频瞩目,李竟傲似乎也发现了来人,回头一看,对着全班一呵,“都给我站好,要是让我发现谁没好好站,就再加半个小时。”说完便快步朝那人走去。
“三哥,你来了。”李竟傲笑得一脸奸诈朝陆泽铭走过去,“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吧。”
陆泽铭听了这话眼睛都没眨一巴掌就招呼到李竟傲脑袋上了,“傲子,好好呆着吧,哥哥就是来看看你。”陆泽铭勾勾嘴角,看着李竟傲的脸瞬间拉得老长。
“啊……这,别啊,三哥,你看我来这都快成了和尚了,戒荤又戒色的。”
“在这不是挺好,这么多水葱似的小姑娘,不正合你心意?”
提起美色,李竟傲又来了劲儿,两三步凑到陆泽铭旁边,一脸得瑟地说,“好看的姑娘我是没见着,好看的小子倒是有一个,三哥,你看啊,就是那个……”说着就拉过陆泽铭给他指夏木。李竟傲自己一向男女通吃,可是他三哥他却拿不准,这么多年了,陆泽铭就像禁欲主义者一样,没见他对哪个男男女女感兴趣,可是有时候出去玩,他好像也没多排斥小男孩,李竟傲便猜想陆泽铭该是不讨厌男的的。
本来陆泽铭一直背对着大家,班里的女生正看着陆泽铭的宽肩窄腰犯花痴呢,人突然就转过来了,女生们更加冷静不下来了,天哪,果然是极品男人,又不禁为自己现在的样子感到羞愧。
夏木轻轻颤抖着身体,嘴唇被他咬得红红的,他的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伴随着耳旁女生唧唧喳喳的小声议论,夏木眼神迷离地抬头,却一下子撞进了陆泽铭望着他的眼神里,瞬间,夏木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倒流,突突的冲击着太阳穴,是那个人!夏木像是突然被人扒光了一副扔在大街上,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充斥着他每一条神经,呵,淫·乱羞耻的夜
男人站在远处定定地看着他,夏木死死咬着嘴唇也看着他,顿时心中气血翻涌,终是在混乱的记忆中撑不下去重重地向下倒去,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看见男人冲自己跑过来,一双手臂抱起自己,夏木放弃了挣扎和抵抗,他听见男人略带焦急的声音,“傲子,快带路,医务室在哪!”
夏木终是沉沉地闭上眼睛,他想,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