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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天童和纽特重制的模拟机在一个星期后终于正式投入使用,第一次面对异形,学生们的成绩惨烈极了,就没一个在它们的进攻之下撑过第二轮的。这样的场面也让朱诺倍感意外,在她眼里这已经是削弱版本的敌人了,怎么还不行?
第二次上课,朱诺干脆也戴上了全息头盔,和学生们一起战斗。这一次还好,有她的部署和提示,总算是把整个模拟出来的城市走到了一半,因为第一次与异形接触而适应不良的年轻人,也总算是找到了应对异形的办法。等到第三次上课的时候,他们已经能在朱诺不在的情况下对付这外星生物了——哪怕状况还是很惨烈。
等到本期猎人学院的学生们,都能一个一个走下模拟机,准备投入战斗时,有几个人已经见识过了异形皇后所在的巢穴。
而这一次,当他们摘下全息头盔的时候,朱诺已经把他们档案中格斗训练2这门课的成绩签上字了。她坐在教室一头,依靠在电脑桌边,盘着腿不说,那国家机密级别的档案就随手放在了身侧,看起来比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还像个学生。
“那么,这门课就算结束了,一个星期后你们就要离开这里去各地的基地了。”
朱诺低着头签完最后一份档案,满意地看向上面的字体——为了让自己的签名好看一点,朱诺还是让天童现找的字体,她自己现学的。
没人回应。
少女疑惑地抬起头,看向被她平静的一句话说到呆愣的众人:“哪里听不懂?”
“……这,这就完了?”罗利不可置信地开口,“朱诺,你没有考核,也没有提前说这是最后一堂课啊。”
“贝克特兄弟,你们两个早接到驻扎安克雷奇的通知了吧,这还用说?”朱诺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至于考核,你们这不都是都进入异形巢穴了吗,这就算是通过了。”
说着,她抬起手,对着罗利晃了晃手中的档案,褐色的瞳仁里浮现出了半分笑意:“我点到名字的过来拿档案。”
结课太过突然,导致他们直到拿到档案时才意识到朱诺不是在开玩笑。这个与他们相处了很长时间却依旧没有半分变化的少女,随意地将档案递到他们手上时,还会仔细地叮嘱一番,毕竟这段日子,对于训练战士来说还是太短,这些学生在朱诺看来还是满身破绽,她只能挑着最致命的毛病再给他们讲一讲。
“扬希·贝克特、罗利·贝克特。”这两个兄弟的档案是连在一起的,朱诺一气把他们都喊了过来。扬希走向前,伸出手想接过档案,没想到朱诺把手往后一撤,兄长的手捞了个空。他抬起头,对上朱诺的眼睛。
“我对你们说什么来着。”
“私人情感不能影响到战场上的行动。”两个人几乎都养成了条件反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扬希有些无奈地舒了口气,“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朱诺,我看起来就这么像是会和弟弟打架的人吗?”
担心你会和你的兄弟因一个女人和出现嫌隙,担心这个嫌隙会影响到你们操作危险流浪者,担心扬希会因此而丧命。
或许是因为朱诺的蝴蝶效应影响到了前期的剧情,两个兄弟认识那个年轻的女记者那天,他们正坐在天童的房间里,吃朋友的东西抢他的电脑,心安理得的用另外一个方式享受那个假期。
但朱诺不能保证以后他们不会碰见那个女人。为了确保剧情正常进行,系统都把蔡爷爷设置成了必死人物。就算朱诺向系统确认了很多遍扬希并不是必死角色,可没了这个记者,谁能保证不会有什么服务生女学员代替这个角色?
朱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罗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把档案重新递到扬希手边:“恭喜你们毕业。”
“就没什么要对我和我哥叮嘱的吗。”罗利没得到导师的最后一句叮嘱,好奇地开口。
少女早已经开始翻下面的档案了:“让你们记住的这句话就是叮嘱,抓紧走吧。晚上的庆功宴又不是见不到,下一个。”
所谓的庆功宴,就是把食堂的饭菜带到天童的宿舍里,干脆铺着报纸席地而坐热闹一晚上。这样的聚会他们常常进行,老实说朱诺就是不明白,贝克特这两个兄弟和天童原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角色,怎么就能玩的这么好?
“又在进行你的精神漫游之旅了?”
“什、什……你才精神漫游呢。”朱诺回过神来,看到天童已经收拾完空了的酒瓶和包装袋,就差把椅子搬回原地,刚刚还杯盘狼藉的房间就收拾完毕,不由得有些愧疚,“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一会走的时候把垃圾扔了。”天童也不客气,头也不抬的指使道。
“……哦。”
天童看她内疚的表情,笑出声来:“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好歹是来帮我搬一下桌子。”
“你好意思让女孩子帮你搬桌子?”
“我面前的女孩子能一拳放倒两个我。”天童忍不住开口揶揄她,见朱诺眉毛一扬,又及时刹住了话题,自己搬就自己搬,“没想到这么快这期就到了毕业的日子,下个月我也要正式从技术部搬到安克雷奇基地。可能就不能天天陪你吃饭了,朱诺。”
【系统通知,恭喜您,主任务完成,蔡天童成为安克雷奇总工程师,目前完成度100%,在结局预算中可达成环太平洋通关,环太平洋世界通关,主任务奖励和评分计算将在下个世界剧情开始前结算完毕。】
什么?!
朱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震惊地看向,这么大的动作也引起了天童的反应,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了?”
竟然就这么完成了?就这么完成了?!主任务给了她蔡天童三个字,三年来没有任何进展,朱诺都快忘记她是在执行任务了,这么一下子说完成,朱诺直接傻了在原地,
【系统提示,由于您处在公共场合,系统将会在私人场合将您传送到下一个世界,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又是这样!给她一个告别的机会很难吗!朱诺毫不怀疑现在她走出天童的宿舍,系统就会直接把自己从这个世界传送走。这么大一个活人消失在基地里,虽然她再也不会回来也不会有后顾之忧,可是……天童怎么办?!
“朱诺?”
少女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了天童的手:“你跟我走。”
“啊、你说喂喂——!”天童还没缓过神来,朱诺直接把他拉出了房间。少女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那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冰凉手指让天童打了个寒战,“怎么了?!”
朱诺没有回答,直接穿过了生活区,朝着模拟机飞奔过去。
她不敢松开天童的手,朱诺怕松开之后,天童眨眼的功夫,系统就把他传送走。少女甚至顾不得天童跟着自己一路跑过来有多累,她利用自己的权限打开模拟机甲操作的教室,转过身来:“天童。”
可是她再开口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朱诺的表情有些茫然,又带着惊慌和习惯性的无辜。见她这个表情,天童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明白是出事了。他拽住朱诺的手臂:“你先别慌。”
不能慌,对。现在天童就在自己眼前,系统不会在他眼皮下面把自己传送走的。朱诺深吸了一口气:“我要走了,天童。”
“什么?”天童还是没明白,他困惑地看向朱诺,“你要去哪儿?”
她沉默了半晌。
“我来的地方。”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要回到那些战场。”天童听不到系统提示,他不知道朱诺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但是看她严峻的表情,青年自动归结到她想起了什么,“你最好还是仔细想一想,朱诺。这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的。”
她拿起了模拟机中的头盔。这个机甲模拟器是个通用型号,朱诺把头盔递给了天童:“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
机甲的操作需要两个人的意识用通感链接在一起,所以她只能选择用来通感解释。
“你……”天童震惊地看着她,然而朱诺一脸认真,完全不像是有玩笑的意思。她举着头盔,大有你不接过来,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天童从来没尝试过通感,他也没这个心理准备。但是要共通记忆和意识的是朱诺,他想了想也就释然了,青年接过头盔戴上,半是抱怨地开口:“要去就去好了,我不会阻拦你。反正你又不是不会回家。”
“不是家。”
蔡天童扣上头盔的手一顿,他望向朱诺,少女也戴上了头盔,隔着两层玻璃,青年依旧能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坚定。
“你是我的亲人,天童,我的……兄弟。”她摇了摇头,“但是,这里不是我的家。”
下一刻,她按下了模拟机的开机键。
铺天盖地的记忆袭进少女的脑海,这有点类似于她第一次与异形共处在一个空间站里,获得它们记忆时的感觉,只是冲击力更强一些。蔡天童的成长,他的经历,他的记忆,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涌进她的大脑。
与此同时,系统伪造出来的朱诺的记忆,也在意识洪流中朝着相反的方向涌过去。朱诺把自己的记忆包裹上了故事的外皮,传达给了他。因为是“她在资料中看到的故事”,系统没有干涉。然而天童这么聪明,他怎么会分辨不出来伪造的记忆与真实的记忆之中的差别?在意识中,青年诧异地睁开了眼。
她生为战争,那么朱诺·雷普利的家,也只可能是在战场上。
【敬爱的用户,传送条件已达成,下面将会把您传送到下一个世界,请不要惊慌。】
第一次承受通感,天童的意识根本适应不了,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整个意识链已经呈现崩溃的征兆。
朱诺按下了模拟机的紧急情况按钮。
“这是我能给你的唯一的东西,天童。”
那就是她的记忆。这是朱诺唯一能让她的……亲人,记住自己的方式。毕竟在她走后,这个世界中再也不会有她存在的痕迹。
这对于留下的人来说,太过残忍。
【下下个世界是异形大战铁血战士,你事先在下个世界做好准备吧。】
系统的声音插了进来,就在它的话音落下之后,系统提示又紧跟着响起。就在意识长链彻底崩断的那一刻,朱诺的眼前就出现了现实的场景,她看到天童被强烈的痛感击倒在地,少女伸出手,只触及到了他的袖子边缘。
【三、二、一,传送已经完成,祝您好运。】
然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质量效应世界,依旧是老样子,不牵扯到主线剧情,就是为了见卡洛斯去的。